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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猎魔人 卷七:湖中女士(修订本)

書城自編碼: 3548617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魔幻
作者: [波兰] 安杰伊·萨普科夫斯基
國際書號(ISBN): 9787229151478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0-08-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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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横扫全球游戏奖项、狂销五千万套的3A次世代游戏大作《巫师》原作小说
★ 波兰国宝级奇幻文学,曾作为波兰国礼被赠予美国前总统
★ 作者五次斩获波兰幻想文学*荣誉扎伊德尔奖,获颁波兰文化及国家遗产部授予的文化功绩奖章,为东欧*著名的奇幻小说作家,被中文圈读者爱称为东欧幻想文学界的金庸
★ 同名连续剧集*季2019年热播后正拍摄第二季
內容簡介:
他骑马从北方来,一头白发,满面风霜;他是异乡客,也是猎魔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行走在现实与传说的迷雾之间。上古血脉之子能力觉醒,能于古今不同世界之间往来穿梭。尼弗迦德帝国与北方王国的战争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它的惨烈,将被吟游诗人永远传颂。而杰洛特和他的朋友们,依然不屈不挠地寻找着少女的行踪。 希瑞,你究竟在哪里? 此时,在古英格兰,亚瑟王麾下伟大的圆桌骑士加拉哈德在一片美丽的湖边,邂逅了一位美丽的女士。她仿佛来自这湖的中央,神秘莫测。
现在,你听到远处响起的马蹄声了吗?

杰洛特是一个身佩白狼徽章、流浪天下的猎魔人,从小就接受了严酷的训练,四海云游,狩猎和消灭怪物。他身处于道德领域模糊的世界中,但坚持个人一贯的处事风格,因为兼具愤世嫉俗、正直和傲慢的特色,杰洛特曾被比照为作家雷蒙钱德勒(Raymond Chandler)笔下的著名侦探菲利浦马罗。
猎魔人系列可以被视为是东欧的武侠故事,而作者安杰伊萨普科夫斯基在中文幻想文学圈中也有东欧金庸的美誉。猎魔人世界的成形大量汲取了东欧的历史以及斯拉夫的神话集,将古老的传说进行再创造,兼具神秘的东方味道。他骑马从北方来,一头白发,满面风霜;他是异乡客,也是猎魔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行走在现实与传说的迷雾之间。 上古血脉之子能力觉醒,能于古今不同世界之间往来穿梭。尼弗迦德帝国与北方王国的战争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它的惨烈,将被吟游诗人永远传颂。而杰洛特和他的朋友们,依然不屈不挠地寻找着少女的行踪。希瑞,你究竟在哪里?此时,在古英格兰,亚瑟王麾下伟大的圆桌骑士加拉哈德在一片美丽的湖边,邂逅了一位美丽的女士。她仿佛来自这湖的中央,神秘莫测。
现在,你听到远处响起的马蹄声了吗?

杰洛特是一个身佩白狼徽章、流浪天下的猎魔人,从小就接受了严酷的训练,四海云游,狩猎和消灭怪物。他身处于道德领域模糊的世界中,但坚持个人一贯的处事风格,因为兼具愤世嫉俗、正直和傲慢的特色,杰洛特曾被比照为作家雷蒙钱德勒(Raymond Chandler)笔下的著名侦探菲利浦马罗。
猎魔人系列可以被视为是东欧的武侠故事,而作者安杰伊萨普科夫斯基在中文幻想文学圈中也有东欧金庸的美誉。猎魔人世界的成形大量汲取了东欧的历史以及斯拉夫的神话集,将古老的传说进行再创造,兼具神秘的东方味道。
本套书包括:《白狼崛起》《命运之剑》《精灵之血》《轻蔑时代》《火之洗礼》《雨燕之塔》《湖中女士》。
關於作者:
安杰伊萨普科夫斯基(Andrzej Sapkowski),波兰奇幻作家。1948年6月21日生于波兰罗兹,大学主修经济学,后担任高级销售代表,自翻译小说开始文学生涯,走上写作之路。1986年,其短篇小说《猎魔人》发表于波兰知名幻想文学杂志,在读者及评论家中取得极高评价。此后他延续这一世界观创作了多部作品,猎魔人系列成为他的代表作,波兰前总理唐纳德图斯克更将该书作为国礼赠送给美国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
