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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布衣神相二:天威·赖药儿

書城自編碼: 3552528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武侠
作者: 温瑞安
國際書號(ISBN): 9787506368810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0-09-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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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腰封面:
侠义小说的情义、玄幻小说的神秘、悬疑小说的窒息
武侠经典,重装上阵
万千温迷,酣畅共享

腰封脊:
天道昭昭,人心渊深;
时者运者,情义念系。

腰封底:
相学有深有浅,其实既是统计学,也是古代的心理学,更是行为符号学的演绎而已,并不神秘。趋吉避凶,就是相学术数的巨大实用价值。当然,在研修过程中,已在形而上的层次取得巨大意义。无疑,武侠小说既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中国文学的精华,而且,更是中国文学中*没有受时代淘汰,反而日益受到注重、翻新的文类。当这两者结合时,犹如阴阳极相击、刀剑锋交错,星花璀璨,光华夺目。当中更有情与义,在在自有动人之处。

——温瑞安
封底:

温瑞安武侠精品系列31

布衣神相第二卷

天威
李布衣的内力极好,生命力也顽强,居然能强忍痛苦,长身掠起,濒死向鲁布衣反扑,鲜血淋漓的十指箕张,抓向鲁布衣。只是他人才掠起,嵌在两胁内的青刃突然发出轻微的爆炸,波波二声,把李布衣胸口炸陷了一个大血洞,在空中落了下来。鲁布衣悠闲地坐着,叹了一声,“别弄脏了这几株老梅。”他背后的少年立即出手。

赖药儿
內容簡介:
“布衣神相”系列是与金庸、古龙、梁羽生并称“武侠小说四大家”的温瑞安的代表作,也是温瑞安在内地很有影响的一个系列。该系列共八个既有联系又独立成篇的小说,分为四部出版。《杀人的心跳?叶梦色》为*部。中国古老的智慧多不胜数:相术、医术、战术……等等,且流传至今依旧盛行。温瑞安将种种智慧、神技融汇中国*代表性的类型文学——武侠小说,创作出了“布衣神相”系列,讲述相者李布衣行走江湖、仗义行侠、扶正祛邪的传奇,也透露了“相由心生、运随心转”这一东方相术对人世、人心的澈照与点拨。书中还旁涉医术、阵法等中国传统智慧,读来别有一番兴味。这是第二本布衣神相:天威·赖药儿
關於作者:
温瑞安(1954年1月1日出生),当代武侠小说名家,与金庸、梁羽生、古龙并称武侠小说四大家。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随着金庸、梁羽生封笔,古龙等优秀作家逝世,温瑞安成了武侠小说“独撑大局”(倪匡语)的作家。20世纪90年代以后,温瑞安更是成了热点中的热点。其代表作《四大名捕》、《布衣神相》、《惊艳一枪》等频繁被改变为电视电影,拥有广泛的影响力。
目錄
目录

