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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国家卫计委精心策划的首部展现护理核心价值观的正能量职场情感励志大作,真实全面展现了90白衣天使事业、情感、生活鲜为人知的故事,彰显护理的核心价值。文学大家周国平、国家卫计委医政医管司郭燕红副司长做序,同名长篇电视剧由著名明星陈小艺、 戚迹、张佳宁、高婷等联袂主演,即将在权威频道黄金时段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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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护士长不顾生命危险在抢救一个因误吸血块而窒息的白血病并发肺结核的患者时,不幸被传染病逝了。十年后,她的女儿韩梦从护理专业毕业后继承了母亲的遗志,成为一名年轻护士。和她一起分配到这家医院当护士的还有两女一男,其中一个恰是当年那个传染病患者的女儿杨雪梅。两个年轻的女护士经历误解、隔阂、矛盾以及在后来救治病人的护理过程中,共同感受到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曲折经历和护理事业的酸甜苦辣,又一同面对生与死之间那些鲜为人知的真善美和假恶丑,逐渐成熟起来,最终得以自身的心灵洗礼而冰释前嫌,成为一对好姐妹,并立志以南丁格尔为榜样,成为人人信赖和尊敬的好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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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林海欧: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作家协会会员、中央电视台特约编剧,其创作的小说和电视剧获国家五个一工程奖2次、飞天奖3次、金鹰奖、金星奖。主要著作有《青春的童话》,《永远的辩护》,《生死依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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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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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的人生目标中出现了那个提灯女神——南丁格尔时,你便会选定与她相同的职业,这个既承载人类高风险又饱含人间最温情的职业。这个职业让你成为一个拉开人生帷幕的人,也成为一个拉上人生帷幕的人,因为,任何人的一生都无法拒绝你这个以触摸他人生命为己任的护士,这个用洁白的口罩蒙着面却让微笑永远闪动在双眸中的白衣天使。
本部作品分别从几个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家庭背景的护士的视点,去审视他们在治病救人中的那一场场、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曲折经历,去感受他们与众不同的种种酸甜苦辣,去面对生与死之间那些鲜为人知的真善美和假恶丑,最终得以自身心灵的洗礼,抑或扭曲,抑或升华——
它要告诉人们的是:只有到过绝望悬崖的人才能体会到,人生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定是护士仁心仁爱的呵护与那一抹天使般微笑的慰藉……
夜深了,家是那么静,静得连客厅墙上的挂钟一响,就能把人吓一大跳。等钟响过十二下,韩程中习惯地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看到保姆王妈在整理床铺,韩程中穿好睡衣走过去,说:“王妈,我自己来吧!”
王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石英表,摇了一下头,说:“佳宁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又值夜班了?”
“是啊,小夜班……”
“唉,你们夫妇俩一个当医生,一个当护士的,成年累月不着家,可怜孩子啰!”王妈手不停,嘴也不停,又开始絮叨起来了。
韩程中倒也司空见惯,微微一笑,劝道:“王妈,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说了,笑笑本来就跟她妈妈闹别扭,听了您这话,更有意见了。”
“哦,哦。”王妈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韩程中问:“笑笑睡了吗?”
“刚睡了。一晚上不肯回她的小房间去,说今天是礼拜天,她妈妈临到医院值夜班的时候,答应过她早点回来的,她缠着她的外公下了一会儿跳棋。结果,妈妈还没回来,老人家却熬不住了,笑笑也就回房间去睡了。”
“外公有心脏病,以后别让他们玩得太晚了!”
王妈使劲点头,说:“放心吧,别看笑笑年龄不大,可知道心疼她外公了!”
韩程中感叹道:“是啊,这一老一少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何佳宁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那双平日里柔美的大眼睛也耷拉了,毫无生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王妈心疼地说:“佳宁啊,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呀?我这就给你端杯牛奶来!”
何佳宁把随身包一扔,有气无力地说:“王妈,不用了,我累!”
王妈看了一眼年近四十岁的何佳宁,摸着对方的肩,心疼地说:“看你,这些日子又瘦了!”
