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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蒙田随笔》与《培根论人生》《帕斯卡尔思想录》一起,被誉为欧洲近代哲理散文三大经典。一如蒙田所言,这是一本“诚实的书”,写这本书只是出于家庭和个人的目的,自己死后亲朋好友“可以从中找回我的性格和情绪的某些特征”。
內容簡介:
本书精选了蒙田的三十篇随笔,约占蒙田全部随笔的三分之一。书中,蒙田放弃神学家、哲学家惯用的枯燥晦涩的文笔,面对读者犹如面对亲朋,煮酒烹茶侃侃谈去,充满了人性自由、科学知识的人文思想,为欧洲文学侃出了一种生气勃勃的新形式。
關於作者:
作者简介
米歇尔·德·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 1533—1592),文艺复兴时期法国作家、怀疑论者。作为思想家和散文家,与那个时代许多头脑僵化、只知板起面孔宣道说教的作家不同,他率直地讲述自己的经历、抒发内心的感受,奉行的是“勇敢、快活的怀疑主义”,他对人世间众多话题的探讨是基于一种强调人之天性的生活哲学。
译者简介
朱子仪,文化作家和翻译家。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著有《流亡者的神话——犹太人的文化史》《禁书记》等,译有房龙著作《伦勃朗的人生苦旅》《入侵》等七种,以及《房龙传》《梭罗日记》等。
目錄 :
殊途而同效 1
论悲伤 7
当心灵把激情用错地方时,如何转向真实的对象 11
论闲散 14
论谎言 16
论说话的快慢 21
论预言 24
论坚强 29
论恐惧 32
幸福与否要等死后方知 36
论损人利己 40
论习惯以及不该轻易改变业已接受的法则 41
论学究气 58
论孩子的教育 61
论友情 85
命运的安排也常在情理之中 93
论退隐 97
德谟克利特与赫拉克利特 109
论岁数 114
论荣誉 117
论自以为是 124
我们无法感受纯正 146
论有其父必有其子 149
论悔恨 160
论维吉尔的诗 170
研究哲学就是在准备死亡 193
论虚空 205
论相貌 228
论想象的魔力 239
论经验 248
译后记 262
內容試閱 :
致读者
读者啊,你现在看到的是一本诚实的书;一上来要给你提个醒,对我自己来说写这本书始终是出于家庭的和个人的目的,我丝毫没考虑过它能对你有什么用处,或能为我赢得荣誉起一点什么作用。这类企图都是我力所不能及的。我写这本书力图给予亲人和朋友某种私下的便利:在不久的将来,当我离开人世的时候,他们可以从中找回我的性格和情绪的某些特征,从而使他们对我的认识保存得更完备、更真切。
假如我的用意是要得宠于世人,我当然会借用种种美好的东西装饰自己。可我更想要在其中显现我自己那坦诚、简朴和平凡的行为方式,不故作姿态,不弄虚作假:因为我是在描绘我自己。你可以从中活生生地读出我的短处,只要是不对公众失敬,我的缺陷和稚气的表现手法统统暴露无遗。假如我是生活在那些据称仍处于按大自然原本法则行事的充分自由的国度里,那向你保证,我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非常完整、毫无遮掩地描绘出来。
因此,读者啊,我自己就是我的书的素材:你根本没有理由将闲暇时间浪费在如此琐碎、如此空洞的一本书上。
所以,让我们说声再见吧。
蒙田
论友情
天性似乎使我们倾向于把社交看得胜过一切。亚里士多德说过,好的立法者对友情比对正义更为关注。如今对这种完美社交的基本观点如下:在通常情况下,各种交往都受到欲念或利益、公众或个人需要的加固和滋养,友情中混杂进去的另外的动机、目的和酬报越多,美好、高尚的东西就越少,也就越是没有多少友情可言。古人将友情分为血缘关系的、社交目的的、殷勤好客的、谈情说爱的四类,无论是单独出现还是结合起来,都未达到真正的友情。
