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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九歌新考》是周勋初先生的部学术专著,考辩梳理《九歌》的来源与性质。《九歌》篇幅虽然短小,但内容极为丰富。该书中共讨论关于《九歌》的八个问题,其中周先生满 意的是“秦汉宗教一般”“东皇太一考”“楚祀河伯辨”三篇,提出了前人没有提出的问题,发掘此前未发掘的资料,对《九歌》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新的考索。该书早于 1986年在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后收录《周勋初文集》七卷本(2000年),现收入进《周勋初文集》2021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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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周勋初,上海南汇人,1929年生。1954年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分配到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工作,1956年底考回母校读副博士研究生,未及毕业即留校任教,自此后一 直任教于南京大学。周先生治学涉及诸子学、中国古代文学、中国文学理论与批评、中国古典文献学、近现代学术史等学科领域。现任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江苏省文史研究馆馆长, 中国唐代学会顾问,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学会顾问,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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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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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说明1
序1
一、 引言
二、 《九歌》异说综述
三、 秦汉宗教一般
四、 东皇太一考
五、 楚祀河伯辨
六、 楚神杂论
七、 楚郊祀歌说批判
八、 丰隆及其他
九、 屈原创作说申述
十、 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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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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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谨以此书纪念导师胡小石(光炜)先生。
小石师是当代文史研究领域内的著名学者。早在1921年任教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时,即以人神恋爱的新说解释《楚辞》中的许多爱情描写,曾把《楚辞》研究工作推进一大步。其后更从神话、宗教、名物、训诂等方面广为阐发,创获很多。我在50年代初从他受学,50年代末又回母校当他的研究生,后因工作需要中断了学习,但还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了这书的初稿。其中很多重要论点,得之于先生的启发;书稿完成后,还曾送请他审读一过,蒙慰勉有加,并惠予题签。其后由于种种原因,这类谈神说鬼的文字,自然无法问世;今在“双百”方针的光辉照耀下,获得了出版的机会,只是岁月飘忽,先生去世也已多年了。今日虽已不能再将此书敬呈师门请益,然发蒙启迪,以臻于小成,眷眷此心,无时或忘。抚今追昔,枨触多端,故略叙缘起,聊寓哀思。书中间与各家有商榷处,则不是先生的意思,而是鄙意不敢苟同,愿向各家有所请益。书中涉及的学者人数较多,对于我平素尊崇的一些前辈也未能一一加上尊称,这也是需要加以说明且乞谅的。
