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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当代达芬奇”翁贝托艾柯《丑的历史》之后,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丑书”《审丑》中文版首次出版;
艺术评论界大腕史蒂芬.贝利,详述数个世纪以来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怪诞滑稽、畸变异形和恐怖邪魔之物……
《审丑》是世界上最有启发性和趣味性的美学著作之一。
★ 人们是怎样论定何为丑陋、何为美丽的?在时间流变的过程中,某种丑陋的事物又是如何转而被划入美好的范畴?是否真有丑陋这回事,这跟个人的品位喜好又有多大关系?或者说丑陋作为一种状态,是否不受人为干涉,自然地存在着?
★ 贝利坦诚直率、富于洞见,偶尔还有些矛盾分裂的写作风格与丰沛充足的知识相结合,论述中触及了从铁路到花朵,从小摆件到建筑等几乎所有事物,对丑陋这一最具趣味魅力的主题进行了令人解颐的阐发。
★ 本书通篇都配有插图,是一份视觉与文字的双料珍品,定能让你在捧读之际欲罢不能,感到妙趣横生又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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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什么是“丑”?这个时代最卓越的文化评论家之一史蒂芬贝利娴熟精妙地将数个世纪以来的艺术、设计遗产和文化史串联编织在一起,探讨了丑以及与丑截然对峙的美。他对美丑本质的论述将带领我们踏上一次发现之旅。丑是否只是肤浅的外在表征,或者说某种优美的工程技术精品——比如一架B-52轰炸机或一把0.45英寸口径的柯尔特手枪,如果它们的功用是杀戮或残害生命,那么其同样也是丑恶的吗?什么是“堕落的艺术”?又为何被人们认为是堕落的?山脉为什么是自然的庄严崇高的表现,而仅在两百年前,它们还被当作是令人厌憎的事物,要不惜一切代价来避开?纹身与犯罪之间,如果真有关联的话,那两者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人们为什么会举办“世界上最丑犬只”大赛?最后也是终极的一个问题,如果世间根本没有丑,那么美又是从何而来?贝利以引人入胜,不时还诙谐逗趣、信手拈来的惯常风格,探寻和阐释了万物的审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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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史蒂芬贝利(Stephen Bayley),世界上知名度最广的设计与通俗文化评论家之一,同时也是一位畅销书作者、专栏作家、艺术策展人与节目主持人。20世纪80年代早期,他与特伦斯康伦爵士(Sir Terence Conran)在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合作创办了“锅炉房项目”——英国第一个永久性设计展览,后来又任职伦敦设计博物馆首席主管。他同时是多家设计师和建筑师事务所的顾问,并为包括福特汽车、绝对伏特加、可口可乐公司、大众汽车、宝马汽车和哈维尼克斯(Harvey Nichols)百货在内的诸多品牌提供咨询服务。作为一名意见鲜明、直言不讳的艺术与设计评论界权威人物,他经常在电视节目中出镜,并定期为众多的报纸和杂志撰稿。他应邀在全球各地的大学举办讲座,曾获得“法兰西文学艺术骑士勋章”,同时还是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荣誉会员、威尔士大学以及利物浦表演艺术学院荣誉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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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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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琐谈 6