安杰伊萨普科夫斯基先后五次获得波兰幻想文学最高荣誉扎伊德尔奖,获颁波兰文化及国家遗产部授予的文化功绩奖章,为东欧最著名的奇幻小说作家。

译者:
乌 兰,女,1956年出生,波兰文学博士。2010年荣获波兰文化及国家遗产部部长颁发的对波兰文化贡献奖,2014年荣获波中建交60周年勋章,2017年荣获格但斯克大学校长银质奖章。主要著作有《波兰民族的良心》《波中文学翻译笔记》。中文译著除《赫贝特诗选》《与希罗多德一起旅行》《皇帝》等外,另有多种童书及青少年科普作品;波兰语译著有《谁跑得比闪电还快》《品位书法》。安杰伊萨普科夫斯基(Andrzej Sapkowski),波兰奇幻作家。1948年6月21日生于波兰罗兹,大学主修经济学,后担任高级销售代表,自翻译小说开始文学生涯,走上写作之路。1986年,其短篇小说《猎魔人》发表于波兰知名幻想文学杂志,在读者及评论家中取得极高评价。此后他延续这一世界观创作了多部作品,猎魔人系列成为他的代表作,波兰前总理唐纳德图斯克更将该书作为国礼赠送给美国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
安杰伊萨普科夫斯基先后五次获得波兰幻想文学最高荣誉扎伊德尔奖,获颁波兰文化及国家遗产部授予的文化功绩奖章,为东欧最著名的奇幻小说作家。

译者:
乌 兰,女,1956年出生,波兰文学博士。2010年荣获波兰文化及国家遗产部部长颁发的对波兰文化贡献奖,2014年荣获波中建交60周年勋章,2017年荣获格但斯克大学校长银质奖章。主要著作有《波兰民族的良心》《波中文学翻译笔记》。中文译著除《赫贝特诗选》《与希罗多德一起旅行》《皇帝》等外,另有多种童书及青少年科普作品;波兰语译著有《谁跑得比闪电还快》《品位书法》。
小 龙,翻译出版图书《光逝》《图夫航行记》《荆棘和白骨的王国》系列以及《七王圣钥》系列等,并曾在杂志刊发中长篇译作《木棍姻缘》《暴风雨之剑》《怒火重燃》等。
目錄
第一章1
第二章 13
第三章61
第四章 120
第五章171
第六章234
第七章273
第八章320
第九章380
第十章457
第十一章518
第十二章562
媒体评论对大家熟悉的元素进行了再创造,令人耳目一新,很多童话在书中都有了新的解读。SFX
萨普科夫斯基让小说中的传统元素再度焕发生机。Foundation
混合了东欧的古老民间传说,但情节又出人意料。WATERSTONES网站
免费在线读这是片魔法之湖。这一点毋庸置疑。
首先,它坐落于魔法山谷库姆普卡的谷口。这道神秘的山谷终年被迷雾笼罩,以其魔力和神奇的现象而闻名。
其次,只要看一眼就够了。
湖面呈深蓝色,光滑如镜,仿佛打磨过的青玉。湖中倒映着伊怀德法山脉的影子,比耸立在旁的高山本身更加秀丽。湖面方向吹来的凉风令人心旷神怡,任何事物都无法扰乱这庄严的寂静无论是鱼儿溅起的水花,还是鸟儿的啾鸣。
骑士震惊地摇摇头。他没再沿着山脊继续骑行,而是牵着马走到湖边,仿佛沉眠在深邃湖水下的魔力吸引了他。马儿胆怯地踏在碎石之间,不时喷出鼻息,说明它也发觉了此地的魔法灵光。
到了岸边,骑士下马,握住公马的缰绳,牵着它走向那片被湖水拍打的彩色卵石。
他跪了下来,铠甲叮当作响。他用双手舀起湖水,惊动了像针一样细小的鱼苗。他缓慢而谨慎地喝着,冰凉的湖水麻痹了他的舌头和嘴唇,让他的牙齿隐隐作痛。
等他第二次俯身掬水时,有个声音越过湖面,传了过来。他抬起头。马儿嘶鸣一声,代表它也听到了。
他侧耳聆听。不,不是错觉。他听到了歌声。唱歌的是个女人。或者说,是个女孩。
就像所有骑士一样,他也听着吟游诗人的骑士故事长大。在故事中,唱歌或求救的女孩十有八九是诱饵,循声而去的骑士将无可避免地遭到伏击,下场往往便是悲惨的死亡。
但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骑士只有十九岁,非常勇敢,也非常愚蠢。他以前者著称,又以后者闻名。
他确认自己的剑还在鞘中,然后牵着马,沿着湖岸,朝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他没走太远。
岸边散落着黑色的巨石,都被风与水打磨得闪闪发光,仿佛巨人玩耍后粗心遗忘的玩具。几块巨石沉在黑色的湖水之下。另外几块突出于湖面,小小的水花冲刷着石面,活像沉睡的海中巨兽的脊背。但大部分巨石都留在岸上,从岸边直到森林边缘。有些埋在沙子里,只露出一小部分,让人忍不住想象这些石头究竟有多庞大。