周勋初识于南京大学中文系1983年〖HT5”K〗凯建文化〓〓二校样〓〓成品尺寸:148mm×210mm〓〓版心尺寸:26行×29字〓〓卡号:200558〖HT5”K〗凯建文化〓〓二校样〓〓成品尺寸:148mm×210mm〓〓版心尺寸:26行×29字〓〓卡号:200558—九歌新考一、 引言—一、 引言每年端午,全国许多地方的人民,为了纪念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都忙着裹粽子,赛龙舟,热烈举行各项传统的纪念仪式。而且这种风俗还远播海外,诸如南洋各地,一些华侨聚居的地方,逢此佳节照例也要热闹一番。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现象。一个死去已过两千多年的文人,仍然受到后人如此爱戴,在中国文学史上,恐怕还没有第二个人享受过这么广泛而且悠久的荣誉。
这种盛况为什么能历久弥新?原因当然很多。屈原的高贵品质,永远值得后人敬仰;他的艺术成就,永远值得后人学习。后代文人经常援引汉初淮南王刘安的一段话来加以称颂:“《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悱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蝉蜕浊秽之中,浮游尘埃之外,皭然泥而不滓。推此志,虽与日月争光可也。”班固《离骚序》引,并见《文心雕龙·辨骚》。这段文字,司马迁首先引用于《史记·屈原列传》,但没有说明这是刘安的评语。这在过去是对一个文人所能作出的评价,在历史上恐怕也是。
我国自古以来“风”“骚”并称,以此作为文学的代名词。屈原是“楚辞”这一文体的奠基者,他写下了数量众多的优秀诗篇,诸如《离骚》《九歌》《天问》《招魂》以及《九章》中的一些篇章,都是传诵千古的名作。历代文人无不向之学习,作为重要的文学源头,从中汲取丰富的滋养。刘勰在《文心雕龙·辨骚》篇中叙及屈原对后代文学的影响时说:……故其叙情怨,则郁伊而易感;述离居,则怆怏而难怀;论山水,则循声而得貌;言节候,则披文而见时。是以枚〔乘〕、贾〔谊〕追风以入丽,〔司〕马〔相如〕、扬〔雄〕沿波而得奇,其衣被词人,非一代也。故才高者菀其鸿裁,中巧者猎其艳辞,吟讽者衔其山川,童蒙者拾其香草。……不过屈原的时代距离现在毕竟太远了,因而关于他的历史,后人已不十分清楚;关于他的作品的真伪,也发生了很多异说。尤其是那几篇脍炙人口而又凄迷隐约的《九歌》,更是众说纷纭,难以确论。自近代以来,不断出现各种新说,试图阐明《九歌》的来源和性质,但见仁见智,至今似乎还未得出一致的意见。
《九歌》的篇幅虽然短小,但内容却极为丰富。它描写了许多神祇的活动,因而具有神话学上的价值;它与古代的祭祀典礼有关,因而牵涉到了宗教学上的问题;它反映了古代人民的原始信仰,因而与民俗学发生关系;它是杰出的抒情诗篇,因而在文学史上占有光辉的一页。我们认为,要想全面地了解《九歌》,就得进行综合的研究,才能对它的来源和性质作出科学的结论。我们对《九歌》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一些新的考索,并和各家展开商讨。这只是一种新的尝试,所用的方法是否科学,得出的结论是否正确,还有待于方家的指正。—九歌新考二、 《九歌》异说综述—二、 《九歌》异说综述历代解释《九歌》的异说很多。这些学说往往随着时代的前进而演变。近百年来,中国的社会性质起了急剧的变化,思想界也随之经历着深刻的变革,《九歌》的研究工作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各种说法层出不穷,似乎出现了很混乱的局面,但是我们如果仔细地加以考察,则又可以发现这些学说的内容实则也有其相通之处。因为文学的研究工作情况很复杂,这里固然有发展的问题,同时也有它继承的问题,后人总要利用前人积累下的思想资料,吸收其他学术领域中的研究成果,才能开创新的局面。因此,研究工作者在从事新的探讨时,总结前人的研究成果,明确其得失之所在,也就成为十分必要的了。下面先对历代解释《九歌》的几种主要学说作些介绍,对前人的研究成果作一小结,然后提出自己的见解。
