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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邮购新娘:张翎作品集·长篇小说卷(电影《唐山大地震》原著作者张翎倾心雕琢的一部“寻找”之书)

書城自編碼: 3690815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社会
作者: [加]张翎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59654038
出版社: 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 2021-11-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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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作者著述颇丰,有口皆碑。张翎系海外华文作家领军人物,其作品先后斩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小说家奖、华侨华人中山文学奖评委会大奖、《中国时报》开卷好书奖、红楼梦奖(又名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奖)专家推荐奖等重要文学奖项,作品被译成多种文字出版发行,在国际赢得广泛赞誉。
★长篇作品集,专有授权。张翎进行文学创作以来所著全部长篇作品(全九册),重新修订,重磅上市。
★真情版序言。张翎作新序全面回顾二十余年文学创作历程。读者从中得以管窥其不为人知的人生经历和心路历程,加深对其作品的理解与领悟。
內容簡介:
这是一部很难定义的书。从娱乐角度来讲,可看作一本言情小说,每对男女的爱情故事,精彩且揪心,结局意外且无奈;从历史角度来讲,堪称一部女人的抗争史,这个家族的三代女人,与历史抗争,与现实抗争,有时输,有时赢,沧桑厚重的历史,反倒成了女人的陪衬;从社会学角度来讲,这是一个迁徙的故事,所有种族的移民原因,无非是为了寻找机会实现自身价值,这是人类自我价值意识的觉醒;从文化角度来讲,这是一部寻找之书,寻找家园,寻找归属,寻找慰藉。书似乎有点难懂,但道理简洁明了,一言以蔽之:我们苦苦求索,无非是为了安顿皮囊和灵魂。
關於作者:
张翎,作家,浙江温州人,现居多伦多。著有《劳燕》《余震》《金山》《雁过藻溪》等。小说曾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小说家奖、华侨华人中山文学奖评委会大奖、《中国时报》开卷好书奖、红楼梦奖(又名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奖)专家推荐奖等重要文学奖项。由《余震》改编的灾难片《唐山大地震》,获得亚太电影展和百花奖影片。小说被译成多国语言在国际发表。
目錄
001 |引 子
多伦多:伤心都市
008 |章
多伦多,上海,藻溪:隔洋的约会
040 |第二章
温州:舞台上下
074 |第三章
温州:如此初恋
113 |第四章
多伦多:蓦然回首
165 |第五章
温州:红尘白雪
203 |第六章
多伦多,温州:灵与肉
244 |第七章
上海,温州:桃花劫
281 |第八章
多伦多:覆水
321 |尾 声
多伦多:归程
內容試閱
第二章 温州:舞台上下
  
  ——一对中女的故事
  
  竹影并不是她的真名字。她的真名叫祝英。
  
  其实认真追究起来,祝英也不是她的正经名字。她的生父不姓祝,她的生母也不姓祝。在她后来发掘出来的极其有限的几个亲戚中间,也没有一个是姓祝的。
  
  她的母亲在怀她八个月的时候,还在台上唱戏,唱的正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生下她来,懒得起个正经名字,随口就叫了个祝英。这个名字一叫就叫了十好几年。
  
  后来她进了扫盲班,班上的女老师许春月听她讲了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湿了眼睛,唏嘘地叹着气,说那样的苦日子都过去了,你也该换个名字了。
  
  所以她户口本上的正式名字就成了竹影。
  
  说起来,竹影的母亲也没有正经名字。当然温州城里六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多少都听过越剧名角筱丹凤的名字。可是筱丹凤只是她的艺名。在成为筱丹凤之前,她叫宋二妮。在成为宋二妮之前,她叫郭翠翠。在成为郭翠翠之前,她叫张玉秀。而在成为张玉秀之前是否有过其他的名字,她实在是记不得了。简而言之,这个后来成为温州城里大名鼎鼎的越剧名角筱丹凤的女人,在成名之前曾经被贩卖过至少三次。当她的后一个买主在那张写着宋二妮名字的卖身契上按下一个血红的指印,把她转卖给温州的一个绍兴戏班时,她大约是十一岁。
  
  十一岁的她在那群五岁就开始学艺的孩子中间,已经算是半个大人了。她开步晚,腰腿比别人硬,练功吃的苦就多,挨的打也多。戏班里挨了打的孩子,别人散了,他们却是不得散的。都靠墙站着,一边压腿,一边罚背戏文。宋二妮腿也痛,肚子也饿,身上也冷,眼泪鼻涕就凄凄惶惶地流了一脸。
  
