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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破碎生活的125种讲述方式,一场不断流动的生命展览:
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过是行走的博物馆展品而已。
破碎的生活只能用破碎的语言来讲述,杜布拉夫卡蕞为破碎又蕞为完整的一部小说:
全书共七个章节,其中四章都由带编号的叙事构成,长则数段,短则几行,共计125条。城市的细节和个体的命运、关于流亡的思考、关于文学与艺术创作的对话,以箴言般的简洁、神启般的冷酷,降临在辽阔的命运之上。杜布拉夫卡精确地捕捉了“一整个”破碎的世界,游移于虚构与纪实、记忆与遗忘之间,以无数流亡者的命运为背书,揭示了“流亡”对于个体生命究竟意味着什么。
《无条件投降博物馆》开篇即为柏林动物园对海象罗兰腹部内容物的陈列:
“柏林的跳蚤市场与海象罗兰吞食了太多不消化物的胃极为相似。……在柏林跳蚤市场内,不同时期与不同意识形态得到和解,万字符混在红星里,每一样不超过几马克。在柏林跳蚤市场内,各种幸存下来的军装与肩章和谐地堆叠在一起,穿过他们的人很久以前已经死了。他们相互摩擦着、挤压着,飞蛾是他们唯一的敌人……已逝的日常,时间的垃圾,都被他们当作纪念品,在这里贩售。”
我们这里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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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柏林是一座博物馆之城。
1994年夏,无条件投降博物馆关闭,数万苏俄士兵离开柏林。不久后,有了一个“俄国人在柏林”的展览,里面有张长长的纸条,写着被俄国人毁掉的每一条柏林街道的名字。
柏林动物园,住着活海象的水池畔,有一场不同寻常的展览,陈列着从海象罗兰的胃里找到的所有物品:打火机、婴儿鞋、儿童水枪、啤酒起子、塑料小汽车……
柏林的跳蚤市场是开放的博物馆,展览着过去与现在每一天的生活,不同时期、不同意识形态得到和解,每样不超过几马克;各种幸存下来的军装与肩章和谐地堆叠在一起,主人已经死了很久,飞蛾是它们唯一的敌人。不拘来自何方的人都可以做生意,有巴基斯坦人、土耳其人、波兰人、吉卜赛人、前南斯拉夫人、德国人、俄国人、越南人、库尔德人、乌克兰人……已逝的日常,时间的垃圾,都被他们当作纪念品在这里贩售:别人家的相册、不走的表、破口的花瓶……
生活破灭的故事只能一点一点地被讲述。事物比人们更持久。相册比主人寿命长。漫长的生命隐藏在旧外套里,在毫无意义的物体里。当一个国家消失,集体记忆也会消失。身边的物体消失了,对日常生活的记忆也会消失。但我记得一切。第一罐南斯拉夫洗衣粉。第一部南斯拉夫电视剧。加夫里洛维奇肉酱。
——“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只是会走路的博物馆展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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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杜布拉夫卡·乌格雷西奇(Dubravka Ugre?i?,1949—2023),克罗地亚裔荷兰籍作家,出生于前南斯拉夫,在萨格勒布大学就读期间,主修俄语文学及比较文学,并开始文学创作,毕业后留校从事文学理论研究工作,于1981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91年,南斯拉夫内战爆发,杜布拉夫卡因公开反对战争及民族主义,遭到国内舆论的猛烈攻击,于1993年被迫离开克罗地亚。此后,杜布拉夫卡先后在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和柏林自由大学等多所大学任教。1996年定居荷兰阿姆斯特丹,从事小说创作、文化评论、翻译、文学研究及编辑出版等工作,致力于推动母语的开放性,维护文化的连续性。
著有《渡过意识之流》《谎言文化》《无条件投降博物馆》《多谢不阅》《疼痛部》《芭芭雅嘎下了一个蛋》《狐狸》等作品,已被翻译为三十多种语言,获南斯拉夫NIN奖、奥地利国家欧洲文学奖、纽斯塔特国际文学奖,获国际布克奖提名,入围美国国家书评人协会奖短名单。
杜布拉夫卡坚持用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写作,但拒绝承认自己是克罗地亚作家,她将自己定义为“跨国界”或“后-国家”的写作者,并于 2017年参与签署克罗地亚、塞尔维亚、波黑及黑山知识分子及公众人物联合发起的《共同语言宣言》。
何静芝,自由译者,译作有《暗笑》《鲸鱼之歌》《你走以后》《记忆小屋》《多谢不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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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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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Ich bin müde
第二章 家庭博物馆
第三章 Guten Tag
第四章 档案:关于天使离去的六个故事
第五章 Was ist Kunst?
