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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三体 导读

書城自編碼: 2911840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文学理论
作者: 詹琰 路姜波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201108926
出版社: 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11-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40/130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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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美国总统奥巴马将《三体》列入私人书单,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将《三体》当成*爱,雷军、马化腾等互联网大佬将《三体》奉为圣经他们从中看到了怎样相同或不同的风景,本书为你完全呈现。
★从任何一章读起,你都能收获满满。作者素描、哲学思考、文学内涵、延伸阅读,打开《三体》的各种方式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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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90万字到9万字的简化压缩、科普扫盲、延伸阅读、深度探讨,让你快速掌握中国*科幻。
內容簡介:
有人从《三体》中看到了沧海桑田,有人从《三体》中看到了旷世绝恋,有人从《三体》中看到了思想实验,有人从《三体》中看到了星空灿烂,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种打开《三体》的方式,而这本书,通通指给你看!
读过或没读过《三体》,都不妨打开此书。如果你为其中的科技名词而茫然无措,请打开此书,如果因其中的情理冲突而纠结,请打开此书
關於作者:
詹琰
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新闻传播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莫斯科国立工艺美术大学哲学博士,兼任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科学与艺术专业委员会理事。主要研究领域为科学传播、科学与艺术等,曾主持多项省部级课题研究工作,指导多篇关于《三体》的硕士论文。
目錄
上篇
第一章 为什么是刘慈欣:孤独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
刘慈欣的N张面孔
总要有人预想末日
朝闻道,夕可死
第二章 《三体》三部曲的人文内涵:所有所得所获,不如一夜的星空
圣母程心VS暴君维德
思想钢印VS自由意志
智子VS人工智能
科学主义VS道德相对主义
农场主假说VS知识的确定性
黑暗森林VS费米悖论
极权只需五分钟
技术的后果
第三章 《三体》三部曲的文学意义: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东方与西方
精英与庸众
人物与叙事
个体与族群
宏观与微观
冷酷与诗意
崇高与优美
下篇
第四章 《三体》三部曲中的背景设定
三体世界
未来世界
黑暗森林
降维攻击
思想钢印
第五章 《三体》三部曲中的科学设定
智子
水滴
引力波天线
曲率驱动
黑域计划
宇宙之死
第六章 《三体》三部曲中的学科略览
建筑学示例
博弈论示例
后勤学示例
语义学示例
附:《三体》三部曲大事年表
內容試閱
【推荐序】
历来,科幻小说在国内都是非常边缘的小众读物,但近年来,刘慈欣的《三体》改变了这种局面。而随着《三体》2015年荣获国际上的雨果奖,更是掀起了新一轮的三体热。三体的阅读者,也远远超出了传统的科幻迷的小圈子。2016年,清华首次发布水木书榜同学们喜爱的十本好书,评选历时5个月,经过书单推荐、专家评审和师生大众投票三个阶段,《三体》也赫然名列榜单。


圣母程心VS暴君维德

伦理学上有一个著名的思想实验电车难题。

假设你驾驶一辆电车,而电车突然失控,这时,你必须在面前的两条轨道中二选一,但问题在于,一条轨道上站着五个人,另一条轨道上站着一个人。无论冲向哪条轨道,都必然出现伤亡,你会怎么选择呢?

后来,美国哲学家汤姆森对上述假设做了改进。

你在天桥上看到了以下情景:一辆失控的电车即将冲向轨道上的五个人,这时司机没有第二个岔道可选。而你身边正好站了一个胖子,如果把这个胖子推下去,恰好能塞住轨道,拯救那五个人。你会怎么做?

在哈佛大学教授桑德尔在公开课中讲过电车难题的案例之后,相信不会再有人把它看成过家家似的智力游戏或幼稚的脑筋急转弯了。关于电车难题的各种版本和延伸解读,也已经多如牛毛,甚至有人专门写了一本《电车难题》来探讨这一话题。上述种种在此不再一一赘述。

你不妨也在心里默默做一个选择。

其实,多次调查结果显示,面对第一种情景,更多人愿意以牺牲一个人来拯救五个人,但在第二种情景中,很少人愿意以牺牲一个人来拯救五个人。至于哪种选择更合理,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不过,这不是我要讨论的重点。

并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确定无疑的答案,并不是所有发问都期待一个确定无疑的答案,因为在哲学上,问题从来要比答案珍贵。不同的答案对应着不同的假设和逻辑起点,这才是哲学要找的七寸。