1 完美无缺 或 绝无脏乱龌龊的天堂 13
2 丑陋的科学 或 善的数学引致恶的结果 35
3 仪态风度 或 面目可憎之人 57
4 天堂与地狱 或 整洁、虔敬与其对立面 77
5 当自然是丑陋的 或 石柱谷和35号州际公路 105
6 媚俗 或 对恶品位的沉迷 127
7 垃圾 或 无用的禅宗 165
8 美何错之有 或 非自然的选择 203
9 形式追随感觉 或 修辞隐喻无济于事 227
10 广告 或 丑东西卖不动 261
英文版索引 280
参考文献选录 284
图片版权声明 286
致谢 286
译后记:当美已成俗套 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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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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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为什么要写这本《审丑》?以下是一个原因。根据我所能记得的,从年幼的时候开始,我就对事物的外形样貌很关注,不可救药地痴迷,不管那是一只装番茄酱的瓶子或是一座神庙,是一个女人或是一辆车。业余的或货真价实的专业的弗洛伊德信徒,他们大概要把这种几近走火入魔地对形状和样貌表象的强迫性偏执归结成是源于我童年时代的什么重大创痛,而且这一不堪回首的不幸伤害还最好别提,要压抑在我深深的心海里。或者,更不留情面、更刻薄一点说,我的这个毛病或许只是出于对肤浅表征和浅薄外在因素的癖嗜迷恋,粗俗而又露骨,就相当于一个好色纵欲的花花公子笔下的爱情。况且,导演佩德罗阿尔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还曾说过:“如果你的作品不是自传性的,那就是剽窃。”
但我希望我要说的会比什么“风流客猎艳传奇”之类的更有趣一些。我强烈地关注外形表象,而且我总是想理解它们。“毒舌”P.J.奥罗克*(P. J. O’Rourke)漂亮利落地羞辱过像我这类人,比如说,这类人会无事生非,去思虑汽车意味着什么。奥罗克说道:“汽车意味着你不用走路回家。”对于伏尔泰的那句玩笑话“与其失去一个绝妙的词句,不如失去一个好友”,我认为奥罗克和我一样大概会认同的,但至于审丑这个主题,不是几句机智的俏皮话就能打发得了的。美与丑,这一对矛盾的组合是人们的心智中最令人困惑的概念之一。真的有“丑”这种东西吗?按照老生常谈的看法,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有。
跟这个同样俗套的另一个理念就是,丑必然就是恶。但我在这里要举一个荒谬的或者极端的例子,如阿尔贝加缪(Albert Camus),他觉得美才是无法忍受的:“(美)把我们驱向绝望,让我们看到其惊鸿一瞥的永恒,我们为此就要一辈子去苦苦追寻。”