忠君爱国说
在整个封建社会中,对后代影响的两种“楚辞”注本,是东汉王逸的《楚辞章句》和南宋朱熹的《楚辞集注》。王逸又是个传下“楚辞”注本的人,他的意见,对后人自然影响更大。
王、朱二人对《九歌》性质的看法很近似。《九歌》者,屈原之所作也。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放逐,窜伏其域,怀忧苦毒,愁思沸郁。出见俗人祭祀之礼,歌舞之乐,其词鄙陋,因为作《九歌》之曲。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风谏,故其文意不同,章句杂错,而广异义焉。(《楚辞章句》卷二)
《九歌》者,屈原之所作也。昔楚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祀。其祀必使巫觋作乐,歌舞以娱神。蛮荆陋俗,词既鄙俚,而其阴阳人鬼之间,又或不能无亵慢淫荒之杂。原既放逐,见而感之,故颇为更定其词,去其泰甚,而又因彼事神之心,以寄吾忠君爱国眷恋不忘之意。是以其言虽若不能无嫌于燕昵,而君子反有取焉。(《楚辞集注》卷二)他们都认为《九歌》之中含有忠君爱国的大道理,只是王逸认为《九歌》是屈原的创作,朱熹则认为《九歌》后经屈原写定。大约朱熹感到《九歌》的内容偏于“阴阳人鬼之间”,把它说成民间原有的歌词,屈原只是作了加工改写,似乎更为圆到一些。像王逸《序》中所言,则是把《九歌》看成和《离骚》同样性质的东西,有的地方就不太好解释。《离骚》是用人称写成的,所以“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陈词”;“吾令丰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望瑶台之偃蹇兮,见有娀之佚女”,这就正是“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风谏”的手法。《九歌》不然,十一篇作品都是用第三人称写成的,里面没有主观抒情的成分。“上陈事神之敬”,或许还有可说;“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风谏”,如果落实到字句上,那就难以避免牵强附会的弊病。朱熹在王氏旧说的基础上稍微改变一下论点,就可以避免《章句》之中过于穿凿的缺陷。
王逸对产生《九歌》的原因作出的说明看来没有什么可靠的材料作为依据。所谓“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云云,可能只是根据当时民间习俗推论出来的拟测之词。
和中原各国比较,楚国的文化发展稍迟,原始宗教信仰的习俗保存得比较广泛,举国上下,巫风很盛,这在古代文献中屡见记载。《吕氏春秋·孟冬纪·异宝》:“荆人畏鬼而越人信禨。”
《淮南子·人间》:“荆人鬼,越人禨。”
《汉书·地理志下》:“〔楚地〕信巫鬼,重淫祀。”
《后汉书·宋均传》:“调补辰阳长,其俗少学者而信巫鬼。”
《隋书·地理志下》:“大抵荆州率敬鬼,尤重祠祀之事。”
元稹《赛神》:“楚俗不事事,巫风事妖神;事妖结妖社,不问疏与亲。”(《元氏长庆集》卷三)
《旧唐书·刘禹锡传》:“贬朗州司马。地居西南夷,土风僻陋,举目殊俗。……蛮俗好巫,每淫祠鼓舞,必歌俚辞。”
《湖南风土记》:“长沙下湿,丈夫多夭折。俗信鬼,好淫祀。”(乐史《太平寰宇记》卷一百十四“潭州·风俗”下引)王逸是南郡宜城人。他在《九思序》中说:“逸与屈原同土共国,悼伤之情与凡有异。”因此他拿自己的心情,揣度屈原的心情;拿自己的所见,假设屈原当年“出见俗人祭祀之礼,歌舞之乐”,因而产生了《九歌》。应该说,讨论这些篇章而以楚地盛行的巫风作解释,本无大错,但王逸对《九歌》中叙及的神鬼未能从宗教与神话的角度一一辨析其特性,只就目之所见泛泛地作出推论,这样作出的说明,缺乏科学根据,结论并不可信。朱熹是徽州婺源人,早年又侨寓建阳,他一直生活在南方,对楚地的巫风也有亲身的体验,因而为《九歌》作序时大部分的文字沿袭王逸旧说,也就难以避免《章句》之中固有的缺点。