骑士听到的歌声就从巨石后方传来。唱歌的女孩依然不见踪影。他牵过马,捂住它的鼻口,免得它发出嘶鸣或喷出鼻息。
女孩的衣服就放在平坦浅滩处的一块巨石上,人则一丝不挂地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一边清洗身体,一边放声歌唱,泼洒着水花。骑士听着她的歌声,却听不懂歌词。
但这不足为奇。这是片魔法之湖。这一点毋庸置疑。
首先,它坐落于魔法山谷库姆普卡的谷口。这道神秘的山谷终年被迷雾笼罩,以其魔力和神奇的现象而闻名。
其次,只要看一眼就够了。
湖面呈深蓝色,光滑如镜,仿佛打磨过的青玉。湖中倒映着伊怀德法山脉的影子,比耸立在旁的高山本身更加秀丽。湖面方向吹来的凉风令人心旷神怡,任何事物都无法扰乱这庄严的寂静无论是鱼儿溅起的水花,还是鸟儿的啾鸣。
骑士震惊地摇摇头。他没再沿着山脊继续骑行,而是牵着马走到湖边,仿佛沉眠在深邃湖水下的魔力吸引了他。马儿胆怯地踏在碎石之间,不时喷出鼻息,说明它也发觉了此地的魔法灵光。
到了岸边,骑士下马,握住公马的缰绳,牵着它走向那片被湖水拍打的彩色卵石。
他跪了下来,铠甲叮当作响。他用双手舀起湖水,惊动了像针一样细小的鱼苗。他缓慢而谨慎地喝着,冰凉的湖水麻痹了他的舌头和嘴唇,让他的牙齿隐隐作痛。
等他第二次俯身掬水时,有个声音越过湖面,传了过来。他抬起头。马儿嘶鸣一声,代表它也听到了。
他侧耳聆听。不,不是错觉。他听到了歌声。唱歌的是个女人。或者说,是个女孩。
就像所有骑士一样,他也听着吟游诗人的骑士故事长大。在故事中,唱歌或求救的女孩十有八九是诱饵,循声而去的骑士将无可避免地遭到伏击,下场往往便是悲惨的死亡。
但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骑士只有十九岁,非常勇敢,也非常愚蠢。他以前者著称,又以后者闻名。
他确认自己的剑还在鞘中,然后牵着马,沿着湖岸,朝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他没走太远。
岸边散落着黑色的巨石,都被风与水打磨得闪闪发光,仿佛巨人玩耍后粗心遗忘的玩具。几块巨石沉在黑色的湖水之下。另外几块突出于湖面,小小的水花冲刷着石面,活像沉睡的海中巨兽的脊背。但大部分巨石都留在岸上,从岸边直到森林边缘。有些埋在沙子里,只露出一小部分,让人忍不住想象这些石头究竟有多庞大。
骑士听到的歌声就从巨石后方传来。唱歌的女孩依然不见踪影。他牵过马,捂住它的鼻口,免得它发出嘶鸣或喷出鼻息。
女孩的衣服就放在平坦浅滩处的一块巨石上,人则一丝不挂地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一边清洗身体,一边放声歌唱,泼洒着水花。骑士听着她的歌声,却听不懂歌词。
但这不足为奇。
他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这个女孩绝非人类她苗条的身体、陌生的发色和奇怪的嗓音便是证明。他敢肯定,如果她转过身,他一定会看到一双杏仁状的大眼睛;如果她撩起银灰色的头发,他一定会看到一对尖耳朵。
她是仙境的居民,是位仙子,是妖精的一员。皮克特人和爱尔兰人称其为Sidhe Daoine,也就是山岭之民。撒克逊人则称之为精灵。
女孩暂时停止了歌唱,将脖子以下的部位浸入水中,开始喘息、怒吼和咒骂。但骑士没上当。人人都知道,同人类一样,仙子也会骂人。有人说,她们的脏话就像马夫一样下流。这种咒骂往往是某个恶毒把戏的开端,仙子们也正是以此闻名比方说,将某人的鼻子变得像黄瓜一样大,或将他的男性器官变得像豆子一样小。
骑士对这两个选项都没什么兴趣,因此决定悄然离开。但马匹暴露了他的行踪。不是他自己的马他的马仍被捂着口鼻,无法出声而是那位仙子的马。它站在几块巨石中间,骑士方才没能发现。此时此刻,漆黑的母马踩踏着碎石,发出欢迎的嘶鸣。骑士的公马摇摇头,做出礼貌的回应。嘶鸣的回音一直传到湖水那边。
仙子跳出水面,让骑士一时间将美景尽收眼底。她纵身扑向放着衣服的石头,但没抓起衣服遮住身体,而是抄起一把剑,并以老练得惊人的动作拔剑出鞘。但仙子只将这姿势保持了一瞬间,立刻又将鼻子以下的部位藏进湖水,只将握剑的手臂伸出水面。
骑士惊讶地眨眨眼,丢开缰绳,弯曲膝盖,跪倒在潮湿的沙地上。他立刻明白了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向您致敬,伟大的湖中女士。他低声说道,伸出双手,我很荣幸无比荣幸我愿意接受您的剑。
我更希望你站起来,转过身去。仙子将下颌探出水面,你能不能别再盯着我看了?能不能让我穿上衣服?