那么,美是无法企及的,而丑则是不可避免的?或许,美所激发的是形而上的思辨,而丑只是让我们感到恼火和郁闷。“美”并不总是令人满足的。无瑕的完美也可能乏味无聊,而且有时候还是令人烦恼不安的。在由机器仿生人和电脑生成的影像所构建的世界中,有一种叫做“诡异谷”(uncanny valley)的现象,就解释了当机器人跟人类的样貌非常接近时,以及电脑生成的人物变得越来越逼真可信时,为什么就会带来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因为这些仿生体过于完美,脱离了人性。著名的例子还有2001年的电影《最终幻想:灵魂深处》(Final Fantasy: The Spirits Within),这是有史以来第一部CGI(纯电脑生成影像)影片,没有真人演员出演,全都是用人造影像合成,其中的人物角色几乎无一例外地完美,但完美得令人不安。结果,这部影片受到了评论界的狂轰滥炸。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3D动画师学会了将不完美因素融入设计,创作出的人物因此更真实,有缺陷也有优点,所以也更讨人喜欢。
我们可以水到渠成地提出这样一个观点:丑并非美的对立面,而是美的一个方面。柏拉图描述过一种让他蛊惑着迷的场景,那就是刽子手站在平台上,脚下是一堆被处决者的尸体。这种癖好固然令人反胃,但类似地,看到事故或残暴血腥的场面时,我们的目光也会难以移开。不过,你也不能写一部关于丑的史话,最起码不能写那种学术意义上的。那样的书根本就不存在:正因为其挑衅性的本原特质,丑通常是写作者们回避的主题。或许,他们回避这个主题就跟逃避瘟疫一样。
当然,有些伟大的哲学著作探讨过美,如柏拉图(Plato)和康德(Kant)的大作。但我并不打算伪称自己读过,更别说理解了。确实,在其死后出版于1970年的一部代表作《美学理论》(sthetische Theorie)中,著名的高深莫测的社会批判家狄奥多阿多诺(Theodor Adorno)写了许多关于丑的意义的模糊晦涩的长篇段落。他说:“在丑陋(之物)中,艺术必须去谴责这个世界。”不过,我也不想假装我已理解了阿多诺的意思。
说到这里,本书就和其他风行的通俗美学论著之间建立起了一点有用的距离:柏拉图的很多理念已经潜移默化,进入了大众思维,但我并不认为那些引用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1781)的人当中,大多数都真的读过那本书。不可否认,我没读过。不过,我也没有引用过那里面的文字。这么说吧,如果你想读到一些模棱两可、玄而又玄的概念,恐怕你就不应该选这本书。
近现代作者挑战丑这个主题时——卡尔罗森克朗兹(Karl Rosenkranz)曾这样做过,翁贝托艾柯(Umberto Eco)不久前也这样做过——结果各不相同。罗森克朗兹的《丑陋狰狞之美学》(sthetik des Hlichen)用德语写成,出版于1853年,但根据我所知道的,到目前为止,还从未有人不辞劳苦想把它翻译成英文。考虑到此人是黑格尔的追随者,所以对多数人来说,他的作品很可能难度太大,我们也只好望而却步了。艾柯的《丑的历史》(Storia della Bruttezza)就通俗易懂得多,并以《论丑》为书名在2007年出了英文版。一如所有上面印着艾柯名字的出版物——他实际上是这本书的“策划与监理人”而非作者——《丑的故事》非常有感召力,让人浮想联翩,同时又激发起读者的共鸣和沉思。不过,书中并没有任何地方真正地触及到我们现在要讨论的这个主题。该书固然引人入胜,但其中详述的内容却只是怪诞滑稽、畸变异形和恐怖邪魔之物的大结集。这跟丑并不完全是一码事。
在相对主义的小池塘中扑腾嬉水,我对这种游戏并无多大兴趣,但对丑思考得越多,看得越久,丑这个概念就变得越发诡谲多变、捉摸不定。审美学是关于美的科学,但这是一门不精确的学科。事实上,如果从实证和可重复的试验结果以及同行评议的角度来考量,审美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科学。
自然的,就是丑陋恶心的吗?
吸引我们或让我们排斥的,究竟是什么?
贫民窟,为什么令人蹙眉?
天堂,是秩序井然、干干净净的吗?
美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
困苦和残障畸形,会激发艺术灵感吗?
