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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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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是双胞胎姐妹却拥有着不同人生,妹妹莫灵儿能上大学,而姐姐莫知只能在农地里干活,跟肮脏的泥土打交道,然而这一切在2013年的暑假忽然转变,妹妹莫灵儿自杀身亡,姐姐莫知圆梦取代妹妹回到校园,逐渐了解下发现莫灵儿的自杀疑点重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多年前死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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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异青人:原名关连海,男,黑龙江省山河镇人,85后悬疑新锐,第四届腾讯原创大赛悬疑区三等奖获得者,作品多以悬疑惊悚为主,文笔多样,构思巧妙,结局往往出人意料,给读者留下深入心灵的恐惧。自2007年入行至今,字数累积已过百万,其《血色鬼婴》移动阅读点击量突破千万,被多家媒体转载,2010年出版首部个人长篇作品《诡案》,2013年以童话为背景的都市悬疑题材小说《谋杀安徒生》远销海外,2015年《诡案》独家授权芭乐互动(北京)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拍摄网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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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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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一)......1
引子(二)......5
第一章妹妹的秘密......11
第二章午夜客车......19
第三章校园惊魂......23
第四章6月29日的主题晚会......29
第五章女教师的执着......37
第六章女孩儿们的恐怖故事......45
第七章背叛爱情的女孩儿......55
第八章谁杀了人?......63
第九章人偶......73
第十章我是你了,莫知......83
第十一章邀约自杀......91
第十二章勾心斗角......103
第十三章宝珠的魂魄......113
第十四章吊死在女厕的男孩......123
第十五章无法抑制的念头......133
第十六章心理医生......141
第十七章恋......149
第十八章会演戏的野猫......159
第十九章寂寞的灵魂......171
第二十章心理学社......179
第二十一章温暖的尸体......183
第二十二章复活的水印......187
第二十三章相约神秘人......195
第二十四章逐渐展开的调查......203
第二十五章梦游......209
第二十六章试验品......215
第二十七章杀人者......223
第二十八章证据......231
第二十九章真相......241
第三十章结局......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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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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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一)
百花镇陷入死寂。
夜,静悄悄的,这座偏远的小镇被黑暗所笼罩。
一只野猫跳上房梁,迈着高傲的步伐行走于人间;一条硕大的老鼠,从装着粮食的仓库里走了出来,挺着大肚子,步伐散漫,贼眉鼠眼地左右张望。它的上方,那只野猫停住了脚步,眼睛盯着老鼠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从房梁上跳下来,逮住这个盗粮的“小偷”。
老鼠似乎吃得太撑了,走走停停,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今晚它太不走运了,刚刚吃饱喝足后,本想在仓库里稍作休息,可它偏偏来了雅兴,要出去走走,打算顶着月光吟上几首小诗,然后回家陪老婆孩子。
如果它能在仓库多待上一会儿,或许它和那只野猫就不会相遇,就能逃过一劫。
野猫准备要行动了,它‘喵’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后腿一蹬,整个身子扑向老鼠。危险逼近,老鼠马上察觉到,开始加快步伐四处逃窜,野猫在后面紧追不舍。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这样开始了……
老鼠拼命地逃窜,野猫似乎并未尽全力,或许它是想玩一玩这个又蠢又胖的“小偷”,长夜漫漫,反正今晚它是逃不掉了。
野猫自信满满,不时冲到老鼠前面呲牙咧嘴地大叫一声,吓得老鼠屁滚尿流。就这样玩了一阵,野猫感觉无趣,于是伸出锋利的爪子,上前抱起老鼠,用锋利的牙齿咬住老鼠的脖子。然而就在此时,野猫听见不远处有歌声传过来,是人类?它叼着老鼠凝神静听,打算看看是谁在夜里哼唱。
月光下,一位少女站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轻声哼唱着让野猫无法听懂的歌谣,不过显然,眼前这位少女比嘴里的老鼠更有吸引力,它甘愿将伤痕累累的老鼠放走,压着身子朝少女逼近。
少女化着浓妆,嘴唇抹得通红,眉毛挑成月牙的形状,擦了粉底,脸蛋红扑扑的。她的头发散着,身上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边哼唱边张开双臂舞动着腰肢。
野猫离少女仅有两米,它蹲在草丛里,成了她唯一的观众。不一会儿,那条满身伤痕的老鼠也来了,野猫没注意到它,它也没注意到野猫,它躲在草丛里仰着头,贼眉鼠眼地看向月光下的少女。
少女唱着,跳着,脚下的杂草被踩扁了。两位观众并没有半路退票,依旧孜孜不倦地看着,野猫偶尔还会把身子直起来,拍动着两只猫爪,为眼前的舞者鼓掌。少女终于唱累了,跌坐在草丛里,大口喘着粗气。
表演结束,野猫起身试探着靠近少女,最后走到她的腿边儿,仰着头,温柔地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夸奖少女跳得真好。少女一咧嘴,白森森的牙齿裸露在月光下,随后伸手摸了摸野猫的额头,慢悠悠地说:“你从哪儿来呀?”