他遵命行事。
他听到她离开湖水的哗啦声、衣物的沙沙声,还有她将衣服套上潮湿身体时的抱怨声。他忙着注视那匹黑母马,它的毛皮松软闪亮,就像鼹鼠的皮。它肯定血统高贵,跑起来快得像风。它毫无疑问是匹魔法马,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也是仙境的居民。
你可以转过来了。
湖中女士
然后说清楚你是谁。
我是凯尔贝尼斯的加拉哈德,亚瑟王座下骑士。吾王是卡米洛特之主,夏之王国的统治者,同时也是杜姆诺尼亚、德芬特、波伊斯、德维德
还有泰莫利亚?她插嘴问道,瑞达尼亚、利维亚、亚甸?以及尼弗迦德?你打算说的地名里包括这些吗?
不。我从未听过这些地方。
她耸耸肩。她手里除了那把剑,还有一双靴子,和一件洗过又拧干的衬衣。
我想也是。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他惊讶地回答,是五朔节后的第二个满月您
我叫希瑞。她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扭动肩膀,换了个能让贴在皮肤上的衣服干得更快的姿势。她说话时带着陌生的口音,还有双绿色的大眼睛
她本能地拂开湿漉漉的头发,骑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光因为她的耳朵和普通人类一样,与精灵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更因为她脸上那道长长的丑陋伤疤。她受过伤。但仙子怎么可能受伤?
她注意到他惊讶的视线,于是眯起眼睛,皱起鼻子。
没错,是伤疤!她带着明显的口音回道,你干吗这么害怕?伤疤对骑士来说有这么罕见吗?有这么丑吗?
他缓缓掀起链甲的兜帽部分,用双手拂开头发。
对骑士当然不算罕见。他用年轻气盛的口气说道,露出一道从太阳穴延伸到下巴、才刚刚愈合的伤疤,而丑陋的疤痕恰恰是荣誉的象征。我是加拉哈德,凯尔贝尼斯的领主,我父亲是兰斯洛特,母亲是佩莱斯王之女伊莲恩。这道伤疤出自残酷的布里乌尼斯刀下,他因欺侮女性而声名狼藉,但我在一场公平决斗中击败了他。我很荣幸能从您手中接受这把剑,湖中女士
什么?
这把剑,我很乐意接受。
这是我的剑。我不允许任何人碰它。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湖中女士总会从水中现身,将她的剑赠予别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明白了。最后她说,好吧,毕竟世界不同,风俗也不同。抱歉,加拉哈德,或者爱谁谁吧,但我不是你听说过的什么女士。我不会赠予你任何东西,更不会允许你抢走它。这点我得跟你解释清楚。
可是,他壮着胆子开口,您的确来自仙境,对吧,女士?
我她停了一下,绿色的双眸仿佛注视着时间与空间的深渊,随后再次开口,我来自利维亚,来自与之同名的城市,来自洛赫艾斯卡洛特湖边。我坐着小船来到此地。这里雾气很重,我看不清视野边缘的湖岸。后来我听到嘶鸣声。凯尔比我的母马跟着我来了。
她把湿透的衬衣铺在一块石头上。骑士又吃了一惊。衬衣经过清洗,但洗得不够干净。他能看到残留的血迹。
河水把我带到这儿。女孩续道。她没发现他在看什么,或者假装没发现。河水和独角兽的魔法你们怎么称呼这片湖?
我不知道,他承认,格温内斯有很多湖
格温内斯?
当然。那边是伊怀德法山脉。如果你让山脉位于你的左边,然后穿过森林,走上两天的路,便会抵达戴纳斯戴勒乌,然后是凯尔达萨尔。还有那条河离这儿最近的河
河的名字不重要。加拉哈德,你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担心我会消失?带着你的香肠和饼干飞走?别担心。我在自己的世界留下了好多烂摊子,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了。我会暂时留在你们的世界。我曾在这个世界的夜空徒劳地寻找天龙座和七山羊座。你说今天是五朔节后的第二个满月之夜,而我们那里的叫法是五月节。我说,你干吗总盯着我?
我不知道仙子也吃东西。
仙子、女术士、女精灵她们也要吃,要喝,还要干些别的事。
您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
这不重要。
他盯着她看得越久,便越觉得她那不可思议的气质在减少,人也越像普通人类平凡无奇的人类。但他知道,这并非事实,这不可能是事实。平凡女孩不可能独自出现在伊怀德法山脚和库姆普卡谷口,不可能在山地湖泊间裸浴,清洗染血的衬衣。无论这女孩长相如何,她都不可能是凡间的生物。尽管清楚这一点,加拉哈德却能用冷静且不迷信的目光看着她鼠灰色的头发令他惊讶的是,她的头发已经干了,其中还夹杂着闪亮的银丝;她双手纤细,鼻子小巧,嘴唇苍白,身着样式古怪、面料精致的男装;她的剑尽管造型和装饰都很陌生,但那确实是把实战用剑;她的赤脚则粘满了干燥的沙子。
澄清一下,她用一只脚擦去另一只脚上的沙子,我不是仙子,也不是精灵。我是个女术士,只是有点不太寻常。呃,也不算不寻常。
我很抱歉。真的。
你抱歉什么?