天威


○○三 ·【部】 三十一个布衣相士
○七九 ·【第二部】 地撼天威
一五七 ·【第三部】 反噬杀手
一八九 ·【后 记】 我作品里的科学与医学



赖药儿

一九五 ·【部】 仁心仁术
二五七 ·【第二部】 未老先衰
三一七 ·【第三部】 舍生取义
四○一 ·【后 记】 命运无常
內容試閱
新版总序:出世精神入世事

温瑞安


以前我写武侠小说是为了兴趣,写作对我而言,是一种娱乐。世间有多少人能当工作就是享受,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想来,我真幸福,从八岁开始发表首诗起,五十年来如是,其他的事,都是余绪。
可是,撰写武侠小说却增添了一种意义,那就是“信念”。我相信“侠义”。人间也有侠。我无意要考据、引述什么经典、古籍中对“侠”或“侠士”的阐释, 因为严酷的法制约束和迂腐的儒家文化压抑曲解下,“侠”的真正意义已完全变质。侠变得一点也不变貌、变形、可爱了,侠变成了暴力与血腥、庸俗与浮夸、流氓与性的结合。
这是可悲的。因为任何一个民族没有了侠情,就失去了虎虎生风、霍霍有力、充满原创性的生命力,而任何一个社会没有了侠行,就为腐败、卑鄙、虚伪与机诈所盘踞。侠的存在本来是为了要激浊扬清,侠的活力是要化腐朽为神奇,侠是大时代里的志士、小社会中的仁人。对侠或扬或抑, 那是古代之儒者的说法,也是今之学者的解读。我心目中的侠只是“在有所为与有所不为间作明辨大是大非的抉择”“侠是伟大与同情的结合”“侠是知其不可为而义所当为者为之”……诸般意义,如此而已,如是奉行。
是以,侠不是好勇斗狠,不是不择手段,不是比武决斗,不是罔顾法纪,更不是个人英雄。侠是优雅美学,是打抱不平,是伸张正义,是悠然出世,也可以浩然入世。“侠”不仅见存于古代,而且也一样急需于现今,“他”可以是本着良知的记者、医生、律师、店员、教师、工友、商人、路人、艺人、编辑甚至性工作者和微博控,乃至屠夫、相师。侠,根本就是民间。侠,一直都活在人民心里。
是以我写“布衣神相”故事。开始写这个系列的时候,大约是一九八一至一九八三年间,恰好是我在台“蒙冤”,“流落”香港,往来新、马、日、韩,居无定所,天下虽大,无地可容之际,难免有些失意,但在写作“布衣神相”的题旨上,依然没有改变我的信念。知命而不认命,相由心生,心随相转,祸福相依,吉咎一体,出世精神,入世事业,梦幻空花,此身不妄。到头来,凡我过处、去处,都成了我他日所居、遨遊、发展之地,都与我别有一番因缘际会,真是自寻快活,不怕烦恼,梦里真真,开花成果。如果有命运,那么,面对和创造命运吧!
尽管我一向都认为武侠可以与文学结合,正如诗与剑交融时能自放光华,也认为通俗绝非庸俗,是一种不俗、一种美德,虽然伟大的不一定能流行(通俗),但极伟大的必然流行(通俗)——姑勿论是谁的大作,只怕都流行不过唐诗、宋词、水浒、三国、红楼、西游吧?它们都“流行”了千百年了,而且都能极通俗,不是能朗朗上口发人深省,就是文笔流丽曲折离奇。我的小说从来不企求有学问的“大人先生”们谬夸高誉,只求写给跟我一般的“平民百姓”看的。有时候,我在香港地铁车内,大马巴士站上,大陆穷乡僻壤一灯如豆的土墙窗边看见有人聚精会神在读我的小说,我一面感到汗颜惶悚,一面又无比兴悦自豪——这感觉要远比任何有识之士予以片言高论,肯定来得更振奋吾心。
得要谢谢今日的作家出版社,以大魄力和大手笔,让我的作品得以“重现江湖”,把我的小说以“新姿”重现人间,使到如今还是一个“伤心快活人”的我,得以“花甲少年”的心态桃李天下。
或许,这也合当我的命书在“皇极经世铁板神数”演算到这时际的一句谶言吧:

环宇频生新事物 ,
当思鼎故促进行 。

稿于1997年12月中旬香港 《 壹周刊 》 刊出访问记 《 中国后一位游侠:温瑞安 》 期间。《 新报 》 刊完 《 说英雄·谁是英雄 》 第七部 “天下有敌”,新登“天下无 敌 ” 之“怒犯天条”。
重修于2013年1月初自成一派三仙五老二少欢聚于鹏城等地。






