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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马洛伊?山多尔:描绘匈牙利民族的心灵幽境,见证欧洲市民阶层的兴衰起伏
“欧洲市民阶层知识分子”的代表:作为所属欧洲“市民阶层”☆后一个荣耀时刻降生的人,马洛伊?山多尔与歌德、托马斯?曼一样,深度地探索市民阶层的精神愿景,讲述他们的心灵成长。
诺奖得主J.M.库切认为,在所有重要层面上,马洛伊都属于一个正在消亡的族类,即“奥匈帝国的进步市民阶层”。这个阶层的代表精神是“勤勉、爱国、有社会责任感、尊重学识”,是马洛伊在它不复存在后仍然孜孜不忘之物。
马洛伊一直恪守市民阶层的价值观,强调市民阶层知识分子所应承担的国家与社会使命,诠释出“责任”一词的全部重量。
马洛伊?山多尔自传三部曲:首度引进,代表其☆高文学成就,完整呈现原貌
三部:《一个市民的自白:考绍岁月》《一个市民的自白:欧洲苍穹下》《一个市民的自白:我本想沉默》。
2015年版《一个市民的自白》:该版本为删节版。2013年底,《一个市民的自白》(全本)才重见天日,在匈牙利出版。
2023年版《一个市民的自白:考绍岁月》《一个市民的自白:欧洲苍穹下》:底本即为匈牙利出版的《一个市民的自白》(全本),但将其拆分成两部,请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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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马洛伊·山多尔,生于新旧世纪之交,欧洲市民阶层最后的荣耀时刻,经历了个人命运与时代命运交织的一生。他以故乡考绍为原点、青春成长为轨迹、家族历史为背景,开始一个市民的自白,生动地再现了奥匈帝国末年东欧市民文化的全景画卷,细微地记录了市民阶层的生活方式、家族传统、文艺风尚、道德准则与礼仪风度。他不仅描摹形色各异的人物,从皇帝到女佣,从亲友到邻里,从文人到政客,每个人都拥有个性的面孔和命定的际遇,更将视线由外而内逐渐收束,深度地探索市民阶层的精神愿景、回溯自我心灵的成长,并最终聚焦于考绍的身份社会,观照这座城市在资本主义化的过程中所面临的诸多问题的丰富面向。马洛伊从童年居住的一座摩登公寓楼起笔,以皇储斐迪南大公遇刺落笔,从布尔乔亚的欢欣愉悦写到帝国衰亡的哀音响起,时代命运照见了其后自身命运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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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简介】
马洛伊?山多尔(Márai Sándor, 1900—1989)
他出生于奥匈帝国的名门望族,享有贵族称谓,然而一生困顿颠沛,流亡四十一年,客死异乡。他是二十世纪匈牙利文坛巨匠,一生笔耕不辍,著有五十六部作品,死后被追赠匈牙利文学蕞高荣誉“科舒特奖”。他亦是二十世纪历史的记录者、省思者和孤独的斗士。他的一生追求自由、公义,坚持独立、高尚的精神人格。
他质朴的文字蕴藏着千军万马,情感磅礴而表达节制。他写婚姻与家庭的关系,友情与爱情的辩证,阶级与文化的攻守,冷静的叙述下暗流汹涌。德国文学批评界认为他与茨威格齐名,另有批评家将他与托马斯?曼、穆齐尔、卡夫卡并列。因为他,二十世纪文坛大师被重新排序。
他是马洛伊?山多尔。
