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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2021年上市的新书,它刚一出版,就在美国引起震动,登上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榜榜 首,2021美亚总榜年度TOP 100,goodreads万人评分4.5以上,小红书博主提前分享,微博大V半年书单介绍:这本书我给五颗星,我读得几度落泪。美亚读者评价说:这是今天的美国非常需要的书。
这本书由美国脱口秀女王奥普拉和儿童精神科医师、神经科学家佩里医生的十次私人对话加真实案例组成。两位作者是各自领域的翘楚,但是在光鲜的身份背后,他们还曾体验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创伤。
奥普拉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直到母亲生命垂危的时刻,她dou无法说服自己与母亲和解。她说:我不知道我欠这个只给了我生命的女人什么,我坐在母亲的房间里,努力想找些话说,甚zhi一度拿起临终关怀人员留下的手册,我一边读着手册上的建议,一边在想,我,奥普拉,已经和成千上万的人面对面交谈过,却需要靠一本临终关怀手册来指导我该对母亲说什么,这是多么可悲。
1974年,佩里医生与新婚妻子因琐事发生争吵,妻子独自去教堂祷告,在那里她被残忍杀害,直到44年后警方才找到凶手的线索。佩里医生度过了很长一段痛苦和不解交织的时间。他从斯坦福退学,
內容簡介:
痛苦不会凭空消失,时间也不会冲淡一 切
我们的所有创伤,大脑和身体都会深深记住
这本书将改变你看待人生的方式。
生而为人,不代表我们能顺利地长大成人。在生命早期,我们可能被忽视,被贬低,被冷漠对待,缺乏支持和关爱;在成长过程中,我们可能遭遇暴力、背叛、控制、伤害、分手、离婚、失去亲人……这些糟糕的事件或经历,叫作创伤。
这些创伤强行改变了我们的大脑,让我们困在过去无法走出来。我们所经历的一 切,塑造了我们今天的样子,会定义我们的每一段关系、每一次互动和每一个决定。
三十多年来,奥普拉· 温弗瑞和儿童精神科医师、神经科学家布鲁斯· D.佩里医生一直在探讨创伤、大脑、复原力以及疗愈的问题,他们在这本书中以十次私人对话加真实案例的方式,向我们阐明了这些心理问题背后的神经科学逻辑。
我们今天的消极情绪、负面心态、异常行为,dou是有来源的,如果你想获得疗愈,你就要追根溯源,不要再质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要回顾“你经历了什么”。
这是我们的希望所在——我们神奇的大脑具有独特的适应性和可塑性,理解大脑对于压力和早期创伤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我们就能把过去从现在的生活中剥离开来,重建命运,夺回人生的掌控权。
關於作者:
奥普拉·温弗瑞(Oprah Winfrey),《奥普拉脱口秀》的主持人和制片人。在她令人尊敬的职业生涯中,她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建立了紧密的联系。二十五年来,她为观众带来了欢笑、启迪和鼓舞。
布鲁斯·D·佩里(Bruce D. Perry),医学博士,儿童精神病学家,神经科学家,神经序列网络的负责人,儿童创伤学会的高级研究员,芝加哥西北大学医学院精神病学兼职教授。基于他对受虐待儿童的研究,他与迈亚·塞拉维茨(Maia Szalavitz)合著了《登天之梯》(the Boy Who Was Raised as a Dog)和《为爱而生》(Born for Love),讲述了共情的本质。 布鲁斯·D.佩里(Bruce D. Perry),医学博士,儿童精神病学家,神经科学家,神经序列网络的负责人,儿童创伤学会的高级研究员,芝加哥西北大学医学院精神病学兼职教授。基于他对受虐待儿童的研究,他与迈亚·塞拉维茨(Maia Szalavitz)合著了《登天之梯》(the Boy Who Was Raised as a Dog)和《为爱而生》(Born for Love),讲述了共情的本质。
目錄 :
作者手记
前言
第一章 理解世界
那些让我们感到紧张、恐惧或者被孤立的体验可能只持续了几秒钟,也可能在许多年时间里一直存在,但它们全都会被深深锁在大脑中。我们的大脑逐渐发育,不断吸收新的体验,理解我们周围的世界,我们现在的每时每刻都由过去的所有时刻构建而成。
第二章 寻求平衡
对于因创伤而导致应激反应系统发生变化的人,寻求平衡会成为一种令人精疲力竭的挑战。为了避免痛苦,人们可能会采取的调节手段,比如成为一个取悦者,不断顺从他人的要求,努力给别人他们想要的东西,保持低调,不惹任何人生气。你会发现自己做的许多事都是为了避免冲突,确保与你互动的人感到满意。
第三章 我们是如何被爱的
归属感和被爱,是人类的核心体验。在我的节目中,无论是美国总统,还是知名歌手,无论是分享痛苦秘密的母亲,还是寻求宽恕的罪犯,他们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希望被认可、被理解,希望自己真实的一面被接受和肯定。我的所有采访对象都会这样问我:“我的表现怎么样?我讲得还行吗?我说的话对你有价值吗?”
