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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绿色青春期》获得全军优秀军事图书奖、东北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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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作者以时间为经、以事件为纬,通过主人公柳直由学校到军营,从支农到调防、野营拉练、走上战场的一系列的场景变换中,对人们的思想、人际关系等诸多问题,做了全景式、漫画风格般逼真描写,看似幽默、实则冷峻,读后令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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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兆林,生于黑龙江省巴彦,曾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辽宁省作家协会主席,现为辽宁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辽宁省政协文化和文史委员会顾问。发表各类文学作品四百多万字,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不悔录》《绿色青春期》《雪国铁梅》《儒林怪杰》,中短篇小说集《啊,索伦河谷的枪声》《雪国热闹镇》《三角形太阳》《违约公布的日记》,散文集《高窗听雪》《和鱼去散步》《父亲祭》《在西藏想你》《脚下的远方》等。作品曾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冰心散文奖、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文艺奖、中华文学基金会“庄重文文学奖”、东北文学奖、曹雪芹长篇小说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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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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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写在前面 1
1月篇 1
2月篇 33
3月篇 59
4月篇 94
5月篇 121
6月篇 156
7月篇 172
8月篇 198
9月篇 220
10月篇 232
11月篇 249
12月篇 266
又年1月篇 268
又年2月篇 269
后记 282
《绿色青春期》的诞生 287
附 录
美在生活 张志忠 291
绿色青春的咏叹 李炳银 294
刘兆林主要作品获奖情况 307
刘兆林主要小说作品目录 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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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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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假如哪天我突然死去——(我不是瞎假如,我亲眼见过活泼泼如一只小狗般可爱的小弟弟头天晚上还在炕上咿咿呀呀地玩着爬呢,第二天早晨竟咽气了,因感冒发烧突然被一口黏痰憋断气的;我还亲眼看见一位健康得五十多年连重感冒都没得过不知打针啥滋味的同事因扛一口袋大米上五层楼,便使心脏停止了跳动并再没跳动起来……还听说一个新郎正高高兴兴在街上走忽然被一个醉汉从楼窗口顺手扔下的酒瓶子击中头颅而倒地身亡……就不用说那些同敌国作战的勇士怎样行军路上便中了枪子或弹片,也不用说偶遇歹徒劫持良家妇女而见义勇为被歹徒刺死者等等例子了)——悼词中关于工作经历那部分,只需一句话就行:我是一个兵!
一个兵算狗屁?
也许会有自己虽也当过兵但并没当出啥名堂,或一天兵没当过却干出了大名堂者,这等口气反问我时,我定会理直气壮回答:——算——我——的——文——化——!
