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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荣获2019年太平洋西北年度图书奖,畅销书作家、生物学家、《种子的胜利》作者索尔·汉森新作;
讲述作者的亲历故事,了解自然给予人类的馈赠,包罗万象的百科式读物,叙述关于蜜蜂的生存故事、作者与蜜蜂的交互;
引发关于蜂群崩溃综合征、杀虫剂和环境保护相关话题的思考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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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本融合了昆虫学、蜜蜂的生存现状、蜜蜂的未来的发人深省又有趣幽默的科普随笔。
在无人关注的角落里,蜜蜂影响着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它们参与了人类的历史,主导着人类1/3的食物,也将参与人类和其他生物的未来。早在公元前3000年之前,埃及人就掌握了蜜蜂养殖技术,人们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把它当作能量的重要来源。进入现代,蜜蜂作为生态循环中重要的一环,为人类直接或间接提供了1/3的食物,影响人们的生产活动,在无人在意的地方点缀着人们的生活。随着人类活动的不断扩大,蜜蜂的生存环境正遭遇着不断的挑战。十几年前被发现的蜂群崩溃综合征给人类敲响了警钟。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类似的蜂群突然消失事件已不多见,但如何处理与蜜蜂的关系已经成为人类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人类与这种长着6只足的生物在过去有着一段美好而重要的交互历程。它们与我们的历史、民间传说、食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将与我们的未来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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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知名生物学家,野生动物保护主义者,古根汉研究员,斯威策基金会研究员。本科毕业于雷德兰兹大学,经爱达荷大学和(哥斯达黎加)热带农业研究所联合培养获得博士学位。著有《种子的胜利》《羽毛》等畅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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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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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札记
序言/ 落在手中的蜜蜂
导言/ 蜜蜂嗡嗡嗡
蜜蜂的进化
第1章 琥珀中的泥蜂
第2章 我的黑彩带蜂
第3章 不孤独的独居蜂
蜜蜂与花
第4章 蜜蜂和花的特殊关系
第5章 花开之地
蜜蜂和人类
第6章 向蜜鸟与原始人类
第7章 饲养熊蜂
第8章 人类1/3 的食物来自蜂类
蜜蜂的未来
第9章空空的蜂巢
第10章阳光下的一天
结语/ 蜜蜂自在飞行的草地
附录A / 蜂类家族
附录B / 蜜蜂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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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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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落在手中的蜜蜂
熊蜂欢快地歌唱,直到它失去了蜜和蜇针。
*
威廉·莎士比亚
《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约1602)
一把弓平淡无奇地射出了一支箭,这支箭向上飞去,消失在树叶和树枝之间,它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单丝钓鱼线,在散射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我的实习助理站在船头将头抬起,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取出更多的线,它们的前端原本用胶带粘住。这正是他一天的工作内容:帮助生物学家在哥斯达黎加的雨林树冠中定位绳索和研究设备。对我来说,它标志着一个转折点。用不了几分钟,我和一位同事就布好了昆虫陷阱,这是我职业生涯中次正式研究蜜蜂,也可以说是我次尝试研究蜜蜂。
但这个项目并没有完全按计划进行。向树冠射箭和拖拉各种装置只让我们获得了一些标本,而且通常要经历一个惊心动魄的时刻——一个悬挂的陷阱碰巧撞到了一个蜂巢,里面的蜜蜂倾巢而出。这种情况实在令人愤怒,不仅是因为浪费了时间和精力,还因为我知道蜜蜂就在那里。我可以从我们收集的大量遗传数据中清楚地看到它们的存在。通过比较成熟花粉和种子的DNA(脱氧核糖核酸),我知道花粉在整个区域传播——不仅在邻近的树木之间,也在方圆一英里半的范围内。那些树属于豆科,所以它们的紫色花序是为蜜蜂授粉而设计的,就像野豌豆、三叶草、甜豌豆和其他常见品种一样。虽然我的项目后失败了,但这种经历却让我越发迷恋。我立即去寻找关于蜜蜂分类和行为的课程,并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想方设法捕捉标本。有时,我确实会抓到一些。
像其他对蜜蜂感兴趣的人一样,我对近期趋势也越来越担忧。自2006年美国养蜂人首次报告“蜂群崩溃综合征”以来,数以百万计的美国蜂群突然消失。调查人员认为这是由多种原因造成的,比如杀虫剂和寄生虫等。同时,他们还发现除了蜜蜂之外,许多野生物种的数量也急剧下降。随着新闻报道、纪录片,甚至是美国总统对此敲响了警钟,公众对这一情况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但我们真的了解蜜蜂吗?关于这种昆虫的很多细节,就连许多专家也搞不清楚。有一次,我在车里听收音机,听到一位著名的博物学家讲述早期欧洲殖民者如何带着欧洲的蜜蜂抵达美洲的詹姆斯敦和普利茅斯。他解释说:如果他们没有带来蜜蜂,庄稼就无法授粉。这话让我惊讶得差点儿把车开进沟里!北美洲本地有超过4 000种蜜蜂,它们整天飞舞在花丛中,难道都没有授粉吗?这还不是糟糕的例子,我办公室的书架上有一本装帧精美的《世界蜜蜂大全》,它是由著名的昆虫学家撰写的,并由一家优秀的非小说类出版社出版,但封面上那张可爱的特写照片居然是一只苍蝇!