第四章 创伤的光谱
创伤对你来说有如遭遇海难,船只沉没,你只能重建自己的内心世界。你回到船只沉没的地方,一块一块地找到碎片,把它们转移到一个更加安全的新的地方——你已经改变的内在信念。你用这种方法建立起新的世界观。这种重建需要时间,需要你多次去查看遭遇海难的船只残骸,也就是对创伤进行重访。
第五章 连点成线
有些人是真心想要和别人建立良好的关系,他们甚至很擅长开始一段关系,但只是不擅长去维护。因为我们本质上是关系动物,所以这种缺陷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是毁灭性的。它会导致被孤立、分离、孤独,在友谊、校园生活、就业和家庭方面都出现问题,甚至有可能把上一代传下来的错误的养育模式一代代传承下去。
第六章 从应对到疗愈
为什么那些已经成为受创伤者的人,会一再被虐待关系吸引?
因为所有人都会被熟悉的事物吸引,即使这个熟悉的事物是不健康的,甚至是具有破坏性的。对有些人来说,被拒绝或遭到恶劣的对待才能验证他的观念,这是他存在的底层架构,这让他感到舒服。正如心理学家维吉尼亚·萨提亚所言:与不确定的痛苦相比,确定的痛苦会让我们感觉更好些。
第七章 创伤后的智慧
无论你处于什么年龄段,都不可能历经创伤而毫发无损。而且一旦发生创伤,就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样子。即使你的生活没有产生明显的现实影响,即使你表现出了复原力,变化依然是存在的。例如,一个孩子在学校的表现可能和原来一样好,但他很可能需要为此付出更多的精力和努力。
第八章 我们的大脑,我们的偏见,我们的社会系统
大多数人在挖掘自身行为产生原因的过程中,都会在某些时候遇到阻力——“你把责任都推给了过去。”“别拿过去当借口。”
这么说没有错。你的过去的确不是今天行为的借口,但它是一个解释,为我们很多人问自己的问题提供了一种洞察:“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们的优势、缺陷和独特的反应,毫无疑问都是我们过往经历的一种表达。
第九章 当代世界的关系贫困
在我们生活的环境中,我们真正“看到”的人越来越少。即使我们和别人接触,彼此交谈,我们也没有在真正地倾听对方,没有真正和对方在一起。这种与他人情感联系的中断使我们变得更加脆弱。这种关系贫困意味着,当我们真正遭受压力时,缓冲能力会更弱。
第十章 现在我们需要什么
当我们强迫自己掩盖事实,逃避过去时,这些秘密会成为永远的创伤,一座囚禁自我的监牢,这丝毫无助于减轻痛苦。你握紧秘密,秘密也会紧紧扼住你。你一直背负的苦痛,你内心深处的羞耻感,都来自你深藏心底的秘密。
我们越是否定自我,就越是无法与过去和解,而对抗过去将消耗我们巨大的能量。如果我们不允许自己为从前的经历悲伤,我们就注定要不断重温这些创伤。
结语
致谢
內容試閱 :
第一章 理解世界
每年都有超过一点三亿新生儿诞生。每一个新生命在出生时就会进入属于自己的社会、经济和文化环境。有些孩子得到的是充满感激与喜悦的欢迎,被欣喜若狂的父母和家人抱在怀中。而另一些孩子,比如我,却会遇到一个只梦想着过另一种生活、对孩子缺乏关怀的年轻母亲,一对被贫穷压垮的夫妻,一个持续虐待孩子的暴力父亲。
但无论是否得到了爱,每一个现在和曾经的新生儿(包括你和我在内)都拥有一种极其重要的特质。尽管我们出生的环境多种多样,但我们都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完整感进入这个世界。我们在人生初始的时候不会问:我够不够好?我值得被爱吗?