他们说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他们说,仙子在碰巧遇见年轻男人时,会把他们带去精灵国度,然后在森林的灌木下,以苔藓为床,向他们展示
我懂了。她瞥了他一眼,咬了一大口香肠。说到精灵国度,她一边吞咽一边说,我前不久才从那儿逃出来,所以并不急着回去。至于以苔藓为床说真的,加拉哈德,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但你对我有兴趣,让我很是感激。
女士!我无意冒犯
不用道歉。
都是因为您太美丽。
再次感激。但这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天很热,正午的太阳烤得石头暖洋洋的。一阵微风吹皱了湖面。
那么加拉哈德突然用古怪的兴奋语气开口道,那么,尖端染血之矛是什么意思?国王为何会被刺伤大腿,疼痛难忍?带着银制圣杯的白衣女士又是
等等,等等,她打断了他,你没事吧?
我只是想问问看。
我听不懂你的问题。那是什么暗语吗?用来识别新门徒的暗号?替我说明一下吧。
我没法说得更详细了。
那你干吗要问?
因为他吞吞吐吐地说,因为我有一位同袍在有机会时没能问出口。也许是一时词穷,也许是羞于启齿反正他没能开口,所以才导致了后来的不幸。所以我能问的时候就会问。以防万一。
这个世界有巫师吗?你知道的,就是能使用魔法的家伙。法师。先知。
梅林就是。还有莫甘娜。但莫甘娜很邪恶。
梅林呢?
正邪参半吧。
你知道去哪儿找他吗?
当然!他在卡米洛特,亚瑟王的宫廷。我正要去那儿。
离这儿远吗?
从这里去波伊斯,到哈芬河边,然后顺流而上,一直到格莱文和沙柏纳海。那里就在夏之王国的平原附近。骑马的话,大概要十天左右。
太远了。
您也可以,他结结巴巴地说,穿过库姆普卡山谷,这样就能缩短路程。但那是道魔法山谷。它很可怕。那里住着Y Dynan Bach Tgdwell,邪恶的矮人
你那把剑是摆设吗?
面对魔法时,剑有用武之地吗?
有,当然有,不要怀疑。我是个猎魔人。你听说过猎魔人吗?哦,你当然没听说过。而且我不怕矮人。我有很多矮人朋友。
那当然,他心想。
湖中女士?
我叫希瑞。别叫我湖中女士。这个称呼会让我想起不愉快的事痛苦的事。你说我来自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
仙境。或按德鲁伊的叫法,安汶。撒克逊人则叫精灵国度。
精灵国度她用一条格子花纹毛毯盖住肩膀,你知道吗?我去过那里。我走进雨燕之塔,然后砰的一声,我就置身于精灵之间了。他们也这么称呼我湖中女士。我刚开始挺喜欢这个称呼的。它让我受宠若惊。直到我意识到,在那片土地,在湖上的高塔里,我并非什么女士,而是囚犯。
您就是在那儿,他没法掩饰自己的好奇心,让衬衣染上了鲜血?
她沉默良久。
不,等她开口,声音似乎在微微颤抖,不是在那儿。你眼力真好。好吧,就算把脑袋埋进沙子,事实也无法改变没错,加拉哈德。我最近经常浴血。被我杀死的敌人的血。我试图拯救的朋友的血死在我臂弯里的朋友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我不知道您是女神,是凡人,还是诞生在这个世界的超然存在
麻烦说重点。
我想听听您的故事。加拉哈德的两眼闪闪发亮,女士,您能讲给我听吗?
说来话长。
我们有时间。
而且结局没那么美好。
我可不信。
为什么?
在湖里洗澡时,您一直在唱歌。
你很善于观察。她转过头去,抿住嘴唇,额头突然浮现出皱纹,没错,善于观察。只是太天真了。
请告诉我您的故事吧。
既然你想知道,她叹了口气,我会告诉你的。
她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他们的马在森林边缘走动,啃食青草和香草。
从头讲吧,加拉哈德催促道,从最开始讲起
我越来越觉得,过了一会儿,她用那块花格毛毯紧紧裹住自己,开口道,我的故事没有最开始。我甚至不确定它有没有真的结束。过去和现在完全混淆了。有个精灵告诉我,这就像条咬住自己尾巴的蛇。要知道,那条衔尾蛇叫乌洛波洛斯。而它咬住自己的尾巴,也就代表了一个封闭的环。每一个瞬间都隐含着过去、现在和未来。每一个瞬间都蕴藏着永恒。你明白吗?