面对第一种情景,更多人愿意以牺牲一个人来拯救五个人,是因为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数学运算。牺牲一个人总比牺牲五个人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但在第二种情景中,他们的道德直觉不再支持这种数学运算。因为胖子也是一条生命,而生命无价,所以我们不能进行一和五的比较,强行将置身事外的胖子推下去,。

这引出了伦理学上两个著名的派别:功利主义和义务论。

功利主义注重实效和结果,其代表人物边沁提出一个原则:追求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这一思想极其伟大,我们的各级政府组织致力于促进经济发展、增进社会福利,各类社会组织致力于追求整体利润、提高成员待遇,大体上都是功利主义的思路。当然,这些都是笼统的功利主义,而精致的功利主义是经不起仔细推敲的。比如,幸福是一种纯主观的感受,要怎么量化、加总?在实现群体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少数人的幸福是否就该被践踏?只看善果不看善行,是否混淆了现实中真实发生的是非善恶?当然,这是后话。

义务论则强调动机和人本身的价值,比如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以人为目的,而不应以人为手段。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人仅仅因其为人而值得尊重,人不是因为他(她)的财富、相貌、种族、地位等而值得尊重,同时,人不能成为其他目标的手段和工具。应用到电车难题中就是,胖子因为是人而不应被杀害,他不是拯救别人的手段和工具,尽管他的体型很适合轨道。当然,义务论也不是无懈可击。

不过,这跟《三体》系列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思维敏捷的话,一定会发现,《三体》中到处充满了功利主义和义务论的辩难。

这种交锋最集中地体现在圣母程心与暴君维德两个人身上。

程心自带圣母光环,总能让周围人感受到慈爱和善良,而维德则咄咄逼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放在《三体》的故事情节中,读者并不会太同情程心,因为她在地球的引力波发射台被摧毁的过程中,始终没有启动引力波广播,把人类推向了死亡的边缘。又是她,在维德与联邦政府武装对峙的过程中,命令维德终止光速飞船的研制并投降,从而葬送了人类逃脱降维打击的机会。

相反,维德却赢得了多数读者的同情。他暗杀瓦季姆是为了获取一颗能送进敌人心脏的大脑,他刺杀程心是为了让自己成功当选执剑人,从而建立威慑度更高的黑暗森林威慑,他与联邦政府对峙是为了给人类争取逃出太阳系的机会。总之,为了人类的生存和胜利,他的不择手段似乎没那么不可接受。

与其说是两种性格的冲突,不如说是两种道德观的交锋。

在刘慈欣所描述的极端情景中,功利与道义的撕扯变成了生死抉择。

在人类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坚持爱与善的程心显得极其迂腐。智子曾轻蔑地说道:在我们的人格分析系统中,你的威慑度在百分之十上下波动,像一条爬行的小蚯蚓。网友也不无揶揄地说:《三体》讲述了两个女人犯傻的故事:一个说我在这儿,来打我吧,另一个说,我绝对不还手。这另一个就是程心。而在拯救人类文明的旗帜下,不惜僭越道德界限,化身为魔而普度众生的维德们却成了令人敬仰的英雄。

维德说: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是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连生存都无法保证,又谈何人性呢?如果我们承认人是以兽性为起点的生物,当然应该在失去很多和失去一切中选择前者。

其实,刘慈欣在书中也给出了另一种答案: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意思是,与其为一个文明徒劳续命,不如拥抱短暂的、灿烂的文明,充分彰显人性的尊严。与之类似的一句话是:给时光以生命,而不是给生命以时光。如果只是以生存为最终目的,那我们在死亡面前注定是失败者。为自己争取到再长的生命,又能怎样呢?关键是我们曾经全然地活过!

不过,理论的言之凿凿并不能安抚我们面对现实选择时的焦虑。

人在极端严酷的生存环境中,难道还要为自己的求生意志做辩护吗?以太平盛世的道德观来批判绝境中的人难道不是另一种伪善和粗暴吗?相信大家都看过李安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当一个人回归正常的人类社会后,他心中的老虎自然就会离开,因为人的兽性只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出现。嗯,但愿如此吧。

但反过来,如果你自己就是在极端环境中被献祭的那一个呢?你还认为生存是天经地义的优先项吗?在无法实现帕累托最优的情况下,在追求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的过程中,谁应该是被牺牲掉的那个少数呢?被章北海杀害的三个领导?被维德暗杀的瓦季姆?甚至,被星环号和星舰地球成员抛弃的整个人类?而且,我们自己极有可能是被牺牲掉的那个面目模糊的大多数,这时候你是不是也会质问,凭什么驾驶光速飞船逃出降维打击的是程心和艾AA而不是我们?