野猫像是听懂了,喵喵叫着。
少女接着说:“你说,人死了会怎样?”
那条肥硕的老鼠要走了,它穿梭在草丛里,发出唰唰的响声。野猫注意到它了,离开少女上前用爪子将老鼠按倒,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撕扯着老鼠的皮囊。老鼠绝望地叫着,发出吱吱的声响,没一会儿,老鼠不叫了,它的身体已经被撕碎了,鲜血淋淋,肠子裸露了出来,空气里蔓延着一股血腥味儿。
少女冰冷地笑了笑,说:“噢,这就是死后的样子。”
野猫美美地吃了顿夜宵,然后重新回到少女身边。那把水果刀在少女的手上把玩,她的眼睛里露出了期待的神情,月光下,她那张画着化妆的脸显得有些可怕。
少女被逗得咯咯直笑。
后来少女不笑了,她躺在草丛上,将野猫放在她身上,然后伸出胳膊,用刀在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了下来,随后少女将水果刀丢到旁边,静静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野猫似乎察觉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它撕心裂肺地叫着,将头凑到少女的手腕处,伸出小舌头,将流出来的鲜血舔干净。野猫的眼角有些湿润,它偶尔会伸出小爪子,在少女的脸上挠一下,然后期待地盯着少女,希望少女能够睁开眼睛,能够再为它跳一曲舞蹈,然而少女丝毫不动。
鲜血越流越多,最后染红了少女身上的白裙子。野猫的叫声越来越刺耳,最后终于吵醒了不远处的那户人家。
夜里,一盏灯亮了,有人走出来,朝野猫这边张望。野猫继续叫着,直到那人走过来,野猫才最后看了眼少女,不舍地用小嘴在少女脸上蹭了蹭,最后一跃,跳进草丛,蹲在不远处,看着少女被那人抱进房里。
引子(二)
十年前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青宛市财经大学迎来了一个重大的日子,校内全部领导聚集在一块儿,为新校区的成立进行了剪彩。
当天原定计划是主校区分出来的院系,在几个小时内全部转移完毕,到了晚上,领导们相约去一家名为“蜀国春天”的酒店庆祝了,转移过来的学生则开始忙着整理狼狈不堪的寝室。
对于那天的记忆,深深留在学生脑海里的,除了满屋让人作恶的油漆味儿,还有因装修造成的满地纸屑、木板外,还有那么一件怪事,让人始终记忆犹新。
这件怪事发生在数学系一名学生身上,她姓毛,全名毛小冰。毛小冰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收拾完宿舍已经筋疲力尽了,熄灯后,其余床铺的女孩很快便睡了过去,可毛小冰却怎么都无法入睡,这可能是跟换了新环境不适应有关。当时已经接近傍晚,跟之前的热闹相比较,此时整个寝室静悄悄的,竖耳聆听,甚至能够听见远方水房里某条水管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分分秒秒地度过,被逼无奈的毛小冰最后只能用了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杀手锏——“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当数到150只羊时,毛小冰猛然发现羊群里竟多了一张脸。那张脸紧贴地面,皮肤还未失去弹性,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嘴角上扬,嘴唇红润,那不是血,是比血更深的颜色,像是涂了唇膏。
出门前,她一定精心打扮过。毛小冰这样想。
那是一张稚嫩未退的少女脸,她在地面上盯着毛小冰,嘴角挂着微笑,整张脸显得过于苍白,如烤熟了的肥肉,油腻腻的,发出孜孜的声响。那香味儿引起了羊群的注意,成群结队的羊如同疯了似的一拥而上。
待羊散开,那张脸已经残缺不全,那双眼睛却依旧眨啊眨的。
毛小冰打了个机灵,差点从床上翻滚下来。她迅速坐起身。四周漆黑,那些羊还在眼前游荡,那张脸就贴在雪白的墙壁上,眼睛眨啊眨的。背后一阵凉风吹过,毛小冰打了个机灵,猛然回头……
宿舍的窗户开着,外面吹着暖风,女寝前的那棵老槐树随风飘荡,树枝上挂着的白色的塑料袋,发出唰唰的声响,像是一颗在拼命逃脱魔掌的头颅,可却怎么逃,也无法逃出命运的束缚。
这夜,这景,让人毛骨悚然!