前言:天道人心

温瑞安

天道是什么?
天道就是人心。
因为天道之所以存在,完全是因为人心揣想、整合出来的。
那么,人心是什么?
这就难以回答了。
世界上有数以亿计的人,人人心思不同,人人性情、想法都不一样。
人心难测。
——就是因为人心难料、人性善变,所以才有天威难测。
因为天就是人,天道就是人心,天人本来就是合一的。当人能洞察天意、体悟天机,那便是一种“天人感应”。
所以,若能猜度、估量出对方意向所思,大致上,在人生里已可畅通无阻、一帆风顺。在商场、考场、情场乃至战场,俱可无往而不利也。我们可以称这种技术为心术。
这方面的实例,在政治上尤不绝如缕、不胜枚举,在历史上的诸葛亮,他就有这种猜估出对手、敌人意图的能耐,所以足智多谋、算无遗策。不过,尽管他智能天纵,顶多,也只能辅汉扶蜀成一方之雄,无法改变大势,此所谓因果宿命。就像他的敌手司马懿,一样能观形察色、乘风转舵,势弱运衰之际,佯病称老,甚至装死,无所不用其极,这一副死尽忠心的样子。等到时来运转,他出手霹雳雷霆一击,终于还是将曾经挟天子而令诸侯、一向唯才是用的曹氏江山,尽落司马家手中。不过,魏晋到底仍是逃不过八王之乱,国破家亡,这里面也有天意循环在。
相学术数,其实是一种统计学,有极强烈的科学成分。它跟中药、针灸、把脉、气功、点穴功夫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国外,依然认为不可思议:怎么可以凭三只手指一按脉门就可以诊断病情?为啥满山花木野草居然可以治愈各种奇难杂症?怎么针尖刺入人体要害,竟然令人秋毫无损,而达到调理治疗的作用?其实,这只是中国人千百年来经过试验与实践,总结和归纳后,所积累的知识与方法。
相学有深有浅,其实既是统计学,也是古代的心理学,更是行为符号学的演绎而已,并不神秘。目光闪烁、语言吞吐者必有诈,这就是语言行为学和心理学的结合。人摇福落,树摇叶落,一个坐立不安的人在举止上反映了他内心虚弱的情境,投射到他的遭遇与前程来。至于恶痣长于何处、善痣长于什么方位,对此人的内心和遭际同样做出了预告和反射,也只是长久以来的经验与统计后,所做出来的结论。铁板神数谶言、诸葛神数、梅花术数、斗数子平、五行阴阳、易学占卜,诸如此类,全是各种试图计算出人生起落浮沉、转折祸福的方程式而已。掌纹和面相,理合像是一幅充满了人生标志的地图。趋吉避凶,就是相学术数的巨大实用价值。当然,在研修过程中,已在形而上的层次取得巨大意义。无疑,武侠小说既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中国文学的精华,而且,更是中国文学中没有受时代淘汰,反而日益受到注重、翻新的文类。当这两者结合时,犹如阴阳极相击、刀剑锋交错,星花璀璨,光华夺目。当中更有情与义,在在自有动人之处。“布衣神相”故事系列,就是大约1982年,我遭遇变故,蒙冤含屈,颠沛流离,避居香港时开笔,转眼已三十载。回首暮云远,笑罢宵起迟。
我写“四大名捕”故事求的是公道民心,写“布衣神相”,旨在天道人心。三十多年来这故事竟历久不衰,年年有人邀我续写新稿,常常有朋友洽商版权改编,这算是喜出望外,也是足堪告慰,或许也是冥冥间自有定数。

稿于2004年1月7日在港新建“一点堂”/香港无线签订《 布衣神相 》及《 少年四大名捕 》。
重修于2013年1月3日在圳“火星”总部/光线已将《 四大名捕 》电影二、三集杀青,并将开拍电影《 布衣神相 》六集电视剧之时。


后记:命运无常

温瑞安


以下是方娥真的散文“狭路相逢”:

一向对各种昆虫都有好感,唯独对蟑螂却又恨又怕。有一回在台北租了一间有蟑螂出没的房子,每次一扫地,便有一两只蟑螂在扫帚下逃亡避难。我一个扫把劈下去,但总是下意识地劈迟了一步,刚好让那只蟑螂溜掉了。有时一脚踩下去,但也是准确地踩迟了那么的一步,让蟑螂有了遁逃的机会。
有时我用一只凉鞋拍下去,那蟑螂死了一半,另一半却还活着,一脸一头受酷刑似的流出了浆液,它横尸在地上,却还剩下一丝魂魄在抖索。我感觉它有一双令我看不见的眼睛正在窥视我,正在怨恨地瞪着我。我看了手就发抖。
那段时候我刚好看了陈若曦的一篇小说《 任秀兰 》,看到任秀兰在强权的镇压下死得很卑微,死得没有一点人性的尊严,读后不禁悲从中来。那段时候一遇到打不死的蟑螂,我就想:任秀兰作为一个人,却死在马桶里。而地上的蟑螂,一只蟑螂给我拍打死掉又有什么关系。想到这些我正要用凉鞋再拍下去,却见那地上的蟑螂在死亡边缘痉挛着,寒栗着,我看得全身发软。生气起来更在心里骂:“死蟑螂,任秀兰死得比你还要惨……”心里一面骂却一面拿着扫把往房门外逃。没办法,只好叫房东太太来当“帮凶”,把那半生不死的蟑螂解决掉。
每次扫地时想到又要和蟑螂相遇了,我不由对扫地也有了恐惧感。与其遇见半生不死的蟑螂,我宁愿遇见蛇。以前在马来西亚时,家附近有一条路的旁边的马来人的胶园,那儿常常有蛇从园中出没。很多时候,我经过那条路都会和蛇来个陌路相逢,但我与它就像井水不犯河水一般互不冲撞。那滑溜溜的蛇只让我想到笛子吹奏时的九回十八转,美丽极了,它才不像蟑螂那样令人负担,就算打伤它,它也不会像蟑螂一样死得那么恶心,使人产生寒栗的罪恶感。