这让我想到了刘慈欣和江晓原的著名的酒吧对话。

刘慈欣:在一个太平盛世,这种不相信的后果好像还不是很严重,但是在一些极端时刻来临之时就不是这样了。看来我们的讨论怎么走都要走到终极目的上来。可以简化世界图景,做个思想实验。假如人类世界只剩你、我、她(指主持人)了,我们三个携带着人类文明的一切。而咱俩必须吃了她才能生存下去,你吃吗?

江晓原:我不吃。

刘慈欣:可是宇宙的全部文明都集中在咱俩手上,莎士比亚、爱因斯坦、歌德不吃的话,这些文明就要随着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举动完全湮灭了。要知道宇宙是很冷酷的,如果我们都消失了,一片黑暗,这当中没有人性不人性。现在选择不人性,而在将来,人性才有可能得到机会重新萌发。

江晓原:吃,还是不吃,这个问题不是科学能够解决的。我觉得不吃比选择吃更负责任。如果吃,就是把人性丢失了。人类经过漫长的进化,才有了今天的这点人性,我不能就这样丢失了。我要我们三个人一起奋斗,看看有没有机会生存下去。

刘慈欣:我们假设的前提就是要么我俩活,要么三人一起灭亡,这是很有力的一个思想实验。被毁灭是铁一般的事实,就像一堵墙那样横在面前,我曾在《流浪地球》中写到一句: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这墙是什么?那就是死亡。

江晓原:这让我想到影片《星际战舰卡拉狄加》中最深刻的问题。为什么人类还值得拯救?在你刚才设想的场景中,我们吃了她就丢失了人性,一个丢失了人性的人类,就已经自绝于莎士比亚、爱因斯坦、歌德还有什么拯救的必要?

笔者无法为这场辩论画上句号,而任何声称能为其画上句号的方案都值得警惕。

我们还将在或寻常或极端的境遇中,时时处处遭遇艰难的道德抉择,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全看你自己。不过,能够直面永远无法解决的难题,恐怕正是人类的尊严所在,而任何试图终止这种纠结的做法,才是最大的恶。


思想钢印VS自由意志

人类为应对三体危机启动了面壁计划,而面壁计划之一就是希恩斯主持研制的思想钢印。它的原理大致是这样的:人脑可以与计算机做类比,大脑做出判断就是一个输入数据计算输出结果的过程。现在我们可以略去计算过程,直接给出结果。也就是说,对大脑神经元网络的某一部分施加影响,可以使其不经思维判断,直接相信某一信息为真。

书中对思想钢印的效果有详细的描写。比如,当把水有剧毒这一命题扫描进受试者的大脑之后,他会信以为真。哪怕非常口渴,他也不敢喝一滴水。不过,希恩斯发明思想钢印的本意在于阻止人类的失败主义和逃亡主义倾向。

这明显是一种思想控制。当希恩斯在面壁计划听证会上提出这一战略设想时,遭到了与会代表的一致反对,他们认为思想控制是邪恶的。不过希恩斯的辩护同样有力:失去自由思想的权利和能力,与在生死攸关的战争中惨败相比,显然前者更容易接受;商业广告和好莱坞文化同样是某种思想控制,既然这些可以被接受,思想钢印也应该被接受;当有人自愿接受思想钢印时,就不能算是思想控制了。

这最后一条成了思想钢印计划最终获得通过的关键。与会代表同意成立信念中心,把思想钢印作为公共设施对社会开放,人们可以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自行使用。不过,被植入的命题只限一条:战争必胜。

最后真相揭开时,人们才发现,希恩斯跟章北海一样,是一个隐藏很深的逃亡主义者。他在机器上做了手脚,那些使用者被植入的信念其实是战争必败。思想钢印也在危机纪元205年被判非法。这是后话。

先不管思想钢印是否真能造出来,这里要讨论的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由意志。即使希恩斯描述了诱人的前景,大家也不愿意接受思想控制,因为这践踏了人的尊严,而人的尊严在于,人的任何决定都出于自我意愿,也即自由意志。

但我们如何确定我们的行动起因于自己的意志而不是受了别人排布呢?我们如何确定自由意志对自身拥有最高的管理权限呢?