不明白。
那也没关系。
內容試閱
这是片魔法之湖。这一点毋庸置疑。
首先,它坐落于魔法山谷库姆·普卡的谷口。这道神秘的山谷终年被迷雾笼罩,以其魔力和神奇的现象而闻名。
其次,只要看一眼就够了。
湖面呈深蓝色,光滑如镜,仿佛打磨过的青玉。湖中倒映着伊怀德法山脉的影子,比耸立在旁的高山本身更加秀丽。湖面方向吹来的凉风令人心旷神怡,任何事物都无法扰乱这庄严的寂静——无论是鱼儿溅起的水花,还是鸟儿的啾鸣。
骑士震惊地摇摇头。他没再沿着山脊继续骑行,而是牵着马走到湖边,仿佛沉眠在深邃湖水下的魔力吸引了他。马儿胆怯地踏在碎石之间,不时喷出鼻息,说明它也发觉了此地的魔法灵光。
到了岸边,骑士下马,握住公马的缰绳,牵着它走向那片被湖水拍打的彩色卵石。
他跪了下来,铠甲叮当作响。他用双手舀起湖水,惊动了像针一样细小的鱼苗。他缓慢而谨慎地喝着,冰凉的湖水麻痹了他的舌头和嘴唇,让他的牙齿隐隐作痛。
等他第二次俯身掬水时,有个声音越过湖面,传了过来。他抬起头。马儿嘶鸣一声,代表它也听到了。
他侧耳聆听。不,不是错觉。他听到了歌声。唱歌的是个女人。或者说,是个女孩。
就像所有骑士一样,他也听着吟游诗人的骑士故事长大。在故事中,唱歌或求救的女孩十有八九是诱饵,循声而去的骑士将无可避免地遭到伏击,下场往往便是悲惨的死亡。
但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骑士只有十九岁,非常勇敢,也非常愚蠢。他以前者著称,又以后者闻名。
他确认自己的剑还在鞘中,然后牵着马,沿着湖岸,朝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他没走太远。
岸边散落着黑色的巨石,都被风与水打磨得闪闪发光,仿佛巨人玩耍后粗心遗忘的玩具。几块巨石沉在黑色的湖水之下。另外几块突出于湖面,小小的水花冲刷着石面,活像沉睡的海中巨兽的脊背。但大部分巨石都留在岸上,从岸边直到森林边缘。有些埋在沙子里,只露出一小部分,让人忍不住想象这些石头究竟有多庞大。
骑士听到的歌声就从巨石后方传来。唱歌的女孩依然不见踪影。他牵过马,捂住它的鼻口,免得它发出嘶鸣或喷出鼻息。
女孩的衣服就放在平坦浅滩处的一块巨石上,人则一丝不挂地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一边清洗身体,一边放声歌唱,泼洒着水花。骑士听着她的歌声,却听不懂歌词。
但这不足为奇。
他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这个女孩绝非人类——她苗条的身体、陌生的发色和奇怪的嗓音便是证明。他敢肯定,如果她转过身,他一定会看到一双杏仁状的大眼睛;如果她撩起银灰色的头发,他一定会看到一对尖耳朵。
她是仙境的居民,是位仙子,是妖精的一员。皮克特人和爱尔兰人称其为Sidhe Daoine,也就是“山岭之民”。撒克逊人则称之为“精灵”。
女孩暂时停止了歌唱,将脖子以下的部位浸入水中,开始喘息、怒吼和咒骂。但骑士没上当。人人都知道,同人类一样,仙子也会骂人。有人说,她们的脏话就像马夫一样下流。这种咒骂往往是某个恶毒把戏的开端,仙子们也正是以此闻名——比方说,将某人的鼻子变得像黄瓜一样大,或将他的男性器官变得像豆子一样小。
骑士对这两个选项都没什么兴趣,因此决定悄然离开。但马匹暴露了他的行踪。不是他自己的马——他的马仍被捂着口鼻,无法出声——而是那位仙子的马。它站在几块巨石中间,骑士方才没能发现。此时此刻,漆黑的母马踩踏着碎石,发出欢迎的嘶鸣。骑士的公马摇摇头,做出礼貌的回应。嘶鸣的回音一直传到湖水那边。
仙子跳出水面,让骑士一时间将美景尽收眼底。她纵身扑向放着衣服的石头,但没抓起衣服遮住身体,而是抄起一把剑,并以老练得惊人的动作拔剑出鞘。但仙子只将这姿势保持了一瞬间,立刻又将鼻子以下的部位藏进湖水,只将握剑的手臂伸出水面。
骑士惊讶地眨眨眼,丢开缰绳,弯曲膝盖,跪倒在潮湿的沙地上。他立刻明白了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向您致敬,伟大的湖中女士。”他低声说道,伸出双手,“我很荣幸……无比荣幸……我愿意接受您的剑。”
“我更希望你站起来,转过身去。”仙子将下颌探出水面,“你能不能别再盯着我看了?能不能让我穿上衣服?”
他遵命行事。
他听到她离开湖水的哗啦声、衣物的沙沙声,还有她将衣服套上潮湿身体时的抱怨声。他忙着注视那匹黑母马,它的毛皮松软闪亮,就像鼹鼠的皮。它肯定血统高贵,跑起来快得像风。它毫无疑问是匹魔法马,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也是仙境的居民。
“你可以转过来了。”
“湖中女士……”
“然后说清楚你是谁。”
“我是凯尔·贝尼斯的加拉哈德,亚瑟王座下骑士。吾王是卡米洛特之主,夏之王国的统治者,同时也是杜姆诺尼亚、德芬特、波伊斯、德维德……”
“还有泰莫利亚?”她插嘴问道,“瑞达尼亚、利维亚、亚甸?以及尼弗迦德?你打算说的地名里包括这些吗?”
