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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知名女性作家赵玫继《武则天》《高阳公主》《上官婉儿》之后的新力作
一场由写作本身引领的追逐
人与人之间有距离的暧昧,无声胜有声的,那种,说不出的,心灵的关系。距离被慢慢缩小。所有人都在控制。永远有禁忌,因为伦常。于是越发地紧张而复杂。那难以言说的,激情。
――赵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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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莫奈的池塘》写的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为了所爱的男子甘当多年小三,男子送给她一个别墅。闺蜜带着海外归来的园艺设计师男朋友来别墅,准备做回国后第一个园艺设计工作。女子蓦然发现闺蜜的男朋友竟然是自己难以忘怀的旧情人。于是便开始不动声色的你争我夺。爱情变得既千回百转,又炮火硝烟。
莫奈的名画《蓝色莲花》是本书书名的来源。园艺师不停地说到这幅画,因为他想为他爱的女人建一座同样的池塘。当他建造好那座莲花池塘后却失踪了。
女子终于等到男子离婚并向她求婚,可此时却无法心甘情愿地步入婚姻。在婚姻的傍晚,发现园艺师已沉于自己设计的池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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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赵玫,满族,生于天津,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就职于天津市作家协会。第十届、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天津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一级作家,国务院特殊津贴获得者。
已出版《朗园》、《秋天死于冬季》、《漫随流水》、《八月末》、《林花谢了春红》、《铜雀春深》等长篇小说,《岁月如歌》、《我的灵魂不起舞》、《寻找伊索尔德》等中短篇小说集,《从这里到永恒》、《欲望旅程》、《左岸左岸》、《一个女人的精神生活》、《博物馆书》等散文随笔集,《赵玫文集》、《赵玫作品集》、《阮玲玉》等电视剧本,计900余万字。曾获第四、第五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中国作家协会“庄重文文学奖”。1994年应美国政府邀请赴美参加“国际访问者计划”。1998年获全国首届鲁迅文学奖。2011年长篇小说《漫随流水》获国家“三个一百”原创图书出版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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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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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的园中。弈打开房门。让岑和她的友人进来。他们坐下。阔大的房舍。端上来清茶。岑却说,她要咖啡。于是弈―――这座房舍的女主人,又去煮咖啡。
寂静中。唯一能听到的,是高跟鞋踩踏在木地板上的响声。然后,挂钟突然报时,发出美妙的声音。岂止美妙,简直就像教堂的钟声。悠扬而略带悲伤,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弈回到客厅。坐下。咖啡随即飘散出诱人的香。
岑说,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茶。
弈扭转头,将目光转向那个有点局促的男人,你的朋友,未尝不喜欢这沁人心脾的,清茶。弈这样说着,或许想从他那里获取某种认同。
但那男人,不语。
岑仿佛生气了,不再讲话。空气中没有了声音,能看到的,只有相互交流的隐晦目光。寂静中,谁都难以探测对方深不见底的心思,然后,更深的沉默。
岑走到一直通到房顶的书架前,因男人被那些书籍吸引。她很热切地依偎在读书的男人身边,仿佛是刻意表演给弈看的。于是弈看到了,岑的头发被微微吹动,那来自男人的气息。也许他并不曾刻意,而是,岑不愿放弃她的亲昵。她越来越夸张地贴在男人胸前,然后满脸骄傲地宣布,他,刚刚拿到了“园艺奖”。
弈,再度将目光朝向男人。
这是园艺界级别最高亦最负盛名的奖项。
目前在国内,好像还没听说过什么人得到过这个世界级的大奖。岑仰望身边的男人,仿佛他是英雄。她伸出手,轻抚男人的脸颊,一字一顿地,很难,然而,他拿到了。
接下来,岑开始如数家珍般罗列男人的业绩,而这些显然是男人向她灌输的。是的,他曾为很多名人的房舍设计过花园,他的设计理念前卫而拒绝怪异。不单单中国式的庭院,小桥流水,亭台楼榭;还能从古罗马遗迹、地中海风格,乃至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中获取灵感,他的这些……
弈当然知道,岑这样说,不单单是为了炫耀,而是,她希望为她的这个新男友揽下这单生意。岑知道仲牧有大笔金钱可供挥霍,更知道仲牧对弈怎样地情深似海。她当然不是想在仲牧身上捞一笔,只是希望自己的男友,能有一个在国内施展才华的机会。
当岑带着她的园艺师男友走进来,那一刻,弈怎么可能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呢?但他们仿佛心有灵犀,即刻回避了对方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互不相识。显然,他们都不想在岑的面前泄露他们曾经的关系,或者觉得那久远的往事早已不足挂齿。如此默契,让他们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倘若换一个场合相遇,或许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他们像陌生人那样,点了点头,甚至不曾握手。冷冰冰的感觉让岑觉得很不愉快。她不喜欢弈总是冷漠而矜持的那种表情,仿佛她真有多么了不起。不过,男人显然不在意女主人的冷落。他只是很专业地建议,应该建一座池塘。
池塘?