一开始,我们得从一点恶心的东西说起。19世纪科学有过一项“发现”,甚至被当作最惊悚的创见之一,即对令人作呕的刺激源的反应并非是全然随机的,而是可预见、可衡量的。这是达尔文(Charles Darwin)后期研究工作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彼时,他已经从进化论宏大主题的探讨转向对人类与动物行为细节特质的关注。这里的“发现”被加上了引号,是因为科研结果——也许至少与艺术成就一样——是当时主流社会品位的产物,而这种品位是受到短时期内民众的欣赏喜好的驱动,而不是由永恒的真理性标准来决定的。
达尔文确实认为有着不同文化的人们会呈现出相似的面部表情,但可能导致憎恶的、反感的面部表情的刺激源——比如说分别在北欧的拉普兰地区和伦敦的上流社区贝尔格莱维亚——却是各不相同的。H.D.雷纳(H.D.Renner)在其著作《饮食习惯的源起》(The Origin of Food Habits,1944)中描述过一个以吃腐臭鱼类为乐的部族。腐臭鱼肉作为一种名为“鱼酱油”的食材,是罗马烹饪中的必备主料之一。鱼酱油是用小鱼的肠子制成,经盐腌泡之后再晒干,这种食材还有着一定的脱毛功效。如果是在美国,使用这样的东西是违法的,且令人反胃。
通过分析面部表情,达尔文辨识出了令人厌憎之物的普适共性。不过,早在他之前,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已考虑过这个问题。达芬奇相信,达致完美的途径是“通过一系列的不悦和丑陋”。这一说法要归功于沃尔特帕特(Walter Pater),这位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评论家对《蒙娜丽莎》的见解与思考已经渗透进人们的集体意识当中。帕特认为,达芬奇对美的阐释更多地植根于魅力,而不是愉悦。他所寻求的不是美,而是对外晓谕讯息。这让他得以不带偏见地处置和表现丑陋。
在随笔札记中,达芬奇透露了他对异性性交行为的厌恶。一个相应的后果就是,他画的女性生理解剖图故意地、挑衅地免除了那种肉欲性感内蕴。他非但没有将女性裸体呈现为审美快感的一种来源,反倒更乐于把女人画得令人毫无欲望,或者演绎得很丑陋——只是很多的生殖和排泄器官的肉体孔洞与一堆张开的穴道。
对于丑陋,达芬奇还有着一种更宽泛的兴趣。他的速写草图暴露出他对畸形与残损人体的异常迷恋。实际上,数百年来,人们对达芬奇绘画创作的更多诠释和更深理解,是通过这些令人焦灼不安的草图,而不是从他那些庄重优雅的美妙绘画中获得。你甚至可以说有一个达芬奇审丑专题研究学科。他那些怪诞丑恶的绘图让杰出的艺术史家和达芬奇研究专家——肯尼斯克拉克(Kenneth Clark)与E.H.贡布里希(E.H.Gombrich)——都大惑不解、难以置评。1952年,在关于那些“滑稽怪头”的讲座中,贡布里希说:“在那种也许可被称为前人道主义的时代里,如此的丑恶畸形和诡异残障——侏儒、缺胳膊少腿的以及奇异怪诞的体貌面相——都属于‘怪物大观’这样的一个类别范畴,让人们瞠目而视。”这样的说法大概也不无道理,但在达芬奇看来,美与丑是互为依托共生的,如果他笔下的丑没有意义,那么他出品的美也就不可能有意义。
机械的永恒喧噪
有一个观念认为,体验厌恶可以引发对于完美的欲求。这个观点很重要,因为丑需要美来匡正。风雅艺术——如果无关社会改造的话——得以完善的历史中,也有过诸多最奇妙也最令人动容的发展进程,而这其中的一场运动是通过龌龊、凶险、低贱、卑污,同时也栩栩如生、特色鲜明的一系列“恶心厌憎”环节来完成的。这里所说的就是“震颤派教徒”,这一美国乌托邦式宗教社群,其源起是在工业革命时期的曼彻斯特。
18世纪后期的曼彻斯特到底有多么令人作呕,我们可以从19世纪早期身在当地的一个小伙子那里得到线索。按照他的见解,他当时置身的这座城市确实很污浊,由此便能推测18世纪下半叶,曼彻斯特大概是什么样子。这位当年的小伙子叫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根据自己在该地的“安柯茨”与“麦德洛克的乔尔顿”这些街区的亲眼见证与亲身经历,他撰写了《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87年英译德国版)。工业革命的引擎——至少是在当时世界的这个局部——基本都装在棉纺厂里,将人类劳动力当作燃料吸入其中,然后吐出腐臭的渣滓。产出的污秽有多丰富,那种冷酷无情的效率就有多高。