何佳宁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起身去洗澡,王妈立刻跟了过去。
夜更深了,家也更静了,但韩程中的心绪却突然高涨起来,他感受到妻子洗完澡后的那种清爽和温柔。
而何佳宁也同样感受到丈夫那期待的目光,她像少女一样咯咯地笑着,带着一身淡淡的清香钻进等候了许久的丈夫的被窝里。
韩程中一把搂住她,竟激动得有些结巴了,说:“佳、佳宁,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了!”
何佳宁温柔地偎在丈夫的怀里,嘴贴着他的耳朵呢喃着:“对不起,程中,对不起……”
韩程中亲吻着妻子,说:“别这么说!我们都忙,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听到妻子柔声地问,韩程中忽然觉得体内又涌动起久违了的那种激情澎湃,他没有回答,忘乎所以地亲吻着妻子。此时的何佳宁感受到了大丈夫、大男人的那种特别的力量,便顺从地承受着、幸福地呻吟着,任凭他近乎疯狂的亲热……
门忽然“吱呀”地响了一声,一个瘦小的身影悄然闪进来。床上的两人吓了一跳,松开了身子。
何佳宁连忙退回自己的被窝,问:“啊?谁?”
那个小身影开心地笑着,故意大声回答:“嘻嘻,何护士长,我是3号病房5床的韩梦!紧急呼叫!快来抢救我!哈哈!”说着笑着一个跳跃,蹦上床,像泥鳅一样钻进了大被窝里。
原来来者正是他们的女儿小韩梦!何佳宁捂着胸口长吁了口气,慈爱地拍了女儿一下,说:“你这孩子,吓妈妈一跳!”
韩程中哭笑不得,推推女儿,板着脸叫着孩子的小名:“笑笑,别开玩笑了,回自己屋睡觉去!”
小韩梦撒娇地搂紧妈妈,执拗地说:“不,我今天要跟妈妈睡!”
“笑笑!你……”韩程中说着,伸手去揪孩子。
何佳宁用手一挡,说:“就让孩子留这儿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和孩子亲近的机会!”
韩程中只好把灯打开,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无调侃地对妻子耳语:“老婆,我顾全大局急流勇退!去书房睡了!”
何佳宁羞赧地笑笑,望着丈夫走出去,回头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说:“你这个捣蛋鬼!笑笑,你听我说,妈妈今天又回来晚了,可是,确实是有原因啊。我们血液科有个病人突然出现并发症,情况很危险……”
小韩梦猛地捂住双耳,叫起来:“我不听,我不听!”
“对不起!”
“妈妈,自笑笑懂事开始,听你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您知道吗?笑笑也病了。”
“什么?”何佳宁一惊,赶紧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疑惑地问:“没发烧啊?告诉妈妈,你到底哪儿不舒服?”
小韩梦的小嘴俯在母亲的耳边,细声细气地说:“笑笑得的是母爱缺失症,寂寞孤独症,还有……”
何佳宁惊讶得睁大了眼,问:“这都是谁教你的?”
“你教的呀!还有爸爸!一个血液科护士长,一个心外科主任,你们两个一见面,说的话题都是这个人得了那个症,那个人得了这个病的,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们就没看出来自己女儿也病得不轻了吗?”
女儿的话让何佳宁心里酸酸的,眼眶都一阵潮湿。她怔怔地望着女儿,说:“孩子,妈妈检讨!这样吧,明天是你十二岁的生日,咱们全家人好好庆贺一下,怎么样?”
小韩梦仰起脸问:“真的?妈妈说话算话?”
何佳宁又一把抱住女儿,说:“当然!”她关上灯,把女儿搂得紧紧的。
窗外的月亮已经偏西了,小韩梦很快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为了陪她和外公,真的辞去了护士工作,当了一名人民教师,连批作业本都搬回家来做。然而,小韩梦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天晚上竟是她偎在妈妈温暖怀抱中享受甜甜母爱的最后一个晚上……
翌日清早,何佳宁和平时一样,提早来到血液科护士站。当她穿着洁白护士服,戴着有一条蓝道的护士燕尾帽匆匆地走过洁净的血液科病区的走廊,不时有年轻的护士迎面走来,礼貌地问候:“何护士长好!”“护士长!”
