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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本书是作者的一个总结,也是一个回望。生活和文学就是这么一步步走来;世界就是这么一步步地改变,不可抗拒,宿命般地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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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收录了作者早些年创作的部分小说,多半完成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与本世纪初。是那些不平凡岁月的真实纪录,也是作者的成长史和心灵史。作品的表现面宽泛,时间跨度也长:知青一代的伤痛和后来的崛起;父子间缘于历史悲剧而造成的代沟与心理创伤,以及各自的反思;恋爱和婚姻中的年轻人面对多元价值观的错位、迷乱和执着的寻找;商业大潮中被冲昏了头的众生相,贪心、虚无或者警醒。同时,在这些篇幅中,也不乏作者对人性的拷问,对社会良心的问责,现像之外的哲思,以及神往未来的赤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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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傅星,《萌芽》杂志执行主编。北京大学中文系本科毕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理事。小说家,编剧。著有小说集《大地的仲裁》,《魔幻人生》等。任编剧的影视剧有《大上海屋檐下》《老人的故事》《伴你高飞》等十九部。小说创作曾获首届萌芽创作奖,首届上海市文学作品奖,第二届上海市青年文学奖,第二届中国作协庄重文文学奖等。任编剧的电影《伴你高飞》获第十三届意大利乌迪内电影节“最受观众欢迎”奖及首届阿根廷国际儿童及青少年电影节“银风筝”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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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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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这嘈嘈杂杂的日子……………………………………………………001
魔幻人生………………………………………………………………087
八音盒…………………………………………………………………149
大地的仲裁……………………………………………………………207
圣职…………………………………………………………………263
你的光环不是梦………………………………………………………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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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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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嘈嘈杂杂的日子
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到处是雾茫茫的,只有近处还看得清。能看清被雨水浸润了的田地,泛着水光的垂直相交的阡陌,道旁的电线杆,以及矮矮的灌木丛。而远处的景物都被雨雾蒙住了,就像图画中那些被虚去的部分,留给人一种想象。很含蓄,很有意思。
梁谷觉得,他已经有好多年未能置身于这样的景色之中了。大学毕业后,他便被分配到一家区级医院工作,几乎所有的活动都囿于市中心的范围。上海市区没有一处不是熙熙攘攘、嘈嘈杂杂的。倘若下雨,那么建筑物和马路都是湿淋淋的,失去光彩。人们撑着雨伞,穿着雨衣,挤公共汽车,挤商店,怒冲冲地挨在一起。空间,狭小得令人烦躁不安。
林月挽着他的手臂走着。她穿着一双海蓝色的胶鞋,在这和谐而又缠绵的灰调子中,海蓝色便显得很跳。这样,她的步态就更为轻盈和优雅了,她的头发在潮润的空气和从伞上滴落的雨珠的作用下,就像刚刚梳洗过一般,光滑,柔软,湿漉漉的。可以感觉到她的兴致很好,因为她正在哼着一曲什么歌子。他禁不住用嘴触了触她那小小的脑袋。
又能看到一幢两层楼的房子。造型很别致。楼梯在外,环绕而上,使人联想起日本女人的漂亮的腰带。梁谷真弄不懂,这些乡下人哪来那么多钱造房子,又哪来的设计图纸。
他们刚才看的那栋小楼也是两层。三上三下,有阳台、钢窗、磨光石水泥地、塑料的乳白色的天花板。只是楼梯设在房内,上楼得经过客厅。房前有一个院子,院子内零零星星地种了点花草。还有尚未竣工的绛红色的围墙,围墙以外,便是树林子和绿油油的菜地。
这全然就是座乡下别墅么!刚跨进院门的时候,董事长、情妇、周末……他的脑海中跳出这么些字眼。有一瞬间,他居然昂了昂自己的下巴。真是意识流。
梁谷今年二十九岁,林月比他小五岁。她去年八月份才从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毕业,被分配在一个话剧团里做编剧。半年以前,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他们相遇,他立时便无声地呐喊起来:“就是她!”在此以前,林月不知躲藏在哪儿,叫他好找。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施出一种巫术来捉弄他,搞得他头疼。“你把自己拆得七零八碎的。把鼻子、眼睛、耳朵、语音语调,分别安在不同的女孩子身上,而又指使这些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叫我食之不下,弃之可惜。”以后熟了,他便戏谑地对她这么说。林月听过之后朝他打了个榧子,作了个鬼脸,就好像真有其事一样。
林月的身上真是有种特别的东西,也可能这就牵涉到了关于气质的学问。上海的文化青年喜欢对人的气质说长道短,但那究竟是个什么玩艺儿,谁也说不清楚。梁谷曾经对他爱上林月的缘由做过总结,还一、二、三地有过那么几条解释。但是,林月听了之后,说他俗气。“真俗气,说那干吗?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其他更有意义的东西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梁谷便觉得她的眼神很难在人们注重的事物上交成一点,那双懒洋洋的大眼睛,总是在其他的一些什么地方搜寻着。当她看他的时候,也往往给他造成这种感觉,致使他忍不住想扭过头去,看看身后是否跟上了什么鬼魂。他不认为自己是个俗物,但是他实在喜欢她。
她初次上梁谷家的时候,是在晚上九点多钟。事先,梁谷连一点准备都没有,突然的,就这么来了。让人笑话的是,当时,他刚刚坐上马桶,开始大便。而她竟然冲着关闭的厕所门嚷嚷:“快点呀!快点呀!”但是她来有什么事呢?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叫他去看月亮。一时心血来潮,她踏着遍地月光,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赶了来。
“你这个对象与众不同。”后来,家里人这么说。林月自然顾及不到她会给梁谷的家人留下什么印象。她自己内心的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东西,都还对付不过来呢!
