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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畅销直木赏作家&疗愈系女王山本文绪短篇故事代表作,写尽繁华都市中的失落与爱。
★12篇都市寓言,关于获得与失去,关于繁华与苍凉,关于梦想与希望。
★内附多幅特绘精美插图,珍贵图文典藏版。附赠美丽心情三联明信片,愿你失去的东西,终将以你希望的样子回来。
★给每一个为曾经的失去遗憾、为现在的失去痛心、为将来的失去担忧的你,超越失去,无忧无惧。
★精彩摘句
○失去一样,得到一样。就这样,每一天照样到来。幸福、绝望都失去,渐渐地连“失去”这件事都被遗忘。只是随风飘荡,飘向那意想不到的美丽彼岸。一切终将远去
○柚木小姐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庞、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桌面、颜色老土的西装,都是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无形暴力侵害的盔甲。她用心中那把大裁缝剪刀剪掉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感情。裁缝剪刀总藏于心
○为什么?为什么年轻的时候没能多谈几次恋爱呢?说什么自己不受欢迎,把这个当作借口,在感情上把自己欺骗至今。甜甜圈戒指
○仿佛竭尽全力冲刺的四百米竞跑般,好苦涩好痛苦的爱;仿佛置身于两千米深海,好黑暗好沉重的爱。床伴
○想要的东西就是想要,无论如何都想要,即便让人觉得恶心也想要。即便那个人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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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飘浮在蓝天之上、看上去仿佛静止不动的白云,在我们不经意转移视线的瞬间,它便飘至远方。人世间的事莫不如此,总以比想象中更快的速度飘然而去。”
除了生离死别,在每一天的日常生活中,我们总在不知不觉中失去无数的东西。长大意味着失去孩童时代,升学失去旧友,结婚失去自由,还会不可避免地失去恋情、信赖甚至尊严……“一切都会远去的啊,本以为握在手中的一切,最终全部从手心滑落。”
然而,一件东西失去,“失去”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契机,它是人生道路上的宝箱。你舍弃的东西,终将以你希望的样子回来。超越丧失,方能与最真实的自己相遇。
本书精选了直木赏得主&疗愈系女王山本文绪极具代表性的12则短篇故事,其中有分手多年后重逢的恋人,有在社会边缘挣扎求生而不放弃希望的母子,有租住六平米的狭窄房间背香奈儿包的虚荣女孩,有身陷婚姻却恋上年轻女孩的肥胖大叔,有偏执地单恋男同事的单身女人……作者笔力通透,以独特角度刻画人与人之间的深层情感,对感情的探求、对人生的剖析,都极其生动而别具一格。
12篇都市寓言,关于获得与失去,关于繁华与苍凉,关于失落与爱,关于幸福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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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山本文绪】
★ 超畅销直木赏作家&次世代女性代言人&疗愈系女王
日本著名作家,1962年生于神奈川县。曾当过公司职员,后专心从事写作,以人际关系的
微妙偏差所造成的失落与爱为主题,发掘平淡生活之下的精彩故事。
1999年,《恋爱中毒》获吉川英治文学赏。
2001年,《涡虫》获第124届直木赏。
主要作品有小说《蓝另一种蓝》《涡虫》《31岁又怎样》《恋爱中毒》,随笔集《然后,我就一个人了》《世上所有的女人都结婚了?》《一切的一切,都交给时间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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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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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名为“失去”的宝箱
裸身
表面张力
裁缝剪刀总藏于心
不完全自杀手册
爱在钱包中
甜甜圈戒指
地鼠
一切终将远去
布满荆棘的时尚之路
床伴
单恋症候群
无泪入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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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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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身