【译者介绍】
余泽民
作家、翻译家,现为北京第二外国语大学欧洲学院特聘教授。
译有凯尔泰斯?伊姆莱、马洛伊?山多尔、艾斯特哈兹?彼得、纳道什?彼得、克拉斯诺霍尔卡伊?拉斯洛等匈牙利国宝级作家的代表作,还有道洛什?久尔吉、苏契?盖佐、巴尔提斯?阿蒂拉、德拉古曼?久尔吉等杰出作家或先锋作家的作品。代表译作:《船夫日记》《烛烬》《撒旦探戈》《平行故事》《和谐天堂》(即将出版),以及“马洛伊?山多尔自传三部曲”等。
著有《纸鱼缸》《狭窄的天光》《匈牙利舞曲》《碎欧洲》等。
曾获匈牙利政府颁发的“匈牙利文化贡献奖”,被誉为“当代匈牙利文学的中国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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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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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的骨头(节选)
余泽民
1
我第一次看到并记住了马洛伊?山多尔(Márai Sándor)这个名字,是在2003年翻译匈牙利诺奖作家凯尔泰斯的《船夫日记》时。凯尔泰斯不仅在日记中多次提到马洛伊,将他与托马斯?曼相提并论,称他为“民族精神的哺育者”,还抄录了好几段马洛伊的日记,比如,“谎言,还从来未能像它在最近三十年里这样地成为创造历史的力量”;“上帝无处不在,在教堂里也可以找到”;“新型的狂热崇拜,是陈腐的狂热崇拜”……句句犀利,睿智警世。
我开始买马洛伊的小说读,则是几年后的事。原因很简单,我在给自己翻译的匈牙利作品写序言时,发现我喜欢的作家们全都获得过“马洛伊?山多尔文学奖”,包括凯尔泰斯?伊姆莱、艾斯特哈兹?彼得、克拉斯诺霍尔卡伊?拉斯洛、纳道什?彼得、巴尔提斯?阿蒂拉和德拉古曼?久尔吉。可以这么说,当代匈牙利作家都是在马洛伊的精神羽翼下成长起来的,所以我觉得应该读他的书。
我读的他的第一本小说是《反叛者》,描写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一群对现实社会恐惧、迷惘的年轻人试图远离成年人世界,真空地活在自己打造的世外桃源,结果仍未能逃出成年人的阴谋。第二本是《草叶集》,是一位朋友作为圣诞礼物送给我的,后来我又从另一位朋友那里得到一张这本书的朗诵光盘。坦白地说,《草叶集》里讲的生活道理并不适合所有人读;准确地说,只适合有理想主义气质的精神贵族读,虽是半个世纪前写的,却是超时空的,从侧面也证明了一个事实,什么主义都可能过时或被修正,但理想主义始终如一。我接下来读的是《烛烬》《一个市民的自白:考绍岁月》《一个市民的自白:欧洲苍穹下》,这使我彻底成为马洛伊的推崇者。也许,在拜物的时代,有人会觉得马洛伊的精神世界距离我们有点遥远,跟我们的现实生活格格不入,但至少我自己读来感觉贴心贴肺,字字抵心。马洛伊一生记录、描写、崇尚并践行的人格,颇像中世纪的骑士,用凯尔泰斯的话说是“一种将自身与所有理想息息相牵系的人格”。
十年前,译林出版社与我联系,请我推荐几部马洛伊的作品,我自然推荐了自己喜欢的几本,并揽下了《一个市民的自白:考绍岁月》《一个市民的自白:欧洲苍穹下》《烛烬》《一个市民的自白:我本想沉默》的翻译工作,而《伪装成独白的爱情》《草叶集》《反叛者》则分别由郭晓晶、赵静和舒荪乐三位好友担纲翻译。译林引进的这几本书中,《烛烬》和《伪装成独白的爱情》,台湾地区曾出过繁体中文版,但是从意大利语转译的,有不少误译、漏译和猜译之处,马洛伊的语言风格也打了折扣,不免有些遗憾。当然这不是译者
