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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该书基于对广西民族文化的特定研究,从考古学、人类学、民族学、历史学等多个学科领域的成果中汲取大量有特殊价值的信息,从广西特殊的地理环境以及独特性、地域性和民族性等角度,详细介绍了美丽南方广西文化品牌所包含的内涵、特质和资源,描述其影响范围,思考其产生作用的途径,引发对美丽南方广西文化的广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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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万万,中国国家博物馆策展人、青年学者。现主要从事20 世纪中国美术研究、展览策划及艺术博物馆学研究。在中央美术学院为人文学院研究生讲授美术博物馆学等相关课程。曾获中央美术学院优秀毕业创作奖、张安治教授美术史论奖学金、南开大学王玉哲文博基金最高奖、北京市文联第六届文艺评论二等奖等。
编辑出版著作10 余种,发表专业论文70 余篇,主持策划10 余项国家重大展览项目。作为核心成员,负责重要课题及研究出版项目:2005年度国家重点课题《20 世纪中国美术作品的国家收藏研究》(学术秘书)、2008 年文化部项目《周恩来与中国美术》(执行主编)、2009 年文化部重大项目《新中国美术60 年》(项目负责)、2009 年文化部项目《ShanghaiModern中国近现代文化专题研究》(项目负责)、2010 年北京文联重大项目《新中国北京美术60 年》(副主编)、2010 年国家出版基金项目《红旗飘飘20 世纪主题绘画创作研究》(专题负责,撰稿人)、2012 年国博研究项目《中国百年雕塑》(执行主编)、2012 年国博重大研究项目《中国国家博物馆简史》(专题负责,撰稿人)、2013 年中国美术馆重大学术出版项目《郁风艺术评传》(项目负责,撰稿人)、2014 年《刘开渠艺术研究》(主编,撰稿人)、《中国国家博物馆百年展览研究》(项目负责)、十三五国家重点出版规划图书项目及国家出版基金项目《美术馆的历史》(项目负责)、北京市文联重大项目《新时期北京美术志》(执行主编)等。2010 年《团结报》开设中国宣传画及中国年画专栏,发表13 篇论文;2012 年、2014 年《中国美术馆》杂志开设艺术李万万,中国国家博物馆策展人、青年学者。现主要从事20 世纪中国美术研究、展览策划及艺术博物馆学研究。在中央美术学院为人文学院研究生讲授美术博物馆学等相关课程。曾获中央美术学院优秀毕业创作奖、张安治教授美术史论奖学金、南开大学王玉哲文博基金最高奖、北京市文联第六届文艺评论二等奖等。
编辑出版著作10 余种,发表专业论文70 余篇,主持策划10 余项国家重大展览项目。作为核心成员,负责重要课题及研究出版项目:2005年度国家重点课题《20 世纪中国美术作品的国家收藏研究》(学术秘书)、2008 年文化部项目《周恩来与中国美术》(执行主编)、2009 年文化部重大项目《新中国美术60 年》(项目负责)、2009 年文化部项目《ShanghaiModern 中国近现代文化专题研究》(项目负责)、2010 年北京文联重大项目《新中国北京美术60 年》(副主编)、2010 年国家出版基金项目《红旗飘飘20 世纪主题绘画创作研究》(专题负责,撰稿人)、2012 年国博研究项目《中国百年雕塑》(执行主编)、2012 年国博重大研究项目《中国国家博物馆简史》(专题负责,撰稿人)、2013 年中国美术馆重大学术出版项目《郁风艺术评传》(项目负责,撰稿人)、2014 年《刘开渠艺术研究》(主编,撰稿人)、《中国国家博物馆百年展览研究》(项目负责)、十三五国家重点出版规划图书项目及国家出版基金项目《美术馆的历史》(项目负责)、北京市文联重大项目《新时期北京美术志》(执行主编)等。2010 年《团结报》开设中国宣传画及中国年画专栏,发表13 篇论文;2012 年、2014 年《中国美术馆》杂志开设艺术