哲学家普特南曾在他的《理性,真理与历史》一书中提出了一个著名的思想实验缸中之脑。

假设,一个邪恶的科学家把你的大脑切下来,放进了一个盛有维持大脑存活的营养液的缸中。脑神经与一台计算机相连,科学家可以通过计算机向你的大脑传送信号,以维持一切正常的幻觉:嗅觉,味觉,触觉,身体感,运动感等等。大脑产生的幻觉与你可能经历的真实生活和各种情景别无二致。请问,你如何确定你现在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呢?

你一定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你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当你还沉浸在梦的情节中时,一阵刺耳的闹铃声唤醒了你,而你一时适应不过来这种虚假与真实的切换。

有人会说,真实与虚幻总归是有区别的吧。我要强调一下,这里所说的虚幻是找不出破绽的,它足够真实,真实到无法区分真实与虚幻,真实到无所谓真实与虚幻。请再好好想象一下,也请时刻记住这一前提。

电影《黑客帝国》再现了缸中之脑的设想。在遥远的未来,一台超级计算机统治了世界。人类被豢养在一个个装有营养液的器皿中,成了计算机的生物电池。为了保持生物电池的活性,人的大脑被连接到一个电脑程序Matrix中。Matrix是一个仿真度极高的虚拟世界,而每颗大脑在这个虚拟世界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演绎着从生到死的一生。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尼奥的人被告知,这个无处不在的世界其实是虚假的,它只是一个电脑程序。尼奥选择吞下红色药丸回到了真实世界,开始了英勇的反抗,而反抗的艰辛显而易见。另一个被唤醒的电池人塞佛在发现真实世界如此糟糕之后,同意放弃反抗,以换取在Matrix中富有的、地位显赫的生活。

当被告知一个世界为真、一个世界为假时,我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但请允许我换一下措辞:在两个真实程度一样的世界中,你是选择过一种穷困潦倒的生活,还是选择过一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呢?还记得《发条橙》中的阿力克斯吗?当被强行变成好人之后,他已经不再承认自己是被改造过的,而把行善当成了自愿选择,而我们如何确证现在的自己没有被使用过思想钢印呢?进一步说,如果你现在所认为的真实,就是一种无法找出破绽的虚幻呢?你不是照样没有拒斥它吗?

什么是真实?如果真实是指触觉、嗅觉、味觉和视觉等感官体验,那么真实也不过是神经所接受的电子信号的刺激而已。这样一来,塞佛的选择显然没什么不对,如果真实只不过是现象性的感官体验,那么它们来源于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你所谓的真实,难保不是另一种你还未曾意识到的虚拟!

有人说,那些生活在Matrix中的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们遭遇的每一个场景都是由电脑程序决定的,因此,他们是奴隶,无论他们拥有怎样的自由,那都是幻象。

可是,被禁锢在一个毫无知觉的牢笼中,还能称得上是禁锢吗?如果你对所谓的奴役毫无感觉,怎么能算是被奴役呢?何况,真实世界中的人所拥有的自由同样是虚幻的。你有不得不做的事,你有无能为力的事,你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你只能在各种限制条件中,做出有限的选择。

塞佛说:我知道这块牛排并不存在。当我把它放到嘴里的时候,Matrix就会告诉我的大脑,这块牛排多汁而且美味。过了九年的苦日子,你知道我弄懂了什么吗?无知是福。

我们鄙视这种无知是福的观点,但除了鄙视以外,我们并不比塞佛多什么。

总之,缸中之脑问题的答案只可能是否定的,也就是说,我们无法确证外部世界的真实性。

其实,我们完全不必为真假之辨而恐慌,真实又如何,虚假又如何,这不过是对我们所处世界的两种不同解释而已。哲学上有一个著名的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无必要,勿增实体。就是说,如果能用简单的理论很好地解释一件事情,我们何必选择具有同样解释力但异常复杂的另一套理论呢?就让我们承认自己是缸中之脑,或这个世界是Matrix好了,那又如何呢?这并不妨碍我早餐选择了包子而不是油条,也不妨碍我喜欢读书而不是登山。

如果你觉得不够直观,我还可以举另一个例子,科普作家卡尔萨根关于龙的比喻。

A:我在车库里养了一条会喷火的龙。

B:那我们去看一下吧!

A:忘记告诉你了,这条龙是隐形的,只有我能看到。

B:既然它能喷火,那我们可以用仪器测试一下车库的温度。

A:建议很好!但它喷出的火焰是没有温度的。

B:哦,那我们可以往车库里喷漆,龙沾上油漆就会现身。

A:非常遗憾,它的鳞片是不会沾上油漆的。不过,它真的存在,请相信我!


