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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青云台(共2册)【定制“剧情线索”游戏大海报+骰子】

書城自編碼: 3855095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古代言情
作者: 沉筱之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59467027
出版社: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2-06-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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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咸和十七年,苍弩大军压境而来,气势汹汹!
  江风拂襟,水波滔滔,一百三十七名士子留下血书,投河明志!
  沧浪水,洗白襟,震天下!
  将军岳翀率七万将士,御敌于长渡河上,以少敌多,浴血死守,击溃苍弩。
  尔后,咸和帝崩,昭化帝继位,天下太平,百姓安乐。
  昭化十二年,为感念长渡河将士舍生取义,昭化帝下旨修筑洗襟台。
  洗襟台,彰丰功,祭天下。
  楼台建成之日,竟意外坍塌。压死了在场的功臣、名匠、士子、百姓!
  那一日,大雨茫茫浇下,谢容与陷在洗襟台下,心中想的却是,那个小姑娘,可千万不要来啊……
關於作者:
沉筱之,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行文流畅,文风凝练,缱绻深刻,引人深思。
  已出版作品《恰逢雨连天》《公子无色》等。
  新浪微博:@沉筱之。
目錄
卷一
  第YI章 客至上京
  第二章 沧浪洗襟
  第三章 灯街洒酒
  第四章 孤山崖下
  第五章 今朝佳偶
  第六章 夜袭庄宴
  第七章 互试锋芒
  第八章 道高一尺
  第九章 前尘梦魇
  第十章 下乔入幽
  第十一章 红尘素心
  第十二章 逆溯幽雾
  第十三章 智破水牢
  第十四章 孤海扁舟
  第十五章 初见青山
  第十六章 水落石出
  卷二
  第十七章 宫宴纷争
  第十八章 因风意动
  第十九章 斩尽情丝
  第二十章 有时争春
  第二十一章 叶落蝉出
  第二十二章 眉目初现
  第二十三章 旧疾复发
  第二十四章 深宫子衿
  第二十五章 雪夜血光
  第二十六章 忧心如焚
  第二十七章 红烛天涯
  第二十八章 天地自鉴
  第二十九章 山雨急路
  卷三
  第三十章 荒镇鬼影
  第三十一章 夤夜寻幽
  第三十二章 山外惊见
  第三十三章 相逢即安
  第三十四章 山野设伏
  第三十五章 深山旧恨
  第三十六章 相思无端
  第三十七章 勘破迷局
  第三十八章 山崖断刀
  番外
  番外一 择路不悔
  番外二 心游四方
內容試閱
试读:
  第YI章
  客至上京
  雷声隆隆,雨如瓢泼。
  京城近郊的山间,一列官兵在这雨夜里纵马而过。
  忽然间,身侧的山林里,仿佛惊鸟振翅,传来一丝轻微的动静。
  “吁—— ”为首的官差勒停了马,一双如鹰隼的目瞥向林间,“去看看。”
  “是。”
  训练有素的卫兵点起火把,很快在山林间分散开。
  那是裹了油毡布的火把,雨侵不灭,所照之地亮如白昼,借着火光望去,甚至能瞧见这些官兵衣摆上绣着的雄鹰暗纹。他们的身形快如飞梭,如一张网一般在山野间无声无息地铺开,要叫藏匿在山中的鸟兽蛇虫通通无处遁形。
  崔芝芸躲在矮洞里,见了这副情形,不禁发起抖来,她努力抿紧自己的唇,控制着自己不要呜咽出声—— 刚才青唯离开时,提醒过她绝不可轻举妄动的。
  可是,只要是稍微有点儿见识的人,便可知这支在山间搜寻的官兵,并不是寻常的官府衙役,而是只听命于帝王的天子近卫—— 玄鹰司。
  这已是嘉宁三年的初秋了。自新帝继位,已许久不曾动用这支臭名昭著的近卫,今日玄鹰司的人忽然出现在京郊,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案。
  少顷,矮洞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崔芝芸抬眼望去,洞前的枝蔓被轻轻一撩,一个身覆斗篷的女子闪身进来。她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大半张脸,打眼望去,只能瞧见她苍白的下颌。
  崔芝芸:“青唯。”崔芝芸一下握住她的手,“我们……我们为何竟惊动了玄鹰司?”