其实,他们恋爱的时间并不长,才七个月多一点。但在这七个月里,他们天天见面。起先,梁谷还计划得好好的。每周约会两次,一次逛逛马路,随便聊聊;一次看看电影。既培植感情,又丰富生活,也不影响读书。他还需继续读书,参加明年工农兵学员的统一考试。但是林月问他为什么要糟蹋生命:“你不以为这种抑制是在糟蹋生命吗?就好像人的这种日子会很多似的。”这种话,一经她的口说出来,那简直就具有了无懈可击的逻辑力量。而事实上,他本身也不是很刻板的人,更何况,几天不见面的日子,也确实难熬。
梁谷家里六口人。父母双亲,两个弟弟,还有个八十六岁的老外婆。三代同堂,挤在一个二十四平方米的套间里。林月家的住房也够惨的,一家四口,才十五个平方米一间。这样,他们晚上的活动就只能在室外了。
夏季还好些,市内一些公园都开放到十点钟。十点以前,可以在公园里度过。但是,一棵大树,四张椅子,每张椅子上各两对,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干些小孩子家不能看的事情。这叫梁谷如何适应得了?
他一坐上椅子,便头颈僵硬,浑身发毛。过去,他可是不屑于这种赤裸裸的爱恋方式的,还把那些傻乎乎的男女称之为“迷乱的虫”。他当然未能预料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这样的虫。好在林月无所谓,几次约会,她就洒脱了起来,能毫无顾忌地朝他腿上一坐,还“叭叭”地响亮地亲他。周围那些人在干什么,她可不管。她进入角色很快,而总是责怨梁谷进入角色太慢。这种责怨,使他觉得好笑,但也不免带给他一些酸楚。
“十一”以后,公园便不再延长开放时间。那么只有在马路上逛了。一些冷僻的小道,好是好,但小流氓出入无常,不安全。于是只能在南京路、淮海路等一些热闹些的地方数电线杆子。“数电线杆子!”这比喻很妥贴,梁谷一想起他们是在数电线杆子,就觉得好笑。有一次,他当真把平安电影院至西藏路口这一段的电线杆子数了一下。四十六根,是个偶数。偶数比奇数好。或许,还是他们两人恋爱生活的一种吉祥的征兆。于是,他很高兴,这晚上便不觉得累。
但大多数时候,他是感到很累的。晚上七点钟出门。归来时,总要过十一二点钟。而早晨五点半钟就得起床,挤公共汽车,上班。林月自然要好些,她不坐班,可以在上午睡觉。因而,每天晚上见面,他总觉着她精神饱满,兴致勃勃。“今天去外滩吧。”她甜滋滋地说道。“好,好啊。”梁谷嘴上应诺,可两腿直在发颤,“外滩,好家伙,二十几站路呢!”
有一次,他们发现威海卫路上,有一个不大的小花园,里头还安放着几张石凳,能够随意进出。于是两人都很高兴。至少可以在这片小小的新大陆里,坐着谈谈了。但是没过几天就出了事。那天下雨,他们坐在铺着几层雨布的石头凳上,蜷缩在一把伞下,成蘑菇状。这本来就已经叫人够受的了,但居然还会遭到骚扰。先是这样,一些人用手电在他们身上照,可能是在研究这黑糊糊的罩子里头究竟是些什么货色,接着,便赶他们走:“走吧,都已经过十一点了!”梁谷很愤怒,一本正经地分辩起来,问他们凭什么侮辱人,还扬言,今晚就得在这儿过夜。于是,人家就掏出什么“治安条例”,还推推搡搡地要带他俩去派出所。行人都来看热闹,几个小赤佬还不三不四地对林月品头论足。
脱身之后,梁谷气得不行,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但是林月却毫不在乎,还说通过今天这事,她从他身上挖掘出了以前她还不曾挖掘出的东西。这是不是有点荒唐?当他面红耳赤,左冲右突的时候,而她则站在一边,有滋有味地挖掘着什么。梁谷……一个土丘?一个煤堆?任人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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