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阿伦森(Theo Aronson),英国历史学家,1929年生于南非,毕业于开普敦大学。1947年起开始撰写历史作品,内容主要集中在欧洲王室历史领域,他的20多部作品以11种语言出版。广受好评的作品包括《欧洲祖母》(Grandmama of Europe)、《恋爱中的国王》(The King in Love)、《拿破仑与约瑟芬》(Napoleon and Josephine)等,本书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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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5月20日,国王爱德华七世(King Edward Ⅶ)的葬礼盛况空前,其中最壮观的莫过于著名的“国王队列”了。这支队伍中不仅有国王和皇帝,还有各国的王储、大公和亲王,他们跟随缓慢行驶的灵车,穿过伦敦的街道。《泰晤士报》(The Times)称,英国首都从未见过任何比这“更辉煌、更庄严、更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五十多名皇室成员骑马穿过人群拥挤的街道,其中包括九位君主、五位君主继承人、四十位皇室殿下、王室殿下和其他有殿下头衔之人。他们三人一排,头顶羽饰飘扬,身上勋章闪耀,金色穗带流光溢彩,饰物装点坠落的王冠
叮当作响,正如《泰晤士报》热情四溢的形容,这些“披金挂红、穿蓝着绿的幻影般的身姿”行在明媚的春光中。在他们身后,是十二辆深红色和金色的国务车,车上乘坐的是多如群星的王后、公主、王妃。这是君主制至高无上的荣耀时刻。以前从未有如此多的皇室成员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曾经被维多利亚女王(Queen Victoria)称作“皇家帮”(Royal Mob)的人都出动了。共和政体的特使们,无论他们代表的国家多么强大,都被坚决地排在了队伍的最后。对从威斯敏斯特宫到帕丁顿车站沿路的人群来说,这些皇室人物中,有些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在英国新任国王乔治五世(George Ⅴ)身边的,是骑马同行的德皇威廉二世。他的特征?D?D打过蜡的小胡子、坚毅的目光、咄咄逼人的气势、有残疾的左臂?D?D以及经常让欧洲的外交官们脊背发凉的好战言论,都是人们所熟悉的。在他们后面,年迈的希腊国王乔治一世(King George Ⅰ of the Hellenes)居中,两侧是两位年轻的君主:挪威国王哈康七世(King Haakon Ⅶ of Norway)和西班牙国王阿方索十三世(King Alfonso of Spain)。保加利亚沙皇斐迪南一世(Tsar Ferdinand Ⅰ of Bulgaria)和年轻的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二世(King Manoel Ⅱ of Portugal)之间,是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七世(King Frederick Ⅶ of Denmark)。最后一排,左侧是奥匈帝国的继承人,右侧是奥斯曼帝国的继承人,居中的是欧洲大陆最新登基的君主,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一世。在随后诸多的王室和皇室的殿下中,不时可以看到一些特别引人注目的人物:俄罗斯大公;一位来自日本或中国的王子;头戴毡帽的是埃及赫迪夫(Khedive)的兄弟;一群戴着扁圆帽的是来自巴尔干的亲王;一位穿着醒目的意大利公爵;一位蜜色皮肤的暹罗王子和一位橄榄色皮肤的波斯王子;扎猩红色腰带的巴伐利亚王储;奥地利大公;荷兰女王的配偶亲王;黑山的达尼洛王子(Prince Danilo of Montenegro)。令英国主人们不喜的是,达尼洛王子带着一个极其迷人的年轻女子来到伦敦,称其为他缺席的妻子的女侍从。据说,当听到疲倦不堪的官员们表示十分不确定能否在拥挤的首都为这名女子找到一个房间时,达尼洛王子仍然镇定自若。在随后的十二辆国务车中,乘坐着至少七位王后。与她们在一起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公主、王妃、王室的女公爵、公爵夫人,以及英国新任君主乔治国王和玛丽王后(Queen Mary)的年幼的子女。看着这些皇室成员辚辚而过,谁会对君主制的兴盛蓬勃存有怀疑呢?事实上,没有什么能比这支招摇的队伍更能象征20世纪初欧洲君主制的非凡发展了。而且,除了别具异国情调的东方王子们之外,这些皇室成员大多是有亲戚关系的。已故的爱德华七世被称为“欧洲的舅舅”:如果欧洲哪个国家的国王和王后不叫他舅舅或叔叔,那他们一定是他的表亲或姻亲,可能隔了数个辈分。几乎欧洲大陆的每个宫廷都夸耀自己至少有一名成员是爱德华七世的科堡坠落的王冠(Coburg)家族一脉的亲戚。
所以,爱德华七世盛大的葬礼既是一个家庭场合,也是一个公共仪式。正如已故国王的一名侍从武官所说:“既是一次家庭聚会,也是国王这个行当的一次集合。”它标志着?D?D或者说看起来标志着?D?D欧洲统治者家族漫长历史的顶点。这支著名的“国王队列”还说明了一些别的事情。它切实证明了君主制理念的顽强。谁会想到,在法国大革命威胁要扫除整个君权概念的一个多世纪后,欧洲这些戴着王冠的头颅仍然如此高昂?一些王座垮台,另一些被动摇,但君主制的理念延续了下来。它不仅经受住了法国大革命和随后发生的革命,还承受住了19世纪自由主义、民主主义、社会主义和激进主义思想的冲击。这是如何实现的呢?还掌控政权的几个家族拥有令人瞠目的复原能力,且已经接受了这个时代的自由主义主旋律。这些家族似乎与自由主义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由于新兴的中产阶级令自己相信统治家族已经皈依了自由主义,所以各个王朝的统治者通过实现序幕君主们的盛会
自由主义的一些目标而遏制住了自由主义。臣民要求制定宪法,他们就会批准。有呼声要求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