毛小冰从上铺跳下来,走到窗边,伸手去抓把手,试图关上窗户。这时,她的视线注意到对面楼有亮光,在夜里特别扎眼。细看,大约五楼的位置,窗前站着一个女孩,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对面是教学楼,这大半夜的怎么有人在那上面?毛小冰摇了摇头,想起一个最不愿提及的词汇——跳楼。想到这儿,她急忙转身,拍了拍正在隔壁熟睡的白雪华,嘴里紧张地说:“雪华,对面好像有人要跳楼……”
白雪华睁开眼,满脸困意地看着毛小冰,含糊不清地说:“你怎么还没睡?”
“对面有个女孩,好像要跳楼。”毛小冰抬手指着窗外,然后说了句,“你抓紧起来帮忙,我先下去看看”随后她便冲出了宿舍。身后的白雪华,头也没抬,毛小冰走后,她换了个姿势,盖好被子,再次进入梦乡。
毛小冰跑下楼,冲出宿舍,朝对面跑去。那女孩还在,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脊背垂落,她是背对着毛小冰的,好似在她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人,他们在吵架,女孩情绪很激动,但听不清具体在吵什么。
晚风袭来,身体凉飕飕的,毛小冰裹紧身上的睡衣,加快步伐,走到教学楼下,直到能听见女孩的呐喊,才停下脚步,抬头向上望。女孩的一只脚已经腾空了,她用手抓着窗框,哭着,声音很大,嘴里还说着一连串模糊不清的话语,其中有一句,毛小冰听清了。
她说:“别再缠着我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教室里果然还有一个人,毛小冰心里想着该怎么稳住女孩的情绪,如果女孩依旧激动,她很可能真的会跳下来。楼上,女孩的口气由恳求转变成了威胁,她硬生生地说:“你别再过来,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这句话过后,女孩转身,看了看楼下。她似乎看见毛小冰了,又似乎没看见,脸上划过一丝绝望的笑,随后展开双臂,身体脱离那扇窗,如一只展翅飞翔的小鸟,仅一秒不到,耳边响起沉闷的响声,鲜血四溅……
女孩掉在了离毛小冰仅有五米远的地方,四肢变了形状,人却没死,身体蠕动了一下,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夜里的风停了、空气凝固了、毛小冰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她大口地呼吸着,身体因惊恐不断后移,不慎摔倒在地,胳膊被碎玻璃划开了一道口子,粘稠的液体相互争抢着涌了出来。或许是眼前的景象太过于恐怖了,毛小冰已经忘记了“疼”的滋味,她从地上爬起,伸手去摸索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而手机,此时正躺在寝室的枕头旁……
“你等我,我……我马上找人来救你。”毛小冰说完,转身朝女寝跑去。
回到宿舍,毛小冰慌张地拿起手机,一边拨120,一边叫醒室友白雪华。被吵醒的白雪华从床上坐起,本想大发雷霆,可看见毛小冰那张被鲜血染红的脸,整个人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电话通了,毛小冰走到窗前,战战兢兢地说:“有……有人跳……跳楼了。财大北校区,对,人没死,不过恐怕,快,快撑不住了。”
宿舍的其他室友也被吵醒了,无一例外,全都惊讶地看着毛小冰。电话挂断后,毛小冰指了指窗外,大口地喘着粗气说,“有个女孩跳楼了。”说完,便跑出了宿舍,再次下楼,朝对面一教跑去,然而当她跑回先前女孩跳楼的位置时,却发现女孩不见了。毛小冰慌张地四下寻找。
地上有一摊血迹,她还在不远处找到了亮着的手电筒,但女孩呢?难道是她爬到更远的地方去了?操场并不大,周围的路灯开着,一眼便望到了头,根本没发现女孩的踪影。这时,宿舍的几个女孩和一些毛小冰并不认识的女孩跑了过来,她们都是刚刚被吵醒的,前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有一位年龄稍大的阿姨,是管理寝室的,她走到毛小冰身边,皱着眉头担心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跳楼了,就在刚刚……”毛小冰一边解释,一边将手抬高,指着五楼,说:“瞧,就从五楼的那扇窗户跳下来的,这地上还有血迹,可跳楼的女孩不见了,她的四肢已经扭曲了,能爬去哪儿呢?”