曼彻斯特的土地价格飞升,城市沦为人间地狱。当然,地狱是没有照明的——除了牛脂蜡烛,也没有通风,更没有卫生设施。一家十口挤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破房子里。1832年的一篇报道描述了有一处城区,380人公用一个单人厕所。在邻近曼彻斯特的利物浦,约10%的人住在地窖里,阴沟和下水道的污物还会渗漏进去。霍乱成了当地流行病。
乔纳森艾特肯(Jonathan Aitken)描述了这样一座曼彻斯特:“泥泞的道路上,或前或后会有无法无天的粪堆安然盘踞。当然,这些道路是纯天然的,没有那种人工雕琢的碎石路面。床铺上生机勃勃,各种小虫子应有尽有。洗一次热水澡的价钱竟相当于现在的11英镑。”1808年,“湖畔派”诗人罗伯特骚塞到访,他说道:“曼彻斯特是一个被剥夺了全部乐趣的地方……要凭空捏造出这样的地方,会是对创造力的极大挑战。”接着,他描绘了那拥塞的人口:“想象一下那逼仄街道上摩肩接踵、蝼蚁聚集般的人群吧。房子都是砖头砌成的,被烟雾熏得黑乎乎的;小房子的迷魂阵中也频繁出现巨型建筑,就像修道院一样庞大,但没有修道院的古朴韵致,也没有那种美感,那种圣洁的气息。如果你去听这些建筑中传出的声音……只有机械的永恒喧噪。在那里,当钟声响起,就是在召唤那些可怜人去劳作,而不是去祷告。”
一言以蔽之,曼彻斯特是丑陋的。正是这种令人作呕的生存体验激发了一场最深刻彻底、最痛彻感人的逃亡与规避行动。安李——一位仆役阶层的贫穷女子,谋划和实施了她的生理、哲学和性灵三重意义上的逃亡,逃离了这病态的肮脏污浊。这位文盲女子——显然有着超凡的人格魅力——之前已经与贵格会有过接触,她将逃亡、虔诚和上帝显灵的圣谕融合在一起,构建起一种崭新的生活方式,与她从前所成长于其中的丑陋环境形成强烈的戏剧化反差。因未守安息日,她曾遭监禁。在囚禁中,她第一次看到天父降临,向她发出召唤。
这些心灵愿景仿佛奇迹,其中包含的激情强度只有她那坚毅的决心才能与之相配:她决意重塑自己的身份,重建自己的世界。逃离曼彻斯特,时年38岁的安李在1774年8月6日抵达纽约,设法让她自己和她的追随者在今日的沃特弗利特一带安下身来。她创立了“基督复临信徒联合会”。李嬷嬷(她很快以此称谓为人所知)宣告“天堂里绝无龌龊”,决定在新黎巴嫩(New Lebanon)一地建立起理想中的宗教社区,而这无疑是她的家乡兰开夏郡所没有的。教友们在灵感降临之际跳起心醉神迷的集体舞,姿态生动,富有感召力,而性的欲求就在快乐的舞蹈中被弃绝。
因为那些舞蹈者在心醉热舞时所体验到的狂喜震颤,她创立的信徒联合会被称为“震颤派”——虽然这一命名最初是出于嘲弄侮辱。李嬷嬷的震颤派形成了一种以令人敬畏的、严峻而又毫不妥协的至善论为特征的工作伦理,强调独身、勤勉和纯洁,这些品质又与一种独特的审美观融为一体。这种理念在实用性的建筑、家具和广义而言的禁欲(简朴)风格中得到了表现,而现代主义的鉴赏感知力发觉那很漂亮。“善的灵魂,”李嬷嬷理所当然地坚持她的主张,“不会居留在藏污纳垢之地。”所以,善的灵魂逃离了曼彻斯特的丑陋污秽。
美国出现过一系列矢志追求天堂般清净乐土的教派,德洛莉丝B.海登(Dolores B. Hayden)在《七个美国乌托邦:1790—1975年共产社会主义的建构》(1976)中对此有过令人难忘的描绘。震颤派只是其中之一,其他的还包括宾夕法尼亚州的摩拉维亚教派(提倡在死后被竖着埋葬,以便节约空间),以及奥奈达公社(他们实际上创立了“圆满至善派”邪教)和罗伊克罗夫特工艺联合会。这最后一个相当于“英国艺术与工艺运动”的商业化版本,由工作伦理哲学的首倡先驱阿尔伯特哈伯德担任该群体宣传的经理人——此人倒也颇为有趣。
但如果说到追求一个尘世间的完美境界,从而让信众对奢华享受、金银珠宝、功名虚饰和凡俗之爱的丑恶欲求都能恰当节制,从这个角度来看,震颤派的姿态是最彻底的,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不要把心放在红尘俗世的得失上,”李嬷嬷说,“而是要把人间的利禄纠葛当作你的劳形苦役,由此保持精神的超脱和性灵的感知力。”
后记
当美已成俗套