那天,我回到公寓,发现屋子里空无一物。
不,也并非空无一物。玄关处有鞋柜,鞋柜上还有花瓶。走廊的一角还有我出门时脱下来扔在一旁的拖鞋,依然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可是,打开客厅的门后,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大屏幕电视、摄像机、音响、桌子、沙发通通不见了踪影。木地板上的地毯被扯掉了,地面只剩下灰尘,还有重叠在一起的数张CD和几本时尚杂志。
这一切突如其来,让我目瞪口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客厅。
不知发了多久的愣。天气并不寒冷,可我突然感到背后蹿起一股寒意。就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了发生的一切。
同居的恋人,离开了。
我急忙打开卧室的门。
不出所料,床没了。梳妆台和我用了很久的十四寸的小型电视机还在,但是FC和游戏盘都不知去向。
我使劲控制住自己膝盖的颤抖,走进步入式衣柜。打开衣柜门,发现右侧衣柜里我的衣服还在,但左侧衣柜已被清空。床单和枕套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随意地扔在地板上。
我全身发软,就像那被揉作一团后扔掉的床单一样,瘫倒在地。
叫他走的人,是我。
所以,他走了。带走了他自己买的东西,丢下了我的东西和我。
没有比那晚哭得更伤心的夜晚。
我第一次明白了“肝肠寸断”这个成语的含义。内脏翻搅,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好几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然后又在泣不成声中昏睡过去。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冷静地回想起来,不过是因吵架而分手。同居了整整三年,完全进入了倦怠期,我和他都撑不下去了。事情不过就这么简单。失恋罢了,五年的时间足够治愈。降了二十斤的体重回升十斤后,身材刚刚好。画插画的工作也进展顺利,最近还开起了自己的小型事务所。虽然没有正式的恋人,但男性朋友还是有的,女性朋友更是不缺。
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忘记今天这个日子。一年、两年、三年……从那以后,我每年都在数,今年已是第五个年头了,明年也会这样数下去吧。到底要数到第几次,才能完全忘记这一天是曾经发生过那些事情的日子?
“老师,您的电话。”
一个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回来。我回头一看,是我的助理恭子,她笑眯眯地把电话递了过来。
“杂志社的加藤先生,怎么办?”
“你都跟他说了我在,对吧?还能怎么办。”
“嗯,是呀。”
我夸张地耸耸肩,接过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杂志编辑活力充沛的声音。
加藤又是催促我抓紧时间画连载的漫画,又是邀请我晚上一起吃饭。“嗯嗯,好的,好的。”我随意地应答道。并不是特别想见他,但是今晚尽量不要一个人待着。本打算叫上恭子去喝酒,现在加上他,三个人一起去也不错。吃些好的,喝点儿小酒,说说笑笑,换家店再喝,不知不觉就迎来新的一天,这样也不错。
我正随意地跟加藤拉着家常,背后突然传来电话的声响,恭子应答道:“广濑正在接电话……”
我把电话贴在耳朵上,转头往她那边看去,只见她正好也把头转了过来,皱着眉头,一副既像生气又像焦虑的表情。那一刹那,和五年前那一天一样的寒意又蹿过我的脊背。
能让恭子露出这副表情的,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我总是笑着说肯定再也不会见面了吧,但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没有任何迟疑,我接受了他一起吃饭的邀请。虽然知道他是用事务所旁边的公共电话打来的,我依然将见面时间定在了两小时后。
“我觉得还是不见为好。”对着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我,恭子开口说道。她在我的事务所工作以后,对我从来都是使用敬语的,即便我不让她用。当然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她会回到老朋友的身份跟我交谈。她在事务所里几乎不会谈论有关个人隐私的话题,对于我的私生活,她也从不插嘴。就是这样一个她,这时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坚决反对我去见那个人。
“可是他说有话想跟我说。”
“听他说了又能怎样?”
“这不是还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吗?”