  哭归哭,戏文却还是要背的。戏文她倒不怕,一句接一句,行云流水似的,很是畅通无阻,只是偶尔需要停下来吸一口鼻涕。
  
  戏班的孩子都不识字,戏文是师傅口头一遍一遍地传下去的。师傅得传上好多遍,孩子们才记得住。可是宋二妮不用。师傅头天传的,她第二天就记得了。不仅记得了师傅的戏文,还记得了师傅说戏文时的神情。背着背着,就不哭了,眉眼渐渐地活动了起来。
  
  师傅看着宋二妮一对顾盼流飞的丹凤眼,暗暗地惊诧,就赐了她一个艺名叫筱丹凤——戏班里演旦的,大凡挨上个角,都有个艺名。艺名都以一个筱字开头,以一个凤字结尾,比如筱鸣凤、筱桂凤、筱翠凤、筱金凤、筱玉凤等等。宋二妮那时连个龙套都还没有混上,却先得了一个艺名。
  
  师傅赐完艺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挥了挥衣袖说:“你学不了武戏,只能学文戏。”师傅凶是凶一些,却是慧眼识货的,筱丹凤就是在他手里逐渐捏磨调教成器的。
  
  在那以后的几年中,与筱丹凤同时学戏的女孩子,有的渐渐升上去成了领衔挂牌的名角,有的没学出个名堂来,又跑腻了龙套,就离开戏班,找个寻常人家嫁了。筱丹凤卖的是死契,自然是走不得的。所以筱丹凤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戏台上扮演着丫头婢女的角色。不是因为她唱戏的功夫不到家,却是因为她身量上的欠缺。别的女孩子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像一夜之间蜕了一层皮,都变成了娉娉婷婷的一个女娇娘。无论穿文的戏装武的战袍,都撑得风流饱实。只有从小饿伤了身体的筱丹凤,在十九岁上仍旧还是一根细豆芽,站在生角边上,如同一个大人领了一个孩子——自然是不般配的。连她自己,都先灰了心气。
  
  有一回,戏班去崔府唱堂会。那崔氏是江南一带的望族,做的是百货生意,在杭州宁波嘉兴湖州都有百货公司。连南洋各国,也能见到崔氏百货。适逢崔老夫人六十寿辰,自然极尽了热闹排场的本事。为了讨彩,那晚戏班演的是《红楼梦》里众人为贾母暖寿的那场戏。谁知演惜春的那个角染上重感冒,倒了嗓子唱不得戏。师傅百般无奈,只好临时改了让筱丹凤来顶替。
  
  惜春是众姊妹中年幼的一个,正在半是孩子半是大人的年纪上。筱丹凤穿上寸半高的戏鞋,混在群芳之间,也就有几分像了。那惜春虽然是个次而又次的角色,通场只得三句唱词,却难得筱丹凤将那三句唱得字字珠玑,把个豆蔻少女的娇憨之态,演绎得淋漓尽致,就深得了崔老夫人的喜爱。
  
  散了场,崔老夫人便要留筱丹凤在府上小住几日,唱戏说话取乐。师傅收了崔府沉甸甸的一个红包,自然不便拒绝,筱丹凤果真就在崔府享了几日的清福。当然,当时谁也没有料到,这次短暂的逗留竟会改变筱丹凤的一生。
  
  就在崔府里,筱丹凤认识了崔老夫人的长孙,一个在省城读书的学堂生。学堂生是同学堂请了假专程赶来给祖母拜寿的,原本打算喝完了寿酒就赶回去上学的,可是在见到筱丹凤之后,他的行程却突然推迟了。
  
  崔家祖孙两个都是戏迷,筱丹凤便在老夫人的房里唱戏给他们听,有时轻吟慢唱,有时连唱带做。学堂生听得不过瘾,待老夫人睡着了,又要筱丹凤到他房里唱。一个唱,一个学,不知不觉地,那唱的和学的就挨在了一处。学过诸多风流唱腔,看过许多才子佳人戏的筱丹凤,在那时其实还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小女子。可是过了那一夜她突然就什么都懂了。回想起筱丹凤短暂的一生,一切应该充分铺垫渲染的华彩章节,似乎都是在极度的浓缩中快速完成了的。
  
  三天以后筱丹凤回到了戏班。
  
  筱丹凤是自己一人走路回来的,崔家并没有叫黄包车来送。包袱里依旧是去时的几件衣裳,既没有新的行头,也没有赏银。关于那次的崔府之行戏班里有诸多的传说。有人说筱丹凤偷了崔老夫人的首饰让管家抓住,给撵回来了。也有人说崔老夫人嫌筱丹凤眼角有颗眼泪痣,不够喜庆相,给提早打发回来了。更有人说崔老夫人撞见筱丹凤和孙子在一张床上躺着,一怒之下将两人都撵出了家门。
  