何佳宁微笑着频频点头,回应着。她的心情非常好,想着晚上就可以在烛光中补报对女儿的亏欠之情。
为了在班上多做点事,中午她就没有回家,一直到下午快下班了,她还觉得有放不下的事,便来到一间隔离病房前,正要进去,手机铃响了起来。
是丈夫韩程中打来的,还是叮嘱她今天为女儿过十二岁生日的事情。何佳宁让他放心,分工明确:丈夫给女儿买生日蛋糕,必须是笑笑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鲜花由当妈妈的准备,六点准时下班,到东方大酒店,算上堵车时间,六点半肯定到。韩程中还不放心,约好六点钟两人在医院门口碰头,他开车,两人一起走。
何佳宁答应着,把手机揣进白大褂兜里,戴上厚厚的口罩,推门进了隔离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岁左右、很瘦的女病人,脸色灰暗,不时地咳嗽。
一旁约十来岁的农村女孩戴着厚厚的口罩,把刚擦过病人嘴的纸巾扔进纸篓子里。她长着一双秀气的眼睛,梳着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子。
女孩子担忧地看着母亲,又不时地观察输液管的点滴速度,回身操着很稚气的口气告诉何佳宁说:“何阿姨,我妈妈她咳了一夜了……”
何佳宁低头看了一下纸篓子里面的一团团带着血痰的纸巾,不易觉察地皱了一下眉头,指了指自己的胸牌对病人说:“桂兰大姐,我是何佳宁。”说完,她和女孩一起用力把桂兰的身子扶着侧过来,又慢声细语地安慰道:“大姐,你感染了肺结核,痰多,医生给你输的药里面有化痰的药。你呢,要尽量地侧身躺着,还要背对着你女儿,小心把唾沫星溅到你女儿,危险,知道吗?”
病人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这时,年方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医生秦凯生走进来,到了病床前,轻声问:“病人怎么样?”
何佳宁低声回答:“还有低烧,咳嗽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秦凯生用听诊器听了一下病人的肺部和心脏,表情严峻地摇了摇头,把何佳宁拉到一旁,低声说:“何护士长,我看还是把病人转到传染科吧。”
何佳宁说:“已经和传染科联系了,可是他们的床位也很紧张,一时腾不出来呀!”
“她虽然是我们的白血病病人,可现在她的痰菌呈阳性,传染性很强,已属三型了。”
“传染科说,床位一腾出来就告诉我。所以,要转也得等明天了。”
秦凯生沉吟片刻,说:“那好。从现在起到明天要时时刻刻密切观察,千万不要在我们血液科出事。”
何佳宁让秦医生放心,看着对方走出了门,她忽然感到有一双小手使劲地拽住了她的白大褂的衣袖,回头一看,是病人的女儿,那个长着一双秀气眼睛的小女孩正抬着脸望着她,目光充满了恐惧。
“护士长阿姨,你们在说什么?我妈会出什么事吗?”小女孩问。
何佳宁一阵心痛,不由地抓住那双小手,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不会的。”白大褂里的手机响了一下,那是她预先设定好的闹铃响了,已经是五点半了,何佳宁心里很纠结,既惦记着女儿的生日,又不放心病人。
正在左右为难举棋不定的时候,科里的老资格护士、何佳宁的好助手、好朋友苗玉珍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满脸惊讶地问:“护士长,怎么还没有走?”
何佳宁看看病人,小声说:“小苗,我还是不放心!”
“何姐,你就放心走吧,有我呢!”苗玉珍不由分说地把何佳宁推出病房,“快走吧。你要给女儿过生日,花都帮你买好了,就放在你的衣柜里!这回你说什么也不能再让笑笑失望了!”
苗玉珍小何佳宁几岁,长着一双浓眉大眼,说话、做事很是麻利、干练。她的一句话说得何佳宁泪花都出来了,她知道这几年亏欠女儿的太多,此时眼前总是晃动着小韩梦企盼的眼神,她决定这一次一定要让女儿满意,因为今天是孩子十二岁生日呀。于是,她再三叮嘱苗玉珍,有情况一定要及时跟她联系。看着苗玉珍满口答应后,何佳宁这才一溜小跑回到护士长室。她一边换衣服,一边从更衣柜里面拿出一束香水百合,喜爱地闻了闻。花束用彩色电光纸包装得很漂亮,上面插着一张心形的红色卡片,写着:“女儿韩梦十二岁生日快乐!”