显然,这是男人关于花园的第一个设想。紧接着,又说,池塘边要种满芦苇。他说在他设计的所有花园中,都会有芦苇。那是他最难以舍弃的意象,尤其,在夕阳中,你的窗外,不仅能听到芦苇瑟瑟的响声,还能看到芦花摇曳出的那,点点斑光。
弈听着男人的诉说,却不曾应和。只是觉得,他较之年轻的时候更英俊也更深沉了。是的,这之前她已经反复听到过岑对这个男人的赞美了。只是在岑的梦幻般的描述中,她始终不知道这个被岑称之为詹姆斯的男人,就是凛。
凛。
是的,凛就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詹姆斯不过是为了应付美国人,男人说,他真正的名字,就是凛。
是的,唯有凛。
他们端坐在舒适而典雅的客厅中,喝着,下午的茶和咖啡。岑和凛,在爱意中,谈笑风生。而弈,略显落寞地坐在一旁,很少插话,好像格格不入。于是岑满心不快,不知道弈,为什么要把客厅的空气变得如此凝滞。
幸好,又是钟鸣,敲响窗外夕阳。
岑看着远方的落日,说,我不管他曾有过怎样的艳史,哪怕铭心镂骨,但只要,他能回到我身边,只要,只要做爱,我就不再抱怨人生。
是的,钟声敲响了窗外的夕阳,漫天暮色中,随风飘起的秋的黄叶。
弈站起来,打开向着夕阳的窗,肃立,仿佛某种仪式。那刺眼的,金色光照。弈转过身来,朝向凛,你是说,一个池塘?
还有芦苇。凛强调。
但恐怕只能等来年了,再说……
你到底什么意思?岑愤愤不平,是你让我把他请来的,现在,他来了,你却出尔反尔?
再说,弈平静的语调,再说,仲牧不在,我怎么能决定……
这是你的房子,和仲牧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说的没错,凛说,严冬将至,在这样的季节,确乎很难动工。
那么,你干吗还要来?岑愈加愤慨。她走到窗边,取出香烟,吞云吐雾。
在这样的季节。瑟瑟的裹满了枯黄落叶的冷秋。那时,她捧着一本被她默诵过不知多少遍的《望舒诗稿》。有时候,她说,她真想去到《雨巷》的时代,成为那个丁香一样的结着仇怨的姑娘。真想,在这萧索而无情的寂寞之中,被那美的文字埋葬。
任何美的花园,凛缓和地说出他的计划,是的,任何美的花园,都将仰赖于园艺师的灵感和设计。而图纸也绝非一蹴而就,除了我的构想,还要满足花园主人的愿望。所以单单设计出双方都能满意的图纸,就会花费去很多时间,如果您确实想拥有一座花园的话……
弈不再以仲牧为推辞,或者因为园艺师的坦然?她说,你看窗外杂草遍地,我当然不想守着这片荒地。
岑于是回到沙发前,靠着凛,仿佛已山盟海誓。但弈知道,岑其实并没有放弃那个拉丁舞教练。她爱那个年轻人,爱他的身体,和他的舞姿。她记得岑曾多次声言,她可以同时爱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男人,甚至那种没有灵魂的一夜情。她就是这样我行我素地,对任何喜欢的男人决不放弃,哪怕日后疼痛。她从来不在乎未来怎样,只要当下能带给她愉悦和寄托。
此时此刻,岑正陷入到对凛的热恋中。她紧紧贴着他,时而抓住他的手,时而轻拂他的脸颊。她如此毫无顾忌地做着,就好像弈不存在,就好像,这里是她自己的家。
尽管弈对此不以为意,但他们过分亲热的举动还是让她觉出了某种不自然。于是她说她要上楼打电话。是的,我已经定好餐位,晚上我们一道在外面吃饭。如果你们累了,可以在客房休息。岑,你知道的,照顾好你的朋友。
然后,咖啡的香慢慢散去,客厅里不再有任何声响。
尽管弈不再能看到他们的亲昵,却仍旧能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骚动。或许她楼下的那个客房,就是为岑和凛这种人准备的,就像是可供交媾的青楼。她这样想着,不禁羞愧,好像自己成了那个令人不齿的鸨母,只是不曾收费罢了。
尽管她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任何举动,但疯狂而迷乱的喘息声还是隔着楼板传了上来。这声音让她几乎难以承受,那一刻,她恨不能将他们撕成碎片。后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所以对此格外敏感,是因为,她依旧不曾忘怀这个不期而至的男人。
是的,聆听做爱就像苦刑,或者因为,她自己已经很少做爱了。仲牧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他几乎很少在她的床上过夜。当然她不想仲牧因她而牵累,她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轻松的。是什么在穿透厚厚的楼板,是的,她熟悉那狂乱而深沉的呻吟声。她知道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记得他曾经怎样爱抚她的身体。那没齿不忘的,某种永恒。她以为此生再不会见到这个男人了。所以她想念,她凭吊,把他当作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她唯有想到他的时候没有禁忌。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只剩下记忆了,无论是否美好。她仿佛看到了,他们怎样赤裸地缠绕在一起,怎样,吸血鬼般的,吸吮着对方的灵魂。是的,她知道那一切是怎么完结的,他说,他爱她的身体,爱她的疯狂和她的不顾一切。爱她,身体中的每一个部位,那低沉而充满力量的,欢愉。