第六章 合 照
第七章 Wo bin 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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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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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Wo bin ich?a a 德语,意为:我在哪里?
86.“柏林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地方。”很久以前,维克托·什克洛夫斯基说。
“那是因为,在柏林,这里没有的东西比有的还要多。”博亚娜说。
“那是因为,柏林就是个没有的地方。”理查德说。
87.柏林是一座博物馆之城。在柏林的公交车上,你可以看到全世界最老最硬朗的老妇人。她们不会死,因为她们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博物馆中的展品……”佐兰说。
88.柏林是一个考古发现。时间一层层堆叠,伤口难以愈合,到处可见罅隙与裂缝。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考古家,极为困惑地把错误的标签贴得到处都是:事物的出现都很难分什么前后。
“那是因为,柏林是一座只有之前和之后的城市。”理查德说。
89.柏林是一座博物馆之城。那里有很多博物馆:糖博物馆、发型博物馆、玩具熊博物馆与无条件投降博物馆。更确切地说,应该是:Muzey istorii bezogovorochnoy kapitulatsii fashistskoy Germanii v voyne 1941—1945。这座可能是全世界名字最长的博物馆位于卡尔斯霍斯特,1945年5月8日夜里24时,也就是9日的0时,德国在这座建筑里签署了无条件投降书。
此地位于柏林苏占区,苏联军营与士兵生活区就坐落在这里。那都是之前的事了,但现在仍有人生活在这里。据说有三万左右。透过破碎的玻璃窗,人们能够看见许多公寓依然荒废,墙纸像地衣般剥落下来。公寓楼前,摆着生锈的大集装箱。人们说,这些集装箱里装的是苏联士兵准备回国时带走的东西。家具、电视机、电冰箱等。到了晚上,小偷们就会来这里抢东西。
博物馆入口有一个小警卫室,站着一个士兵,他还是个孩子,看起来不满十八岁。他戴着一顶对他来说太大了的皮帽子,抽着烟,咧嘴笑着,露出黄黄的牙齿。他说自己是从摩尔达维亚a来的,刚来八个月。八月就要回国。这位士兵抽着烟,不知如何安放自己的双手,他也是博物馆的一件展品,作为一个从前的士兵,守卫着从前的军营。
小偷人如其名,只敢搞些小偷小摸,在半夜掏一掏集装箱之类的;真正的大盗正忙于打入原先禁止入内的城区。人们说,康德大道已经落入俄国黑手党的手中。
90.博物馆中很安静,没有参观的人。透过办公室半开的门可以看见一个老妇人,正坐在椅子里打盹儿,双手抱着肚子,仿佛那是一个垫子。
博物馆前厅有一座巨型列宁像。展厅中一股霉味,这里收藏了三千多份历史资料:地图、照片、旗帜、图画、战斗场景素描、海报,以及一座巨大的柏林模型,用俄语标着每一条街道的名字,上面落满了灰尘……墙上都是咄咄逼人的西里尔字母标语:祖国在召唤、政委是所在军队的父亲与灵魂、人民群众的视死如归是胜利的保证。
老妇人醒了。她站在角落里,用手捋了捋头发,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整个博物馆都属于苏联。他们要拿它怎么办呢?我想。也许是装进集装箱运回国去吧。