“不。我从未听过这些地方。”
她耸耸肩。她手里除了那把剑,还有一双靴子,和一件洗过又拧干的衬衣。
“我想也是。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他惊讶地回答,“是五朔节后的第二个满月……您……”
“我叫希瑞。”她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扭动肩膀,换了个能让贴在皮肤上的衣服干得更快的姿势。她说话时带着陌生的口音,还有双绿色的大眼睛……
她本能地拂开湿漉漉的头发,骑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光因为她的耳朵和普通人类一样,与精灵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更因为她脸上那道长长的丑陋伤疤。她受过伤。但仙子怎么可能受伤?
她注意到他惊讶的视线,于是眯起眼睛,皱起鼻子。
“没错,是伤疤!”她带着明显的口音回道,“你干吗这么害怕?伤疤对骑士来说有这么罕见吗?有这么丑吗?”
他缓缓掀起链甲的兜帽部分,用双手拂开头发。
“对骑士当然不算罕见。”他用年轻气盛的口气说道,露出一道从太阳穴延伸到下巴、才刚刚愈合的伤疤,“而丑陋的疤痕恰恰是荣誉的象征。我是加拉哈德,凯尔·贝尼斯的领主,我父亲是兰斯洛特,母亲是佩莱斯王之女伊莲恩。这道伤疤出自‘残酷的’布里乌尼斯刀下,他因欺侮女性而声名狼藉,但我在一场公平决斗中击败了他。我很荣幸能从您手中接受这把剑,湖中女士……”
“什么?”
“这把剑,我很乐意接受。”
“这是我的剑。我不允许任何人碰它。”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湖中女士总会……从水中现身,将她的剑赠予别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明白了。”后她说,“好吧,毕竟世界不同,风俗也不同。抱歉,加拉哈德,或者爱谁谁吧,但我不是你听说过的什么女士。我不会赠予你任何东西,更不会允许你抢走它。这点我得跟你解释清楚。”
“可是,”他壮着胆子开口,“您的确来自仙境,对吧,女士?”
“我……”她停了一下,绿色的双眸仿佛注视着时间与空间的深渊,随后再次开口,“我来自利维亚,来自与之同名的城市,来自洛赫·艾斯卡洛特湖边。我坐着小船来到此地。这里雾气很重,我看不清视野边缘的湖岸。后来我听到嘶鸣声。凯尔比……我的母马跟着我来了。”
她把湿透的衬衣铺在一块石头上。骑士又吃了一惊。衬衣经过清洗,但洗得不够干净。他能看到残留的血迹。
“河水把我带到这儿。”女孩续道。她没发现他在看什么,或者假装没发现。“河水和独角兽的魔法……你们怎么称呼这片湖?”
“我不知道,”他承认,“格温内斯有很多湖……”
“格温内斯?”
“当然。那边是伊怀德法山脉。如果你让山脉位于你的左边,然后穿过森林,走上两天的路,便会抵达戴纳斯·戴勒乌,然后是凯尔·达萨尔。还有那条河……离这儿近的河……”
“河的名字不重要。加拉哈德,你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担心我会消失?带着你的香肠和饼干飞走?别担心。我在自己的世界留下了好多烂摊子,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了。我会暂时留在你们的世界。我曾在这个世界的夜空徒劳地寻找天龙座和七山羊座。你说今天是五朔节后的第二个满月之夜,而我们那里的叫法是‘五月节’。我说,你干吗总盯着我?”
“我不知道仙子也吃东西。”
“仙子、女术士、女精灵……她们也要吃,要喝,还要干些别的事。”
“您后那句是什么意思?”
“这不重要。”
他盯着她看得越久,便越觉得她那不可思议的气质在减少,人也越像普通人类——平凡无奇的人类。但他知道,这并非事实,这不可能是事实。平凡女孩不可能独自出现在伊怀德法山脚和库姆·普卡谷口,不可能在山地湖泊间裸浴,清洗染血的衬衣。无论这女孩长相如何,她都不可能是凡间的生物。尽管清楚这一点,加拉哈德却能用冷静且不迷信的目光看着她鼠灰色的头发——令他惊讶的是,她的头发已经干了,其中还夹杂着闪亮的银丝;她双手纤细,鼻子小巧,嘴唇苍白,身着样式古怪、面料精致的男装;她的剑——尽管造型和装饰都很陌生,但那确实是把实战用剑;她的赤脚则粘满了干燥的沙子。
“澄清一下,”她用一只脚擦去另一只脚上的沙子,“我不是仙子,也不是精灵。我是个女术士,只是……有点不太寻常。呃,也不算不寻常。”
“我很抱歉。真的。”
“你抱歉什么?”
