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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王甜编著的《毕业式》其中包括:“代代相传”、“毕业式”、“水英相亲”、“芬芳如水”、“声声慢”、“杀死吴一林”、“霍乱人事”、“通道”、“下连”、“此去遥远”等文章。原创文学与定制生产之间的关系,犹如自然科学中基础理论研究与应用技术的发明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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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毕业式》是军旅作家王甜的一部中短篇小说集,作者地方大学毕业入伍的经历,影响到她的作品呈现出两类主要的主题:一类是反映部队生活的题材,展现了新的历史环境下,社会生活在部队的折射,以及新一代的军人他们的生活情感,还有一类题材是写农村少女,这类题材在作者笔下都有着淡淡的但又挥之不去的酸涩滋味,《毕业式》写农村少女在求学和追寻爱情道路中的痛苦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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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甜,四川渠县人,1998年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同年入伍,现为成都军区政治部《西南军事文学》编辑部编辑。已在《人民文学》《当代》《十月》《上海文学》等刊发表中短篇小说、散文多篇,有作品被《小说选刊》等刊转载并入选年选。曾获四川文学奖、全军文艺新作品奖、全军中短篇小说奖。四川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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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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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代相传
毕业式
水英相亲
芬芳如水
声声慢
杀死吴一林
霍乱人事
通道
下连
此去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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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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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代相传 那面镜子落生在西墙上有多长时间了?谁也不知道。天晓得是哪一任连长一时心血来潮给弄来的,仿佛有一百年历史了,同《人民日报》一样开本大小的镜面擦得再干净也难掩浑浊之气,右下角还破相般地拉出一条蜿蜒的伤疤,显得面目可憎。据我估计,它得以长久存在的理由应该在于镜面左右两边——像春联一样对称写下的两列红漆大字:“猛虎精神”、“ 代代相传”。字数不多,却个个方正威严、不容取代。
不过.在发生那桩恐怖事件之前,我从来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就像它也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一样。
事后我翻了日历进行精确计算,那正是我出任侦察连连长的第117天。
117。个、十、百,三位数,是个漫长的数字,好像我已经当了一辈子连长。其实那个早上我的情绪和“一日生活制度”一样规范、正常,不比昨天好,也不比昨天差。夏季的白昼过早来临,轻薄的晨光已经透露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明媚,不合规范,有点挑逗的样子。但即使是在欢快而轻浮的空气里,我仍能感觉到一股暗流。每日每夜,它都在那里,既不喷薄奔涌,也不悄然退潮。它只是在那里,潜伏着,陪伴着,如影随形。
我开始站在镜子下的洗漱架前洗脸。并不是我想洗脸或者喜欢洗脸,而是按照规范的生活制度,到了这个时间就必须洗脸。哪怕没有闹钟与哨声提醒,掩藏在神经细胞里的生物钟都会咔嚓咔嚓,按着节拍指挥整个人体系统合理运作起来。咔嚓咔嚓.我朝脸盆倒了热水,兑上冷水;咔嚓咔嚓,我弯下腰,用手撩起温水扑打面部皮肤;咔嚓咔嚓,我照例摸了摸下巴上新冒出头的胡茬,它们不出所料争先恐后地扎着手指,于是我摸着下巴抬起头,懒懒地冲镜子里瞟了一眼——我敢肯定,那一眼让我的头发比胡茬坚硬,通通上指! 镜子里的脸不属于我! 也许我并不满意自己那张已经过时的宽皮大脸,我计较过脸上萍水相逢的青春痘和一次打架留下的微弱战绩,我曾经令人羞愧地梦想过生就一张直追某位韩国型男的白净面孔,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接受那一刻的彻底颠覆。
我认出了那张脸。吴杰!是吴杰!他那锥子般的下巴顽固地钉在镜子里,眼睛却深邃地挖出两口井,咕咚、咕咚,一口一口吞着落到井里的东西。
直到通信员以抢险救灾的架势冲进门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大喊了一声。所有听到喊声的官兵都会以为侦察连打破了保持多年的良好纪录,终于出了刑事案件。
吴杰可不是烈士或别的什么离世的人,他活得好好的,虽然他在镜子里的肃穆表情把自己打扮得像为国捐躯的英烈遗像。我对他也没有什么亏欠可言,事实上倒是他从前使了种种绊子对付过我。但我就是弄不清楚,镜子里为什么会是他——那张我压根儿不想成为的脸。
我敢肯定,老连长吴杰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开始就决定不喜欢我。那个情景简直不堪回首——配着学员肩牌的我忐忑不安却又装得满不在乎地接受他挑剔的目测,以地方大学生特有的自尊抵抗着他威严的气势。他精密仪器般的眼睛落在我头上,那眼睛在说:“ 看看头发!再长两天可以中分了!”接着是我腮上未刮干净的胡茬,“看那毛根子!留着扎孙子的屁股蛋子哪!”然后是我未正确安置的一个领花、没揪到腰部正中的皮带扣,甚至我的皮鞋——有一块形迹可疑的泥巴印儿,从规整的花纹上看,是另外哪只鞋结结实实地踏上去给留下来的。在整个过程中只有眼睛在闹腾,他本人则沉默而冷峻,不带任何弹性与柔度,有一种科学化的观察效果。最后他只说了两个字。
“得削。” 说这话时,他满含讥讽地把脸转向一旁的指导员,后者会意地笑了。只说了两个字,还不是跟我说的。他觉得我还不够档次与他交流。因为我欠削。
削。基层带兵的动不动就这么说,自认为够醋,够尖酸,够俏皮。说得太多了,吴杰又把“削”做了进一步的发挥:“缺点形状。” 严格地说,按照吴杰的标准,欠削的人还多的是,我并不是特别值得削的一个,如果我在后来的日子里把自个儿往“形状”里拢一拢,我和他的关系应该不至于到那么糟糕的地步。但这话也只是说来容易。
比如吴梅出现的那些日子——总是先隔着残旧的红砖院墙听到年轻女人扑落、扑落的笑声;然后让急切的眼神追到远远的岗哨亭,那里很快会显现一个细长的身影,有时是白色,有时是红色,有时是黑色;之后或白或红或黑的影子慢慢移近。能够看到她满月般白皙宁静的脸,一脸都漾着水样的笑,却稳稳当当的,一点不溢出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对,她就像好天气.平白无故地美好着.充满透明的舒适感。P1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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