91.柏林跳蚤市场里,博物馆一族的人们贩售着早已毫无用处的东西。土耳其人、波兰人、俄罗斯人、吉卜赛人、过去的美国大兵、前南斯拉夫人,卖着虫吃鼠咬的兔皮、旧奖章、蒸汽熨斗、带铅制砝码的铁秤、古老的收音机、留声机唱片……
一个戴着蓝色军盔的男人,我的一位同胞,在卖磁带。他身边的木椅上放着一个卡带机。民歌咿咿呀呀地唱着,歌声仿佛垂死的苍蝇围绕着卖磁带的人,终于断了气。
92.在有些地方,墙依然挺立,只是又薄又脆,仿佛犹太人的无酵饼。和欧罗巴中心中庭那块一样,到处都有装在玻璃展柜里的墙体碎块。来购物的人饶有兴味地在那玻璃罩前驻足,仿佛头一回见到似的。
93.我与理查德坐在普伦茨劳大道天文馆巨大的穹顶之下,把脚搁在面前的空座上。一场星雨从天而降。小小的人造星星不断从我们上空滑落,我轻轻地说:“一切都混在了一起,理查德……我写一件事,其实是为了写另一件事,就像我为了记住真正发生了什么,要先回忆那些从未发生过的情节。一切都好像走错了方向……”
“继续走下去。这里是柏林,在这里,错误的方向就是正确的方向。”理查德安慰我。
94.在勃兰登堡门前,人们可以买到那个时代的纪念品:装在塑料盒装里的一小块墙、斧头和镰刀、红色的星星、苏联奖章等。兜售这些东西的小商贩不再是苏俄移民,而换成了巴基斯坦人。巴基斯坦人站在不久前还立着柏林墙的地方贩售着纪念品,这番景象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一个留在柏林的俄国人给我看了几个小小的列宁像章。
他朝我眨眨眼,说:“来,买一个爸爸吧……”
95.“我们是布瓦尔与佩库歇的孩子,所以才搜集了这么多毫无意义的事实,而很少感到快乐……”一个同事说。
96.柏林上空有一片难以描述的苍穹。有时我会觉得,这座城市——包裹在暗蓝色的天空中,被一个展开双翼的金色女孩托起——好像是对玻璃球美学的模拟。有时,我觉得自己是在头朝下地走在一个颠倒的玻璃球里。柏林是一座云端之城,从窗玻璃中,从水面上,从人们眼中的倒影里,我都能感觉到这一点。在金色女神的吸引下,天使像扑向街灯的昆虫一般,着魔似的飞来,自上而下地建起了这座城市。
97.无条件投降博物馆的地下室有一个咖啡馆。咖啡馆里有一个柜台、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柜台上有一台电视,电视后有一个窈窕的金发女招待,是俄罗斯人。一张小桌上陈列着一些俄罗斯纪念品:套娃、茶炊、木勺和一条白色山羊毛裹巾。
“比莫斯科卖得便宜。”迷人的俄国女招待用俄语说道。
我的同胞,住在附近的南斯拉夫难民都是咖啡馆的常客。这里可以喝到用格鲁吉亚产的长柄咖啡壶煮的土耳其咖啡,与我们的咖啡一模一样。电视机滚动播放着俄罗斯广告:莫斯科健身中心,英语培训……上了年纪的俄罗斯诗人贝拉·阿赫玛杜琳娜出现在屏幕中,开始推广一套英语教学卡带。贝拉的脸上带着明晃晃的投降神色。
我黑头发的同胞们,脸色阴沉、面颊凹陷,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下棋、打扑克。
“他们每天都来,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女招待满怀同情地叹了口气。
98.德国艺术家约亨·格尔茨花了三年时间,与自己的学生们一起,秘密建造了一座不同寻常的纪念碑。得知德国有两千一百四十六名犹太人的坟墓被毁掉后,格尔茨与学生一起偷来萨尔布吕肯主广场上的铺路石,在每块背面刻上其中一位犹太人的名字和墓穴编号,再偷偷铺回原处。于是,萨尔布吕肯主广场有了一个新名字:无形纪念碑广场。