的过失,是“转译”本身造成的。所以,值得向读者强调的是,译林推出的这套马洛伊作品,全部是从匈牙利语直译的,单从这个角度讲也最贴近原著,即使读过繁体中文版的读者也不妨再读一遍我们的译本,肯定会有新的感受。
2
马洛伊?山多尔是20世纪匈牙利文坛举足轻重的小说家、诗人和剧作家,也是20世纪历史的记录者、省思者和孤独的斗士。马洛伊一生追求自由、公义,坚持独立、高尚的精神人格,他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和冷战的风风雨雨,从来不与任何政治力量为伍,我行我素,直言不讳,从来不怕当少数者,哪怕流亡也不妥协。纵观百年历史,无论对匈牙利政治、文化、精神生活中的哪个派别来说,马洛伊都是一块让人难啃却又不能不啃的硬骨头,由于他的文学造诣,即便那些敌视他的人,也照样会读他的书。无论是他的作品,还是他的人格,对匈牙利现当代的精神生活都影响深远。
1900年4月11日,马洛伊出生在匈牙利王国北部的考绍市(Kassa),那时候还是奥匈帝国时期。考绍市坐落在霍尔纳德河畔,柯伊索雪山脚下,最早的文献记录见于13世纪初,在匈牙利历史上多次扮演过重要角色。马洛伊的家族原姓“格罗施密德”(Grosschmid),是当地一个历史悠久、受人尊重的名门望族,家族中出过许多位著名的法学家。18世纪末,由于这个家族的社会威望,国王赐给了他们两个贵族称谓——“马洛伊”(Márai)和“拉德瓦尼”(Ládványi)。
马洛伊在《一个市民的自白:考绍岁月》中这样描述自己的家庭:“我走在亡人中间,必须小声说话。亡人当中,有几位对我来说已经死了,其他人则活在我的言行举止和头脑里,无论我抽烟、做爱,还是品尝某种食物,都受到他们的操控。他们人数众多。一个人待在人群里,很长时间都自觉孤独;有一天,他来到亡人中间,感受到他们随时随地、善解人意的在场。他们不打搅任何人。我长到很大,才开始跟我母亲的家族保持亲戚关系,终于有一天,我谈论起他们,听到他们的声音;当我向他们举杯致意,我清楚地看到他们的举止。‘个性’,是人们从亡人那里获得的一种相当有限、很少能够自行添加的遗产。那些我从未见过面的人,他们还活着,他们在焦虑,在创作,在渴望,在为我担心。我的面孔是我外祖父的翻版,我的手是从我父亲家族那里继承的,我的性格则是承继我母亲那支的某位亲戚的。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假如有谁侮辱我,或者我必须迅速做出某种决定,我所想的和我所说的,很可能跟七十年前我的曾外祖父在摩尔瓦地区的磨坊里所想的一模一样。”
马洛伊的母亲劳特科夫斯基?玛尔吉特是一位知识女性,年轻时毕业于高等女子师范学院,出嫁之前,当了几年教师。父亲格罗施密德?盖佐博士是著名律师,先后担任过王室的公证员、考绍市律师协会主席和考绍市信贷银行法律顾问,还曾在布拉格议会的上议院当过两届全国基督民主党参议员。马洛伊的叔叔格罗施密德?贝尼是布达佩斯大学非常权威的法学教授,曾为牛津大学等外国高校撰写法学专著和教科书,其他的亲戚们也都是社会名流。马洛伊的父母总共生了五个孩子,马洛伊排行老大,他有个弟弟盖佐,用了“拉德瓦尼”的贵族称谓为姓,是一位著名的电影导演,曾任布达佩斯戏剧电影学院导演系主任。对于童年的家,马洛伊在《一个市民的自白:考绍岁月》中也有详尽的描述,工笔描绘了帝国末年和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东欧市民生活的全景画卷。
第一章
1