忠君爱国,这是封建主义伦理道德观念的原则。以此加在以身殉国的诗人身上,本是合适的评语。因为它与屈原的思想符合,粗粗看来,和屈原的行迹也契合,因而易为封建社会中的学者所接受,后人大都沿袭此说。只是如何具体解释《九歌》中的字句,把王逸的说法贯彻其中,一一落实,各家的说法又有不同了。
许多学者煞费苦心,运用古代所谓“比兴”说诗之法,曲解《九歌》中的词句,证明其中都寓有深意,例如清代的戴震就曾拟测过《九歌》各篇中的微言大义。他说:《九歌》,迁于江南所作也。昭诚敬,作《东皇太一》。怀幽思,作《云中君》,盖以况事君精忠也。致怨慕,作《湘君》《湘夫人》,以己之弃于人世,犹巫之致神而神不顾也。正于天,作《大司命》《少司命》,皆言神之正直,而惓惓欲亲之也。怀王入秦不反,而顷襄继世。作《东君》,末言狼、弧,秦之占星也,其辞有报秦之心焉。从河伯水游,作《河伯》。与魑魅为群,作《山鬼》。闵战争之不已,作《国殇》。恐常祀之或绝,作《礼魂》。(《屈原赋注》卷二《九歌序》)这种说法未免言之过凿。例如他在具体解释《大司命》《少司命》时说:“《论语》曰:‘道之将行,命也;道之将废,命也。’怀王初甚任屈原,后乃以谗疏黜之,故二歌并托于与司命离合为辞。天之司命,亦犹下之居位大臣,所以有‘与君齐速’及‘宜为民正’之语。”又如他在具体解释《河伯》时说:“屈原之歌河伯,歌辞但言相与游而已。盖投汨罗之意已决,故曰‘灵何为兮水中’,亦以自谓也;又曰:‘波来迎’‘鱼媵予’,自伤也。”可见这种学说的根本缺陷在于不能认识《九歌》的神话性质。在原始信仰的基础上产生的人神恋爱,亦真亦幻,幻中见真,似乎超出了尘世,却又充塞着人间的感情。戴氏无法理解《九歌》的这种特点,却想一一用屈原的“眷顾怀王”“怨恶椒兰”去比附,非但显得扞格难通,而且近于大煞风景了。
有的学者看出了此中存在着障碍,不敢过于臆断,于是采取灵活的态度,措词留有馀地。蒋骥在《山带阁注楚辞》的《楚辞馀论·卷上》中说:“《九歌》之托意君臣,在隐跃即离之际,盖属目无形者,或见其意之所存,况睹其形之似者乎?有触而发,固其理也,必欲句栉字比以求合之,则刓方为圆矣。”说明他已看到穿凿说诗的弊病,如他在《东皇太一》一章的《序》中说:“《九歌》所祀之神,太一贵,故作歌者但致其庄敬,而不敢存慕恋怨忆之心,盖颂体也。亦可知《九歌》之作,非特为君臣而托以鸣冤者矣。朱子以为全篇之比,其说亦拘。”然而他仍不能彻底背离王、朱之说,只是修修补补,从而又陷入了进退失据的困境。如他在《九歌序》中标明主旨时就说:“〔《九歌》〕本祭祀侑神乐歌,因以寓其忠君爱国、眷恋不忘之意,故附之《离骚》。或云楚俗旧有辞,原更定之,未知其然否也。”足以说明蒋骥思想上的混乱。他对传统的说法有所怀疑,然而提不出新的解说,无力形成完整的见解。
戴震恪守传统,蒋骥力求折衷,不能摆脱王、朱羁绊。但早在明代,也已有一些识见高明的学者,不愿拘守王、朱旧说,对此提出疑问了。
汪瑗说:屈子《九歌》之词,亦惟借此题目漫写己之意兴,如汉、魏乐章、乐府之类……其文意与君臣讽谏之说全不相关,旧注解者多以致意楚王言之,支离甚矣。(《楚辞集解·九歌序》)王夫之说:熟绎篇中之旨,但以颂其所祠之神,而婉娩缠绵,尽巫与主人之敬慕,举无叛弃本旨,阑及己冤。……(《楚辞通释》卷二)这些学者已经完全抛弃了传统的说法,但因时代所限,新的学术思想还未形成,因而不能提出新的学说作出解释。辛亥革命后,西洋资产阶级学术思想不断传来,封建主义学术思想日趋衰微,所谓“忠君爱国”之说,也就益发失去市场了。大家都不再相信汉、宋学者的旧说,改从民间祭歌方面着眼了。
民间祭歌说
清代末年,严复翻译了赫胥黎的《天演论》,介绍引进了资产阶级进化论的学说,曾在学术界的各个领域起过很大的影响。在文学问题上,随之也兴起了进化的观点。这时也已出现了重视民间文学的观点,认为各种文体的形成,都由民间文学作为嚆矢。这样,随着上述几种观点的出现与形成,在《九歌》问题上也就产生了新的学说。