人们经常说,蜜蜂授粉产生的经济价值占所有农作物产值的1/3。然而,密蜂就像人类赖以生存的许多自然资源一样,还不为大众所熟悉。1912年,英国昆虫学家弗雷德里克·威廉·兰伯特·斯拉登(Frederick William Lambert Sladen)在观察了熊蜂后说:“每个人都认识胖胖而温和的熊蜂。”这在斯拉登时代的英国乡村可能确实如此,但一个世纪之后,我们发现,比起对蜂类本身的了解,我们更了解蜂类所处的困境。我曾经在离家不远的海边草地上开展了一项研究。我得到了一笔小额赞助,用于解答生物学中的一个基本问题:草丛间有多少种熊蜂?虽然我可以在一天内到达两个国家的6所研究型大学,但我并没有一份较为完整的本地蜂类目录。我在那个夏日里收集了45种蜂类标本,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幸运的是,对所有人来说,在夏日很容易与蜂类重新建立起联系,无论你住在哪里。过滤掉现代生活的喧嚣,你就可以听到它们的嗡嗡声——从果园、农场、森林到城市的公园、空旷的地段、高速公路的护栏旁和后院的花园里。同样幸运的是,随着人类对蜂类了解的逐渐加深,我们也在慢慢了解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故事。这个故事始于被困在琥珀中的古代标本,之后发展到蜂鸟、花的起源、拟态、盗寄生性蜜蜂、香味,还有让人难以置信的空气动力学上,后很可能还会与人类进化的关键时期有关。
今天的蜂类当然需要我们的帮助,但同样重要的是,它们也需要我们的好奇心。本书在探索蜂类的历史和生物结构的同时,也将激发读者对它们的热爱,甚至是狂热,这就是本书的写作目的。除此之外,我更希望本书能让你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走进大自然,在花间找到一只蜂,静静地观察它。你可能会直接用手去抓蜂,就像我的小儿子那样——他从三岁起就开始徒手抓蜂。抓住蜂,然后慢慢地松开你的手指,将它放走——你能感受到它小小的足挠得你手心发痒,你也能听到它在你的手掌上振翅发出的沙沙声。
导言
蜜蜂嗡嗡嗡
躺下、倾听——然后昏昏欲睡思绪下沉,
几乎意识不到外界的纷扰——唯有迷途的蜜蜂在轻柔呢喃。
*
威廉·华兹华斯
《春歌》(1817)
没有人不忌惮长有外骨骼的生物。人类一看到昆虫和其他节肢动物,大脑就会产生恐惧。1恐惧通常会激活与厌恶情感相关的神经突触,2心理学家认为这些感觉与生俱来,而且是一种进化反应,可防止人类接近可能咬人、伤人或传播疾病的害虫。但是,对于那些脆弱而分段的躯体,我们也会产生异样的感觉——哪怕从安全的距离看这样的生物,我们也能想象出踩到它们时发出的那种令人作呕的嘎吱声。人类这种哺乳动物属于脊椎动物,我们体内的骨骼构成了我们的身体结构,这是所有脊椎动物的直观特征。从学术角度来说,把坚硬的部位露在外面可能是一种更好的进化策略,毕竟节肢动物的物种数量至少是脊椎动物的20倍。但事实上,外骨骼生物令人毛骨悚然,它们的眼常常具有小眼面,挥舞着触角,还有很多条可怕的腿。电影制片人对此了然于胸,所以《异形》系列电影的制作人雷德利·斯科特基于昆虫和海洋无脊椎动物塑造出恐怖的怪物形象,而不是基于小狗;《指环王》中可怕的生物不是像猪一样的兽人或洞穴巨魔,而是名叫尸罗的巨型蜘蛛。具有外骨骼的生物不仅令普通人心生恐惧,对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有时也会造成影响。在昆虫学家杰弗瑞·洛克伍德(Jeffrey Lockwood)的著作《被感染的心灵》中,他坦承之所以放弃昆虫研究转到哲学系,原因在于:他在研究蚱蜢的时候,一大群蚱蜢突然一拥而上,他要被吓死了。