博物馆学和中国现代雕塑研究专栏,发表18 篇专题论文;2015 年10 月起,国家文物局《文物天地》杂志开设中国国家博物馆百年展览研究专栏,连载12 篇专题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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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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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云中的神,雾中的仙 1
一 二十五万大山 8
二 流水与诗,桂林的山 11
三 丹霞与瑶,神仙居所 15
四大苗山,野人的传说 21
第二章 情一样深,梦一样美 27
一人在江湖 29
二 瀑布那边是越南 37
三秦渠唐埭 39
四桃花水母的家,都安地苏地下河 43
第三章 留下的文化 49
一是谁在唱歌 52
二 歌者的宽和 57
三词里的明达 60
第四章迁来的故事 65
一守着永恒,留在南方 68
二《九歌》同源,披荆斩棘 74
三风来海外,没有神话 81
第五章 江连碧海 91
一归沧海,助波澜 93
二 堪泊南行万里船 97
三客杂八方,路将何往 100
第六章海湾史诗 107
一 珍珠、丝绸与瓷器 109
二奇珍异宝与香料 114
三钦州博易场 117
第七章生活的艺术 123
一两种空间:崖画与建筑 125
二 生活的模样:造物成就 131
三 与神与人交流:声音与动作 138
第八章艺术地生活 147
一活化石和标本 148
二时代女神刘三姐 154
三寻找文本和图像 159
参考文献 1 6 6
作者简介 1 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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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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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第一章云中的神,雾中的仙
具有惊为天人之美的风景多种多样,各有千秋,没有高下之分。但我们可以把风景所含的自然归为无人之境或人的家园,令人心向往之又被认为美不胜收者多半堪为人的家园。自然力规定了风景的基本形貌,人的活动适应它、依赖它,也修饰它、确认它。美丽南方就是广西人守护了数千年的家园。
广西位于中国正南方的低纬度地区,东西长约771 公里,南北宽约634 公里,陆地面积23.67万平方公里。这里年平均温度16.5℃23.1℃,北回归线从中间横贯而过,全区自北向南分属中亚热带、南亚热带和北热带季风气候。年平均降水量10862754 毫米,年日照时数11692219小时。冬暖夏长,日照适中,热量充足。广西的历史就是在这样一种总体上适宜人类生存的环境中徐徐上演。民族的本质是由包括风和气候在内的环境所决定的。1 南方之美的一切方面都从山水之间滋长起来。这里的山水也因为人的活动而非全然自在,成为被人发现并讲述的文化对象。
山水的名声必不是它们自己传播开去的,名副其实抑或徒有虚名,为之造名的都是人。中国幅员辽阔,神州大地向来不缺少名山大川,有的确实鬼斧神工,奇绝的样子仿佛电影《阿凡达》里的景色,也有的并不足以夺人眼球,却可能声名更为显赫。遇到这种现象,可以愤愤地斥之徒有虚名,但冷静地想想虚名是否真的没有实际内涵,恐怕会让我们自己获益更多。
即使一座丘陵远在火星表面,人们只是通过探测器的视窗确定了它的位置和形貌,就可以给它命名了当然按照人类已有的知识。于是,在地球人的认知结构里,火星表面每一处有名字的风景背后都藏着人类的感情和故事。我们这样就可以在文化上把火星同化到地球的世界里,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对象被我们这些短时间内还无力跳出地球文化范畴的人类所把握。
不管对于哪个人,不管站在地球的哪个点上,美丽南方广西的风景都不可能在空间上比火星更遥远,但若请火星研究者和爱好者来判断,一个火星山峰的名字倒很有可能更熟悉!这个例子举得极端甚至荒诞,但在一笑之后,我们这些普通、正常的中国人能说出美丽南方广西几处美景的名字吗?我们脑海中对它们有什么印象?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又对广西的山水了解多少?