孩子对父亲更多是尊敬。友情是在交流中获得的,父亲与孩子之间的关系很不平等,不可能存在这种交流,友情可能会妨碍他们之间天然的义务。父亲内心隐秘的想法不可能说给孩子听,以免产生一种不得体的亲近。友情还具有劝诫和纠正的重要责任,孩子也无法对父亲履行这样的责任。过去在有些国家,孩子依照习俗行事,要将父亲杀死;而在另一些国家,父亲则要杀死孩子。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消除彼此有时可能造成的妨碍。就本质而言,一方的存在要借助于另一方的毁灭。古时候有些哲人就对这种天然的亲情非常鄙视。古希腊哲学家亚里斯提卜就是一例。当有人追问他是否因为爱孩子才生下他们时,他不屑地吐了口唾沫,然后说:假如怀的是虱子和蠕虫,他也会让它们生出来的。还有另一个例子,普鲁塔克想要和他的兄弟和解,他说:“我并不在意他和我是同一母体生出的。”
“兄弟”确实是一个充满情感的美好称呼,但产权的混淆和分割所导致的一个人富有而另一个人贫困的事实,都会大大削弱兄弟情谊。由于兄弟不得不沿着同一条路径和身处同一个范围创业谋生,就不可避免经常要发生推搡和冲撞。再说,引发那种真正完美友情的和谐关系,为什么就该存在于兄弟之间呢?父亲和孩子在性情方面可能截然不同,兄弟之间也是如此。亲生儿子也好,生身父亲也罢,有可能脾气暴躁,有可能是无赖或傻子。何况友情中自然法则和义务施加给我们的东西越多,我们在友情中拥有的选择权和自由意志就越少。自由意志更适合让人产生感情和友谊。这种状况下的友情我有很深的体验,尽管我曾有过一位极为可敬和宽容的父亲,他到了晚年还是一如既往。我们家在父子亲情和兄弟和睦方面都堪称楷模,远近闻名。
将兄弟情谊与对女人的爱情相比较,即便爱情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其实这不太可能),我们也不能将爱情与之归为同类。我承认:
爱神对我们知根知底,
将她的关照与苦涩的甜蜜掺和在一起。
——卡图卢斯
这种激情更活跃,更灼热,更强烈。它轻率冲动、变化多端、起起伏伏、反复无常、亢奋狂热;它有时发作有时停歇,让我们被牵扯着无法摆脱。而友情则不那么极端,这种热情是普遍、适度、平稳,忠实可靠,温和顺畅,不会让人感受到苦涩和痛楚。更重要的是,爱情只不过是对难以追求到的对象令人疯狂的欲望:
恰似猎人追逐野兔,
不畏高山低谷,不管天气冷暖,
他只是要追捕逃避他的猎物,
捕捉到了也就不再珍惜。
——阿里奥斯托(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诗人)
一旦爱情进入了友情的边界,也就是说,双方已性情投合,它就趋于微弱、懒散。爱情以性欲的满足为目的,既已享有它也就不存在了。与之相反,友情的享有与期望的一致,它只是在享有之中才能得到培育、滋养和增长,因为它是精神上的,心灵因友情的行为而变得更加纯净。在受这种完美友情支配之时,我的内心也不乏别的情感。这位诗人朋友就更不用说了,上面这几句诗就是他坦诚的告白。因此这两种在我身上留驻过的情感彼此认识,却从来不相互比较,前一个高傲地走自己的路,在天空中展翅翱翔,轻蔑地注视着后一个在远低于自己的地方固执前行。