很多时候,我们会拍死节肢动物,或者让当地的灭虫人员杀死它们。当然,我们也有“法外开恩”的时候,通常是对一些长得不像虫子的虫子,比如长着绚丽翅膀的蝴蝶,披着老虎条纹、愉快地跋涉的毛毛虫,或者小巧圆润的七星瓢虫。人们也喜欢蟋蟀,但人们通常是在夏日黄昏时分从远处欣赏它们的鸣叫,而没有真正端详它们的身体。3从经济角度来看,家蚕因能产生有价值的蚕丝而备受关注,还有一种亚洲小白蜡虫为全世界提供了虫胶。此外,我们对昆虫的态度还体现在我们的农药支出上,目前每年的农药支出高达650亿美元。
在这种面对昆虫时普遍产生的不安情绪中,我们唯独对蜂类另眼相看。蜂类的眼大而突出,长有两对膜状翅和突出的触角。蜂类孵化后会像蛆虫一样翻腾,长成成虫后会成千上万地聚集在一起。每只蜜蜂都长有一个毒针,被它扎到会令人痛苦不已。我们本该十分惧怕它们,但纵观整个人类历史,在世界各地的文化中,人们早已克服了对蜜蜂的恐惧,并主动观察它们、追踪它们、驯服它们、研究它们,为它们写诗和编故事,甚至崇拜它们。
人类对蜜蜂的迷恋从史前时代就开始了,那时候的人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寻找蜂蜜的机会。随着远古人类在全球各地迁徙,他们不断地找寻那种甜品,他们从蜜蜂那里抢走蜂蜜,也抢劫了许多鲜为人知的蜜蜂物种。从非洲到西班牙再到澳大利亚,石器时代的画师将采集蜂蜜的过程记录在洞穴的壁画中,他们描绘了攀登高高的梯子、手持火把和爬上危险的高处采集蜂蜜等场景。对我们的祖先来说,蜂蜜的价值诱使他们付出努力和勇于冒险,被蜜蜂蜇的疼痛也就不算什么了。
从狩猎野生蜂巢到向有组织地养蜂过渡,人与蜜蜂间的互动朝着一个合乎逻辑的方向发展,各地的人们逐步定居下来养殖蜜蜂。到目前为止,人们已经在欧洲、近东和北非的数十个新石器时代农业点发现了带有蜂蜡的陶瓷碎片,有些陶瓷碎片甚至可以追溯到8 500多年前。4没有人确切地知道个养蜂人是在何时何地养殖蜜蜂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埃及人早在公元前3000年之前就掌握了蜜蜂养殖技术。他们在狭长的黏土罐中饲养蜜蜂,终还学会了在尼罗河岸的季节性作物和盛开的野花中诱捕蜜蜂。人类在驯服马、骆驼、鸭子或火鸡之前就知道如何养蜂了,5甚至比学会种植苹果、燕麦、梨、桃子、豌豆、黄瓜、西瓜、芹菜、洋葱或咖啡豆等还要早。印度、印度尼西亚和尤卡坦半岛等地的人们也独立驯化了蜜蜂。玛雅养蜂人喜欢饲养“皇家女士”——一种没有毒针的热带雨林蜜蜂。当赫梯人统治亚洲西部时,他们极其重视养蜂,任何偷盗蜂巢的人一经抓获就可能要面临高达6谢克尔银币的高额罚款。希腊人颁布了蜂蜜税,要求竞争对手之间保持300英尺的距离作为缓冲带。不仅如此,在看到这笔生意有利可图之后,希腊人的造假技术也变得越发纯熟。希罗多德描述过一种能够以假乱真的糖浆替代品,它是由“麦芽和柽柳的果实”6制成的。几个世纪以来,人们烹煮大枣、无花果、葡萄和各种树木的汁液来获得更便宜的蜂蜜替代品,但直到精制糖出现以前,蜂蜜仍然是全世界对甜味的终极衡量标准。