“不管说什么都一样。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
我无言以对。看着低着头肩膀垮下去的我,恭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管多晚,记得打电话给我。”
我赶忙回到离事务所十分钟步行距离的自己的公寓。
慌慌张张地冲了澡、洗了头,我披着浴袍,走进步入式衣柜。该穿什么去见曾经的恋人呢?让他觉得我特意为他打扮得非常漂亮,我心里会不甘,可我又不想随随便便穿一身衣裳赴会。
我打开一个个装着衬衫和帽子的抽屉,最后停留在了“这个”前面。
跟他在一起时穿的衣服几乎都被我处理掉了,唯有一件衬衫,不管怎么也扔不掉,被我放在了抽屉最里面。我把它拿了出来。
深绿色的法兰绒衬衫,上面印着高品位的格子,他从学生时代起便爱不释手。因为穿旧了,后来他便送给了我,拿来当家居服。
我很中意这件厚厚的衬衫。从他那里拿过来时,衣领和袖口虽然已经绽线,但我在家休息时,大部分时间都穿着它。冬天肯定穿,夏天就围在腰上,到了冷气开得足的地方就披在身上。坐在公园长椅上时就垫在屁股底下,在居酒屋吃烤鸡时还把酱料溅到了上面,吵架的时候拿来擦眼泪和鼻涕。弄脏了就随意地扔进洗衣机,第二天早上挂在蓝天下,让它随风翩翩飞舞。哪怕是破了洞,洗干净后,闻着上面的阳光味道,我依然会有幸福的感觉。
跟他一起生活的痕迹就只剩下这件衬衫了。餐具、家具,就连照片都没有留下。
我轻轻地把这件衬衫贴在脸颊上,身体里翻涌上来的东西被我狠狠地压制了下去。
是的,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绝对不能带着我哭肿了的脸前去。
纠结许久后,我决定穿上刚买的长裙,上身穿跟长裙一样雪白的针织衫。耳朵上戴了小珍珠耳环,还穿了一双跟衣服很搭的鞋子。
走出公寓后,我招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这时,我竟发现自己食指的指甲油有一些剥落。在夜晚的出租车里,我紧紧地盯着这个颜色有些剥落的甲尖。
说起来,我记得他对我的打扮,比如涂指甲和化妆都不太感兴趣。比起这些女性的装扮,他倒经常说喜欢我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的样子。
那时候我还是初出茅庐的插画家,作品非常畅销。这说法听起来很矛盾,但事实的确如此。曾经的我是幸运的。但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是走运过头了,所以才会落到后来的下场。
我还在美院读书的时候,就常常从在出版社打工的朋友那里得到一些画插画的工作。有一天,那些作品被一家大型广告代理公司的人看到,于是就有人来问我愿不愿意画用于电视广告的插图。我的插图就这样被采用了。像这样的事情,与其说是在考验你是否有才华,不如说是看你有没有运气。我中奖了。
这个面向青年女性的化妆品电视广告和杂志广告为我带来了大量的工作,跟那个他的缘分也是在这种为大量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结下的。
我跟他真的非常投缘,喜欢吃的食物、爱看的电影,还有讨厌的人的类型,以及度过休息日的方式都非常相似。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身体也很契合。那种感觉与其说是性的感觉,不如说像裹着自己心爱的毛毯或抱着自己心爱的毛绒玩具的感觉。跟他睡在一起,从来没有觉得他碍事。他对于我来说是无与伦比的寝具。不管那天发生过多么让人心烦意乱的事情,只要被他这条毛毯包裹着,我就能安安稳稳地进入梦乡。而且,我想,他对我也是同样的感觉。
我们是彼此相爱的。
别人听到这些话,肯定会无奈地笑我太傻太天真吧。可是,即便是对着眼前这个摆着一张臭脸的出租车司机,我也想大声宣布:“我和他是彼此相爱的,那绝对不是我的幻想。”
无论什么,他都喜欢干脆利落。不管是生活方式,还是接触的人,他都觉得越简单越好。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那些满足人虚荣心的东西,那些纠缠不清的人际关系,他都很讨厌。两个人一起租房子时,他也说不想放过多的东西,只放日常必需品就行了。所以,我们俩都有的家具和电子用品等,比较旧的就拿去二手店卖了。
我们是打算一辈子住在一起的。所以,来东京时母亲给我买的那个我一直非常珍爱的双筒洗衣机也只好放弃。
因为有他在,我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因为有他在,我能够拼命地工作。比起自己,我把他看得更重要。我喜欢跟他一起的生活、他的笑容、他酷酷的思维方式、他刚起床时那半睁半闭的眼睛、他的味道、他头发上的摩丝香气、他剃须泡沫的瓶子……
为什么这一切没有一直留在我身边?迄今为止,我尚未找到答案。
我想,我是十分注意的。对我而言,他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东西都要珍贵。为了不失去他,为了不破坏我们的爱,我是非常小心的。我从不任性,他说的话我都认真地听,盯着他的眼睛思考;我陪他看他喜欢的电视剧,跟他一起笑;他看书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打扰他。
可我还是失去了他。
他对我大失所望,离开了家。我束手无策。他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久别五年的他,是否有改变呢?他会带我去什么样的餐厅?他打算对我说什么?我又想告诉他什么呢?