至于婚姻,那就是一种交易,唯有进不进去可以选择—婚姻的持续则是强制性的,取决于我们意愿之外的东西。这种交易通常是为了别的目的而达成。此外,还会带来上千种难以解决的纠纷,这些纠纷足以造成情感维系的破裂,扰乱热烈情感的进程。而友情除了自身并不存在其他的交易或生意。况且说句老实话,对女人来说,仅用来培育友情这种神圣关系的交流和合作是没法理解的,她们的心灵似乎也不足以忍受如此紧密而持久的约束。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如果这种关系的建立是自由选择的和心甘情愿的,不仅心灵能够完全共享,肉体也在此结合中共有,可以让人全身心投入,那么所产生的友情也会较充足较完整。但在女性方面还找不到成功达到这种境界的例子,所以古代各派学者都一致认为,与女性的感情不属于友情的范畴。
我们通常称为“朋友”和“友情”的,只是指借助某种机遇或便利,依靠心灵的互通达成的相识和亲近。我所谓的“友情”,双方的心灵要互相结合,完全融合在一起,以至于彼此不存在缝隙,结合的地方再也看不出来。假若你非要问我为什么喜欢那一个,我感觉很难说清楚,只能回答道:因为那一个是他,因为这一个是我。
超越了我的理解能力,尤其是超越了我的阐释能力,存在我所不知道的一种无法解释和决定性的力量,是它促成了这种结合。在我们(指蒙田和埃提尼·德·拉博伊蒂)相遇之前已在寻觅对方,因为我们都听说了对方的事情,这些传闻的影响大于合理的程度,所以我认为这是上天的旨意。我们只是通过听说对方的姓名就欣然接受了对方。我们的首次相见很偶然,是在市府举办的一次盛大宴会上。我们发现彼此心领神会,一见如故,从那时起,除了我们彼此就没有更亲近的人了。他用拉丁文写了一首出色的讽刺诗,并公开发表,诗中对我们的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且达到完美的境界做了辩解。由于我们都已是成年人,他比我大几岁,我们的友情开始得晚,可以持续的时间已不多,因此就没有时间可浪费了,不能循序渐进地照着友情发展的通常模式进行,不能非常谨慎地长时间地做初步的接触。我们的友情没有参照,自成一格,与别的模式不存在可比性。它无须多加考虑、反复斟酌:它是无法说清的各种因素混合的精髓。它牢牢控制我全部的意志,使我的意志投入和融合到他的意志之中。它也控制了他的全部意志,以同等的渴望、同等的进取心投入和融合到我的意志之中。我这里用了“融合”,事实上我们不再有任何东西留给自己,我们已分不清彼此。
在罗马执政官们处决了提比略· 格拉古(公元前168—前133,古罗马政治家)之后,拉利乌斯当着他们的面起诉格拉古所有的亲信。他向格拉古最亲密的朋友凯厄斯· 布洛修斯发问,问他愿意为格拉古做些什么。得到的回答是:“任何事情。”“什么,任何事情吗?”拉利乌斯追问道,“如果他指使你对我们的神庙放火呢?”布洛修斯答道:“他绝不会要我做这种事情的。”拉利乌斯非要他回答:“假如他这么做了呢?”对方回答:“我会照他说的做。”如果布洛修斯真的是历史书上所说的格拉古最优秀的朋友,就无须用最后那一句大胆的自白去冒犯执政官们,他应该坚守对格拉古意志的信任。尽管如此,那些指责这个回答具有煽动性的人们,并不能充分理解其中的奥秘,无法判断布洛修斯的真实用意,他没有以朋友的身份和对格拉古这个人的认识将他的意志明确表达出来。他们的友情非同一般,超出他们的同胞对孰敌孰友的辨别,也超出那种混合了野心和骚动的友情。由于他们绝对信任对方,彼此完全主宰对方的意愿。如果你认为他们的友情受到理性的力量和支配性的引导(而实际上不可能没有这种约束),布洛修斯的回答并无什么偏差。假如他们在行为上背离正道,那在我看来,他们彼此就根本没有什么友情可言了。
同样,假如有人要我回答:“如果你的意志要你杀死自己的女儿,你是否会做呢?”我的回答会是肯定的。布洛修斯的回答听起来并不比我的回答更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认定我真会那么做,我只是要表明对自己的意志不存在丝毫的怀疑,对真正的朋友也是如此。不管别人采用何种辩论方式,都不能动摇我对自己朋友的用心和看法的确信。并没有他的某种行为以任何形式呈现在我面前,我也无法当即捕捉到行为的动机,我们的心灵已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它们带着热烈的情感看待对方,并带着同样的情感互相展示自己的内心深处。不仅我知道他的心灵与我完全一致,而且我当然也欣然信赖他,这种信赖甚至超过我对自己的信赖。