  青唯:“可能是我刚才探路时惊扰了他们。”
  崔芝芸:“那我们……还能逃吗?”
  青唯摇了摇头:“逃不了,他们的耳力十分敏锐,恐怕早已察觉出这个矮洞的蹊跷。”他们眼下不搜,只不过是担心有漏网之鱼,想先行把整座山锁入他们的大网之中。
  “那怎么办?”崔芝芸的脸色一白,她颓然跌坐在地上,“难道只剩死路一条了?”她望向矮洞外,细如断线的雨丝。这雨丝好像蛛网,要把她们困死在这个昏暗的山洞之中,又好像刻漏,一滴一滴地在催命夺魂。
  崔芝芸想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自己竟然会从一个千金小姐,变成了一名杀人犯。她出生于陵川,父亲是当地的一名富商,后来经一名高官指点,迁居到岳州做生意,端的是官路商路两厢亨通。她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至今,除了姻缘,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儿坎坷。她的亲事是自幼定下的,姓江,是京城里的人,因为两地相隔,两家渐渐断了来往。崔家本以为这段姻缘也将不了了之,去岁入冬,对方忽然来了一封信,听闻还是她那位未婚夫婿亲自执笔,称聘礼已备好,只等迎娶崔芝芸为妻。
  彼时崔父拿了这封信,嗟叹再三。他知道崔芝芸早已有了真正的相许之人,对她说道:“你若实在不想嫁,为父寻个由头,写信帮你回绝了就是。”
  信还没写成,家里就出事了。官府连夜来了人,带走了父亲与一家老小,连原因都不曾交代。后来,崔芝芸也是从邻里街坊的口中听来了些细枝末节。
  “听说是你父亲早年经商时犯下的旧案,案情不得了哩。”
  “拿走你父亲的,不是知府老爷,是京城里来的大官!”
  还有人阴阳怪气地道:“怎么一家子都要受审,唯独你跟你那个小姊妹平安无恙呢?”
  那人语带嘲弄,言下之意,不过是猜测她仗着美貌,做了些不可告人的腌臜事。
  一家人受牵连是事实,亲人被关在大牢中日夜受审也是事实,甚至连从小照顾她的乳娘也被捉了去。
  崔芝芸尚记得那些官差上门时,父亲指着她,哀求那位京城里来的紫袍大人:“草民子息单薄,平生只得这么一个独女,求大人饶她一命。小女、小女早已许了京城江家,有来信为证!”
  待紫袍大人验过信,父亲又指着青唯道:“她是我长兄之女,寄养在我膝下,她什么都不知道,大人尽可以去查。”
  父亲被拖走时,连声“冤枉”都没喊,只恳求青唯道:“你一定要把芝芸平安送到京城。”
  青唯只长芝芸一岁,就算幼时漂泊在外,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也不过是女流之辈。此去京城,山一重水一重。崔芝芸不知道,父亲为何要把这样艰难的任务交给她,后来才明白,大概周遭亲邻里,已无人可托付了吧。
  昔日父亲的亲朋好友怕受牵连,皆对她闭门闭户,稍稍好心一些的,便多说一句:“反正袁大公子喜欢你,你又何必矜持?”
  也有人自以为忠言逆耳:“此去京城,迢迢数百里,你们两个女子如何上路?再说了,你在京城中的那位未婚夫婿臭名昭著,你若嫁了他,何尝不是从一个泥潭出来,又摔进另一个泥潭?还不如跟了袁大公子。”
  “便是你在京城还有亲人又怎么样呢?你的父亲犯下大罪,那些亲人未必会收留你。”
  “听说袁公子请了媒人,要为你与他说亲了。你跟了他,也算有个着落,你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该为了你那个小姊妹着想。她生来命苦,你跟了袁公子,她日后好歹有个遮风避雨的屋檐。”
  这些“肺腑之言”崔芝芸一句一句地听了,可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是的,她那个未婚夫婿臭名昭著,可那袁文光便是好人吗?那才是实实在在的恶霸,欺男霸女,恶贯满盈!