在能够感知到这个世界的初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婴儿会问:“我重要吗?”他们的世界是一个神奇的空间。随着他们开始呼吸,这些小人儿也开始尝试着理解周围的一切。谁会养育和照顾他们?什么东西能够带来舒适?对于许多孩子来说,生活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出现了伤害,可能是因为抚养人暴力的性格,或者只是因为缺少安抚的声音和温柔的抚摸。在我们初与世界相遇的时候,我们的个人体验就已经截然不同了。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多的感觉就是孤独。我的母亲维妮塔在密西西比的科修斯科长大。她和我父亲只在一起过一次,就在她从小居住的房子不远处的一棵老橡树下面。我的父亲弗农曾经对我说,如果不是他当时好奇我母亲的粉色蓬蓬裙下面是什么,我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生。在那次奇妙相遇的九个月之后,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从我懂事时开始,我就知道我不受欢迎。我的父亲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直到母亲给他寄去一份出生通告,向他要钱买婴儿衣服。
我的祖母哈迪·梅的家里可以有小孩出现,但不能有小孩的吵闹声。我清楚地记得我的祖父曾用手杖将我赶走——却不记得他对我说过话。祖母过世以后,我就只能轮流跟随我的母亲和父亲生活。那时我母亲搬到了密尔沃基;我父亲在纳什维尔。因为我原先完全不认识他们,所以我很努力地想要牢牢地扎根在父母的生活中,或者至少能和他们有一份紧密的关系。我母亲在密尔沃基北岸区的福克斯角做女仆,负责照顾三个小孩子,薪水是一周五十美元。她根本没有时间再照顾我。我一直都努力不打扰她,不让她担心。母亲给我的感觉总是很疏远,对于我这个小女孩的需求很冷淡。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维持生计。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负担,是一张“多余的要吃饭的嘴”。我几乎不记得自己曾经感受到被爱。从我记事时起,我就知道,我只能依靠自己。
我和很多遭遇创伤、受到虐待或者被忽视的人们交谈过,我能体会到经历过这些的孩子有多么痛苦。他们深切地渴望着被需要、被认可和被重视。这种渴望在他们心中占据了主导位置。这些孩子长大以后,他们会缺乏足够的能力判断什么是自己应得的。而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随之而来的往往是一种复杂又堕落的生活模式,其中充满了自我破坏、暴力、滥交和药物成瘾。
这就是我们这项工作的起点——挖掘这种不幸的根源。它植根在我们大脑深处,可我们不知该如何明确表达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佩里医生帮助我认识到,那些让我们感到紧张、恐惧或者被孤立的体验可能只持续过几秒钟,也有可能在许多年时间里一直存在,但它们全都会被深深锁在大脑中。随着我们的大脑逐渐发育,不断吸收新的体验,理解我们周围的世界,我们的每时每刻都建立在过去的所有时光之上。
我很认同“一颗橡子中包含了橡树的全部”这个说法。通过我和佩里医生的工作,我更加确信如此:如果我们想要理解橡树,就必须回到它还是橡子的时候。
——奥普拉
在我们早期进行交流的时候,我记得奥普拉曾经问我:“你无论看什么事情都要去大脑里找原因,你无时无刻不在研究大脑吗?”简单地回答——几乎是这样。我常常会想到大脑。我的专业是神经科学,从大学时起,我就一直在研究大脑和应激系统。我也是一名精神科医生,这是我在完成神经科学的学业以后从事的领域。我发现,当我试图去理解人们的时候,“从大脑出发”的视角对我很有帮助。
作为一名儿童精神科医生,人们经常会向我咨询一些令人不安的行为现象:为什么某个孩子的表现像婴儿一样?他就不能做些符合他年龄的事情吗?一个母亲怎么能在她的男朋友打她的孩子时袖手旁观呢?为什么会有人虐待孩子?那个孩子有什么问题?那个母亲有什么问题?她那个男朋友有什么问题?