何佳宁欣喜地笑出了声:“呵呵,这个小苗,想得可真细心!”
这时,一阵钟声从远处的钟楼隐约传来。何佳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迅速脱下白大褂,掏出柜子里的一件素雅的外衣穿上,捧着那束香水百合,满脸喜色地走出门。正要回身带上门,里面的电话铃骤然响了起来。何佳宁一怔,本能地反身冲进屋,抓起电话筒,大声地说:“喂,我是何佳宁……”
电话里传来苗玉珍焦急的声音:“护士长,不好了,隔离病房的病人突然大咳血,把血痰误吸进气管,出现了窒息前兆!”
“什么?”何佳宁双眼蓦地一睁:“好,我马上就来!”
瞬间,她的脑子里把过生日的事情抛到了爪哇国,撂下电话,麻利地脱下外套,随手将它和那束香水百合一起放进衣柜里,连锁都顾不上锁,重新穿起白大褂,冲出门。
这一天是2000年5月12日,对于全世界的护士们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特殊的日子,而对于何佳宁和韩程中的家来说,同样是个特别的日子,一个想起来就会让人揪心扯肝的日子……
是的,就在何佳宁火急火燎地奔向隔离病房时,韩程中正身着整洁的西装等候在医院大门外的路口,望着橙红色的夕阳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中徘徊,缓缓地向西滚去,他焦急地拨打了手机。何佳宁刚跑在通往隔离病房的走廊里,听到手机铃声,边跑边拿出手机。
韩程中在电话里催问:“佳宁,看看几点了?”
何佳宁气喘吁吁地解释:“对不起!”
韩程中有些不快,打断了她的话:“别跟我说这三个字!笑笑和她外公已经在东方大酒店等了半个小时了!”
何佳宁声音有些抖,说:“老韩,真的很对不起,我,我恐怕又不能准时了,隔离病房的病人出了些问题,你先走,我处理完了马上打的去!告诉笑笑,妈妈一定去,等我!”她抬头看见已经到了隔离病房门口,没等对方应答就把手机通话断掉,推门进去。
走到病床前,何佳宁一眼就看出病人的情况很不好。她迅速把她的臀部垫高,头低下,熟练地轻拍着病人的侧背部,想让血块顺位引流出来。
苗玉珍在旁边手脚麻利地帮着,认真观察着病人。她突然惊叫起来:“护士长,病人窒息了!”
何佳宁也发现了,她镇定地让苗玉珍赶快去通知秦大夫,立即抢救,自己当机立断,做着插管的准备。
秦凯生很快就赶来了,他毫不犹豫,双手掰开病人紧闭的嘴,吩咐说:“快!吸引器!”
何佳宁快速地将一台电动吸引器推到病床前,熟练地将吸引管插进桂兰的鼻腔里。随着吸引器发出震荡的蜂音,病人的颈部开始蠕动,嗓子里发出咕噜噜的痰音。小女孩惊慌地喊了一声:“妈妈——”何佳宁立刻安慰地拍了一下她。孩子十分懂事,立刻不敢哭了,可何佳宁装在白大褂衣兜里的手机此时却又响了起来,声音格外刺耳。
何佳宁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把铃声按灭了。
在吸引器的作用下,卡在病人喉管里的血痰总算吸出来了。一旁低头观察的苗玉珍虽然见着浓浓的血痰很是恶心,但还是大松一口气,激动地叫出声:“出来了,吸出来了!”
然而,病人的神色依旧很痛苦。何佳宁根据经验判断病人喉管里的血痰并没有吸尽,秦医生检查后认可了她的判断,于是,当机立断抓紧时间继续吸痰。吸引器嗡嗡地响着,突然“啪”的一声,吸痰器不动了,与此同时,病房里的灯也灭了。
何佳宁呻吟了一下:“坏了,是不是电线短路了?”
苗玉珍看了一下插座插口,惊叫:“插口烧焦了!”
何佳宁立刻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电工,可电话打不通,对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这样的意外让何佳宁猝不及防,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女儿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苗玉珍一看,急了,要帮她接,被何佳宁制止了,并迅速把手机关上。
苗玉珍埋怨说:“你也真是的,也许你女儿有啥急事呢?”