“好了,你先别激动,听我说。”阿姨上前搂住毛小冰,抬手上下抚摸着她的脊背,语气淡然地说:“你手臂伤得很重,让我先替你包扎,否则很容易感染的。”阿姨说完,在人群中随便指了一位女孩,说:“你快去保安室找人过来。”
那女孩点了点头,朝男寝那边跑去。毛小冰被阿姨领回了寝室,看热闹的女孩依旧围在一教前,相互议论着。保安来时,在一教前后左右搜寻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随后120来时,保安连同医护人员在更远的地方找了一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男寝那边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跑了下来,大家都在协助保安和医护人员寻找所谓的跳楼女孩,一时间夜晚的校园热闹异常,大约搜寻了十几分钟,并未发现任何重伤员,最后保安不得不让医护人员先行回去。
据说,那天晚上,惊动了校领导,几个领导特意赶来,最后才得知只是虚惊一场。领导先是训斥了管理寝室的阿姨,随后找来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毛小冰谈,由始至终,毛小冰都坚持自己所见的真实性,并带着领导去了案发现场,让其看地上的血迹,随后又将捡来的手电筒转交给领导。
领导们说会慎重处理,随后面色铁青地离开了。
次日,班主任带着毛小冰去了校内的心理诊所,进行了一连串的测试。女孩坠楼的事儿,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再没人提起,直到一周后,校方报警,声称会计班有名女生失踪多日,至今仍未能找到,而此时的毛小冰,被测出有妄想症,已被校方强制休学,回家静养。
时至今日,案件仍未告破,毛小冰曾想,可能是那些羊在作祟,它们先吃光了尸体,啃光了骨头,意犹未尽,又成群结队地舔光了地上的血迹,医护人员去时,羊已经吃饱喝足,咩咩叫着离开了……
第一章
妹妹的秘密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我的话,你会怎样?”
“我想母亲可能没那么讨厌我了吧?或许我能像你现在一样,成为小公主,能上大学,穿好看的衣服。”
“这一天就快实现了。到时,你会不会想我?”
“别傻了,我永远都成不了你,你也永远都在这世上,没办法改变的。”
“说真的姐姐,你希望我消失么?”
莫灵儿低下头,没做出任何回答。莫知笑了笑起身,朝卧室走去。
看着莫知的背影,莫灵儿心里一紧,她发现妹妹这次回来后好像变了个人,少言寡语,还常常提出些奇怪的问题。以前的莫知不是这样,她活泼开朗,有什么心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莫灵儿,有时还会让莫灵儿帮着出主意。
在这个家里,莫知是她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所以刚放暑假,莫灵儿就打电话催促莫知早点回来。几天前的下午,莫知从青宛市坐火车赶回来,莫灵儿去接站,当看着莫知从站台里走出来时,莫灵儿有种说不出的心痛。莫知瘦了,瘦得可怕,仿佛风一刮,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回到家后,母亲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都是莫知爱吃的,然而莫知却一口都没动,跟父母简单聊了几句,便回屋了。母亲问莫灵儿到底怎么回事,莫灵儿摇头,母亲便打了她一巴掌,嚷嚷着说:“你这个扫把星,是不你欺负我家莫知了?”