广西号称八山一水一分田,可是桂林山水甲天下这一名句简直就基本概括了中国乃至世界对广西风景的全部了解。甲天下的名声如此响亮,仿佛广西其他的山水都不及此处。而事实上,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名句出自近千年前诗人的诗作,但是广西境内更多美景当时尚未被南下的文人全面认识。今时今日来看,在不同的衡量标准下,美丽南方敢当甲天下之美的山水远不止桂林一处。
从总体上看,广西地势从西北向东南倾斜。这里是滨太平洋构造带与古地中海喜马拉雅构造带的复合部分,地壳活动频繁,发生过多期次的构造运动、岩浆活动,全区四周环山,呈盆地状,且盆内地形起伏颇大,所以广西全境多山海拔800 米以上的中山地带占全区总面积的34.8%;海拔500800 米的低山地带占18.3%;海拔250500 米的山岳占10.8%;海拔250 米以下的丘陵占10.9%;台地(包括阶地)占8%。1 广西边缘的山脉大致可以分为四组:桂东北边缘山脉,主要包括猫儿山、越城岭、海洋山、都庞岭、萌渚岭等,是中国南岭山脉的重要组成部分;桂南山脉,主要包括云开大山、大容山、六万大山、十万大山、四方岭、大青山和六韶山等;桂西北边缘山脉,主要包括金钟山、岑王老山、青龙山、东风岭等,属于云贵高原的边缘地带;桂北边缘山脉,主要包括九万大山、元宝山、大苗山、大南山和天平山。大致罗列出名字来,就令人感叹,广西竟有这么多的山。稍加探究,就能体会到这些山处处有故事、有传说,处处让人赏心悦目。美丽南方的第一种美,的确值得先谈谈这些山。桂林的山虽不至于泯然众人矣,当广西人向外界介绍广西景观时,若只能提出这一处具有鲜明特色的景观,毕竟难以说明美丽南方的山究竟如何美得不一般,但如果要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很难做到没有遗漏。唯有从自然条件、文化、民族、历史等角度分析,建构恰当的文化符号系统,才能支撑起有效的表述模式,美丽南方的山之美才能说得出来。
从地质学的专业角度来看,因为构成山体的岩石不同,广西的山大致可以分为沉积岩类和岩浆岩类,而沉积岩类又可以分为碳酸盐岩岩溶型和碎屑砂岩型。每一个术语都对应广西的若干座山,在此不详述分类对应关系。广西的山分属多种类型,每个类型各自表现出不同风格的景观。从每种类型的景观里提出典型代表,它们的姿态之美也就大体支撑起了广西群山的内在结构。
姿态之美是客观基础,个性之美则是让山更加惹人喜爱、印象深刻的必要因素。个性之美是将山人格化的说法,实际上也正是人的活动赋予山以个性。除了个性之美,山还有文化地位和影响力。中国人对本国的名山有三山五岳的概括,进而又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说法。这句名句就是在给具备姿态之美和个性之美的山排位。简单明了的说法使被概括的山之美,在中国文化系统里的地位愈加提高与稳固,它们影响力与日俱增。很遗憾,广西的山在姿态之美方面未必欠缺,却因个性之美不够鲜明、未受到足够重视以及未及时被掌握话语权的叙述者认可,而没有进入这套已经被广泛认同的排位系统。但广西的山个性之美若果真足够鲜明、广受认同,在三山五岳+黄山这一名山系统之外,未必不能在当代人的观念里施展奇妙的影响力,获得独特的地位。
一 二十五万大山
美丽南方多山,广西的山首先美在连绵不断、雄伟壮观。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座山能独自概括多这一特点,但广西偏偏有三座山在名字里就带了万一级的数字,直观地给人以山头林立的感觉。它们分别是十万大山、九万大山和六万大山,加在一起就是二十五万大山。23.67 万平方公里的面积上有25 万座大山是不可能的,即使有25 万座小山也不现实。一位名叫韦炯隆的壮族工程师,曾拿着民国二十二年(1933 年)有黄旭初1 题字的《广西各县概况》丛书中的山川地形图,按照山川符号一个一个地数,除了绵延的山括荒山)为9450 多座。1 由此判断,广西虽没有二十五万大山,但是的确有将近两万座山。不过,专以二十五万大山的说法来使人对广西多山这一事实印象深刻,倒不失为一个生动风趣的好办法。因为觉得山多得难以计数,所以给某一座山取名十万大山或许说得过去,可是九万大山和六万大山的名称难道也是这么得来的?广西人在给山命名的时候真有这么随意和幽默吗?还是那位被广西的群山之美深深吸引的韦炯隆,从民族学角度思考,专门走访了好几位壮家卜劳(卜劳是壮人对德高望重的老者的尊称,他们可以说是一批壮文化专家),才解开了某万大山的命名之谜。某万,实际上并不是数字,而是壮语山名的汉文记音。
