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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邢小利是陕西有影响的散文家,其散文特色有三:其一、重叙事。空洞抒情的句子少,说道人物本事的文字多,读之有味,且堪回味。其二、冷幽默。邢小利长于春秋笔法,文藏春秋笔意,幽默不动声色,却常令读懂者会心一笑。其三、雅士文风,清新而不华丽,质朴而自见面目。这本《独向陌生》是邢小利散文里的上乘之作。作品坚守文学本色,叙事有张弛,有节奏,有弦外音,有民间立场,有文人风范,读之,颇能领略秦人风骨,给人启迪与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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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独向陌生》收录了邢小利30岁至60岁之间的散文作品,这是一个作家思维*活跃、情感*敏锐、经历*丰富的30年,凭借这些文字,读者仿佛也跟随作者重新踏入旧年岁月,思绪渺渺。这些散文有浓浓的书生气、文人气,作者爱云、爱月、爱雨、爱山,写起田园牧歌式的种种,温柔而多情;可现实总会让人从理想的美梦中清醒,面对当今社会的怪象,作者抨击起来又犀利而尖锐;那些岁月往事,那些思考感悟,都真实而丰满,如作者所言,散文是他心灵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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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邢小利陕西长安人。曾任陕西省作家协会《小说评论》杂志副主编,文学创作研究室主任。现任陕西白鹿书院常务副院长,中国书院学会副会长,陕西省柳青文学研究会会长,陕西省散文学会副会长。主要著作有文艺评论集《长安夜雨》《文学与文坛的边上》《陕西作家与陕西文学》,散文随笔集《回家的路有多远》《种豆南山》《义无再辱》《长路风语》,中短篇小说集《捕风的网》,以及《陈忠实传》《陈忠实年谱》《柳青年谱》《陕西文学大事记(19362016)》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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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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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向陌生
有时候,不知为什么,感觉这个世界很陌生。一切都那么遥远,即使是近在眼前的东西都飘飘忽忽的,不可捉摸。
因此,我常常沉默着。沉默,是因为无话可说。不知该说什么。
有时候,远远地望过去,望着这世界,心中暗自诧异:总以为是走在前列的,原来早就落在了后边;总以为是处在中流的,原来早已被冲到了边缘。是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还是本来就如此?
茫然而无从索解。
打开了一扇又一扇的窗户,这个世界日益显得广阔无比。新事物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猛一回首,满眼都是新奇的东西。与二十出头的年轻朋友在一起,许多的歌曲都不会唱,许多的玩法都不会玩,许多的话题都说不到一起。恍然间就觉得岁月竟流走了那么多!
世界总是年轻的,它每天都有一个新鲜的面孔。而人容易苍老!
静心一想,这个世界上许多新鲜的事物看起来有些奇特,不可思议,其实都有自己的逻辑。对这看起来好像是纷乱的碎片背后的逻辑,我们只是不知道罢了。我们只知道自己熟悉的领域。在我们熟悉的领地的前面,是一片茫茫的陌生的世界。
我站在熟悉和陌生之间,左右徘徊。对这陌生的世界,是进入,还是拒斥?对这日新月异的世界,是紧紧追随,还是坚守自己的田园?这是一个问题,一个让人焦虑不安的问题。
数十年来,我一直紧紧追随时代的脚步,总想把握住时代的脉搏,总想熟悉一切陌生的东西,永不落伍。但是,这个世界仍然以异样的面孔出现,使我陌生。我知道,陌生显示着社会的前进。然而,陌生使我迷惑,使我茫然,甚至恐惧。
万万年以前,一个叫夸父的英雄,一心追赶燃烧的太阳,尽管他健步如飞,仍然追不上太阳,结果他因焦渴而倒在追赶的路上,他遗弃的手杖化作一片桃林。我现在站在这片桃林的树阴之下, 越过万万年的风烟,眺望夸父的身影,我问自己:夸父即使不死,他能否赶上太阳?