在这座城市中,两层的楼房仅有十来栋:除了我 们家住的那一栋和国防军的两座营房之外,再有就是几 幢公共建筑。稍后修建的武装部队司令部官邸也是两层,楼里安装了吊式电梯。我们家住的那栋楼坐落在中央大街的马路边,那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大都市建筑,地地道道的公寓楼,外墙高大,门道幽深,台阶宽敞(楼道里刮着穿堂风,上午总有一些赶集者在楼梯上歇脚,他们穿着绣有图案的毛呢外套,头戴绵羊皮帽,聚在那里吃腊肉、抽烟斗、随地吐痰),每层楼都有十二扇窗户一字排开,朝向街道。我们家住在一层。每套公寓都有一个狭小的阳台,夏季未至,邻居们就在阳台的铁栏杆上悬挂填满花土、种有天竺葵的长方形木盆。(“让你的城市更美丽!”这是当时流行的一句口号,人们为了普及这个高尚的理念还成立了协会,即“城市美化联合会”。)那栋楼设计得漂亮、气派,是这座城中第一栋名副其实的“摩登”建筑,墙体是用粗糙的红砖垒砌而成,建筑师在窗框外贴满了花里胡哨的石膏装饰。朝新建的公寓楼上贴所能贴的一切,这是世纪末建筑师们的共同心愿。
这座城里所有的房子都被称为“家宅”,哪怕楼里住有许多户人家和付租金的房客。真正城市几乎可以说是“隐形的”,建在隐秘的深处,藏在街头巷尾的房屋外墙背后。假若哪位旅人透过拱券式大门洞朝里面张望,会看到庭院里建有四五幢房子,孙子和玄孙们都在院里盖房,把院子挤得逼仄不堪;如果一个男孩结婚了,家人就会为他在老楼的一侧新盖一座翼楼。城市隐匿在那些庭院里。人们心怀忌妒,带着荒唐的谨慎封闭地活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每户家庭都在城中某个犄角旮旯为自己搭盖了一个小小的建筑群,只有临街的外墙以一副代言人的庄重面孔应对世界。这个世纪初,我父母在那栋全州闻名、在当地被视为名副其实的“摩天大厦”的楼房里租下一套公寓。那是一栋高大、肃穆的公寓楼,当时这类建筑在首都已盖了数百座:住满了房客,楼上悬廊环绕,中央供暖,底层有公用的洗衣间,后侧楼道上有用人专用的厕所。那个时候,这座小城的居民尚未见过这样的建筑。中央供暖系统属于现代化设施,而用人的厕所,也引发了众议。要知道许多世纪以来,尽管主人们品位高雅,但从来没人关心过用人们在哪里或去哪儿解手。设计并建造我们这栋公寓楼的“摩登”建筑师,可谓是当地的“改革先锋”。他在自己的作品里,如此泾渭分明地将主人们跟用人们共同生活的“必须之地”区分了开来。上学的时候我经常夸口,说我家楼里有专供用人使用的厕所。事实上,出于某种羞耻感或厌恶感,用人们并不愿意光临那些被单独分隔给他们的厕所,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去哪儿解手。估计他们还是跟过去一样,去他们许多世纪以来,自创世以来常去的地方。建筑师设计时可以随心所欲,用不着为节省地皮或建材花费脑筋。楼道里,房门开向面积跟卧室差不多大的前厅,那里立着带镜子的橱柜,墙上挂着装刷子的绣花布袋和鹿角标本;门厅里很冷,冬天会冻得人浑身打战,因为盖房时忘了在那里安装暖气;由于门厅里没有供暖设施,客人们的裘皮大衣会像冰坨一样硬邦邦地冻在衣架上。按理说,开在楼道内的房门才是从外面进屋的“正门”,可是这扇门只为贵客敞开。用人们和包括父母在内的家庭成员,平时都从开向悬廊的侧门进屋。那扇嵌有玻璃的小门开在厨房旁边,这里没装门铃,所以来人要敲厨房的窗户。家里人的朋友们大多也是从这扇小门进屋来。“正门”和挂有鹿角的前厅,一年到头也只使用两三次,在我父亲的命名日,还有化装舞会的那天晚上。有一次,我央求母亲,请她允许我在一个并非周末的寻常日子里扬扬自得地独自穿过通向楼道的前厅走进家里,作为送给自己的一件生日礼物,那种感觉,简直像荣获特殊的恩赐。