人们对于甜食的本能欲望开启了养蜂行业,而且随着人们发现蜂巢的其他用途,养蜂潮不断高涨。将蜂蜜与水混合,经过发酵,又带来了新的美味诱惑,让人们沉醉其中。学者们认为,蜂蜜酒是古老的酒精饮料,经过酿造方法的不断迭代,它至少已被消费了9 000年,7甚至更久。古代中国人在蜂蜜酒中加入大米和山楂,凯尔特人用榛子给蜂蜜酒调味,芬兰人喜欢在蜂蜜酒中加入柠檬,埃塞俄比亚人则偏爱用苦涩的鼠李叶给蜂蜜酒调味。但强效的蜂蜜酒可能存在于中美洲和南美洲的雨林,玛雅人和其他部落的巫师利用有麻醉作用的植物根部、树皮研制出了致幻蜂蜜酒。8事实上,形形色色的药剂师早已认识到蜜蜂的好处,他们用蜂蜜、蜂蜜酒、蜂胶、蜡质药膏甚至蜜蜂的毒液来治疗各种疾病。来自12世纪的叙利亚的《药典》记载了1 000份药方,总结了各种疾病的古代疗法,其中超过350份药方都与蜜蜂有关。9
历史学家希尔达·兰塞姆(Hilda Ransome)在描写蜜蜂时说:“古人关于蜜蜂对人类价值的评价皆名副其实。”10她并没有夸大其词,因为蜜蜂除了带来甜蜜的味道、可制作成蜂蜜酒和具有治疗作用外,还为人类提供了照明。从史前时代到工业时代前夕,大多数照明方法都与烟雾和混乱有关,如篝火、火把以及用鱼油或动物脂肪做成的简单照明工具。在那段日子里,只有蜡烛能产生干净、稳定、令人愉悦的光。几千年来,寺庙、教堂和富裕人家利用蜡烛的光度过了一个个黑夜。蜂蜡还有许多其他用途,比如防水、防腐、冶金等,但蜡烛常常供不应求,成为养蜂行业有价值的产品。罗马人在2世纪征服了科西嘉岛后,不再用岛上闻名的蜂蜜来衡量税收,而代之以蜂蜡——他们每年征收20万磅蜂蜡,令人惊叹。11与此同时,监督征税的文士和官员则在另一种创新的蜜蜂产品上做着记录,它是世界上个可擦写的平板。在黑板发明之前,人们用触针在覆盖了蜂蜡的平板上做记录,12这种介质不仅容易储存或运输,而且经过加热后表面会变得平滑,之后可再次使用。
蜜蜂从一开始就和人类的关系密不可分。作为众多商品(包括奢侈品)的原料,蜜蜂的地位也变得举足轻重。难怪,它们会被编入民间故事、神话,甚至宗教故事中。埃及人将蜜蜂视为太阳神拉(Ra)的眼泪的化身,法国的一个古老神话将蜜蜂的存在归功于基督,传说蜜蜂是基督在约旦河沐浴时由他手中掉落的水滴幻化而成的。酒神狄奥尼索斯(古希腊神话里的葡萄酒与狂欢之神,也是古希腊的艺术之神)和瓦伦丁(其死亡日被定为情人节)等神灵或圣人都是蜜蜂的饲养者。在印度,蜜蜂幻化为爱神卡玛手中嗡嗡作响的弓弦。成群的蜜蜂在古代世界通常意味着战争、干旱、洪水和其他重大事件。在中国,蜜蜂是好运的象征,在印度和罗马却预示着厄运。根据西塞罗的说法,当柏拉图还在襁褓之中时,一群蜜蜂聚集在这位未来哲学家的嘴唇上方,赐予了他口才和智慧。在供奉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爱与美的女神阿芙洛狄特和丰收女神得墨忒尔的寺庙中,都设置有蜜蜂女祭司。13不仅如此,在著名的特尔菲神庙,圣谕也被称为“特尔菲蜜蜂”。
因为蜜蜂的甜味无可比拟,所以人们认为蜂蜜也是神圣的,并将其与蜜蜂一同记载在传说中。据说,宙斯的母亲将襁褓中的儿子藏在一个山洞里,野生蜜蜂直接向他口中喂入甜甜的花蜜和蜂蜜,把他抚养长大。印度教中毗湿奴、克里希纳和帝释天三位神灵也是吃花蜜长大的,被称为“生长在花蜜中的人”。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幼时的奥丁(至高无上的众神之王,也是胜利之神和死神)喜欢将蜂蜜与圣羊的奶混合食用。无论是被倒在圣杯中,还是被加进神圣的蛋糕中,蜂蜜主导了瓦尔哈拉神殿、奥林匹斯山和其他宗教圣地的餐桌,世界多地的传统文化都将蜂蜜与众神的食物联系在一起。对忠诚的人来说,蜂蜜是希望得到公正奖励的象征。《圣经》以及凯尔特人的传说、科普特的手抄本等各种古籍都将天堂描述为一个河流中流淌着蜂蜜的地方。