我肯定会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跟他谈笑吧,就像在所有其他人面前那样。
到达我们相约见面的咖啡店时,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我环顾并不太大的咖啡店,他似乎还没到。
“自己约别人出来,还迟到。”我刚这样想,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应声回头。
坐在咖啡店入口旁边的座位上的他正抬头看我,有些惊讶的表情里带着些许微笑。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认出来。”
我在他面前缓缓地坐下,颤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地握成一团。
“我变化有这么大吗?”
我暧昧地把头一偏。不,不对,他不是变了,而是完全没变。
他还是穿着那个时候经常穿的那种运动衫和那个时候一定会穿的那种牛仔裤,还有旅游鞋,虽然不是同一双,但跟那个时候穿的很相似。发型也是,眼镜也是,跟五年前如出一辙。
绝对不哭。来之前我这样拼命地下决心是下对了。
我跟他进了附近一家居酒屋。因为两人莫名地觉得有些尴尬,走出咖啡店后,在居酒屋外,他问:“这里可以吗?”
跟我们同居时经常去的那家只有吧台的烤肉店很相似。我绝非讨厌这样的店,只是觉得真不该穿着这身纯白的衣服前来。
我们点了酒,正给对方的杯子里添酒时,他说道:“你真是变漂亮了啊。”
“是吗?”
“头发也变得女性化了。”
“我刚烫了头发。”
我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可是,对于彼此的工作和生活,他和我都没有提及。
就这样,三十分钟后,我们便找不到话题了,两人陷入沉默。他侧对着我,抽起烟来。我用筷子戳着没打算吃的烧鱼,打发着时间。
五年前,他就是一个没脱掉学生气的人,现在三十好几了,依然像个学生。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一个“过得充实的成熟男人”。三十好几的男人,依旧穿一身旧运动衫,让人看了只觉悲哀。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副打扮呢?为什么五年后的重逢要选在这样的店里?我不愿去想其中的理由。
我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那件唯一没有被扔掉的他的衬衫的事情。
五年前,他离开后,我放弃了手上的一切。这话不是比喻,我是真的把所有的家具、衣服、书、CD,总之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工作上的订单越来越少,因为钱,我非常困扰。只有在跟他同居的前两个年头形势好些。从那以后,工作不断地减少。
现在回想起来,那也是必然。基本上没有怎么努力,只是随意画一画,我的画就变成白花花的钞票飞了过来,由此我开始自以为是,以为“世界就这么简单而已”。
而转眼之间,我的画就让大家感到厌烦了。作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广告业务没有了,杂志的连载也被取消,就连插画的工作也越来越少。
那个时候,我不知所措。不管怎么画,大多还是无法被采用。我觉得我是花了很多功夫的,可是仍然被人嫌弃道:“你老是画同样的画,我们很困扰。”
当时,我觉得庆幸的是,还好我不是一个人。即便我的画图工作无可救药,我依然还有他。只要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孩子就行。而且,渐渐地,我也想安定下来。画图方面,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工作,当成兼职来做就好了。
正是当我萌生出这种念头的时候,他开始用冰冷的眼光看我。人是多么敏感哪,立马就能察觉到有人要依赖自己。
我们没有结婚就同居,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婚礼、户籍、彼此的亲人等,比起这些麻烦的事情,我们更想尽快地住在一起。所以,就开始了同居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舒适到我以为可以永远持续下去。而且他也对我说过,如果我想穿婚纱的话,我们还是办场婚礼吧。但我拒绝了。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幸福。