相信大家已经看出了这番对话的奇特之处,每当B提出一种验证方法,A都能用一个理由说明它的无效。于是,这条龙的存在既无法被证实,也无法被证伪。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完全不必咬牙切齿:哼,算你狠!倒是可以说:Who cares?既然我永远都无法测试出这条龙的存在,而这条龙也永远都不能对我有任何影响,那么,就让它永远只存在于你的世界中吧。

这条可有可无的龙就是奥卡姆剃刀所要剃去的设定,同样地,缸中之脑或Matrix的设定也是奥卡姆剃刀所要剃去的设定,除非有一天我们在某一个真实世界里被唤醒,发现今生今世不过是一枕黄粱。

希恩斯的辩护词里,有一条需要单独拿出来说一下:商业广告和好莱坞文化同样是某种思想控制,既然这些可以被接受,思想钢印也应该被接受。看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着不同程度的思想控制。每天走出家门,地铁站、广告牌、LED屏上的信息都在暗示、催眠着我们,每天回到家,网络上、手机上的信息都在试图控制我们,它们像一颗颗诱人的蓝药丸等着你吞服。

嘿,你选择红药丸还是蓝药丸?

结尾处附上江晓原和刘慈欣酒吧对话中关于自由意志的片段,供参考。

刘慈欣:我想说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用话语来说服你,和在你脑袋里装一个芯片,影响你的本质判断,这两者真有本质区别吗?

江晓原:当然有区别,说服我,就尊重了我的自由意志。

刘慈欣:现在我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这是我在下一部作品中要写的:假如造出这样一台机器来,但是不直接控制你的思想,你想得到什么思想,就自己来拿,这个可以接受吗?

江晓原:这个是可以的,但前去获取思想的人要有所警惕。

刘慈欣:对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一点。按照你的观点,那么乌托邦三部曲里面,《1984》反倒是最光明的了,那里面的人性只是被压抑,而另外两部中人性则消失了。如果给你一个选择权,愿意去《1984》还是《美丽新世界》,你会选择哪一个?

江晓原:可能更多的人会选择去《美丽新世界》。前提是你只有两种选择。可如果现在还有别的选项呢?

刘慈欣: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谈到的一个观点是,人类对于整体毁灭,还没有做好哲学上的准备。现在我们就把科学技术这个异化人的工具和人类大灾难联系起来。假如这个大灾难真的来临的话,你是不是必须得用到这个工具呢?

江晓原:这个问题要这么看如果今天我们要为这个大灾难做准备,那么我认为最重要的有两条:第一是让我们获得恒星际的航行能力,而且这个能力不是偶尔发射一艘飞船,而是要能够大规模地迁徙;第二条是让我们找到一个新的家园。

刘慈欣:这当然很好。但要是这之前灾难已经马上就要到了,比如说就在明年5月,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晓原:你觉得用技术去控制人的思想,可以应付这个灾难?

刘慈欣:不,这避免不了这个灾难,但是技术可以做到把人类用一种超越道德底线的方法组织起来,用牺牲部分的代价来保留整体。因为现在人类的道德底线是处理不了《冷酷的方程式》克拉克的科幻名篇中的那种难题的死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一块儿死?

江晓原:如果你以预防未来要出现的大灾难为理由,要我接受(脑袋中植入芯片)控制思想的技术,这本身就是一个灾难,人们不能因为一个还没有到来的灾难就非得接受一个眼前的灾难。那个灾难哪天来还是未知,也有可能不来。其实类似的困惑在西方好些作品中已经讨论过了,而且最终它们的都会把这种做法归于邪恶。就像《数字城堡》里面,每个人的e-mail都被监控,说是为了反恐,但其实这样做已经是一种恐怖主义了。

东方与西方

《三体》三部曲所营造的意象之所以让人目不暇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使用了大量的分属于不同文明,尤其是东方和西方的文化符号。最典型的如《三体游戏》中的人物与场景:周文王、墨子、秦始皇、亚里士多德、伽利略、哥白尼、牛顿、爱因斯坦、冯诺依曼、沙漏、青铜鼎、金字塔这一名单串起了简易的人类科技史,也展示了三体人对自己所处世界的艰难探索。

古筝行动面壁计划也是极具东方韵味的名称。

密集使用文化符号的还有地球联合舰队的命名,如终极规律号、万有引力号、大西洋号、南极洲号、恒河号、哥伦比亚号、炎帝号、感恩节号、汉号、明治号、启蒙号、万年昆鹏号、夏号等等。

