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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移民之国的一场人性试炼战争、贫困、动乱、流感……在这失控的岁月里,我只想竭尽全力地活下去!美国版《活着》真实描摹德裔美国人不堪回首的“敌国侨民”岁月当我的名字成为我与生俱来的罪过,当身份成为偏见与仇恨的理由,我们只能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融化坚冰。取材自作者真实的家族经历作者的母亲就是书中在1918年流感肆虐时降生的那个小女孩。作者用诗意的语言,让百年前的历史在字里行间鲜活重现。
內容簡介:
1918年,随着美国对德宣战,反德情绪像流感一样席卷全美。在美国西部内布拉斯加州的一个小镇上,德国移民沃格尔一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仇恨和偏见,一场身份认同危机悄然来袭……
格尔达是一个女儿、一个妻子,同时还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她深陷家庭内外的双重战争:对外,她要承受旁人的冷眼和仇恨;对内,她因为曾经的叛逆备受双亲疏离的煎熬。此外,一战的恐怖阴霾,随时都有可能让她和丈夫弗里茨辛苦攒下的家业毁于一旦。
不幸的是,弗里茨收到了入伍通知。与此同时,魔鬼一般的“流感”悄无声息地侵入小镇,大批青壮年死去。在这样的艰难岁月,格尔达觉得,必须战斗起来,竭尽全力守护自己的家人……
關於作者:
凯伦·休梅克(Karen Shoemaker),美国作家、教师。其作品曾发表于《纽约时报》《伦敦时报》。著有短篇小说集《夜晚的声音》(Night Sounds and Other Stories)等。
本书取材自她真实的家族经历,她母亲就是书中在1918年流感肆虐时降生的那个小女孩。她用充满诗意的文字,让百年前的历史鲜活重现。
內容試閱 :
窗外,平原一望无垠,没有色彩,也没有变化。清晨看起来像是正午,整个白昼也可以如同夜晚一般。地平线,即天空与地面相接的那条线,消失了;远处与近处毫无区别。透过结了霜的车窗向外看去,若有任何形状出现,那形状也只有大小之分。大多数时候,你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在这样的日子里,世界萎缩到每个人都能一目了然的程度。天地合一之际,唯有自我可作为参照。除开火车停站之时,车上的大多数乘客都陷入了一种沉默的恍惚之中。一月的风掠过没有树木的平原,刮起一阵刺骨的寒雪打在车窗上,发出嘎嘎的声响;迎风而行的列车也会时不时地打起哆嗦来。人们为了保暖,穿着大衣,盖着毛毯,抑或裹着牛皮做的睡袍,挤作一团。行驶中的火车有种催眠奇效,让格尔达从前一晚读到电报就开始狂跳不止的心脏镇定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心里踏实了一些,便让孩子们一直玩着手指游戏,或者让他们猜谜语,后来,有节奏地行进着的火车哄着孩子们入了眠。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世界打她身边经过。
过道对面坐着另一个女人,除格尔达外,她是唯一在斯图尔特站上车的女士。启程之际,手忙脚乱的格尔达几乎没注意到她,而现在,她跟大多数其他乘客一样,也打起了瞌睡。在一片寂静中,格尔达打量起那女人的衣服来,发现衣服的剪裁很复杂,看起来是裁缝,而不是农妇缝制的。她注意到了诸如袖口是机器缝的,而非手工缝制再熨烫平整等细节。她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上的褶皱处,跟那女人的衣服做了做比较。那女人带着的旅行包是酒红色的,颜色很深,用的布料很厚实,包面上绣着图案,还配有皮质手柄和黄铜配件。初看时,格尔达并未注意到旅行包的边角有一处磨损,也未注意到接缝处有一处缝补得很糟糕的破洞,可一旦注意到这一切,她随即也注意到这件剪裁讲究的衣服的下摆有些破损,而且那女人的外套肘部都磨得发亮了。她更加仔细地打量起那女人来。那女人看上去疲惫不堪;尽管她的脸在睡梦中已经松弛下来,但她看起来仿佛非常需要休息。连裹在腿上的毯子滑落到地板上,她都没有反应。格尔达把手伸过去,拾起毯子,塞到了那女人的背后与座位之间。
只有那些离车厢前排的火炉最近的人似乎还能四处走动或与人闲聊。位于车厢中部的格尔达看着坐在前排长椅上的三个男人。他们也是那天早上在斯图尔特上的车,他们三个急匆匆地冲在两位女士前面,更像是不守规矩的男孩,而不是成年男子。此时,他们时而发出吵闹的喊声,时而相互发出嘘声,示意对方安静下来,他们专心玩着某种游戏,像是在掷骰子,又像是在玩纸牌;不过她看不清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他们尽管很孩子气,却是一副工人的模样。他们的面色都很红润,这是在平原上典型的极寒和酷暑的极端环境下劳作过的缘故。他们朴素寻常的衣着,使她想起了她最开始给弗里茨做的、后来又经常给他缝缝补补的那些衣服。
弗里茨的衣服似乎总是不合身,总是有点太小了。他是个大块头,身高六尺三,臀部与肩部同宽。就像车厢前排的那几个男人,他在室内走动时,动作也很粗犷,仿佛除了头顶上的天空以外,任何东西都让他感到不自在。也许那几个男人是农民,或是铁路工人,是那种习惯了做重体力活的人。他们看起来很像她家乡的大多数男人,很眼熟,像是某个她见过却没有打过招呼的邻居。也许她曾在街上或商店里打他们身旁经过。
铁轨上的车轮发出的隆隆声和火车车厢发出的嘎嘎声盖过了那些男人说话的声音,对格尔达而言,她看着那些男人,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眼睛歇一歇。虽然他们隐藏得很好,但她还是看见他们将一个酒瓶传来传去。他们抬头张望谁在看他们的时候,她便垂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