不懂经历也是文化吗?离开学校成为公民后的全部经历,我都是穿着军鞋走过的!每个脚印都带有军鞋底儿那特制的花纹啊!!最难忘当兵岁月我的青春时光——绿色而赤诚,真实又恍惚的青春期哟!!!
《绿色青春期》的诞生
刘兆林
在大东北的沈阳,有位与新中国同龄却三十多岁就有了白发的男人。说他早早就白了头是想说明他记忆力并不出色。但他记忆力并不出色的脑子至今保留着那栋大上海温馨的小楼。
那早早有了白发的男人就是我。1988年春天(也许是夏天,南方的春夏很暧昧,容易混淆),我和邓刚一人背了一把从湖北襄樊的卧龙岗带出来的诸葛亮用的那种大羽毛扇子,千里迢迢到了上海。我的背囊上还比邓刚多插了一把从武当山买的剑。我们两个东北人背着一路上人人见了都说真大真大啊的羽毛扇,随着人流拥出黄浦江码头。我们只是路过上海,离开武汉前只冒昧给上海文艺出版社拍了封电报,不知能否有人接接站。一出站口,我们眼前和心中同时豁然一亮:王肇岐已高举双手迎在那里,手中是一张用当年编辑改稿那种红墨水写着邓刚和我名字的白纸。一下子上海在我们面前光辉灿烂起来,迎面看到的每个上海人都有了亲切感。不然,纵使大上海红男绿女人潮滚滚我们也会如到了沙漠一般地清冷吧。
邓刚我们俩都背个大包,王肇岐只一个人,况且他比我俩年纪都大许多,我俩便谁也没用他拿包,而是一齐把羽毛扇啊武当剑啊等等虽不重但怕挤怕碰的东西交给了他。那时全国都没兴起出租车业,上海的公共汽车也如沈阳那般拥挤。邓刚那说话从来不知严肃作何解释的家伙,嘻嘻哈哈开玩笑的时候,我已深深感到上海文艺出版社的好作风了。而且经验告诉我,好作风不可能是一个人弄出来的,肯定有一群好人。
我和邓刚被一股温暖引进了一栋不大但在作家心中有口皆碑的小楼,我们一下子就有了到家之感。被叫作出版社创作室的小楼在条小街里,独门独院,十分宁静。连楼道的样式、房间的结构和不大的餐厅,以及厨房的大师傅和客房的服务员,都带有家庭的亲情味道。王肇岐给我们安排好餐券,还领我们看了餐厅的位置。每顿饭大师傅都提前问我们想吃什么,如米饭、花卷还是面条,炒菜还是炖菜。虽然上海菜的风味与东北大不相同,但每餐吃得极温暖。尽管小楼的师傅为我们辽宁同胞做的饭菜很可口,王肇岐还是与他们主编一同请邓刚和我到外面去吃了上海风味的酒宴。说是酒宴,却不像我们东北那样名副其实喝酒。主人既不劝酒也不带头喝酒,只是文质彬彬喝那甜丝丝的饮料,这既是南方文明也是小楼主人的作风。中间,我以为修晓林给邓刚和我递餐巾纸呢,接过来却硬硬的,竟是合同书,让我俩同他们各签一份长篇小说的写作并出版合同,并说就留在他们那栋小楼开始写。
合同我们是签了,却没留在那儿写。邓刚的《曲里拐弯》如约交给上海文艺出版社了,我的《绿色青春期》却违约交给了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不是我有意毁约,实在因那时我是部队作家,写的也是部队生活,并且还因了解放军文艺出版社编辑那句话:“你穿军装吃军粮,又是住解放军文艺社招待所写完的《绿色青春期》,咋好意思交地方出版社?”所以,穿军装写的《绿色青春期》,户口便落在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了,而且再版过两次(而我脱下军装数年后,才将第二部长篇小说《不悔录》交由上海文艺出版社落户)。
1月篇
若不是北国那个奇寒的早晨心血来潮搞什么长征,我肯定不会看见解放军被一个赤身裸体的疯女人当街抱住狂亲乱吻而差点被惊车撞死,因而肯定也就没有这部长篇小说了。一切都是机缘所致,或者还需加引一句一位大文豪的话——性格即命运。
一
那个早晨我几乎无法形容它有多么冷。反正人在屋外站一小时不动地方准会冻成僵尸。我们的血却热得燃烧了,火焰熊熊足能烤化一堆又一堆冰块。
离县城十来里远的松花江冻有三尺多厚的坚冰,同时上去十几挂马车几十辆汽车保险压不塌。可寒冷那鬼东西却像有把神刀似的,毫不费力就把钢铁样的冰层割开几里长几里长的大口子。江冰开裂时传出巨人受了刀割而宁死不屈般的沉重呻吟声,我们在城里都听得见。从大江上分出来的小河只剩浅浅一点水在冰下流,小河上分出的那些细汊子干脆就冻实心了,冻死的小鱼嵌在透明的冰里看去活生生的,准是正游着突然就冻住了的。最厚实最能忍耐的大地也冻裂了,甚至有些人家的单层窗玻璃也会冷丁嘎巴一声冻裂了纹儿。好出风头的风冻住不刮了,老是呼啦啦响的无数面红旗冻住不飘了,不管是家家的白色炊烟还是工厂的黑烟都像快要冻僵了,像一条又一条奄奄一息的黑龙白龙无力地向天上爬。麻雀那最没出息只会在热闹时凑热闹的小贼东西怕冻破了胆似的躲在屋檐下的窝里不敢出来。屋檐下一挂一挂的大冰溜子被冻急了眼,谁的手一碰到它立刻就会被咬住。为人遮风挡寒的门冻得最可怜,一推或一拉它就发出哭一样的吱吱声。太阳的光芒不知是冻掉了还是收回去暖和自己了,冷冷地缩成一个月亮。比啥都精神的正常人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出来踱方步的。