别忘了,章北海曾是中国唐号航母的政委。

(作为主角出场的几艘战舰的命名同样颇具深意,比如,以逃亡和生存为第一要务而不择手段的是自然选择号,遭遇四维气泡的是蓝色空间号,用机械臂捕获水滴的是螳螂号,青铜时代号和量子号则分别代表着人类文明的起点与现在。这是题外话。)

文化元素符号是一种鲜明、直接的媒介传播工具,具有极强的穿透力,能够迅速激起读者对异域文化的感知与把握。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刘慈欣似乎很懂得跨文化传播的策略。不管是人所共知的自然科学名词,还是专属各个民族的文化意象,某种程度上都是全人类的共用语,他对文化元素符号的成功使用为《三体》三部曲赢得了传播学的便利。

在享誉世界的中国电影中,中国文化符号并不少见,如秦砖汉瓦、亭台楼阁、琴诗书画、阴阳太极等。而刘慈欣在延续这一传播学传统的基础上,又对其有所颠覆。

智子很像一个日本女人的名字,刘慈欣干脆把她写成了威慑纪元的一个日本女人,她在接待程心和罗辑的时候,插花和茶道一样都不少。她时而穿着和服,谦逊有礼,时而穿着武士装,残暴异常。尽管刘慈欣的细节描述未必到位,但这些都是西方人眼中最易于识别的东方符号。要知道,长期以来,西方是经由日本而不是经由中国来了解东方文化的。随着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及综合国力的增强,西方社会,尤其是普通民众才意识到,中国文化才是东方文化的主力军。

看来,刘慈欣熟谙文化营销的套路,即使不是刻意的,也说明他有很好的传播学直觉。

从文化接受的角度来说,西方世界一直对中国有刻板印象。古老的历史、神秘的文化、蛮荒的乡村、秀美的田园,这是中国文化走出去的主要形象,张艺谋、莫言等概莫能外。

刘慈欣也描写了中国式的家长里短,比如老张、老杨和老苗三个老人的退休生活,但他例外地放弃了对乡村、田园的描写(在他的其他作品中,有大量关于偏远落后的乡村的写实),而把地理位置设定在了一线城市北京。这或多或少修正了西方读者对中国的片面想象,也跟近年来中国形象在西方影视作品中的变化是一致的:中国的现代都市、摩天大楼、先进的科技等完全颠覆了过去那个古老、神秘、愚昧、落后的旧中国形象。

刘慈欣还构想出了先进的空间站、宏伟的太空城,如果搁在平时,我们会认为这是典型的好莱坞式的(西方式的)场景,但当你意识到活跃在这些场景中的是各种肤色的人,他们或是有着中文名字,或是有着英文名,或是有着中英文混杂的名字(如艾AA),你不会再认为高科技元素是好莱坞的专属。

先进的科技元素第一次跟中国形象有了亲和感。

刘慈欣还多次提到联合国大厦及联合国的其他标志性建筑,如默思室和打结的手枪雕塑等。这也使《三体》三部曲自始至终充满着浓浓的国际范儿。

这并非刘慈欣有意为之,他曾经说过,科幻小说的人物应该做两方面的扩展:把人类族群作为一个整体或者把一个世界作为一个形象,这是由科幻文学的类型特征决定的(下一节再具体展开)。当把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来描写时,他不得不想象一副人类大同,至少是各个民族精诚合作的场景,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中国面孔。也就是说,《三体》三部曲的国际范儿并非刻意,而是由文学形象的扩展造成的,但它客观上促进了西方读者的文化接受。

这是巧合还是文化自信使然,我们不得而知,但《三体》三部曲确实首次向西方展示了全新的中国形象:对未来的向往,对未知的好奇。难怪有人说,《三体》三部曲有可能改变西方科幻迷的口味。

当然,文化符号也可能造成文化误解。当文化仅以表面的、浅显的符号出现时,反倒可能阻止了文化的深层互动与交流。就像《功夫熊猫》系列电影,浓郁的中国元素贯穿始终,长廊、石桥、园林,面条、豆腐、包子,武术、瓷器、书法,中医、禅宗、太极没有一处不中国,但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典型的中国电影,因为其传达的文化内核仍然是美国式的。总体上来说,刘慈欣对中国文化符号的征用还是极其表面的,更何况,刘慈欣有着强烈的技术主义倾向(技术主义即使不是西方的,至少也跟西方文化更亲近),这使得他的小说中不可能出现更深刻的文化碰撞或文化冲突。比如,在一个达尔文式的宇宙社会中,在以科学家为主线的人物谱系中,只可能有周文王和墨子(以落后的前现代形象出场),而不可能有孔孟老庄。