  对于各样的传言筱丹凤皆浅浅一笑,置若罔闻。
  
  从崔府回来后筱丹凤就有了些变化,话突然少了起来。每日练完戏,便在戏班门前的石阶上呆坐着,看着天上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听着鸽哨声从头顶一直悠悠地响到天边。只有等邮差骑着老掉牙的自行车咣当咣当地走过后,才肯回屋歇息。
  
  筱丹凤等的那封信,是在祝英出生的第二年才到的。师傅藏下了,没有声张。直到筱丹凤过了世,师傅才交给祝英,说上你娘坟前烧了吧。祝英揣了,走出门来就一把扯了粉碎,扔在风里刮了个漫天飞絮——那是后话不提。
  
  那阵子筱丹凤突然就长了起来,往高里,也往横里。原本宽松无比的戏服里边,一下子有了丰盛的内容。戏班演《白蛇传》,师傅就派她演青蛇。小青和白蛇去郊外踏青,云步紧挪,水袖轻舞,杏脸半掩,露出一对盈盈欲滴的黑眸子。才娇娇地喊了一声“小姐”,便已是满堂喝彩,竟把那演白蛇的衬托得有些老成木讷起来。
  
  那演白蛇的叫筱金凤,是戏班里领衔挂牌的头角,倒叫一个无名新角抢了风头,便觉得脸上无光,下台来就和师傅闹着要换小青。师傅无奈,只好另找别人演小青。
  
  筱丹凤听了,就冷冷地笑,说师傅你换青的不如换白的,那白的一演五年了,人早看腻了那张脸,很该换一换了。师傅问换谁呢?筱丹凤不说话,又是一笑。
  
  师傅吃了一惊,就愣愣地盯着筱丹凤看。不免想起那演白蛇的平日在戏班里骄横跋扈的种种劣迹,心里就动了一动。思前想后,终于下决心让筱丹凤顶了白蛇。
  
  临上场,怕砸了台,又花钱雇了些报馆的记者和各界的名流,来戏院捧场——这本是捧新角的惯例。谁知那筱丹凤演完了场,就欲罢不能了。偌大一个温州城,街头巷尾皆知绍兴戏班里有个筱丹凤。
  
  筱丹凤出了名,上妆卸妆自然就有一群跑龙套的小演员前后伺候。有一天师傅从化妆间走过,从半开半掩的门里冷眼瞥见卸去了绑腰的筱丹凤,正叉着腿随意靠在太师椅上喝茉莉花茶,腰身竟隐隐地显出几分臃肿来。就起了些疑心,一气喝退了屋里的闲人,反手将门掩了,两眼圆睁如铜铃。
  
  筱丹凤被师傅瞪得心虚,情知瞒不过,只得说了实话——已是五个月的身孕了。师傅厉声问是谁的种,筱丹凤低头不语。师傅又低了声问是姓崔的吗?若是他就得禀报崔老夫人——那可是崔家的个曾孙,你后福不浅。筱丹凤将牙咬了,从牙缝里阴阴地逼出两个字来:“休想。”
  
  师傅当场捶胸顿足,欲哭无泪。当红戏子的一大忌讳就是吃了人的亏,怀上了不明不白的孩子。更何况筱丹凤是刚刚捧出点名气的新角。若传了出去,不仅筱丹凤遭人耻笑,连戏班也丢尽脸面。
  
  筱丹凤见师傅这个样子,只好将心里的诸多愁烦搁置一边,反过来安慰师傅:“你放心,我既然做下了这等事,就自己一人承担,断不能连累了戏班。”
  
  师傅冷笑,问:“你如何一人承担?我信你狂言让你顶了筱金凤,如今她是决计不肯重出山头拾你的旧鞋。你自然是可以一走了之的,我多少年才养出一个你来?总不能让一个戏班的人都跟着你,散了去喝西北风吧?”
  
  筱丹凤沉吟良久,才说:“我身子瘦,扎了围腰还显不出来。再让我唱一两个月,就到了暑天。到我不能演了,我就在台上昏倒。师傅着个心腹人送我去医院,就说我得了急病,需要静养,神不知鬼不晓地就送我去了乡下坐月子。暑天戏院里热,看戏的人原本就少。戏班不在本地唱,转到湖州萧山义乌演它几场,那边的人也不认得我,派几个小角好歹就糊弄过去了。到了入秋我就回来接着唱,你知我知,众人又不必知道里头的猫腻。”
  
  师傅听了,长叹了一声“傻呀”,便说不出话来。
  
  后来两人果真联手天衣无缝地演了一出戏,悄悄地将筱丹凤送去了师傅老家乡下的一个稳妥之处待产。师傅雇下了一个老实可靠的乳娘,替筱丹凤奶孩子并打理月子里的一应琐事。到了日子筱丹凤就生下了一个女娃,取名叫祝英。
  