在这些年里,我发现看似毫无意义的行为往往是有原因的。要理解这一点,就必须看到这些行为背后的问题。既然大脑是让我们能够思考、感觉和行动的身体器官,每当我试图去理解一个人的时候,我自然会想到这个人的大脑。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是什么让他们采取这种行为?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影响到了他们大脑的工作方式。
我次能够从神经科学的视角来理解人类行为的时候,还是一名年轻的精神科医生,正在接受医师培训。我曾经为一位老人进行诊疗——迈克·罗斯曼,一个聪明、风趣、和善的人。迈克是参加过朝鲜战争的老兵,目睹过许多战场上的厮杀。他有着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症状。我们后来深入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一直都在受到焦虑、睡眠困难和抑郁的折磨,被困在不断重现的旧日情景中,总感觉自己仿佛还在战场上。他依靠酒精进行自我治疗,又接着和酗酒做斗争,这使得他在家庭和工作中都冲突不断,终导致了离婚和被迫退休。
我为他治疗了大约一年。当时迈克对于饮酒的控制已经很有了一些成效,但他的其他症状依然无从解决。
有一天,他给我打来电话,非常不安地对我说:“医生,今天我能来见你吗?这很重要。萨莉也想来。”萨莉是一位退休教师,一直在和迈克约会。迈克以前和我说过多次,他不想“搞砸他们的关系”。我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急迫,同意了他的请求。
那天下午晚些时候,他们来到我的办公室,手牵着手并肩坐在长沙发上。萨莉轻柔地在迈克耳边说了些什么。迈克看上去有些害羞。很明显,萨莉是在努力安慰他。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紧张的少年。
迈克开了口:“医生,你能向她解释一下PTSD吗?你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让生活变得一团糟。”他流下了眼泪,“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朝鲜战争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萨莉靠近他,将他抱紧。
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真的能解释清楚PTSD吗?我迟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迈克,为什么你现在会这样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昨晚一起出门,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打算再去市中心看场电影。突然,我发现自己趴倒在街上,两边都是停着的汽车。我双手抱着头,心里害怕极了。我觉得我们是遭到了枪击。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然后我才意识到,应该是我听到了一辆摩托车的回火声。那声音就像是枪响。我的西装裤膝盖的地方都磨破了。我全身都在冒汗,心跳快得要命。我感到非常尴尬,整个人吓得魂不附体,我只想回家把自己灌醉。”
萨莉说:“前一分钟,我们还手挽着手,但他突然就像回到了朝鲜战场,不停地大声尖叫。我蹲下去想要帮他,他却把我推开,还打了我。”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那种情形可能持续了十分钟,我当时却感觉似乎只有两三分钟。请告诉我,该如何帮助他。”她又将目光转向迈克,“我不会放弃你的。”
“医生,请你告诉萨莉,我出了什么问题。”迈克恳求我。
那是在1985年。对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研究还处在非常初级的阶段。我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二十九岁的精神科实习医生,我对此还知之甚少。我说:“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们答案,但我知道,迈克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知道。”萨莉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个白痴——那时的我可能真是个白痴。不过我对临床工作虽然还没有什么经验,却对大脑、记忆和应激反应已经有了一些了解。我想象着迈克在街上突然趴倒,寻找掩护。这时我的身份不是临床医生,而是神经学研究者。当那辆摩托车回火的时候,他的大脑里发生了什么?我开始从大脑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临床问题。
“我认为,这个问题的部分原因来自于多年以前。迈克在朝鲜的时候,大脑适应了持续不断的威胁。那时他的身体和大脑对于外界任何与危险相关的信号都过分敏感,会产生过度反应。为了在战场上活下来,他的大脑在枪声、炮声和求生反应激活之间建立了一个连接——这是一种特殊的记忆形式。”我停顿了一下,“这样能说得通吗??”