庭院是矩形的,面积很大,中央竖着一个掸灰尘用的立架,看上去像一个可供多人使用的晾衣架;院子里还有一眼圆口的水井,借助电力将井水泵出,然后输送到住户家里。在当时,城里人还没见过水管。每天拂晓和黄昏时刻,楼长的妻子杜库什夫人都会来到井边,开动小型发电机,一直泵到安装于二楼房檐下的排水管里有一道涓细的水柱流到庭院,表明位置最高的水罐里也 已经注满了饮用水。那个场面格外壮观,特别是在日落时分,楼里所有那些不会因围观而有损尊严的人都聚在一起,主要是孩子们和用人们。那时候,在城里大多数的住房里,电灯都已经相当普遍;电灯泡和奥尔牌汽灯交替照明。但是,也有不少地方仍然点煤气灯。我奶奶直到去世那天,始终用一盏煤气吊灯照明。在我高中毕业那年,父母将我送到相邻城市的一所学校走读,寄宿在一位唱诗班的声乐教师家里,我在煤气灯昏黄的光亮下学习了一年,也玩了一年的“二十一点”;说实话,那种居住环境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大合适,都会为自己迫不得已屈身在如此落后的地方而感到自尊心受伤。在童年时代,我们都为自己家装有电灯而感到自豪,但是,只要家里没有客人,我们就会在吃晚饭时点上光线柔和、奶油色泽的煤气灯。在我们家里,总是弥散着一股煤气味。后来,不知哪个聪明人发明了一种相当安全的煤气点火器,薄薄的铂金片上面装有新发明不久的“奥尔纱罩”。充煤气时,铂金片开始微微抖动,炽热发光,并自动点着易燃物。我父亲热衷于科学技术类的新生事物,他是我们城里第一批在煤气吊灯上安装这种安全装置的人之一。总而言之,我们虽然有了电灯可仍旧使用煤气灯照明,特别是那些用人们,特别是在厨房里;在楼道内,楼长也点煤气灯。人们虽为电灯惊叹,但是对它并不很信赖。
中央供暖系统与其说供暖,不如说在制造稀里哗啦的噪声。我母亲不相信蒸汽的神效,以至于在孩子们的房间里砌了一个瓷砖壁炉。世纪初的所有奇迹,在彼时彼刻只是加重了人们的生活负担。发明者从我们受过的洋罪里吸取经验。几十年后,全世界都因电灯、煤气和 马达而充满喧嚣,嘶嘶作响;不过,在我的童年时代,发明者仍在摸爬滚打,他们的发明还远不完善,应用起来问题很多,让勇敢的革新者和虔诚的信徒们疲惫不堪,头疼不已。电灯忽明忽暗,只能发出昏黄的光线;蒸汽暖气不是在刺骨的严冬里突然罢工,就是运转失控,房间里充满潮湿的寒气,因此我们经常生病。按理说,人们应该“赶超时代”,但我姨妈却不以为然,她不乐意“赶超时代”,继续在白色的瓷砖壁炉里添柴生火。我们则丢下现代化的蒸汽供暖,跑到她家取暖,享受在炉膛内闷烧的榉木发出的温和、幽香的滚滚热浪。
劲风吹过宽敞的庭院,总是发出怒吼和呼啸,因为庭院的北边无遮无挡,朝向环抱城市、即使夏季也白雪皑皑的巍峨山脉。根据建筑师的设计,在庭院两侧,与二楼外墙相连的是一楼的侧翼;在庭院尽头还盖了一排相当漂亮的小平房,相当于一套“两居室住宅”,楼长杜库什一家曾在那儿住过。这一切都使得这栋楼向远处延伸,占地面积相当大。估计建筑师本人不太相信这栋楼能够住满人家,所以没在庭院里修建更高的楼层。那栋楼可以说是一份新时代的宣言,是对努力攀升、拼命建设、勤奋经营的资本主义时代的一曲颂歌。那是城里第一栋不是为让居民们在熟悉的高墙内消磨一生而建的住房——据我所知,世纪初曾在那里居住过的老房客们,如今没有一位还住在那儿。那是一栋住满房客的公寓楼。家族史悠久的贵族人家,都不愿在这样的楼里购买住宅,甚至蔑视楼里那些刚搬进来、没有生存土壤的居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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