我把这篇散文全录在这里,主要是藉此指出一篇作品的完成,很可能是取自各方面的素材,得自各方面的灵感。明眼人当然已经看出,赖药儿在桧谷山庄心里被要不要找嫣夜来的欲望所绞缠之际,毫不留情地残杀一只“可恶的”蟑螂,灵感完全来自这篇散文,到后来唐果这大小孩被逼狠心杀人的场面,也是来自这个意念的推进及演化。一篇成功小说的结构当然是一个完整的有机体,布局、人物、伏笔、象征等表现技巧全都像象棋的棋子一般,各有所司、各具所能,就看弈者怎么摆布,怎么攻守,怎么赢得潇洒,败得漂亮。每一只棋的功能与所长,有的是深谋远虑伏下奇兵的,但也有因局势遽变而妙手偶得的。一本小说里故事大致铺排好了,但是在细节上有很多是因为作者在日常生活里心灵偶然的撞击,譬如:大热天里冷气机停了电,香烟灰掉进咖啡里去了,挤巴士的时候替一个美丽的少女付了零钱,在一出电影里竟重温自己忘了的情怀……这些,像冬去春暖时的暖流把溪面上的冰融成了流水一样自然。
我写小说很少先有布局什么的,纵然先悉心构思好整个故事,一旦写下去,故事像段誉的六脉神剑一般不受控制,总是超出常规,不听原先号令,所以通常我都坐下来就写,像画者面对一张白纸,在落笔前丹青还是丹青,白纸还是白纸,不过却知道纸上的空白必会成为一幅画,这图画本来只隐约活在心坎里,然而终会跃然纸上为世人所见,这种感觉使得所有创作者不敢自轻。
写《 赖药儿 》的时候,因读了方娥真的散文,觉得很喜欢,便把这段落用到小说情节上去,把赖药儿写得更赖药儿一些。我在初期作品如《 追杀 》 《 亡命 》里,有浓烈的古龙影子,在前期《 大宗师 》 《 大侠传奇 》里,也受金庸的影响颇深。除了他们之外,当然还有别人的影响,不过,我曾说过,做“小金庸”和“古龙第二”,是一种失败而不是成功。所有的艺术,都始于模仿,遂而进入创造。如果永远停留在个阶段,那不能算是作家。如果一开始就是创造,只怕基础也不稳实。当然,世上任何事都有例外,一个大天才是不受成规局限的,在任何创作上要获得成功,天才是重要的,其次是努力和兴趣,不过一切的先决条件还是幸运( 机缘 );历史上的战役往往决定于一场风雪,希特勒如果一直是个修理工人而拿破仑如果一生只是一名园丁,二人同样无法发挥他们的野心和军事天才,中山先生如果能长命一些,对中国会有多大的影响?鲁迅如果生在现代,见解还会不会一样?一个天才书法家如果切断了两只手指,结果完全不同;一次意外足以泯灭一个天才,一个初登台的歌星会因鞋跟折断而改变了命运,甚至一记耳光,一个赞美,一次机会的适时适地而扭转乾坤。由于命运如此无常,我们才要把握时机,努力争取,不愿意任由命运摆布,主动把握命运,仿佛这样做纵不可以改变命运,但却可以至少改变自己的心情,快乐一些。或许,李布衣一早就看出赖药儿活不下去的罢,不过,他们还是闯关度险地去找哥舒天,当赖药儿死时,李布衣也哭得像个孩子目睹亲人逝去一样悲伤。“布衣神相”故事里触及的命运与相理,有时也使作者本身的我,感到震栗与迷茫。

稿于一九八二年十月八日。
数十次申请赴台失败,次居然可成,却在桃园中正机场惊动海关,调查人员四出,大为紧张,如临大敌,遭数小时羁留后依然“遣返”香港。当日惊情,今日回想,如同闹剧。
校于一九九七年,能重返台已十年,唯七年来均无意赴台,乱世百态,锢人心智,暴友虚妄,一笑弃剑。