99.1994年夏天,随着数万滞留的苏俄士兵终于离开柏林,无条件投降博物馆也关闭了。过了不久,普伦茨劳大道75号办了一个展览,名为《俄国人在柏林》。在小小的地下室里,一个看不见的投影仪投射出柏林的建筑在苏俄占领之前和之后的样子。放映室门口挂着长长一溜控诉的纸条。纸条上列着被俄国人毁掉的每一条柏林街道的名字。我还记得无条件投降博物馆的气味,浓重、不新鲜、带着甜味。这里的气味,与那里一模一样。
100.1922年,卡塔琳娜·科林出生于南斯拉夫小村庄塞尔维亚米莱蒂奇一个贫穷的volksdeutscherb家庭。1939年,她来到德国,在杜德施塔特镇的一家兵工厂找了份工作,与工人菲克雷特·穆里奇相遇并相恋。由于这份恋情当时在种族上是不可容忍的,菲克雷特被当地政府羁押入狱,卡塔琳娜被遣送回南斯拉夫。卡塔琳娜回到家乡,但很快就跑了。她回到菲克雷特身边,不久后生下一个女儿,取名艾莎。
战争接近尾声,菲克雷特与卡塔琳娜带着他们的女儿去了波斯尼亚。由于卡塔琳娜是德裔,而菲克雷特曾替侵略者干过活,两人被送进位于泽蒙的德国人集中营,却在1945年11月机缘巧合获释,来到波斯尼亚小镇布尔奇科。卡塔琳娜学会了波斯尼亚语。当地人叫她德国人凯蒂c。她干遍了所有最辛苦的活。又生了两个孩子。因为害怕自己最终无法与菲克雷特葬在一起,她改信了伊斯兰教,成了法蒂玛·穆里奇d。
如今,卡塔琳娜已经第三次回到德国,和她的菲克雷特住在东柏林一个难民heime里。女儿艾莎在贝尔格莱德,一个儿子在加拿大,另一个在慕尼黑。卡塔琳娜·科林、法蒂玛·穆里奇和德国人凯蒂只有一个愿望:回到她的布尔奇科。
德国人凯蒂的故事是从卡什米勒·R那里听来的,现原样奉上。
101.卡什米勒·R来自布尔奇科,刚毕业的法律硕士,一个难民。卡什米勒的父亲不久前被南斯拉夫祖国军杀害。女友奈尔米纳在即将被释放的前一天,于德国某医院精神科悬梁自尽。卡什米勒与母亲一起住在收容难民的heim里。
卡什米勒喜欢在柏林街头闲逛,经常去克罗伊茨贝格。芳香四溢的土耳其小店让他有身在布尔奇科的幻觉。周六与周日两天,卡什米勒喜欢光顾柏林跳蚤市场,去那里看看我们的人。
卡什米勒的母亲也喜欢跳蚤市场。她自己没事的时候爱钩几条垫子,星期天就搬一把椅子到费尔贝林广场坐着。在那里,她假装卖垫子,其实是在等我们的人过来,好聊上两句。有时他还带那些人回自己在难民之家的小房间,为他们做咖啡,烤波斯尼亚馅饼,问问他们老家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卡什米勒的母亲因为无证摆摊而被捕。卡什米勒交了罚金。他无法向德国警察解释清楚,母亲去跳蚤市场的主要目的不是卖货,而是找同乡聊天,好让自己开心一些。
“她又开始钩小垫子了……”卡什米勒说。
102.在柏林,每个人都觉得孤独,却没有人有时间。
西塞尔来电了。
“你有时间吗?”
“没有,我没有时间。”我说。
“你在干吗?”她问。
“我在写别人的生平,然后把写着生平的小纸片粘在卵石上……”
“你用什么粘?”艺术家问。
“胶水。”
“嗯……这件作品有意思。”她说。
“这不是作品。”
“那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103.展览《记忆的艺术》上有一件展品,作者是霍斯特·霍海塞尔,名叫Denk-Stein-Sammlungf。作品由卡塞尔的孩子们制作而成。每一个孩子都被请去了解一个死于集中营的犹太人的一生,将他们的故事写在纸上,折好,粘在石头上,或裹在石头外面。这些携带记忆的石头,其后被放置在了根据犹太人被运往集中营时所使用的铁轨所制造的铁轨的模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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