按照文学发展史上的一般通例,每一种文体的形成,起先总是出现短句,其后才会发展成长句;其先总是出现篇幅短小的作品,其后才会发展成篇幅巨大的作品。但在屈原的伟大作品《离骚》出现之前,却正缺少一种短句、短章的东西,于是那些本有异说的《九歌》,便被考虑用作“楚辞”发展史中的桥梁,用来填补自《越人歌》《接舆歌》《孺子歌》到《离骚》《九辩》之间所出现的一段空白了。胡适首先提出这样一种论点,他先后曾说:《九歌》与屈原的传说绝无关系,细看内容,这九篇大概是古之作,是当时湘江民族的宗教舞歌。胡适《读楚辞》,《胡适文存二集》卷第144页,上海亚东图书馆1922年版。
(一)若《九歌》也是屈原作的,则“楚辞”的来源便找不出,文学史便变成神异记了。(二)《九歌》显然是《离骚》等篇的前驱。我们与其把这种进化归于屈原一人,宁可归于“楚辞”本身。陆侃如记述,见《屈原评传》,载陆著《屈原》第121页,上海亚东图书馆1922年版。陆侃如随即附和此说。他说:我们只消把《楚辞》约略研究一下,便可知《离骚》等篇确是从《九歌》演化来的。篇幅的扩张,内容的丰富,艺术的进步,都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们若懂得一点文学进化的情形,便知这个历程决不是一个人在十年二十年中所能经过的。……至于他们的时代,大约在前五世纪;因为在形式上看来,他们显然是楚语古诗与《离骚》间的过渡作品。陆侃如《屈原评传》,《屈原》第121—122页。这种新起的意见,在当时来说,曾把“楚辞”的研究工作推进一步。因为他们能从历史发展的角度观察问题,而且把握住了“楚辞”文艺创作的特点,比起封建学者横加比附的臆断作风,显得合理多了。然而这种学说得出的结论仍然缺乏科学的根据,因为他们的研究方法带有形而上学的缺点。“民间祭歌”这个结论并不是从研究具体材料自然得出的。他们先树立起文学进化的一般原则,然后拿具体材料去凑合,只是他们对文学上的许多复杂现象不作具体分析,没有估计到情况的多种可能性,因而论证之时往往违反一般逻辑规律。照常例说,某种文体,在其形成阶段,如果还只出现短句短篇的东西,那时的作家固然不能突然写出长句长篇的作品,但当这种文体已趋成熟,已经出现长句长篇的作品,那时的作家在写作长句长篇的东西的时候,尽可以同时写作短句短篇的作品。因此,处在战国中后期的屈原,既有可能写出像《离骚》之类长句长篇的宏伟的作品,同时也并不妨碍他写出句子较短篇幅较小的《九歌》。如拿后代的情况来说,唐代的伟大诗人杜甫,既写有像《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北征》《洗兵马》《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壮游》这样一些波澜壮阔的作品,也写有像《赠花卿》《武侯庙》《八阵图》《江南逢李龟年》这样一些短小精悍的文字,那我们是否可以只肯定其前者的写作权,而断言《八阵图》之类的作品非杜甫所作呢?至于说到作品之间形式上的某些差别,这也不能用来说明问题,因为一个伟大的作家本来就能写出许多格局不同的作品,我们又怎能拿衡量一般文人的尺度来否定屈原杰出的创作才能呢?况且《离骚》与《九歌》的风格甚为近似,这是古今文士一致无异词的。
不过“民间祭歌”说毕竟起来代替了“忠君爱国”说,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况且后一说的解释毕竟更合情理,易于为人接受。
楚郊祀歌说
西方资产阶级的各种学说不断传来,一些学者系统地学习了宗教学与民俗学等新的学说,发现民间祭歌说中含有根本的缺陷,那就是《九歌》中的一些神祇,按理来说,不能由楚国南鄙之人来祭祀,因而上述说法实难成立。于是他们根据祭祀制度的原理,另立新说,阐释《九歌》的性质。这种考辨工作曾把“楚辞”研究推进到另一个新的水平。
不论在奴隶社会或在封建社会之中,都曾制订严密的身份等级制度。统治阶级制订出种种烦琐的礼制,作为各个阶级或不同阶层行动的准则,藉以达到“上下有序、贵贱有等”的目的。况且古代社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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