  父亲出事以后,若不是官府的衙差还常在崔宅外巡视,只怕袁文光早就带着人闯入家中了。
  崔芝芸思来想去,终还是决定上京。不是为嫁人,而是为了父亲,就算无法申冤,起码要知道父亲是因何获罪。在岳州问不出来父亲的案情,那么她就去京城问。
  两个女子趁着夜色上了路,一路为甩开袁文光的尾随,时停时走,时掩时藏。她们到了京城近郊的驿馆,青唯跟驿官借了马,去附近的集市上采买用度。
  她们本来以为已经彻底甩开了袁文光,谁知正是青唯离开的这大半日,袁文光也到了驿站歇脚。他跟了一路,后居然跟丢了美人儿,狼狈之余,跟驿官要了烈酒大肆狂饮。谁知他正喝得酩酊大醉,竟与在井边打水的美人儿不期而遇。
  青唯不在身边,崔芝芸看到袁文光的个反应就是逃。
  这是郊外,附近只有无尽的荒烟蔓草。她惊慌之下不辨方向,只记得四周的草越来越深,越来越密。
  而袁大公子似乎很满意这场追逃,寻而不得的狼狈一扫而空,他像一只猛兽,充满玩味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在逃命中脱力。
  袁文光吩咐跟来的小厮:“你们在这里等着。”然后他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的猎物。
  崔芝芸也不记得自己逃了多久,只记得袁文光满口的酒气混杂着旁边水荡子的青苔味,直令人作呕。袁文光喘着粗气,附在她的耳边对她说:“美人儿,从未有一个姑娘如你这般,让我日思夜想。美人儿,我从眼见到你,就开始肖想你了,这么多年了,咱们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芸芸,别逃了,你父亲犯下的是重案,他回不来了,从今往后,爷就是你的家人。”
  崔芝芸仰起头,看着天幕低垂的云。她仰起头,看着天幕低垂的云,听到自己的裙子被撕裂的声音。裂帛之音仿佛在她的心上撕开一道口子,将她与过去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刀斩断,这些日子压抑着的不甘、委屈、愤懑,通通涌上心头,化作蓬勃的怒火。什么叫父亲回不来了?不是袁文光塞银子给官府,让父亲再也不要回来的吗?若不是袁文光,自己上京的这一路,也不会如此坎坷!
  愤怒之下,崔芝芸竟奇异地冷静下来,她悄悄地抽回挣扎的手,摸到了一柄藏在后腰的匕首。
  每次青唯离开,都会将这柄匕首留给她。青唯再三叮嘱她:“若非遇到过不去的情况,这匕首等闲不出鞘。”还有什么情况比能眼下更难呢?
  崔芝芸悄然取下匕首,撬开匕鞘,在袁文光不设防的一刻,对准他的腹部狠狠一刺。出乎意料地,她竟没遇上多大阻力,那匕首如入无人之境,在袁文光反应过来前,已整个没入他的腹中。
  崔芝芸愣住了。她是个从小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能手持匕首轻易伤人,多半还是这匕首之功。这匕首,削铁斩金,匕刃之锋利恐怕世间难寻。
  袁文光腹部溅出的血沾了崔芝芸满身,惊骇之间,她竟然记得扯下荒草去堵袁文光的嘴,以防他叫喊出声,引来远处的小厮。随后,她便没命地逃,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到哪里去,险些被凌辱的后怕与杀人的惊骇在她的心中交织成一团乱麻,她在荒草地里仓皇而行,直到彻底脱力,昏死过去。
  崔芝芸是被人唤醒的。幸好,率先找到她的不是袁文光的小厮,不是官兵,而是青唯。
  崔芝芸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那一袭熟悉的黑色斗篷,与遮住半张脸的兜帽。崔芝芸立刻变得泪眼婆娑,惊慌地道:“青唯,我好像……杀人了,我杀了袁大公子。”
  青唯看到崔芝芸这一身的血,早已明白了发生的一切,道:“芝芸,你且记住,你没有杀人,今日我们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你也从没有见过袁文光,明白吗?”