而此时此刻的,楼板下的每一种声响,都不再是为着她。
是的,那已经不是她的了。
于是她收束起浪漫的往昔,再度捧起《望舒诗稿》,品《雨巷》的惆怅。她设若自己撑着油纸的雨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而寂寥的雨巷。当她再一次沉潜于望舒的失意,便不再抱怨。她觉得这思绪就像是黄昏的祈祷,让她变得平静。她于是不再觊觎他人的狂欢,亦不留恋从前。掀过的纸页,就像掀过的人生。
然后,弈穿戴整齐地走下楼梯,光彩怡然。黄昏的微光在这一刻,早已荡然无存。客厅里没有任何动静,只有茶几上的杯盘狼藉。弈打开廊灯,蓦地看到,窗前的人影。
弈顿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应付眼前的窘境。她看着那临窗的身影,她想问,岑在哪儿,却最终的什么也不曾说。
有几秒钟,他们相互对望,仿佛回到某种从前。她想告诉那个阴影中的男人,你是那么苍白,但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却下意识地,打开了客厅里所有的灯。
于是男人遮住眼睛,难以适应突然的光亮。就像是突然之间,回到了现实。或者,凛就是在等待黑暗中的某种邂逅,就是,想让他们有一个独处的倾诉的时刻,但,还有意义吗?
然后,他们都有点紧张地望着其他的什么地方,不知该说些什么。
要茶吗?或者咖啡?
凛指着客房,说,她在洗澡。然后无言。
或者,在这空旷的瞬间,他们有机会彼此问候,甚至不顾一切地走向对方,拥抱,或者,亲吻,但,他们没有这样做,也不可能这样做。
凛略显疲惫地看着对面的女人,看着。然后说,我一直在寻找,所以很累。
女人沉默。
你知道,要找回我的梦境,需付出怎样的代价?他这样说,眼眶里竟然闪出泪光。但他只是摇了摇头,说,你依旧很美。接下来,他就把话题转到了花园上。他问她,你真的想要这座花园吗?如果是,那么,我会投入我的心,而不单单是我的技能。当他们说到技能的时候,岑,如沐春风地从客房走出来,周身散发着欲望满足之后的快慰。
刚才的地动山摇,无疑赋予了岑无限风韵。那是只有激情之后女人才会有的特殊的妩媚。仿佛身体中每一寸肌肤都遍布着欢愉,包括,岑看着凛时的那如水的目光。
而这一刻,凛正在满怀激情地陈述着关于花园的设想,他说,你的花园,应该有一种神秘的感觉,那种,哥特式的隐秘和幽深。不不,不是恐怖,而是曲径通幽。种植那些高耸的塔松,像教堂的尖顶一般,寓意着宗教的壮丽与庄严。就像你报时的钟声,在寂静山野,仿佛空谷回音。
岑近乎于崇拜地听着凛的讲述,哪怕他的目光始终朝向弈。她不停地点头,不停地应和着,对凛的高谈阔论满怀敬佩。她并不在意此时此刻弈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弈没有丝毫理由拒绝如此美好的设想,她相信自己会说服她。
事实上,弈下楼之前,就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花园了。她不是不想要这个花园,而是,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而混乱。尽管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但她还是不想和旧日情人牵扯,更不想因为一座花园而缭乱了自己的心,进而失去以往的平静与安宁。总之她不想因小失大,让曾经的美好变得残忍而丑陋。
然而,不知是什么突然动摇了弈的意志,她竟然不再坚持原先的想法了。或者她受不了岑总是那么露骨地调戏凛,抑或她依旧怀有对凛的不灭的热诚。总之,她允诺了由凛来设计她的花园,尽管她知道这将是一次近乎于冒险的旅程。她不知这样的许诺会带来怎样的隐患,亦不知最后的结局会怎样不堪回首。她想到了其间会生出各种各样的恩怨,但是她已箭在弦上,无暇顾及未来的那些腥风血雨了。
弈的表情莫名地丰富起来,不再像平日那般不动声色。她说她愿意接受园艺师的规划,又说她确实想拥有一座迷人的花园。她说她当然信任岑的朋友,信任园艺师的技能和为人。她甚至认为自己未来幸福与否就系于这座花园了,她这样说着连自己都觉得很凄迷。因为那一刻撞击着她的全都是往日的疼痛。她这样说着,直到眼睛里慢慢闪出光来。
然后她专注地看着凛,良久。
弈的专注,在岑心中蓦地滑过一丝莫名的忧虑。但她还是走过来,紧紧拥抱了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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