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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
文风洒脱随性,见解独到深刻,比较适合当下一些离经叛道的读者,这类读者不分年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愤青。
2.
此随笔集一如作者的古琴造诣,即典雅、深沉,又激进、狂放,既有随笔的真性情,又有小说的夸张渲染,并且,精彩段落俯拾即是,读来让人叫绝,颇有柏杨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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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本具有自传性质的、关于往事的书。生活中,真相其实可能要简单得多。但人从来就不关心真相,只关心故事。相对来说,最可信的历史,就是一个人的历史,而不是集体史或社会史。时间在相对论上可以倒流,但如果时间机器一旦真的发明了,世界就会毁灭。因为那时人就没有心灵了,只有真相。所有的假设、错误和因果都被取消了,万物会旋转着变成一个类似黑洞的点,所有的进步或退步也都失去了意义。真相,即所谓的“第一历史”,只能发生一次,即往事。而一旦重复就是假象。包括在文字中重复。而一个人的回忆,就是努力使这种假象降到最低限度吧。本书所收随笔,一半皆为往事而写,或写的便是早已荡然无存的过去。前半部分,涉及到作者在四川与重庆度过的少年时光、家庭、父母、舅舅、同学、琴师或少年时代一些再也找不到的亡友等。后半部分则写到了一些作者早年在北京结识的怪人、留日札记、以及关于玄奘的文献、跛子帖木儿、鲈鱼、录像带、盐、读书偶得或一些民国音乐家之轶闻等,皆来自一个人对内心履历之饕餮。杨典为70后一代中具有百科全书式精神与储备的作家,同时也是古琴家、诗人、编剧和画家。此书是他的第五本随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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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杨典
1972年生于重庆,现居北京作家、古琴家、画家。出身音乐世家,自幼随父学习音乐。1981年开始学习绘画。1987年开始写作。
主要作品:随笔集《狂禅:“无门关”镜诠》 随笔集 《孤绝花》
短篇小说集《鬼斧集:异端小说、颓废故事与古史传奇》随笔集《肉体的文学史》(台湾秀威出版社)古琴音乐理论、随笔与戏剧集《琴殉》诗集《花与反骨》《禁诗》《枯山水》《异端少年诗》等
音像作品:古琴演奏专辑(双CD)《移灯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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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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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獠牙
第一个诗人
燮
核桃
纸月亮
心不在焉
南渡
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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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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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衣
山水探幽,心史索隐:这不一定是小说。谁都会记得第一次和自己玩命时的样子。每个人都曾有过和自己过不去的事,甚至从一生下来……不,从还没生下来之前就有。如果说一个人的肉体来自玩命,那么当我们还是一尾狡黠的精子的时候,就开始玩命了。你看,全人类出生前都一样,在父亲和母亲的身体里晃来晃去,像一个颓废而色情的有闲阶级。无所事事,或吊儿郎当地眺望着远方的一个什么黑窟窿。后来,忽然你就被紧张地调往最前线,去参加一场可能是诞生的战争。身边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芸芸众生,大约有几亿。