  崔芝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看着青唯。青唯总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斗篷下的身体却纤瘦、单薄,这份掩藏在黑衣下的单薄,如今就是她全部的主心骨。
  崔芝芸一下子扑入青唯的怀中,泪如雨下:“阿姐,你怎么才回来……”她们这一路行来都戴着帷帽,驿官、车夫、店家,未必就看清了她们的真容,加之为了甩开袁文光,她们并未全走官道,沿途遇到的人,未必就能知悉她们的行踪,因此,哪怕事后袁家的小厮告到官府,只要她们两个人咬定一直在一起,从未见过什么袁大公子,双方各执一词,官府就难以断案。没有人看到她杀人。不,她要相信,她从没有杀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们本想暂避风头,从山间绕回到官道,做出正上京的样子,没承想才一日过去,就惊动了玄鹰司。
  矮洞外搜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概是玄鹰司封锁了整座山,往她们这里来了。
  崔芝芸浑身都在颤抖着。
  青唯借着枝蔓的间隙朝外一看,火把的光已经照到三丈之内。
  “不能再躲了。”青唯捉住崔芝芸的手腕,“我们先出去。”
  “不……不……”崔芝芸惊骇交加,反握住青唯的手,“出去了,就没命了。”
  雨还在下,“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崔芝芸巨骇之下,话语磕磕巴巴地从齿间逸出来,“定是……定是那驿官、车夫,记住了我们的身形,报了官。这些玄鹰卫,肯定是来抓我们的。破绽太多了,青唯,我们瞒不住的。出去了,我只会是死路一条……”
  青唯道:“才一日过去,就算是玄鹰司,未必能查得这么快。再说,袁文光不过中了一刀,人未必就死了。”
  “未必……死了?”崔芝芸愣愣地看着青唯。她还是害怕,未必死了,也未必活着,袁文光被堵住嘴,留在这荒郊野外,等被人找到,或许血都流干了。
  青唯的嘴角动了动,她却没有多说,因为洞外的脚步声已经近在耳畔。
  洞前的枝蔓一下子被撩起,火光霎时蔓延进整个矮洞。
  “什么人?出来!”
  雨点砸在官道上噼啪作响,一名伍长将青唯与崔芝芸带到官道上。
  卫玦高坐于马上,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慢慢地开口道:“只有这两个人吗?”
  “回大人,卑职找遍了山间,只找到了这两名女子。”伍长拱手道,“她们似乎是在山间的矮洞里避雨,卑职见她们行踪可疑,将她们带了过来。”
  可疑?卫玦的一双鹰眼微生波澜,前行五里就有驿站,后退十里还有客舍,深更半夜,两名弱女子,好好的官道不走,偏生要到这山间避雨,岂止可疑,简直古怪至极。他低头仔细看向这二人。
  雨比方才稍微小了些,被火光照着,犹如霞雾。这层霞雾笼罩在崔芝芸的身边,衬得她明艳娇柔,卫玦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一掠而过,停留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青唯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即便如此,身后竟然还背了个挡脸的帷帽,仿佛她这张脸,必然不能被人看到似的。
  卫玦:“你二人为何夜半隐于山中?”
  “回大人的话,”青唯道,“民女的叔父获罪,民女带妹妹一起上京投奔亲人,夜里忽逢急雨,所以避于山间的矮洞之下。”
  卫玦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来路的方向。南边来的,获罪?
  卫玦:“你们姓崔?”
  青唯:“……是。”
  卫玦扬了扬缰绳,驱马来到青唯的身边,语气冷下来:“崔弘义所犯乃重罪,朝廷下旨严查,一家上下盖不能幸免,你既然是他的亲人,不伏法也就罢了,还帮着罪犯之女脱逃,你可知罪?”
  青唯:“大人明察,民女与妹妹不是脱逃。”
  卫玦:“不是脱逃?”
  青唯:“只因妹妹与京城江家有婚约,办案的钦差才准允我们姐妹二人上京。”
  卫玦紧盯着青唯斗篷下的半张脸,忽然朝一旁伸出手:“刀。”
  一名玄鹰卫应“是”,呈上一柄身长三尺,镂刻着玄鹰展翅暗纹的云头刀。
  卫玦将刀握在手里略微一掂,慢慢地问道:“近来京城中发生了大案,你二人可曾听闻?”
  “大人说的大案,”青唯掩在斗篷下的声音稍稍迟疑,“是指我叔父的案子吗?”