《三体Ⅰ》中也有尝试表达文化内核的地方,比如魏成在一座深山中的寺庙里研究三体问题时,长老为他解释空的状态:空不是无,空是一种存在,你得用空这种存在填满自己。这是典型的禅宗风格。它在借由文化符号完成文化输出的同时,已经触及了文化内核。只可惜,这样的论述太少了。

还有人从章北海和维德身上读出了不同的东西。章北海虽然和维德一样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他并非无所谓。维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坚决不与庸众为伍,而章北海则没那么洒脱,他承受着激烈的价值冲突和良心拷问,一方面坚信自己的选择,一方面又清楚这是对普遍道德的背叛,他有着超越善恶的悲天悯人的情怀,比维德的形象更为立体和饱满。对待庸众的态度,是评判精英的试金石。维德是西方式的强者,章北海是东方式的仁者。

如果能有更多的此类鲜明对比,岂不更好?

使用简洁的文化符号,能够成功打开西方的大门,但如何在文艺作品中夹带更多私货,才是文艺创作者要进一步考虑的问题。相比《三体》三部曲,《黑客帝国》系列在文化内核的表达上要更加成功,它虽然有着典型的好莱坞式外表,也堆砌了很多文化符号,但它触及了东方文化的内核,比如对佛教教义的论述。

建筑学示例

罗辑把目光向下移,立刻感到了一阵眩晕,他身处高处,而从这里看到的,他好半天才意识到,是城市。开始他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片巨型森林,一根根细长的树干直插天穹,每根树干上都伸出与其垂直的长短不一的树枝,而城市的建筑就像叶子似的挂在这些树枝上。

《三体Ⅱ》

有人说《三体》三部曲应该被列为建筑系学生的必读书,这话不假,刘慈欣对未来建筑的想象令人叹为观止。

刘慈欣想象出了一座宏伟的地下城市。城市建在1000多米深的地下,一根根直立的树干(不是真的树干,而是树干一样的建筑)撑起了地下空间,树干上横向伸出很多树枝,树枝上像叶子似地挂着很多建筑物,而这些建筑物的地址真的就是XX树XX枝XX叶。树枝与树枝之间连成网状的桥梁,树干间穿梭的是各种飞车。既然人类的所有活动都在树上,那么地面就无所谓街道了,成了大片的广场。从真正的地上世界拍下来的蓝天、白云和太阳被投影在地下世界的上方。据后情交代,这个地下世界还有完善的人工生态系统。

够奇幻吧!如果这还仅仅是开脑洞的话,那么刘慈欣对太空电梯的想象就非常有技术含量了。

太空电梯有用吗?当然有用!通常人类要想进入太空,必须乘坐由运载火箭发射的太空舱,而且发射成本奇高。如果能有一部直接连接地面和太空的天体,人类往返太空将变得极为便利。

太空电梯就是连接地球轨道上的某一点和地面之间的缆绳式建筑,由于地球同步轨道卫星相对于其正下方的地面是静止不动的,因此,太空电梯的地面一端就必须建在赤道上,否则,太空电梯就会发生扭曲和移动。太空电梯的缆绳材料也是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要知道,用机械强度极高的钢丝绳的话,从数千米的高空垂下来,钢丝绳会被自己的重量坠断。《三体Ⅱ》中使用的材料就是强度极高的纳米丝,这种材料纤细轻巧,柔韧性好,很适合做太空电梯的缆绳。纳米材料专家汪淼一开始就被三体人重点关注,显然是因为三体人担心人类用这种材料造出太空电梯,从而打乱他们入侵地球的计划。

出于各种考虑,三号太空电梯的基点并没有建在地面上,而是建在了海上的一座人工浮岛上。

天梯三号是唯一一部基点在海上的太空电梯,它的基点是在太平洋赤道上的一座人工浮岛,浮岛可以借助自身的核动力在海上航行,因此可以报据需要沿着赤道改变太空电梯的位置。

这座浮岛就是太空电梯的起点站,由此搭上运载舱,就可以直接进入太空了。

不过,太空电梯并不像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还有一个更现实的技术难题需要解决:电梯缆绳在太空的那一端如何固定呢?这就需要用到配重物。