“丑”书的源起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人们在直上天堂,人们也在直下地狱。”如果想要强调修饰一下自己所处历史年代的独特性和分裂感,具备一般健全思维及常规判断力的任何人——“装睡”者与拒绝基本理性思辨者除外——想必都会对狄更斯《双城记》开篇的这几句深有感触。
倘若顺水推舟地袭用狄更斯的悖论表述,我们或许也可以说:“这是最美的时代,也是最丑的时代。”当然,很多眼光犀利的人早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美进入极度商业化的时代:“美”已然化身为“生产力”,甚至是“硬通货”——女色(连男色似乎也逐渐有了市场?)与情妇作为价值手段参与其中的利益分配和财富流通,此类的实际案例显然已不胜枚举,而这些世相的背后无疑有着“美”的商用兼社会功能的逻辑支撑。其实,远远早于这个“最美的”时代之前,“美人计”就已是人类世界古老的生存智慧:埃及艳后克莱奥佩特拉(其电影形象由伊丽莎白泰勒呈现;凭借她那倾倒众生的紫罗兰色明眸,还有那令无数男人折腰的传奇魅力,出演“旷世妖妇”,舍她其谁?)先后让罗马共和国的大英雄尤利乌斯恺撒与执政三巨头之一的马克安东尼拜倒在她的裙下,以此推延了托勒密王朝的终结。二战以降的当代世界,免除了大规模战争状态下生死存亡的残暴选择,美不再是家国命运之类宏大史诗游戏中的棋子,而是降格为蝇营狗苟的经济与商业博弈中的筹码——职场上的“美貌溢价”就更是俗常景观。既然美已经审时度势、理直气壮地走上庸碌猥琐的世俗逐利之路,因此说这是“最丑的”时代,多多少少也算顺理成章。只消稍稍想一下过去二十年间以韩国为代表的全球“美丽产业”的高速成长,你就能明白这是“最美的”时代。同样,只要想一下如今遇到人造“俊男美女”的机率会有多高,以及人类世界正以前所未有、义无反顾的浩大阵势偏执或迷信于绝对意义上的“肤浅的”生理之美(比如眼下各类女星明争暗斗的焦点,除了所谓的“事业线”,就是看谁的“生日礼服”发育得最销魂),还有各色人等为修饰和提升容貌仪表所付出的长期不懈、破釜沉舟的努力,你大概就不必讳言,这也是“最丑的”时代。
在这个最美也最丑的时代,过去的几年间,有两本以丑为主题的重量级图书在西方出版界应运而生,而且两者都被引进,中文版书名分别是《丑的历史》(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与《审丑:万物之美》(金城出版社,2014)。正如《审丑:万物之美》的作者贝利所感叹的:“要理解达尔文的进化论以及资本主义商业,更不必说浪漫之爱、性、色情、广告、艺术、建筑和工业设计,丑都至关重要、不可或缺。”但“关于丑的文献相当稀少,还相当简陋,这岂不令人讶然?”不过,究其缘由,恐怕也并不很复杂,综合看来,“丑并非美的对立面,而是美的一个方面”,因此,丑的主题论述大都作为审美专论的内生或附属枝节稀释和湮没在美的解析中了。身为罗马帝国皇帝兼斯多葛派哲学家的马可奥勒留也说过:“丑与不完美就像面包上的裂痕,对整条面包的赏心悦目也有贡献。”虽然如此,在学科细分盛行、况且又是最丑与最美的当下时代,出现几本审丑专著,兴许还是有意义的,而前述的这两本“丑”书便可谓是率先垂范,为通俗审丑学(说不定会有更多好事者来推波助澜吧?)的演出拉开了帷幕。
“献丑”之人
《丑的历史》由享有“当代达芬奇”美誉的意大利人翁贝托艾柯编著。这位“文艺复兴人”的大名早已不胫而走,连在中国大江南北、黄河上下的知识界也都如雷贯耳,因此我就不必赘言。《审丑:万物之美》则是出自英国人史蒂芬贝利(Stephen Bayley)之手。此君是设计、艺术与通俗文化评论界的一位大腕级人物,曾与特伦斯康伦爵士(Sir Terence Conran)合作创办了“锅炉房项目”——英国第一个永久性设计展览,也即后来的伦敦设计博物馆。他同时是多家设计师和建筑师事务所的顾问,并为绝对伏特加、可口可乐、福特、宝马等诸多品牌提供咨询服务。贝利著述颇丰,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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