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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文学巨匠井上靖旷世杰作,鉴真东渡弘法传奇重现于世
★侯孝贤力荐:他们都不急功,一件事做一辈子
★朱天心、骆以军倾情推荐。获日本艺术选奖文部大臣奖
★赠《东征传绘卷》明信片2张,莲花花瓣型精美散华书签1枚
★著名设计师设计,精装典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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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天平之甍》是井上靖长篇小说代表作。日本天平年间,正值大唐开元盛世。为了寻找传戒高僧,四位年轻的日本僧人不畏艰险随遣唐使西来,荣睿和尚与普照和尚几经周折,终得高僧鉴真应允东渡。已在大唐五十年的老僧业行,也带上花费毕生心血抄写的经卷,与他们一同归国。
五次渡海受挫,众人在滚滚波涛间几经沉浮,或客死异乡,或魂归大海。鉴真即使双目失明,依然不改初衷,终于在第六次东渡时抵达日本,于奈良东大寺登坛授戒,为天平时代文化的发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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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井上靖(1907~1991),日本著名小说家、评论家、诗人。1950年《斗牛》获第22届芥川奖。代表作有《天平之甍》《楼兰》《敦煌》《孔子》等,其中《天平之甍》获日本艺术选奖文部大臣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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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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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日风平浪静,只欠顺风。五日近晚,普照下船到第一船去找业行。业行跟在第三船时一样,也是占住船尾附近的位置,把苍老的身体埋在四周高高堆积的经卷箱之间。
普照邀业行到岛上的台地走走。普照不过是不知何时出航,来看看业行罢了。但这日的业行跟往日不同,很温顺。来到台地,他表示是第一次来。在港口已停泊了十几日,竟然从未上岸到此,普照简直难以相信,不过唯有业行才有此可能吧。在台地上望着海上暮色的业行,真是个可怜的老人。把业行置于广阔明亮的风景之中,无情地暴露出他在唐土所受的劳苦。不像是唐人,也不像是日本人,一个弯了腰的瘦小老人伫立在海风之中。
业行面向着海,用那一向含糊不清的语调讲话:
“不知道你怎么想, 我希望坐大使的船,不是爱惜自己的生命,是为了我费几十年所抄写的经卷,万一有什么差错会后悔不及。至少那些经卷是非要带去日本不可的,失掉两三个律僧还可替代,但没有可替代那些经卷的东西,你不这样认为吗?”
业行拖拖拉拉地谈了很久。似乎几十年没讲话,一说就说个没完没了,那么绵绵不绝地低声絮叨。又像是没有人认定他的工作价值,唯有向天申诉了。
业行说的两三个律僧还可替代,恐怕是因遣唐使对待他不如对待鉴真等一般厚遇而生气的怨言。
但鉴真东渡赴日,与业行一字一句不易地抄写庞大经典之山,普照没法正确判断究竟哪一样对故国更有价值。普照只知道,一边是一个人穷尽其一生全力以赴,甚至为此摒弃了正常人的生活;另一边是牺牲了两条性命与多人长久的流浪才得到如今的结果。
普照一时想起,这位老僧回日本后不知要做什么,既无僧侣的特殊资格,恐怕也不具有对经典的特殊知识,归国后不可能有什么可期的。不知是否看透了普照的心思,业行说:
“我抄写的经卷一踏上日本之地,会自己走起来,丢弃我走向各处。许多僧侣读它们、抄它们、学它们。佛陀的心、佛陀的教训会正确地传布各地,会建筑佛殿,所有的行事越盛,各寺庙改变装饰的样式,连供物的放法也都会不一样。”
业行似乎被什么附身一般,继续说:
“阿弥陀佛之前,内阵撒花来象征二十五菩萨,在日本是菊花或茶花。象征五如来吊下五叶幡,还有……”
业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念念有词。普照倾耳而听,只听到“伎乐”、“舍利”、“香水”等词,除此以外不知说了些什么,都无法辨别。有一种不可思议、唯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陶醉感,抓住这位即将回到国土的老留学僧。
天暗,风浪冷峻,普照邀业行下来台地,在他所乘第一船之前暂别。分手后,普照注视着业行的背影自码头走向搭在船舷的板桥上,直到走进船中不见。
普照所乘的第二船停泊在离第一船将近两百尺处。想起自己领着业行上岸去却未谈任何事,冲动地很想再跟业行见面。对业行有这种感情,普照觉得奇怪,但还是径自走回自己的船上。
次晨刮起南风,三船即刻自停泊半月的阿古奈波岛出发。出航不久,航行在前的清河第一船触礁不动。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脱离暗礁,谁也不能判断。第一船打了信号指示,第二船、第三船各自向前航行。两艘船驶过第一船旁,见到所有第一船的乘员都下船站在浅滩,其中有几十人正在设法让船脱离暗礁。站在浅滩的众人中应该有业行吧,但普照找不出他那个人。
次日,普照所乘第二船到达益救岛,在此再等候顺风,停留了十天。十八日自益救出发,次日整日处于暴风雨中,所有的人了无生气。午后在浪头上见有山顶,船夫说大概是萨摩地南部的山,乘员这才略见生气。浪涛迄至二十日晨仍不停歇,但鉴真、思托、普照都不认为船会出事,他们都有过受更强烈的惊涛骇浪拨弄、漂荡几十天的经验。
二十日破晓,普照不知是做梦或是现实,听到业行的喊叫声而睁开了眼。虽然没有什么可资证明,但普照深信不疑那是业行的喊叫声。波浪汹涌,船仍然像树叶漂荡,被带到巨浪的顶峰,再被丢下波涛的谷底。每当船掉下谷底时,普照的眼睛可以奇异地窥见清澄的海面。潮水呈透明的青色,看到条条绿色的长藻在海底摇动,然后有几十卷的经卷次第沉落下去,一卷一卷地颤抖着连续落入潮水,消逝于绿藻摇晃的海底。那一卷一卷,间隔急促她沉入海底的过程,仿佛永远无止无休地倾倒的景象,予人再也无法挽回的真实的丧失感。每当这样的海面映入眼帘,普照便听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业行悲痛的叫声。
船无数次涌上波涛之山,又沉下波涛之谷。普照一次又一次听到业行的叫喊,看到数不尽的经卷一一滚落清澈的潮水中。
普照忽然清醒过来,没办法分别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的世界。业行那不明其意却只觉悲痛的叫声尚在耳边。还有那几十几百的经卷摇摇晃晃消逝于绿藻之间的模样及那吞入经卷的清澈潮水,仍清晰地浮在眼前。
普照抱着冰冷的心,定神环顾四周。船漂荡在高大的波涛上,海浪虽然汹涌,却有暴风雨险境已过的异样安静。天明后白色阳光下的海面上,与幻觉不同,竟是漆黑的怒涛。
普照再一次环顾四周。鉴真、思托、法进皆如失去知觉般仰卧着。船内没有直立着身体的人。与巨浪搏斗了两日,他们已筋疲力尽地熟睡了。
这天下午,第二船到达萨摩地阿多郡秋妻屋浦——萨摩半岛西南部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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