不要将普通的友情放到这个等级上。我对这两种友情以及它们可能达到的形态都非常了解,不过我劝你不要混淆这两种友情的规则,不然你会犯错误的。你在驾驭普通友情时必须谨慎地抓紧缰绳,预防可能出现的问题。绳结系得不那么紧,所以没有理由完全信任它。法国人常说:“爱一个人,得想到有一天你会恨他;恨一个人,要想到有一天你会爱他。”这个准则若用在那种至高无上、心领神会的友情上就令人憎恶,但若用在普通和惯常的友情上则非常有益。关于这一点,我们少不了要引用亚里士多德经常说的一句话:“我的朋友们啊,人世间就不存在什么朋友。”
在这个崇高的关系中,连其他友情所给予的侍奉和施惠都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为我们的意志已经完全融合了。无论斯多葛派的人怎么说,由于我不会为我对自己的侍奉而感激自己,我觉得并不因为拥有这样的友情,就会在需要的时候更多索取对方的帮助。所以这种友情的结合是真正完美的,使朋友之间消除了那种承担义务的感觉。他们彼此都厌恶且避免使用表示分离和差别的字眼,诸如利益、义务、感激、请求、谢意,等等。他们之间一切都真正成为共同的,不管是愿望、想法、判断,还是财物、家人、荣誉和生命。按照亚里士多德所下的恰当的定义,他们的关系是一个灵魂主宰两个身体,他们之间不能得到或给予任何东西。这就是为什么立法者们为使婚姻具有与这种神圣关系相似的荣耀,禁止了夫妻之间的馈赠,希望借此表明他们双方应该共同拥有一切,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不可分开和拆散。
如果在我说的这种友情中,一个可以给予另一个,那么一个就是收受利益的人,另一个则是迫使他的朋友收受利益的人,因为他们两个都在寻求能超越一方施惠另一方的关系。而向朋友提供财物和机会的人是自由的,为朋友做事让朋友得到满足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普通的友情可以分为不同层面:一个人也许喜爱别人俊美的相貌,也可能喜欢另一个待人随和或落落大方的处事方式,有的时候是慈父般的喜爱,有的时候是兄弟般的情谊,诸如此类。但我所谈论的友情占据人的心灵,以绝对的权威支配它,不可能是多层面的。如果两个人同时向你求助,你会救助谁呢?如果他们要求你侍奉的内容不一样,你又会怎么安排呢?如果一个人相信你会对一件事保守秘密,可同时最好要让另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你又怎么让自己从这个困境摆脱出来呢?我这里谈的友情则独一无二,它免除了所有其他的义务。我可以诚挚地给予并非另一个人的那个人,他与我本人无异。
古希腊剧作家米南德明确表示:对一个人来说,与朋友的影子相遇就是幸福。他说得太对了,特别是这句话是由他的经验得出的。说实话,除了失去那么亲密的一个朋友,靠着神的恩典,我的余生过得快乐、舒适,能从任何痛苦的折磨中摆脱出来,内心要充满宁静,已欣然接受自己身上天性的和原有的东西而不再去追求别的东西。我要说的是,如果将我的全部余生与我有幸享受有那个人陪伴和与其交往那愉悦的四年时间加以比较,那我的余生不过是烟云,不过是阴暗而沉闷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