一 算命杀手
才近中秋,天气突然转寒。早上本来还有阳光,一忽儿视野蒙暝一片,连阳光也变得闲懒,蔚蓝的天色压得低低的,仿佛随时要下霜。
然而并没有真的下起霜来。在元江府外向西山道上,近天祥一带,普渡吊桥的石墩前,有几株老梅,和一位葛衣相士。
相士背后,负着一个药箱,手里本来提着包袱,现在挂到一株梅枝上,那梅枝因负荷太重,几要弯折下来,相士犹似未觉。
他正在吃着干粮。一面布幡,上面写着“布衣神相”四个字,斜倚在梅树干上。
这时候,迤逦的山道上,慢慢出现了两个人影。等到愈走愈近的时候,便可看见来人是一老一少,老年人坐在一张张着布篷的木椅上,椅上有轴辘木轮,由少年人在后面推动着前行,以致在山道上发出寂寞的跌宕声。
等到两人行近,相士才抬头看了一眼,这铁索吊桥是元江府通向木栅里通道,来往行人自然不少,相士吃得正起劲,望了这一眼后,又低下头去啃薄饼,嚼了几口,似想起了什么,再抬头望去。
这时一老一少,已走得相当近了,木车后插着一支旗杆,旗杆上赫然书着:布衣神相。
相士心里忖道:“好哇,可遇见老同行了!”
只见那坐在木轮椅上的老者笑嘻嘻地招呼:“天气转凉了哩。”
原先的相士打从鼻子里微哼一声,没去答他。
老者却热情如故,笑说:“哎,我也有六七年没到过这里了。这一带的风景,可是愈老愈忘不掉哪。”
相士本来要去木栅里替人占卦,他从元江府出来,生意本就清淡,看到有个讨同一碗饭的,心里早就没什么高兴,所以爱理不理,希望对方识趣,不过吊桥,往别处去。
老者示意少年,推动木轮,挨近相士身旁,斜支着身子,望下山谷,连连叹道:“好景致,好景致。梅花还在,人却老了。”
这里是近天祥一带,景色钟灵毓秀,一道柔和秀逸的普渡吊桥,横跨过了深山伟壑,幽谷里潺潺流过的是立雾溪,在河口远处与大沙溪交流,烟波浩渺,青山幽谷,风林低迷。这吊桥前有九株老梅,寒香吐艳,又叫“九梅桥”,过了这铁索吊桥,迂回西上便是胜地木栅里了。
相士收起了吃剩下的薄饼,毫无善意地问:“你要上木栅里?”
老者笑道:“你呢?”
相士道:“我先来的。出来跑江湖的,该知道谁先占了庙谁就先封神。”
老者扬眉笑道:“哦,那我们到别处去就是了。”
相士没料到老相师那么容易便让了步,稍感意外。
少年正要推动木椅离开悬崖,老者偶然想起来似的忽问:“尊姓?”
相士心中正感得意自己三言两语就唬走了老同行,听老相师这么问,便粗声说:“当然姓李。”
老者眉一扬,呵呵笑道:“果真是名闻天下的神相李布衣了?”
相师傲然道:“货真价实。”
老者笑道:“久仰,久仰。”
相士心里受用,反问:“你呢?”
老者抚髯笑道:“我可是冒牌货,姓鲁,鲁布衣。”
相师也不好意思太咄咄逼人,便说:“这也难怪,这个年头,布衣神相出了名,谁不打着这个名头。”
老者笑道:“是呀,是呀,人人都仗着阁下的名头。”
相师故作淡然地道:“我无所谓,大家都是出来跑江湖、混饭吃的,便宜不能独占,茅坑大伙儿用,我就闭只眼、睁只眼的好了。”
老者赔笑道:“是,是……”忽问,“不知李神相想闭哪一只眼、要开哪一只眼?”
相士一愣,不明老者何有此问。老者笑道:“既然难选,不如双眼一齐闭了,岂不省麻烦!”
突然之间,木椅上两边扶柄,噔噔弹出两柄青绿色的三尺飞刃,一齐钉入李布衣的左右肋骨内。
李布衣惨叫一声,双手陡地一掣,抓住两柄青刃的刃柄,脸容痛苦已极。
不料刃柄突突二声,弹出两枚飞锥,穿破李布衣手背溅血飞出。
李布衣惨哼道:“你……你为何……我们……无冤无……仇……”
鲁布衣抚髯长叹道:“谁教你叫作李布衣呢。”
李布衣的内力极好,生命力也顽强,居然能强忍痛苦,长身掠起,濒死向鲁布衣反扑,鲜血淋漓的十指箕张,抓向鲁布衣。