有风吹过。我听到一个声音说:一个人应该看到自己的局限,人有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人不可能熟悉世上所有的一切。人总要面对陌生。熟悉了一个陌生,另一个陌生又会出现。陌生是一片茫茫大雾,进入陌生,还会有陌生横在前面。陌生是命定的,是不可避免的。认识到这一点,就应该认识到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因此,必须舍弃许多很诱惑人的东西,放弃追逐一些美丽的幻影。人应该认识到自己的片面性。我们向往无限丰富的生活,但我们只能生活在片面之中。认识到片面,然后在片面之中求得的丰富性。片面的丰富,丰富的片面, 这是人能够把握的。没有好,所谓“好的东西”并不一定适合自己,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好的。
有风吹过。我听到又一个声音说:人不仅仅只处在空间之中,同时还处在时间之中。从存在的意义上讲,所有熟悉的东西都业已消逝。时间是单向性的,它不可重复,永不再来。所谓熟悉只是一种亲切的感觉。人其实永远站在熟悉和陌生之间,这是人确在的位置。永远坚守熟悉的领地其实是不可能的。
认识到陌生是不可避免的,这是正视现实。认识到人不可能熟悉一切陌生,这是认识到人的局限性和片面性。这样才能减少惶惑,保持内心的镇定,把握住自己应该干和能干的。同时也要认识到熟悉的领地的不持久性,以减少心灵的虚幻的依赖。
熟悉的东西正在悄然流逝,陌生的东西滚滚而来。守望是艰难的,这并不仅仅在于心的坚持的艰难,还在于守望要有可守望的。可以守望的熟悉的家园日渐模糊,回头一望,惟见孤帆远影碧空尽。真切的感觉,是在路上游走,永无归期的游走。游走,或许能有遭遇,但并不一定能找到什么。
但是,走在路上,总有风的声音。风会告诉你许多来自天空和大地的消息。我喜欢听风的声音。风声是那么好,愿风不断吹来。
我的散文是我心灵的颤抖
我的散文是我心灵的颤抖。在这个时代,在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急剧变化让人目不暇接同时也让人困惑的时代,这是一个激烈动荡令人倍感沉重同时也令人不安的世界。我的人生之路,已远而立,迈不惑,知天命,生逢这个时代,身处这个世界,我有太多的体验和感受,欣喜,悲伤,惊奇,无奈,焦虑,释然,了悟,困惑……我清楚地知道,这些都是我心灵的颤抖。我心灵的颤抖,有些我记了下来,在我有时间也有心境的时候;而更多的颤抖,则置若罔闻,付诸苍茫。记下来的,就是我写的所谓散文。
对于散文,我特别重视体验,自己的体验,生命的体验。没有自己生命体验的写作,在我看来,那只是为写作而写作,缺乏生命的动人力量。而唯有体验,源于自己生命的体验,才有可能具有文学的特质和品性,真实,独特,细微,还有深刻。我写自己生命体验的时候,我感到了自己心灵的颤抖,形象的,音律的,甚至色彩的。我自己认可的所谓散文,都融进了我浓郁而深长的情绪。事像,人物,包括思悟,都融在情绪的水里。情绪之水流淌着,初无定质,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情也绪也,心灵颤抖之迹也。
帕斯卡尔说,人是会思想的芦苇。人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脆弱的生命之一,风来了,它会颤抖,雨来了,它也会颤抖,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因此,我还特别重视散文的思和悟。思是不断的追究,悟是忽然间的心领神会。有些问题,需要长时间的追究;有些困惑,却在瞬间解开了。煮雪问茶味,当风看雁行。泣露千般草,吟风一样松。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高高山上立,深深海底行。
我崇尚自然状态的写作。所谓自然,就是写时自然想写,不写不行,而不是为写而写,为那些自己缺乏甚至没有体验和思悟的“宏大主题”而写,为时尚叫好而写,为评奖原则而写,为市场欢迎而写,为了不写就不是个作家而写。古有寒山子,姓名生平皆不详,隐于深山,所作诗,皆书于“树间石上”,乃其生存状态的自然流露,生命体验和人生思悟的本真抒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后为好事者搜而集之,何等本真,何其天然,羞煞那些为文而造情者。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有一个问题,曾令我长久地思考:以文字的形式,“我”和“你”和“他”怎样沟通,“我”和“我们”如何才能联系起来,从“个人”怎样才能走向“民族”乃至“人类”?后来,我觉悟到,没有人能代表一个民族,更不能代表全人类,古往今来,每个人包括文学人所写的都是这个人的“私情”,是“我”“个人”的表现;但是,如果一个人能不断开阔自己的胸襟,拓展自己的视野,丰富自己的心灵,提高自己的境界,他也有可能与民族、与人类在某一点或一某方面沟通。文学,包括散文,终极的目标就是要从“此岸”走向“彼岸”。
年轻时我期望别人的叫好,如今,我为自己感叹。也许我不合时宜,但我也不想混同流俗。也许我毫无价值,但我只想表现我自己的性情。也许我终被淘汰,但我不想委屈自己枉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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