你看见太空中飞血如雨。你恐惧了,和其他人一起冲向一座用肉建筑的乌托邦里,争夺一团漂浮在羊水中的巨大宫殿:胎盘。
你杀来杀去,浑身是血,像一头怪兽。
你身边尸横遍野,到处是其他精子的遗体。妈的,你就是个暴君。而且,你这个暴君几乎是从千万死人堆和骷髅残骸里爬出来,偶然登基的。
明代本草里说,胎盘可以治疗癫痫,脐带可以治疗疟疾,但并没有描述它的样子。胎盘在古代叫做混沌衣、胞衣、紫河车等。而子宫(Hystera)在古希腊语里与歇斯底里(Hysteria)是同一个词,大概西方人曾认为精神病是由于子宫在母体里漂移错位造成的。这是荒谬的,因为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世界上只有女人才有资格发疯。那之后,西医之祖希波克拉底、盖伦及后来的达?芬奇等人,都先后画过筋肉结构复杂的“子宫解剖图”。还有些跳脱的西方艺术天才自称看见过子宫里的景象,犹如“两个煎蛋最后合成一个煎蛋”,甚至还有“色彩金黄”什么的。可那不是靠解剖尸体中已死的子宫来注释,就是些撒谎的鬼话。他们都根本没去过活着的子宫。据说天才一般都不是人卵下的,所以我饶恕他们。我记得的活着的子宫,是符合中国古代道家对“胎息”之论述的。
我认为只有中国人才可能具备一些零星的子宫记忆。
子宫实际上是个屠宰场,类似民国北京的肉联厂、七十年代的四川地方养猪场或更荒谬一些的劳改营。
对于胎盘的追忆历来就不是自然就有的,而是依靠对“内视”的练习。而且,由此我还可以追忆到一种“1972年的我本生”之渊源。我觉得古代癫僧们说得也对也不对,譬如说我和世尊一样大约也曾经是一头鹿、一只鹤、一棵树、一粒沙、一条蛇、一头野兽,以至于还是一阵风、一场雨、一块泥、一滴血、一星原子、一个细胞……最后我也还可以是一块肉、是梦、是内分泌的残渣、是被耽搁的灵感、是狂飙与粪便、是花与鬼火、是熄灭在夜雨秋灯下的灰烬……这所有的元素本来在虚无的空中盲目地游移,散乱纷纭,浑然无知,却在1971年的某一天突然云集,碰到了一起,于是成为一个巨大的巧合——这就是我。但如果我不认可这一类说法呢?
所以我可以这样叙述:我来自虚无之径,误入一个美人的肉体。我当时所在的子宫是红的、弯的、辣的。无数的血管盘旋围绕着我的颠倒梦想,如同一个帝国密集的胡同卑贱地围绕着一座皇宫。子宫上空到处漂浮着水母一般的卵子。其中一个很美,长得就像我母亲,她率领着无数的母血,前来消灭我。
那一年,我看见无数精子的尸体从空中掉下来,只剩我一个还活着,并顺利地降落在一根神经的尖端上,俯视天下的妊娠。曾经流行过一个很有名的形容词:文革之子。我算是比较典型的。我记得当时我在混沌衣内,一个人和整个母血的军队交战,杀得天昏地暗。那是个血肉搅拌的沙场。子宫内壁的沿街墙上到处贴的是写满汉字的分泌物,红细胞和白血球在大街上混战……我听见母亲痛苦的哀号、呼叫。后来,我的躯体越来越大,犹如盘古。我还看见了大洪灾——羊水的破裂。但我实在厌烦了杀戮,也厌倦了拯救。我看透了这个模糊的混沌之国。我决定提前撕裂宇宙,或和那个优美的卵子私奔。
这些至今心有余悸的恐怖,都是我后来通过“内视”回忆到的。
我是早产儿,不到九个月。1972年早春,开天辟地,一滴水变成了人。混沌在宫缩中阵痛。我听见一个庸医在说:“快,开灯,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我听见我的资产阶级母亲长时间地尖叫、哭喊和呻吟。
我听见我的右派黑五类父亲在人民医院的走廊里大笑:生了吧?哈。
我还听见一些神秘的声波在说:湖北发现了旧石器时代文物,马王堆汉墓被挖掘,国民党反动派蒋光头第五次连任总统,而毛主席和美国鬼子尼克松吃了一顿饭,田中角荣来了,谢富治死了……不过这些都和我关系不大。我出生后听见的第一件事情、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在医院打针时,因疼痛便对医生们高喊:“批林批孔”。古代和现代都同时被打倒了。我出生时四斤八两,瘦得只有一个鬼魂,像一只滚烫的耗子。我多发高烧,好哭,害怕物体的阴影,最喜欢吃肉,1岁搞音乐,2岁思考死亡,然后开始了一种既像野兽又像头陀,超越暴徒与高僧的邪恶生涯。3岁,我便开始隐身于烟山寒林之中,只用一具躯壳去云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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