“急事倒不会有,一定是生气了,爷孙俩一个脾气。好在程中去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
“别说了,抢救病人要紧!”
一旁的秦大夫到底年轻,心里一急,急昏了头,撒腿就往外跑,说是到别的病房去借吸引器。
何佳宁想提醒他,没有电找来也没用呀。谁知没等她开口,秦凯生已经跑出了病房。
眼见病人憋得上不来气,痛苦地挣扎着。何佳宁的双眼狠狠地一眯,伸手把口罩扯掉,突然拔下病人鼻腔的管子,望着她的嘴,深吸一口气,俯下身。
苗玉珍吃了一惊,问:“你要干什么?”
“我来吸!”
苗玉珍一把抓住何佳宁的胳膊,喊起来:“何姐,你疯啦!没听刚才秦大夫说吗?她可是三型肺结核病人,传染性极强哪!你不能蛮干!”
何佳宁张开的嘴又猛地闭上,双唇哆嗦了一下,迟疑地直起腰。
就在犹豫之间,那小女孩忽然跪在她面前,一双小手猛地抱住她的腿,哭着央求道:“何阿姨,救救我妈吧!求求您了,救救妈妈!”
何佳宁心里一震,泪水倏地从眼睛里溢出来,她忍不住伸出颤抖着的手抚了抚孩子的脸,不由分说地命令苗玉珍:“小苗,快!配合一下,准备吸痰!”
苗玉珍无奈,只好按照程序用一只手捏住了病人的鼻子,何佳宁俯下身,身子一起一伏地做起人工呼吸。
就在这时,电话铃又响起来了。何佳宁喘了一下气,看也没看就把手机关上,而后偏过头,嘱咐苗玉珍帮她把手机调到静音状态。
终于,病人的嗓子里又发出“咕噜”一声。何佳宁急转回身,趴在痰盂上拼命呕吐起来。听到小女孩欣喜的喊声后,她缓缓地回过身,看见了病人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微微睁开了眼。何佳宁的心里一阵释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在东方大酒店的雅间里,一家人围在餐桌前眼巴巴地看着那些饭菜,还有生日蛋糕,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何佳宁的人影,小韩梦按手机键的手也酸了,最终失望了,她气急败坏地对着手机话筒大喊着:“妈妈,我恨你!”
一旁的外公也坐不住了,他一只手捂着胸口不停地踱着步,嘴里愤愤地叨叨着:“打,打,继续给她打!”
韩程中为了平和爷孙俩的情绪,决定开车回医院去接何佳宁来。
小韩梦看见爸爸匆匆出去了,赌气说了声:“我不吃了!我不过生日了!”说完,往外跑。
外公伸手去拦,没拦住。他的脸憋得通红,突然身子一歪,晕倒了。这一倒,惊得服务员手中的餐盘都掉地上了,她嘱咐小韩梦赶紧打120叫急救车。小韩梦说,她的爸爸就是医生,执意拨打父亲的电话。
而此时的何佳宁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嘱咐病人一些注意事项,还要小女孩好好照顾她的妈妈。
苗玉珍在一旁收拾器皿,听到一阵震动声,她的目光投向何佳宁的衣兜,敏感地发现那白大褂的衣兜在抖动,便立刻提醒说:“何姐,你的手机铃又响了。”
何佳宁怔了一下,这才想起了什么,连忙掏出手机,打开一看,只见手机显示屏上一长溜未接电话和短信,不禁大吃一惊,说:“坏了!笑笑一共打了二十几个电话了,还发了短信,可我……”她赶紧回拨号码,可对方一直不接。何佳宁苦笑说:“这孩子,这回气生大了。”
就在这时,隔离病房的门被猛地撞开,小护士金明惊慌失措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说:“护士长,不好了!你爸爸他——”
何佳宁吓一跳,倏地站起:“你说什么?我爸爸他怎么啦?”
“突发心梗,现在在抢救室……”
何佳宁脑子嗡了一下,这始料不及的突发事件让她完全蒙了。她随口“啊”了一声,冲出门去,冲刺般直奔心外科的抢救室,一路上旁若无人地喊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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