我啰嗦这么一大通天气是想说明当时我们的血有多么热。我们二十几个红卫兵人人都穿着军上衣,扎皮带背行李,左膊戴红袖标右膊系白毛巾,半夜一点多钟就集合起来急行军,冒大雪绕县城走了两圈,二十多华里。吃饱撑的吗?一伙高中生还是住宿生,一月十几元伙食费无论吃什么也撑不着就是了,纯粹因为一腔热血烧的。一年前的今天是我们徒步长征去北京出发的日子,这次夜行军就是为纪念长征一周年搞的。
太阳刚露头时我们刚好来到西城门下。骄傲的我们觉得太阳用谦逊的眼光瞅着我们是应该的。虽然路上冷冷清清一个行人没有,我们内心一点不觉冷清。太阳在迎接我们,就是太阳在迎接太阳。我们不就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吗?我们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光辉业绩。昨天我们刚帮学校食堂的王师傅把他被拐跑的老婆和老婆带走的所有东西抢回来,还把拐王师傅老婆那老头子游了一顿街,看在那家伙贫农出身的分儿才没打他,只往他脖上挂了双破鞋拉倒。一个大字不识又瞎了一只眼有点瘸的王师傅买了好几张大红纸求人写大字报感谢我们。前天公审大会后枪决一个强奸老师又将老师杀死的流氓学生,是我们和公安人员一块把那家伙押上刑场的,执行枪决时我和另一个长征队员还参加了实弹射击……我们长征出发时,几乎全城的人都出来送行,除了两个女同学,我们十个男队员都理成了平头在宣誓了。别看我们人不多,打的旗帜却是“中国黑龙江学军长征队”,旗号之大可以想见我们雄心之大,或者说可以想见我们是怎样的不知天高地厚。当时县党政军第一把手都穿了军装亲自把我们送出这座城门。城门高翘的飞檐上风铃叮当作响,我们狂热的心里竟萌起“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豪情。当时我们计划是经著名现代女作家萧红的故居呼兰过松花江进哈尔滨再到长春,奔四平至沈阳、锦州入山海关跨秦皇岛进北京,然后横穿整个中国到中越边界的友谊关,当抗美援越的国际主义红卫兵。计划只完成了一半,就被国务院“打回老家去,就地闹革命”的通知截回来,唯有一人只身从北京南下到了友谊关,虽然也没去成越南而复返了,毕竟是我们黑龙江长征红卫兵。
我们自我感觉良好地步入古式城门了。感觉良好到什么程度可以从走步的姿势和喊口号的表情上看出。使走步变成用力跺脚的齐步,“一二三四”喊得雄壮而节奏分明。加上城门四面的回音更以为那震耳的效果是因为我们个个有一鸣惊人的力量。我联想着解放大军进北平、进山海关、进大上海、进友谊关等情景。幼稚啊,由日本人监修的样式虽古却建于做亡国奴时代的小城怎能与那些具有历史意义的名城大关同日而语呢。
一进城门我们唱起毛主席的《长征》来。腰带束着的十几张肚皮努力鼓动着,一起一伏,嘴中便相应喷出一强一弱的歌声和一股一股的白气。
像有意和我们比试高低,城里迎面走来一支队伍。从队列口号的响亮程度和步伐的气势,分明觉出人家训练比我们有素多了。县城那些烂蒜我们全见过,没有这样的。哪路毛贼跑太岁爷头上动土了?我们不甘逊色,急忙停下将裤带紧束一扣,振作精神叫齐步子迎了上去。
万万没有想到,是解放军。这简直是一支光芒四射的队伍。从哪儿来的?干什么来的?啥时候来的?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了?但见人家四路纵队,一色草绿军装,红领章红帽徽白手套,抬手投足电动的一般,看得我们眼珠子直发绿光。我们相形见绌,心里自愧不如却硬撑着不肯示弱,两队擦肩而过时还先叫开了队列口号。
人家的口号声一下就把我们压倒了。“向——红卫兵——学习——!向——红卫兵——致敬——!”海浪般昂扬长雷般响亮,队伍仍一丝不乱地前进。我们这支长征红军却乱套了,没有跑步变齐步的口令便擅自停下来,脸都变成铁的,被那块巨大的绿磁铁吸转过去。军装崇拜那年代,我们一颗颗年轻幼稚的心在这阵势面前哪能不失常地慌跳哇。那一瞬间我被吸引得晕头转向仿佛自己不存在了。
巧合永远是有的,而细想那巧合后面也有必然。一个寒冷的大清早,没有任何人导演,街头怎么会演出一幕荒诞剧。谁也没防备,路边一家忽然跑出一个赤条条的女人来,抱住带队的解放军就狂亲乱吻,鸡儿啄米似的,头上两条辫子黑蛇般在雪白的背上痉挛。
所向无敌的解放军队伍乱了。英勇无畏的战士面对裸女人全呆了,没有敢上前拉一把或推一下的,甚至有的低了头或背过脸去。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征红卫兵”们也只见那裸女人闪电般耀眼的背影,没谁敢跑近前去看看。
这个史无前例的时刻我们吸转过去的脸又被一阵锣声惊转回来。小路上又拐出一个人,小贩敲锣卖糖样喊道:“我是走资派——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是我们的杨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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