父亲拦住母亲,莫灵儿一只手捂着脸跑回了房间。莫知跟她住一起,此时已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如同一具死尸。
莫灵儿跟莫知是双胞胎,俩人出生只相差了半个时辰,长相几乎没有任何差异。小时父母对他们姐妹俩很好,但不知从什么时起,母亲的脾气就完全变了,变得异常宠爱妹妹,变得经常殴打姐姐……
还记得几年前那个阴雨连绵的午后,莫灵儿走进家门,高兴地将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拿给父亲,父亲强颜欢笑,然后低下头。母亲搂着莫知,冷眼说:“最近家里经济状况不好,供不起两个大学生,我跟你父亲已经想好了,你就回家来帮忙种田吧。”
母亲的话彷如晴天霹雳,莫灵儿躲在屋里哭了许久。父亲没来劝她,母亲也没来,晚饭时,莫知盛好饭菜送了过来,对莫灵儿说:“其实我不想上大学,我更想出去打工赚钱,可母亲不让。姐姐学习这么好,我去跟母亲说,让你上大学。”
莫知说完跑了出去,几分钟母亲便推开门,手里拿着扫把,上来就打了莫灵儿几下,然后咆哮着说:“你又对我家莫知说什么了?你这孩子可真有心眼,想让莫知出去打工供你上大学?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那话说得就好像莫灵儿不是她亲生女儿似的。事后莫知跑进来,挡在了莫灵儿身前,母亲才收手。那晚,莫知趴在莫灵儿身上哭了许久,快睡觉时,莫知凑到莫灵儿耳边,细声细语地说:“姐姐,你希望我消失么?”
莫灵儿没回答。几年前的情景彷若再现,只不过当时的莫知天真无邪,而现在的莫知,却多了几分神秘。莫知回来的那天晚上,莫灵儿从梦中醒来,发现灯没开,莫知坐在床角,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莫知,你干什么呢?”莫灵儿问。
莫知说:“姐,我饿了。”说完她起身朝厨房走,莫灵儿跟出去,当她到厨房时,看见莫知将头伸进电饭锅里大口地吃着米饭。莫灵儿吓坏了,跑过去拉住莫知,这时,莫知突然大叫了起来,吵醒了父母。
父母质问,莫灵儿将事情的原委描述了一遍,母亲却冲上来拉走莫知,语气生硬地说:“你想弄死我家莫知啊?”随后她搂着莫知回了卧室,父亲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莫灵儿傻傻地站在厨房。
那晚,莫知睡在母亲房里,父亲睡在客厅……
莫灵儿起身,回了卧室,莫知坐在化妆台前,听着MP3,嘴里哼着小曲,拿着红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头发,梳完后,又拿起口红在嘴上抹啊抹的。莫灵儿坐在床边,拍了拍莫知,心虚地说:“你是我的妹妹,我从来都没希望你消失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真的,永远不会。”
莫知拿着口红的手停了停,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朝着镜子里的莫灵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随后便继续补妆。
莫灵儿好奇,低声询问:“这么晚了,你化妆干什么?”
“我要打扮漂漂亮亮地走。”莫知答。
莫灵儿一愣,小心翼翼地问:“走?你要去哪里?”