  满月时师傅偷偷去了一趟乡下。那时暑气已过,秋声渐起,院落里的银杏树洒了黄黄一地的叶子。筱丹凤穿了一套红袄红裤靠在树干上练功,鞋底踩得树叶子窸窸窣窣地响。见了师傅,很是惊喜,却不收腿。师傅走近了才看清:原来筱丹凤将自己的一条腿绑在树干上,腿挺且直,和那树身贴得紧若一体。
  
  就放了心。
  
  筱丹凤坐过了月子,脸上红是红,白是白,身上该肥的地方比先前肥了,该瘦的地方却比先前更瘦了,眉眼气色之间突然多了一层妩媚婉约,越发地像了戏台上的那些角色。
  
  师傅问孩子呢,筱丹凤朝屋里努努嘴,乳娘就抱出一个粗布包裹来,里头是一个满脸黝黑额上布满皱纹的细瘦女婴。筱丹凤抱过孩子,就往师傅怀里送,说:“叫外公。”师傅的眼圈就红了,往孩子的襁褓里塞了一个红包。
  
  师傅虽然心软,却不糊涂。当下把孩子交还给乳娘,坐下了,便正色对筱丹凤说:“你跟我回去,孩子却是不能带回去的。不仅不能带回去,连你,也是不能常来看的。一是不能引人起了疑心。二是将来孩子长大懂事了,常看到你,难免就有了感情,在人前到底该怎么称呼你?”
  
  筱丹凤无语,就去屋里收拾了几件日用的东西。出门来,就着乳娘的手又看了一眼孩子。孩子突然就将眼睛大大地睁开了,冲着筱丹凤很是响亮地笑了一声。筱丹凤扔了手里的包袱,双手掩面,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师傅也不劝,由着她抽抽噎噎地哭完了,揩净了脸。两人就上了路。
  
  一路走着,太阳就渐渐低矮了下去,如同一个硕大的火轮盘,悬在树梢上,树便同着了火似的红了起来。林里有野兔被人声惊动,飞蹿而起。一只大,一只小。小的跑不快,大的便远远地停了下来,抖扇着耳朵等着小的。
  
  筱丹凤频频回头看那兔子,脚步就很是慢了下来。师傅见了,就叹气,说:“天底下凡是个女人都能生孩子,可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唱戏?唱戏的又有几个能唱到你的地步?你若真想做个寻常的女人,师傅决不拦你,这就送你回乡下。你若想风风光光地当你的名角,你就得六亲不认,只认一个戏字。你若不撇下别的,只认一个戏,那戏也不会认你,这世上想成名角的人又不止你一个。”
  
  筱丹凤听了,就愣在那里。将师傅的话前前后后地想了一番,似乎就有些想明白了。便一路无话,跟着师傅回到了温州城里。
  
  回到戏班,筱丹凤大红大紫地演了几年的戏。林黛玉、祝英台、白娘子、孟丽君、杨贵妃,演谁像谁。金瓯戏院的霓虹灯戏牌上,常年亮着筱丹凤明眉皓齿的微笑。只要是筱丹凤领衔挂牌的戏,没有不场场爆满的,有时连过道上都摆满了加座。散了戏,不管多晚,总有一干富家子弟社会名流,用各样的车接了筱丹凤去吃消夜,看电影。
  
  筱丹凤早学会了上海大明星的做派,烫了蓬蓬的一个波浪头,穿了尖尖的一双高跟鞋。缎子旗袍斜襟上插了一支派克金笔,随时准备龙飞凤舞地签上一手字。虽然过的是夜夜笙歌的日子,筱丹凤心里却是有主张的,一不能轻易嫁人,二不能随便将身子给了人。看多了戏子的下场,知道千里搭长亭,没有不散的宴席,男人是当不得久的。便只在暗地狠狠地攒钱,以备将来人老珠黄时的用场。
  
  起初还记挂着那个扔在乡下的女儿祝英,时时地托师傅往乡下捎钱。后来日子渐渐地长了,记忆就越来越淡薄了。偶尔午夜梦回,依稀想起当年在崔家的数夜缱绻。崔家的那个长孙是受了城里新派教育的,自然是懂得怜惜女人的。那怜惜也不全是阔少爷的轻飘虚浮,却是那种贴心贴腑知冷知热的怜惜——惜她的肉身,也惜她的才情。筱丹凤从未见过如此新潮体贴的男人,就很是付出了些真心。当下决定生下孩子,也是因为要守着两人分手时的誓言,等待着他来接她的。
  
  然而他却一直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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