可是,他却开始鄙视我,他说:“既然我们说好了各交一半的房租,如果你不能靠画图挣钱的话,就出去找工作!”的确是这个道理,我却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我们应该是彼此相爱的。既然如此,如果一方陷入困境,另一方出手相助不是合情合理的吗?如果我们的立场交换,我想我会非常乐意帮助他。
我们开始了无休止的争论,渐渐地演变成没日没夜的争吵,然后开始了冷战生活。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大声地喊了出来:“如果你那么讨厌我,你就搬出去吧!”就这样,他走了,连一张字条都没有留下。
是恭子拯救了那个惊愕万分、茫然不知所措的我。
他带走了全部的存款,我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上。床、洗衣机、冰箱,我通通没有。
恭子对我说:“总之,你先把房子退掉,搬到我这里来。”想到自己反正不能带太多的东西去她那狭窄的房子,而且我还需要现金,于是我将能卖的东西全部卖掉。
在恭子的帮助下,零零碎碎的杂物、作画的工具、衣服等,全都卖给了二手店。那些老旧的锅和窗帘都卖掉了,可不知怎的,他送我的那件法兰绒衬衫偏偏卖不掉。我犹豫过该不该扔了它,但正好傍晚的冷风开始有些刺骨,连夹克都卖掉的我无奈地披上了那件衬衫。
随后,我带着很少的日常用品住进了恭子的家。
那天夜里,我没哭,恭子却哭了。她哭着痛斥那个席卷一空甩手走人的男人。“好过的时候靠过来,不好过的时候就拍拍屁股走人。”而我虽然也伤心,但是恋人、工作以及居住的房屋都一起失去后,反倒觉得轻松了。而且我并非赤裸裸,一无所有。至少我的面前,还有这样一个为我的事情而真心痛哭的好友,以及搭在我肩上的那件旧衬衫。
那以后的一年多里,我就住在恭子的房间里。她说什么也不收我房租,而是让我把钱存起来,以便早点儿租到自己的房间。
白天我就在普通的公司里工作,晚上则在夜总会打工。就这样一点儿一点儿地存钱,终于租得起一个狭小的房间。
租到自己的房间,有了一点儿结余后,我辞掉了夜总会的工作,又慢慢地开始作画。
重拾久违的画笔,我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我喜欢作画的程度胜过给那些陌生的老爷子端茶倒水上百倍。而且,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学习如何作画。虽然没有能够去专业学校学习的钱,但是在街道的文化俱乐部还有市民教室里,我学习了如何画石版画、粘贴画和油画。
大约从两年前起,工作开始像零星雨滴般一点儿一点儿地飘来,渐渐地像开了水龙头似的涌过来。之前有过来往的人都表扬我的画风变了,变得更有力量了。就这样,我将失去的东西重新找了回来。
“我们该回去了吧。”
只管闷头吸烟的他突然轻轻地冒出这么一句。我仔细看着他的侧脸,那张乍看之下还很年轻的脸,上面的肉已经微微有些下垂,而且暗淡无光。
他想跟我说什么?又为什么没有说出口?
“工作顺利吗?”我问。
他缓缓地看向我。其实,不问我也知道。可是,如果我不替他起这个头,他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的。对的,人就是这样,即便对方什么也不说,也知道自己被对方依赖着。
“现在……正好在失业中。”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这句我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过的时候靠过来,不好过的时候就拍拍屁股走人。会这样做的,不止他一个。有魅力的人,大家都靠向他;当他变得无趣时,大家又离他而去。
可是,我们曾经是相爱的。所以,当我掉入洞穴时,我多么希望他能拉我一把。然而,他对在洞穴底部呼救的我视而不见,转身而去。
现在的我,正俯身盯着那个在黑暗的洞底默默仰望着我的他。
他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多么想把耳朵捂住,我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我也要对掉落洞底的人置之不理吗?那些他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我是否也要对他做?
或者是,我拼尽全力将他从洞底拉上来,然后我们就能又一次过上像曾经那样幸福的日子?
回过神时,我已经站起身来。
我想是那时候的衬衫没有丢弃,所以才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
也许,更痛苦的是俯身盯着洞穴的一方。
“赤裸着向前走。”在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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