十万大山位于桂南,呈东北西南走向,山峰海拔多在8001400 米之间,重峦叠嶂、雄伟挺拔。其东南为低丘台地,紧邻北部湾。面对这种由海到天的景观,壮族先民就称其为适伐(汉语记音)大山。在南方的壮语中,适为地,伐为天,适伐意为地顶托着天的大山。适伐与十万发音相近,适伐大山就变成十万大山了。
九万大山坐落于使用北方壮语方言的融水、环江和贵州交界处,地势高峻,山峰密集,海拔多在10001500 米之间,畜牧业发达,是中国的商品牛生产基地之一,尤以环江菜牛最为知名。壮语的发音九是指头,而发音怀是指水牛,按照汉语的语法翻译过来,九怀就是水牛头的意思。怀和万音近,水牛头山被汉族人音译成九怀大山,又逐渐被记为九万大山。
六万大山在桂东南,这里的花岗岩裂隙水清甜可口,比桂西北的岩溶水好喝得多,壮族先民就把这里的山命名为甜水大山。壮语发音lueg 是山谷的意思,而万这个音在壮语里的意思是甜。甜水给人以美好之感,恐怕也隐含了这里地肥水美、水稻高产、一年三熟,人们生活幸福的意思。六万大山实际上本来是甜水大山的意思,表达了壮族人民对大山带来好日子的满意与赞美。
二十五万大山从表面意思上看,极言美丽南方广西多山。若从民族文化角度考究,山的命名原则反映了壮族人民在以农耕为主、兼及渔业畜牧的生活里形成的朴素世界观。壮族文化是构成广西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这三座山的名字让我们感受到壮族文化在广西由南至北的大山上留下的痕迹。二十五万大山名称由来丰富了广西群山之美的第一重内涵。
第五章 江连碧海
北部湾,位于中国南海海域的西北部,北临广西南缘,东接广东雷州半岛及海南西岸,西连越南东岸。在中国,环北部湾的重点地区是广西的1500 公里以上的海岸线,东起合浦县洗米河口,西达中越边境北仑河河口。这一区域内的主要县市包括以南宁为中心的钦州、北海、防城港,以及紧邻的崇左、凭祥、贵港、玉林、合浦等。
北部湾是环太平洋文化的重要中心,既是中国南部边陲,又是中国西南最便捷的海路、沟通中印半岛和印度洋诸国最近的通道。这里气候炎热多雨,多处港口临近土壤肥沃的冲积平原,不仅陆地上适宜农业发展、有各种动植物,海产也十分丰富,是中国沿海四大渔场之一。从贝丘遗址的分布来看,环北部湾地区在石器时代就有人类繁衍生息,并且很有可能起到了人类迁徙和人种交流的桥梁作用。远古的贝丘文化是此处海洋文化起源的基础。波澜壮阔的海湾史诗余韵几百里,回荡数千年。
文明是在交流中成长的,历来被称为文明古国的中国也不例外地与其他国家和文明始终有所互动。以中国为起点的海上丝绸两列动车驶出南宁东站经过屯里桥群瞬间之路是对世界文明发展起过重要作用的联络线。能够跨越茫茫海洋,形成发展出这样的线路不是某一国、某几人的功劳,而是分属东西方文明不同区域的人们不断突破极限、挑战勇气和智慧的成果。北部湾里广西沿岸的港口是海上丝绸之路最初的始发港,是中国人走向世界的重要一站。美丽南方的江河联络着中原的物产和文化,温暖平和的北部湾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逐步培养起了远航的能力。这里是政治、地理上的边疆,却曾是中国文化漂洋过海对接世界的交通中心。
一 归沧海,助波澜
环北部湾地区山海相接,水网密布,有100 多条江河注入北部湾,主要包括廉江、南流江、邕江、左江、钦江、北仑河、洗米河和青年运河等。这些江河中颇有一些发源于海湾北部的十万大山南麓,具有可观的水能蕴藏量,但对于连接中原与北部湾的航运起到重要作用的并不是它们,而是能够联系广西境内流域面积最大的西江水系和北部湾的几条江河。
西江总体自西向东流,上游南盘江发源于云南省沾益县马雄山,流经滇桂、黔桂边界,从天峨县境流入广西,横贯广西中部10 多个县市。它从滇桂边界与驮娘江相接,流入右江,下连邕江、郁江,直至玉林;至蔗香村与北盘江汇合后称红水河,向东南流到象州县石龙附近与北岸柳江汇合后称黔江;在桂平与郁江汇合后称浔江;到梧州与桂江汇合,入广东省境始称西江。其流域从广义上说,是珠江流域的主干道。但它在广西境内集水占全流域集水面积的85.7%,因此从狭义上说,西