萨莉点点头。“他确实总是紧张不安。”
“迈克,我在办公室里见到过多次,哪怕只是关门声和走廊里推车经过的声音太大,你都会被吓到,感到恐惧。你一直都在警惕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一点动静或者光亮的变化都会引起你的注意。”
迈克说:“如果你不伏下身子,你就会死。夜里如果你不保持警惕,你也会死。如果你睡着了,你就极有可能会死。”他茫然地盯着前方,眼睛眨也不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我讨厌独立日,也讨厌新年。那时的烟花会把我吓得魂飞魂散。就算我知道什么时候会放烟花,我还是会被吓到——我觉得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我恨这种状态。每发作一次,我都会接连一个星期睡不着觉。”
“嗯,也就是说,初那个被建立起来的适应和保护记忆还在。它还没有消失。”
“但他已经不需要那个记忆了。”萨莉说,“那个记忆让他的生活变得很悲惨。难道他就不能把它忘掉吗?”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说,“这其中麻烦的地方就在于,在迈克的大脑里,并非所有与战争相关的记忆都处在迈克能够用意识控制的地方。我可以试着向你们解释一下。”
我拿出一张纸,画了一个倒三角形,用三条线将这个倒三角形分成四个部分。这是我次以这种方式表示大脑。三十五年以后,我们还在用这个基本模型来进行关于大脑、压力和创伤知识的教学。
“我们来看看大脑的基本结构。它就像是一块四层的蛋糕。顶层是大脑皮质,是我们人类大脑独特的部分。”我开始在我画的图上标出不同的脑功能层,如图1所示。
我一边标注,一边解释:“这个顶部的系统负责语言交流、思考、做计划。我们的信念和价值观都储存在这里。而且,有一点对你非常重要,就是大脑的这一部分可以‘识别时间’。当大脑皮质处于‘在线’状态、被激活,我们就能回想过去,展望未来,知道什么事发生在我们的过去,什么事发生在当下,对吗?”迈克和萨莉点点头。
“好,现在,我们来看大脑底部——脑干。这一部分大脑控制的功能不是那么复杂。它主要负责调节体温、呼吸、心率等身体功能。在脑干区域没有可以进行思考和识别时间的系统。有时候,我们将大脑的这一部分称作爬虫脑。想想看,蜥蜴能做什么?它们不会做计划,也不会思考。它们基本上只是活在当下,对即时刺激做出反应。但我们人类有大脑顶层的这个部分——大脑皮质,所以我们能发明、创造、制订计划和识别时间。”
我停下来看了看他们,确定他们能跟上我的思路,才继续往下说。
“我们所有的感官信号——视觉、听觉、触觉、嗅觉——首先会进入大脑较低的区域。我们所有的感觉输入不会直接进入大脑皮质,而是首先连接到大脑的底部。
他们点点头。
“信号进入脑干以后”——我让他们将注意力转向这个三角形的底部——“就会得到处理。基本上,脑干会将输入的信号与先前储存的经验相匹配。你这种情况,就是匹配过程连接了摩托车的回火和枪声——也就是和战争相关的记忆,就像我刚才提到过的,还记得吗?因为你的脑干无法识别时间,不知道许多年已经过去了,所以它会立刻激活应激反应,而你的反应就是全力应对外界威胁。你的感觉和行动都会表现为仿佛遭遇到了真实的攻击。你的脑干不会告诉你:‘嗨,不要大惊小怪,朝鲜战争已经是三十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个声音只是摩托车回火。
看到他们听得很认真,我继续说道:“终于,信号到达了大脑皮质,大脑皮质能够分辨出现实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在激活应激反应的时候,首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之一就是大脑较高层的系统,包括我们‘识别时间’的能力都会被关闭。也就是说,摩托车回火的信息终会进入大脑皮质,但需要一段时间。在那之前,你的意识确实回到了朝鲜战场,然后你就会陷入困惑。你用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才平静下来,对吧?”
“我整晚都没有睡觉。”迈克看上去非常疲惫,但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我不是疯了?”
“当然不是。考虑到你过去的经历,你的大脑正在按照你的期待做事。只不过曾经的适应能力在环境发生改变以后变成了不适应。能让你在朝鲜战争中活下来的能力,现在却可能要你的命。我们必须想办法帮助你的应激系统不那么活跃和敏感。”
迈克的故事并没有结束,但理解了行为背后的原因,他和萨莉就不必再为此而感到困惑,这让他们感到欣慰很多。对我而言,这开启了一种更行之有效的方法,那就是把神经科学的原理应用在临床实践中。它阐明了唤醒记忆的线索,基本上所有的感官输入,如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都能激活创伤记忆。在迈克的案例中,摩托车回火唤醒了复杂的、关于战争的回忆。这是我与奥普拉谈到创伤的时候早提起的例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