只是他人才掠起,嵌在两胁内的青刃突然发出轻微的爆炸,波波二声,把李布衣胸口炸陷了一个大血洞,在空中落了下来。鲁布衣悠闲地坐着,叹了一声,“别弄脏了这几株老梅。”他背后的少年立即出手。
少年空击两掌,掌风倏起,把李布衣的残肢碎肉血雨翻飞地送出丈远,往崖谷落了下去,竟是一点也没沾在崖上。
鲁布衣道:“土豆子,你的掌力进步了。”
少年躬身道:“是师父教得好。”
鲁布衣道:“我们一路来,杀死多少个李布衣了?”
土豆子浓眉一展,道:“三十一个。”
鲁布衣眼角漾起了多层打折的鱼尾纹,“也不少了。李布衣跟东厂、内厂、锦衣卫的大爷们作对,领头造反,大胆犯上,只是连累了无辜冒名卜者,咱们受托于刘公公,除恶务尽,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土豆子沉声,“近日无知百姓都视李布衣为活神仙,这些人胆敢冒充反贼骗诈百姓,本就该杀。”
鲁布衣眯着眼睛,细眼发出针尖一般的微芒,道:“你真的认为百姓都只是受骗吗?”
土豆子握紧了右拳,轻打在左掌上,用力地皱着眉,以致眉心形成了一道深刻的横纹,他没有回答鲁布衣的话。
鲁布衣抚髯,用一种像山风似的轻微,但是浩荡的声音道:“大凡百姓们热爱一个偶像,因为这个偶像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想说而不能说的话,想到而做不到的东西,所以才赢得这许多人发自内心的支持……”
土豆子眉皱得更深更浓,他的眉本来就很粗黑,毛势顺逆交错,看来更是浓烈。“师父……”
鲁布衣淡淡一笑,把话题一转,道:“今天李布衣一定会经过这里。”
土豆子登时精神一振,但眉心随即打了结。
鲁布衣笑道:“你奇怪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其实消息是‘天欲宫’提供的。”
他一笑又道:“‘天欲宫’巴不得借我们之手,除去心腹巨患李布衣。‘天欲宫’和刘公公,本来就是一刀双刃,利则两利,弊则两弊。”
语音一落,忽道:“有人来了。”
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得崖边长草一阵轻摇,在秋寒里,吊桥微晃,崖边簌簌落了一阵梅花。
只听一阵清脆的铃响,有人自山坳处曼声吟道:“……国事如今谁倚仗?衣带一江而已。便都道江神堪待。借问孤山林处士,但掉头笑指梅花蕊。天下事,可知矣……”
土豆子目光一闪,杀气大现,随即又垂目低首,立于鲁布衣身后,原来自山坳处几株幼梅后,走出一个头系红布、蓝衣落落的卜者,摇着手上的铜铃,布幡上正是“布衣神相”四字。
鲁布衣遥向来人笑了。
来人十分壮硕,方脸高额,神情坚忍,但一见有人在,就冒起了令人可亲近的笑容。
“生意好罢?”那人远远招呼着。
“尊姓……”鲁布衣微笑颔首。
那人大步走近,笑道:“我姓张,跑江湖时号布衣,跟老丈可是一样……”
鲁布衣微笑道:“来这里替人解厄消灾吧?”
张布衣浏览一下四周景色,卸下用一把小红伞挑着的包袱,舒然道:“天祥绝色,兼南派山水之秀,北派山水之伟,我慕名已久,今日一见,真是落梅几瓣,都自蕴天机。”
鲁布衣悠然看看花,看看草,看看天色,再把目光投到流水远处。
“张兄不像算命的。”
“哦?”张布衣笑道,“那我像什么?”
“像个游山玩水的名士雅客。”
“前辈也不是个问卜者。”
“我这双瘫痪了的腿子,总不会像个猎户的吧?”鲁布衣微微笑道。
张布衣却没有回答,哈哈笑了起来。鲁布衣也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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