  “巧言善辩。”卫玦冷哼一声。他注视着青唯,握着刀的手腕突然一振。刀刃出鞘,寒芒如水,在雨夜里一闪,当头就朝青唯劈去。
  崔芝芸被吓得惊叫出声,一下子跌坐在泥泞的地上。
  刀锋铮鸣着袭来,在离青唯头骨的毫厘处堪堪停住,兜帽被斩成两半,伴着数根断了的青丝,朝两侧滑去,露出一张脸来。
  “这……”距离近的伍长骤然退了一步。其余玄鹰卫饶是训练有素,见了青唯的样子,也不由得面露惊异之色。
  青唯的左眼至眉骨上方,覆着一片红斑,皮肤薄极了,透过皮肤,可以看见浅青的血纹。她低头站在雨里,不知道是红斑太恐怖,还是夜色太深,掩去了她眼中的狼狈,就这么一眼望去,倒像是刀斧加身亦能岿然不动的妖魅似的。
  卫玦的眉头紧蹙,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顺着斗篷的领襟,一路往下,落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手指一直在微微颤抖着。卫玦见了青唯的手指,紧抿的嘴角才松弛下来。
  深更半夜,一个女子遇到这么一大帮官兵,不但不怕,面对质问还能对答如流,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稍稍一试,才知是强装镇定罢了。
  这是多事之秋,朝廷章、何二党闹得不可开交,陈年旧案牵涉了一大群人,昨日关在暗牢里的一名重犯又被劫了,卫玦受圣命彻查劫狱案,一路循踪而来,可惜除了这两名女子,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京城江家。”卫玦咂摸着这四个字,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方才劈刀斩青丝的一幕没有发生过。
  卫玦看向崔芝芸:“与你定亲的人是江辞舟?”
  崔芝芸:“是……”
  卫玦:“那么你们此行是要前往江家?”
  “不……不是……”崔芝芸还是害怕,几乎是嗫嚅着道,“先行……前往高家。”
  卫玦没有再问,玄鹰司耳目灵通,这其中的缘由他知道。高家是刑部高郁苍的府邸,他的娘子罗氏与崔芝芸的母亲是亲姐妹,后来各自嫁了人,两家同住陵川那几年,府邸门对门,院接院,简直亲如一家。反观江家,江逐年老来脾气越发古怪,连年来净生恶事,他的儿子江辞舟更是臭名昭著的一介纨绔,若不是有太后庇护,门楣只怕早就衰败了。崔芝芸上京应当是为她父亲的案子,去高家才是正途。
  卫玦勒转马头:“走吧。”
  雨水稍止,青唯扶着崔芝芸从泥地里站起来,看崔芝芸沾了一身泥浆,脱了斗篷给她。
  她们还没戴帷帽,一名玄鹰卫就拿着铜铐过来了—— 玄鹰司夤夜出行捉拿要犯,这两名女子的行踪可疑,被当作嫌犯处置。
  此地距京城十多里路,到了城门口,已是天色微明。大周以文立国,民风开化,城里虽设宵禁,但是并不严谨。若有城民漏夜出行,达旦畅饮,巡卫的多呵斥几句,尤其流水巷一带,有些楼馆通宵挂牌,上灯点火,巡检司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今日不知怎么,晨光熹微,要进城的百姓就在城门外排起长龙。城门处设了禁障,武德司增派人手,正在一个一个地排查。
  司门郎中遥遥见了卫玦,提着衣袍,上来拱手道:“卫大人夤夜办案,辛苦了。”
  卫玦问:“查到可疑之人了吗?”
  “抓获了几个,尚未细审。”
  卫玦吩咐一旁的伍长:“你去看看。”
  一夜雨水过去,晨光虽然熹微,却有初晴的敞亮,城门口排队的百姓等得聊赖,见到一列气势煊赫的官兵,纷纷朝这边望过来。
  引人注目的还是其中两名女子,她们的手被铜铐锁着,一个娇美,另一个的左眼上覆有红斑,十分古怪。
  这些百姓的目光在青唯的脸上停留片刻,他们便窃窃私语起来。
  “大人。”青唯垂目站在卫玦的马后,待他与司门郎中说完话,唤道,“大人能否准允草民把帷帽戴上?”
  卫玦听了这话,勒转马头,看了青眼。青唯的斗篷早脱给她的小姊妹了,她浑身上下只裹着素衣,显得十分单薄。问出这话,她自己也显得十分窘迫,紧抿着唇,低垂着头,尤其是那双被铐在身前的手,似乎觉察到他的目光,手指还微微蜷曲了一下。但那红斑还是扎眼,真是丑,想不被注意都难。
  卫玦收回目光,并不理会她。
  过了一会儿,刚才去城门口问话的伍长回来了,称已将嫌犯悉数送去了玄鹰司,又说:“高府的当家主母也来了,所说的与崔氏二人交代得无二。她称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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