莫知凑近莫灵儿,一脸神秘地说:“这是秘密。”
莫灵儿躺在床上,盯着莫知。化完妆后,莫知将MP3放在化妆台上,躺在莫灵儿身边,淡淡地说:“姐,晚安。”
灯灭了,莫灵儿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走到化妆台,拿起MP3塞进耳朵,里面的歌曲还在继续,莫灵儿听后顿时感觉一阵阴冷,那歌词是如此诡异,那声音是如此幽怨,莫灵儿看了看屏幕上的歌名,上面写着《嫁衣》。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错、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错、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错、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错……
莫灵儿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一首歌刚刚结束,莫灵儿突然感觉有人碰了她一下,猛然回头,莫知那张抹了红妆的脸近在咫尺,那白森森的牙齿裸露在外,让人不寒而栗。莫灵儿咽了口唾液,紧张地说:“你吓了我一跳。”
莫知从莫灵儿手中抢过MP3,低沉地说:“姐,睡觉吧。”
这晚,莫灵儿做了个梦,她梦见莫知手里拿着刀,在她身上划来划去,一张化着浓妆的脸在她身上闻来闻去,然后咧嘴笑着说:“姐,你真想成为我么?我有个办法,只要杀了我,你就成为我了。”
莫知举起刀,发出一声凄惨的笑声,莫灵儿猛然惊醒,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她将冷汗擦掉,看了看身旁,莫知消失了,整个屋子只有她一个人。吵醒莫灵儿的凄惨叫声,不是莫知发出的,而是院子里的野猫,那叫声尖锐刺耳。
莫灵儿起身,在客厅、厨房找了一圈,并没发现莫知,随后莫灵儿打开房门,那野猫的叫声更刺耳了,莫灵儿拿着手电,朝野猫的方向看了看,突然心里一紧,院子的草丛里,似乎躺着一个人——莫灵儿迈动步伐走过去,那只野猫见莫灵儿走过去,便钻进草丛里了,当莫灵儿走到离那个人仅有一米时,手电的光亮打在那个人的脸上,莫灵儿顿时瞪大了双眼,撕裂着嗓音喊道:“莫知……
叫声吵醒了莫灵儿的父母,莫灵儿抱起莫知,朝屋里走,这时候父亲正好从屋里走出来,看见眼前的情景,急忙接过莫知就朝镇里的医院跑。莫灵儿也跟着去了医院,母亲是第二天早上才收到的消息,当时医生表示已经无能为力了,母亲趴在莫知的床前大声的哭着,父亲上前安慰,母亲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看向站在角落的莫灵儿,指着莫灵儿的鼻子说:“是她,是她杀了我家莫知,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母亲的确报警了,警察在十分钟后赶过来,了解了情况,又单独询问了医生些事情,最后的结果是——莫知的死是自杀,跟任何人都无关,手腕上的伤是莫知自己割的,不深不浅,刚好破了动脉。
听见这个结论,母亲抓着警察的衣领,如同疯狗似地狂叫着:“不可能的,莫知不可能自杀,这不可能……”
莫灵儿也觉得莫知不可能自杀,但事实摆在眼前,唯一让人不解的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促使莫知自杀的呢?离家的这些日子,她究竟经历过什么?——这些问题在莫灵儿的脑中徘徊,却没告诉警察,她怕母亲又会误会她,又会以为她在找借口。在母亲的眼里,莫灵儿成了杀害莫知的凶手。
父亲联系了火葬场,下午时,莫知的尸体运了过去,化妆师在给尸体化好妆出来时,莫灵儿第一眼看见莫知,有种错觉,躺在担架上的莫知眼皮好像跳动了一下。此时的莫知,跟睡着了没区别……
有只野猫,不知怎么混了进来,尸体推出来时,它跳到担架上,越过莫知的身体,然后趴在了莫知身边,摇着尾巴,样子楚楚可怜。众人大惊,赶走了野猫,赶紧推着莫知的尸体进了火化炉。
悲伤的氛围迟迟没有消散,晚饭时,母亲一直在饭桌上哭,一整天,她已经哭晕了几次。父亲扶着母亲回了客厅,在回来时一脸的沮丧,坐在莫灵儿的对面,无奈地看了眼莫灵儿,然后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莫灵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父亲叹了口气,说:“你母亲刚刚跟我说,她不想再见到你了,所以我想,你这么大了,也应该出去闯闯了……”
莫灵儿的眼泪在眼圈打转,不敢相信地询问:“你要撵我走?”
父亲急忙解释:“不是,不是这意思。灵儿,你也知道你母亲的性格,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劝劝,到时你再回来。”
莫灵儿把即将溢出的泪水忍了回去,侧头看向窗外,一头野猫,蹲在窗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屋里。莫灵儿盯着猫的双眼,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淡淡地说:“爸爸,我能代替莫知去上学么?”
父亲一愣,随后说:“这怎么可能。”
莫灵儿依旧盯着野猫,语气平静地说:“外人很难分辨出我和莫知的,只要没人通知学校莫知死亡的消息就好,我就可以代替她去上学。”
窗外的那只野猫,喵地叫了一声,跳下窗台,消失在了黑夜里。那晚,莫灵儿梦见莫知回来了,她没了感情、没了记忆、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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