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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冥合天人》是新时期不怕鬼的故事。小说从心理学和社会学的角度巧妙讲述鬼故事等各色迷信的历史因缘及其如何经由集体无意识与别有用心者幽幽地产生影响、毒害人心。小说主人公出于家庭遭际和家国情怀,矢志不渝地追踪一个装神弄鬼、蛊惑人心、无恶不作的大师,直至策反其亲信,并最终在政府的支持下捣毁她处心积虑营造的“世外桃源”和邪恶帝国,将其绳之以法、连根拔起。小说构思奇崛,情节曲折,悬念迭起,具有深邃的历史洞察力和强烈的现实针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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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陈众议,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湖南师范大学特聘教授、全国政协委员、西班牙皇家学院通讯院士,曾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中国外国文学学会会长、中国译协副会长、中国作协全委,荣获留学归国人员成就奖。主要从事外国文学和文艺学研究,兼及文学创作,发表长篇小说《玻璃之死》《风醉月迷》《如是我闻》及中短篇小说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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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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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莎士比亚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曹雪芹
楔子
“少时快乐很简单,老来简单很快乐。”这是爱新觉罗氏落魄子孙留下的一副对联,与之呼应的是“睡前原谅一切,醒来犹如重生”。倘使没有翠花,我的人生大抵应该如此。
“青青方巾,悠悠我心。”曾几何时,翠花戴着她唯一的蓝色头巾,一路吟诵着,颇有那么一点欢欣,那么一点自得。她满以为这是她的华章,就像她亲手创建的铁姑娘队一样,直到有一天石头那个愣头青给了她当头一棒:一本没头没尾、品相褴褛的《诗经》,而且直接指着《郑风·子衿》对她说:“你厉害啊!居然改编《诗经》名句,真是烂熟于心啊,还活学活用呢!”
她显得有点沮丧:“噢,原来这话人家早就说过了!”
我安慰她说:“前人说过了也没有关系嘛,哪句话没人说过呢?何况你说的不是子衿,而是方巾。”
石头趁势调侃:“是啊,反正你在某人心里早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了。”
翠花是铁姑娘队队长,满怀革命豪情。她曾独自远赴大寨取经,那经历虽比不得玄奘西行,但至少也有几分后来我等负笈四海的雄心壮志。
一
天在,风去;风在,云去;云在,雨去;雨在,听它的人去了。
石头当时对我说,翠花不辞而别,离开了清风镇。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又去大寨了。石头摇了摇头说:
非也。你还记得《幽明录》里的庞阿吗?翠花就是那个石氏女,见了庞阿不禁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结果芳灵出窍,缠着庞阿不放……哈哈,或者就像传说中的田螺姑娘或画中神女,说不定就在你身边哦。
我急忙叫他打住。这样的比附太不合时宜。人家翠花一个立志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铁姑娘,怎会如此不堪地沉沦于斯?我估计她一定是去了大寨或者北京。可石头以为大不然。他言之凿凿:“你走了之后,她叫那个六神无主!”
小芳在一旁帮腔,说翠花的日记可以证明一切。石头这下被打了鸡血似的,兀自亢奋起来。他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对,对,对!有元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两句……还有缠绵悱恻的霍小玉……”
如此等等,都是翠花出走后一干知青的演绎。其中的缱绻是他们荷尔蒙勃发的产物。想象一旦插上翅膀便一发而不可收。我虽然迟迟没有见到翠花的日记,但估计石头他们多半也是胡诌的,就像他拾人牙慧捡来的一堆乱七八糟的黄段子和煞有介事的鬼故事。然而,段子是一时的精神自慰,迷信却是一生的神经迷醉。
当然,我也能推导出翠花的失落和沮丧,毕竟我俩是对子。她也确曾手把手地教我插秧、种地,还有意无意地用那些遥远的山歌撞击我的耳膜。我投桃报李,也曾时不时地给她讲个鬼故事,尽管我压根儿不信鬼神。
话说很久以前,在遥远的纽约有个出租车司机。一天,他看见路边有一对貌似情侣的年轻人在向他招手,于是就停了下来。年轻人上了车,司机问道:“你们去哪里?”年轻人回答说:“我们?我只有一个人啊!”司机以为年轻人玩幽默,也顺势幽了一默:“那您去哪里?姑娘就跟我走吧!”年轻人回说:“莫名其妙!我去第五大道……”汽车快速行进,眼看就到第五大道附近了,司机忽然发现沉默的年轻人确实是一个人。他大惑不解:“您同伴呢?怎么不见了?”年轻人心想,“真是莫名其妙!我明明是一个人,何曾有过什么同伴?”年轻人正这么想着,司机已然汗毛森竖,他不停地通过后视镜窥探着后排座:明明看到有个笑颜如花的女孩一起上了车,怎么就不见了呢?那个年轻人于是给司机讲了个故事:
那是两年前发生的一次灾变。为了利用小长假进行登山训练,年轻的登山爱好者带着女友去科罗拉多爬山。为安全起见,年轻人让女友待在帐篷里等他回来。结果当天有雷阵雨,霎时间风云大变。男友久久没有返回,女孩等啊等啊,又怕又冷。这时,远远走来一个踉踉跄跄、血迹斑斑的英俊少年,他十四五岁,手里提着那个年轻人的一顶登山帽,问女孩是不是年轻人的朋友。女孩瞪大了双眼,忙不迭点头称是。少年一脸愁云惨雾,他告诉女孩说:“你的男友和其他人都在大雨中不慎坠崖身亡了,你赶快跟我走吧!”于是,女孩凄厉地痛哭着,准备跟随那个少年弃帐而去。就在她三步一回头的过程中,男友和一群落汤鸡似的登山者追来了。这时,天色几近昏暗,少年架着女孩边跑边说:“他们已经变成僵尸了,咱们赶快跑,否则不被他们生吞活剥了才怪呢!”那女孩纵然有一千、一万个不舍,也只好将信将疑地跟着他越跑越远,背后传来她男友羸弱的叫喊声:“这个男孩已经死了,是我们把他从山崖下救上来的,你千万别跟他走啊……”随后,来自纽约的年轻人向当地警方报了案。根据警方的勘察,当时那一带并没有下雨,因此认为年轻人大概率是受伤后产生了幻觉。年轻人拗不过警察,只好独自忧伤地回到了纽约。
你们觉得司机会相信那个年轻人还是自己的眼睛?
别猜了!司机既不相信年轻人,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想,“万一那个女孩根本没有上车,而年轻男子无非是她送来的一个魅影呢?”
翠花自诩无神论者,而且革命意志坚定,总是刨根问底:“究竟是那个年轻男子的脑筋出了问题,还是司机看走了眼?”我于是就逗她:“你怎么不问问那个女孩到哪里去了?”她毫不犹豫地说:“那还用问?肯定是被不良少年给拐走了!”
我趁机吓唬她:“如果那个少年把那个女孩变成了鬼呢?或者还有那个年轻男子……”虽说朝鲜战争过去不久,越南战争仍在继续,但那时候美国本土却遥远得像外星世界,什么子虚乌有都可以被编为唬人的故事。我则因为不信,所以不怕;因为不怕,故而虚构;因为虚构,也就难免似是而非,谓游戏固可,说讥嘲更好,反正结果是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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