图I–4?根据古希腊的一个神话,这一切都是从狄奥尼索斯在一棵中空的树上捕获到批蜜蜂开始的。引自皮耶罗·迪科西莫(Piero di Cosimo),《巴克斯发现了蜂蜜》(The Discovery of Honey by Bacchus,约1499)(WIKIMEDIA COMMONS)
无论是从日常生活的角度还是从象征意义的角度来看,蜜蜂对人类的价值都源于它们的生物学价值。现代蜜蜂是一个工程学奇迹,它有着全景的紫外线视觉、灵活互锁的翅和超敏感的触角,它能够嗅出任何气味,不论是玫瑰花、炸弹还是癌症。蜜蜂和开花植物一起进化,并发展出它们显著的特征——花为蜜蜂提供了制造蜂蜜和蜂蜡的原料,也为它们的导航、交流和合作提供了动力;作为回报,蜜蜂会为花提供基本的服务。然而,奇怪的是,直到17世纪人们才开始理解蜜蜂和花之间的关系。
1694年,德国植物学家鲁道夫·雅各布·卡梅拉留斯(Rudolf Jakob Camerarius)首次发表关于授粉的观察报告,但当时的大多数科学家都认为植物有性的概念是荒谬且污秽不堪的。即使在几十年后,人们仍然认为菲利普·米勒(Philip Miller)对蜜蜂在郁金香花丛中逗留的描述过于生动,不适合出现在他的畅销书《园丁词典》中。由于多次遭到投诉,出版商终不得不将该内容从第三版、第四版和第五版中删除。但是,只要你有机会进入农场、花园,甚至是面对一盆花,你就可以验证他关于授粉的观点的正确性。蜜蜂在花丛中的舞蹈终吸引了一群伟大、善于思考的生物学家,包括查尔斯·达尔文和格雷戈·孟德尔等名人(兼养蜂人)。今天,授粉仍然是一个重要的研究领域,因为它不仅具有启发性,而且是不可替代的。虽然在21世纪我们可以从精制糖中获得甜味,可以从石油中获得蜡,可以通过触碰开关获得光照,但对绝大多数农作物和野生植物来说,它们只能仰仗蜜蜂来完成授粉。
近年来,关于蜜蜂的讨论不绝于耳,经常比蜜蜂发出的嗡嗡声还要响。野生蜜蜂和养殖蜜蜂的衰减威胁着植物的授粉,而我们过去一直认为昆虫帮植物授粉是理所当然的。但蜜蜂的故事还有更多,时间跨度从恐龙时代到生物多样性爆炸期(达尔文称之为“恼人之谜”)。蜜蜂为自然世界的塑造贡献了一份力量,人类就是在这个世界里不断进化的。蜜蜂的故事常常与人类的故事交织在一起,本书旨在探索蜜蜂的本质以及它们为何如此重要。为了理解它们,并终能够帮助它们,我们不仅要弄清楚蜜蜂来自何方、如何工作,还要了解为什么它们能成为我们喜爱而不是恐惧的昆虫。讲述蜜蜂的故事首先应从生物学开始,但它们也让我们更加了解自己。这既解释了我们和蜜蜂之间何以保持长久的亲密关系,也解释了广告商把目标转向蜜蜂,兜售啤酒、早餐麦片等的原因。优秀的诗人都喜欢用蜜蜂来形容花朵、嘴唇、山谷的回响。人们通过研究蜜蜂还可以更好地理解方方面面,比如集体决策论、上瘾现象、建筑设计、高效的公共交通等。
人们曾经将蜜蜂的嗡嗡声理解为逝者的声音——一种来自精神世界的低语。这种信仰出现在了埃及、希腊和其他文化中,他们认为,一个人的灵魂在离开他的身体时将以蜜蜂的形式出现,并在之后的旅程中依稀可听或可见。虽然生活在现代的人们对蜜蜂的嗡嗡声习以为常,但蜜蜂在古代社会是受人尊崇的对象,它们在饥荒年代给人们提供了食物,在社会变革中给人们提供了思想源泉。只是到了现代,人们才总是把它们与杀虫剂、丧失栖息地等其他威胁联系起来。没人确切知道蜜蜂是如何起源的,但我们至少可以在一件事上达成一致:我们都能辨识出蜜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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