江流域指流经广西全境的主要河道。西江下游水路则直通珠江三角洲出海口,通往北部湾的水路在其中上游。从古至今,跨越十万大山和六万大山的阻隔,从西江流域进入北部湾的航线主要有三条:西线、中线、东线。西线从南宁翻山越岭,在钦州出海。这一线路受关注始于宋代,成型于近代,如今已是获得重视的西南出海大通道。中线从横县一带跨过郁江,到灵山县,再入钦江,到达北部湾。该线路从汉到西晋都归合浦县、郡管辖,存在近500 年,如今黎钦铁路走向与之相似。东线顺桂江,溯北流江,转南流江,入北部湾。它两千年以前就开始逐渐运营繁荣起来,是曾经著名的流江出海线,也是今天逐渐再受关注的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境内重要线路。
广西独流入海的第一大河是南流江。其全长约287 公里,发源于现北流市的大容山南麓,一路向南。南流江下游河道通海,古代半渔猎、半农耕的骆越人已经发展起了航运交通。水行而山处,以舟为车,以楫为马,行若飘风,去则难从。秦始皇为运输军粮和便于统治而差人凿通灵渠,南流江提供的便利在此后迅速扩大。漓江与湘江之间的灵渠虽短,却沟通了长江与珠江水系的交通。当时南流江和北流江分水坳桂门关地势很低,辅以小段陆路,南、北流江之间便连接在了一起。从长安或洛阳行至长江水系,换船沿湘江而下,过灵渠,顺桂江向南,接西江,经北流江,改乘车马经玉林平原即可到达南流江水域,进而出海了。
东汉建武年间,伏波将军马援为了率部到南疆平定交趾叛乱,在博白凿通了桂门关,立下石碑,从中原到北部湾出海口水路自此全线贯通。原来需要经过玉林平原,桂门关开通之后,船只可以直接驶进南流江。南流江经北流、玉林、博白,汇张黄、武利江水合为廉江,在合浦北部分为四支。其一为州江,流出县城,是从廉州入海的重要途径。自州江而出,有五个支流注入北部湾。
汉代,云贵乃至四川的人员货物若要从北部湾出海,同样需要进过南流江。当时,红水河(古称江)下游可以连接现在的黔江,经浔江能到苍梧,再走西江即直达番禺。从苍梧上溯北流江,经玉林平原或过桂门关,进入南流江。
隋唐以前,南流江一度是从中原到岭南航线的最终、最重要的一环。而时至唐代,广西境内另外两处人工开凿的运河,也对沟通中原与岭南的水运功不可没。二者一是临桂县的相思埭,二是防城港的天威径。天威径又叫天威遥、仙人垅或潭蓬运河。据史料记载,东汉的马援将军命人尝试凿通这条运河,但因巨石难开而没有成功。唐代安南都护张舟命人先用柴火焚烧再泼酸醋,从而取得了成功。半个多世纪之后,领导疏通了从广州到交州海路的官员高骈,带领部下及湖南军士对天威径完成了疏浚和改造工程。这条沟通防城港和珍珠港的运河是中国唯一的一条海上运河,使来往船只航程更短、更便利,降低了风险。
隋唐时期,除了内河航运得到了大发展,广西还开通了从桂州、邕州横贯广西中部、西南部的陆路。经此路,可以溯左江而出,或者从镇南关到交趾。条条通路的出现使南流江的重要性不及从前,但连接中原到北部湾的途径得到了显著拓展,通向中国正南方海湾的海上丝绸之路日益通畅。
从宋元时期开始,由于航海和造船技术提高,船只越来越大,航线越来越长,沿海行船不再是必须,东部沿海距中原更近的港口更适应新的发展。从航运角度来看,南流江的地位有所下降。而其自身的天然缺陷则导致了它从明代中期之后无法再胜任大量通航这条江的下游地势低平,水流平缓,有利于形成肥沃的冲积平原,天长日久却会造成河道的淤塞。夏秋之交降水量大,南流江往往洪水泛滥,大水过后则泥沙堆积河道。所以,自明代中后期,南流江航线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古代广西境内通往北部湾的水陆交通线以南流江为主要代表。从北方和西南方到中国正南方的出海通道两千多年来从未断绝。无论东部沿海和西部内陆的丝路是否畅通,对于连通中国和东南亚而言,此处的通道都发挥着不可取代的作用。迢迢江水南下北部湾,归沧海,助波澜,其变迁见证了中国和南亚、东南亚诸多国家近两千年的交往,见证了海上丝绸之路的起步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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