这一点,刘慈欣也想到了。

章北海悬浮在距离黄河空间站五公里的太空中,这个车轮形状的空间站是太空电梯的一部分,位于电梯终点上方三百公里处,是作为电梯的平衡配重物建造的。

担任平衡配重作用的正是黄河空间站,它绕着地球高速旋转,由于离心力的作用,它给了电梯缆绳一个向外(指向地球外部)的拉力,使电梯缆绳时刻保持紧绷。而且以此为基地,人类开始了大规模的太空移民和空间站的建设。

如果刘慈欣的想象仅限于此,那他也不过是一位有着良好的工程思维的工程师。他在《三体Ⅲ》中对太空城的想象,更是完全离开了我们熟悉的世界。除了那些更加匪夷所思的工程细节,他又敏锐地提出了一种设想:如果生活在轮辐构型的太空城里,人会总感觉自己是在飞船上,而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中。是否拥有更好的世界感,成了太空城建设的成败关键。

世界感概念的提出实在是惊世骇俗,这充分展现了刘慈欣敏锐的直觉和超凡的想象。人在全新的太空环境中,确实需要建筑直觉的重新适应,这是符合建筑心理学规律的。

简单来说,人在轮辐构型的太空城中会丧失世界感,出于两方面原因:一,人对建筑的直觉方式的转变;二,主体背景关系的消失。

先来说第一点。传统建筑离不开门、窗、墙壁、柱子、屋顶等基本要素,虽然个别建筑会缺失其中的某一种或几种要素,或以上要素出现了适当的变形,但它们都是必要的。这是我们对传统建筑的基本认知方式。现代建筑则打破了传统的物体知觉,它不再需要完整的门、窗等元素,而是把它们分解成了更纯粹的点、线、面、体等几何形式。现代建筑的创作重点不是建什么,而是怎么建。

这两种不同的建筑流派对应着我们不同的知觉方式。物体知觉对应的是我们对恒常性的需求,我们在认知物体时,总是自动忽略其色彩、轮廓、光线等不稳定因素的变化,而直接体认为一个完整的、稳定不变的真实物体。虽然窗户的形态各种各样,有矩形的,有圆形的,有透明的,有不透明的,但我们总能一眼就识别出它是窗户。传统建筑之所有强调装饰,就是为了突显门之所以为门、窗之所以为窗的特征。我们对现代建筑的欣赏则受到抽象完型原则的支配。在抽象完型原则的支配下,我们的知觉倾向于自动摒弃所有的外在形式,只专注于纯粹的有意味的形式。我们不必再费心地识别门、窗、墙、柱等物体,它们所代表的沟通、照明、闭合、支撑等功能被分解在了点、线、面、体等几何构型及其连接方式中。现代建筑重塑了我们的建筑直觉,拓展了我们的知觉领域,使它变得更宽泛,更注重直觉体验。

太空建筑是一个幽闭空间,其外部又是广袤的宇宙,这必将引起我们知觉方式的又一次重塑。至于知觉方式如何变革,我们不得而知,就让笔者冒昧揣测一下:它或许会造成知觉的死亡,因为宇宙空间提供给我们的几何形式实在太单一、太稀少。

长期面对浩瀚的宇宙空间,同时会导致主体背景关系的消失。主体背景是格式塔心理学中最重要的概念之一,它在我们对世界的认知中起着根本性的作用。比如当我们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时,办公桌上的其他摆设同样进入了我的视网膜,甚至还有远处的玻璃窗和窗外的高楼大厦,但只有电脑是作为主体出现的,其他进入视网膜的图像都是背景。如果没有背景的衬托,我无法准确认识作为主体的电脑的具体特征(放在办公桌上,相对于窗外蓝色的天空和屋内白色的墙壁,它有一个黑框和闪烁的屏幕),不过,尽管背景的作用很重要,但我的意识始终只聚焦在电脑上。

回顾上文,当我提示你注意作为背景的玻璃窗时,玻璃窗已经由背景变成了主体,而窗外的蓝天白云,屋内的墙壁、办公桌、电脑则全部成了背景,因为此时你的意识只专注在玻璃窗上。人的意识就像舞台上的追光灯一样,它永远只对准一个主体,而把其他事物都体认为背景。不光在客观世界是这样,在我们的主观世界同样如此,我们的内部思考同样遵循主体背景原则。在此不再展开。

没有背景的主体是不可想象的,主体之所以成为主体,是因为有背景的存在。单调的宇宙空间消解了主体与背景的对比,从而使人的意识失去了焦点。这样一来,人就不可能对太空建筑形成正常的认知,甚至可能怀疑自己的主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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