“他们说……”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他们说,仙子在碰巧遇见年轻男人时,会把他们带去精灵国度,然后……在森林的灌木下,以苔藓为床,向他们展示……”
“我懂了。”她瞥了他一眼,咬了一大口香肠。“说到精灵国度,”她一边吞咽一边说,“我前不久才从那儿逃出来,所以并不急着回去。至于以苔藓为床……说真的,加拉哈德,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但你对我有兴趣,让我很是感激。”
“女士!我无意冒犯……”
“不用道歉。”
“都是因为您太美丽。”
“再次感激。但这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天很热,正午的太阳烤得石头暖洋洋的。一阵微风吹皱了湖面。
“那么……”加拉哈德突然用古怪的兴奋语气开口道,“那么,尖端染血之矛是什么意思?国王为何会被刺伤大腿,疼痛难忍?带着银制圣杯的白衣女士又是……”
“等等,等等,”她打断了他,“你没事吧?”
“我只是想问问看。”
“我听不懂你的问题。那是什么暗语吗?用来识别新门徒的暗号?替我说明一下吧。”
“我没法说得更详细了。”
“那你干吗要问?”
“因为……”他吞吞吐吐地说,“因为……我有一位同袍在有机会时没能问出口。也许是一时词穷,也许是羞于启齿……反正他没能开口,所以才导致了后来的不幸。所以我能问的时候就会问。以防万一。”
“这个世界有巫师吗?你知道的,就是能使用魔法的家伙。法师。先知。”
“梅林就是。还有莫甘娜。但莫甘娜很邪恶。”
“梅林呢?”
“正邪参半吧。”
“你知道去哪儿找他吗?”
“当然!他在卡米洛特,亚瑟王的宫廷。我正要去那儿。”
“离这儿远吗?”
“从这里去波伊斯,到哈芬河边,然后顺流而上,一直到格莱文和沙柏纳海。那里就在夏之王国的平原附近。骑马的话,大概要十天左右。”
“太远了。”
“您也可以,”他结结巴巴地说,“穿过库姆·普卡山谷,这样就能缩短路程。但那是道魔法山谷。它很可怕。那里住着‘Y Dynan Bach Têgdwell’,邪恶的矮人……”
“你那把剑是摆设吗?”
“面对魔法时,剑有用武之地吗?”
“有,当然有,不要怀疑。我是个猎魔人。你听说过猎魔人吗?哦,你当然没听说过。而且我不怕矮人。我有很多矮人朋友。”
那当然,他心想。
“湖中女士?”
“我叫希瑞。别叫我湖中女士。这个称呼会让我想起不愉快的事——痛苦的事。你说我来自……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
“仙境。或按德鲁伊的叫法,‘安汶’。撒克逊人则叫‘精灵国度’。”
“精灵国度……”她用一条格子花纹毛毯盖住肩膀,“你知道吗?我去过那里。我走进雨燕之塔,然后‘砰’的一声,我就置身于精灵之间了。他们也这么称呼我——湖中女士。我刚开始挺喜欢这个称呼的。它让我受宠若惊。直到我意识到,在那片土地,在湖上的高塔里,我并非什么女士,而是囚犯。”
“您就是在那儿,”他没法掩饰自己的好奇心,“让衬衣染上了鲜血?”
她沉默良久。
“不,”等她开口,声音似乎在微微颤抖,“不是在那儿。你眼力真好。好吧,就算把脑袋埋进沙子,事实也无法改变……没错,加拉哈德。我近经常浴血。被我杀死的敌人的血。我试图拯救的朋友的血……死在我臂弯里的朋友……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我不知道您是女神,是凡人,还是诞生在这个世界的超然存在……”
“麻烦说重点。”
“我想听听您的故事。”加拉哈德的两眼闪闪发亮,“女士,您能讲给我听吗?”
“说来话长。”
“我们有时间。”
“而且结局没那么美好。”
“我可不信。”
“为什么?”
“在湖里洗澡时,您一直在唱歌。”
“你很善于观察。”她转过头去,抿住嘴唇,额头突然浮现出皱纹,“没错,善于观察。只是太天真了。”
“请告诉我您的故事吧。”
“既然你想知道,”她叹了口气,“我会告诉你的。”
她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他们的马在森林边缘走动,啃食青草和香草。
“从头讲吧,”加拉哈德催促道,“从开始讲起……”
“我越来越觉得,”过了一会儿,她用那块花格毛毯紧紧裹住自己,开口道,“我的故事没有‘开始’。我甚至不确定它有没有真的结束。过去和现在完全混淆了。有个精灵告诉我,这就像条咬住自己尾巴的蛇。要知道,那条衔尾蛇叫乌洛波洛斯。而它咬住自己的尾巴,也就代表了一个封闭的环。每一个瞬间都隐含着过去、现在和未来。每一个瞬间都蕴藏着永恒。你明白吗?”
“不明白。”
“那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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