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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第一个人》是一个法籍阿尔及利亚人从童年到壮年的故事,这个人就是雅克,绝大部分就是加缪自己,书里的故事也就是他的故事。一些久远的记忆,积累一生的真实感触,融汇于加缪的笔端,溶成一团透明的无色空气,它没有外在的粘着,只是以其文笔内在的力量来支持自身,犹如地球不需扶持停留在空中,却谁也无法仨量无法不论它的重量。打开这本书,“第一个人”加缪向你娓娓叙述他怎样从蒙昧中蹒跚走来;合上这本书,你仿佛正看见他一步一步充满自信地在智慧的光点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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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第一个人》是长篇自传体小说。
《第一个人》是加缪的未竟之作。加缪花了十二年来构思这部“真正的小说”,1958年正式动笔,计划于1960年7月完成。不幸的是,1960年1月4日发生在维勒布勒旺的一场车祸使加缪最终以他认为“最愚蠢的死亡”方式猝然离去,没有来得及写完这部他所钟爱的小说,更没有看到它的面世。
《第一个人》是一部寻根小说,加缪用他那双热情而冷漠,敏锐而真挚,幸福而痛苦的眼睛在文中探寻他的家庭史,也探寻法国人在阿尔及利亚的殖民史。它忠实地再现了加缪对人性、人的生存、人的内心体验和人生意义进行探索的心路历程。我们能够从中认识加缪及其家庭所经历的贫穷,洞察加缪思想的形成与发展,找到加缪的创作源泉,并且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加缪个人情感的流露,了解他如何将其特有的政治、道德观念与个人经历、自我处境以及内心痛苦紧密地交织在一起。这不仅是加缪对他那贫穷而温馨、笼罩着神秘阳光的童年生活,对他所爱的和爱他的人的追忆,也是对本世纪上半叶社会状况的回顾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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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加缪,法国著名作家。百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中最有影响,最具哲思的文学大家。中篇小说《局外人》,是加缪的成名作,也是存在主义文学的杰作,更是荒诞小说的代表作。长篇小说《鼠疫》获法国批评奖,一部被法兰西文学界奉为经典的长篇巨著,一部被译成28种语言畅销1000万的作品。译者:杨广科西南交通大学法语系研究生毕业,担任国内数家机构兼职翻译,参与过多部著作的翻译工作。赵天霓女,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平时喜欢写作、看小说。曾任中学语文教师和中文编辑,翻译过《康州美国佬在亚瑟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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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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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第一部 寻父
第二部 儿子或第一个人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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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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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寻父 说情者:寡妇加缪 献给永远无法读此书的你(a) 在马车上空……
一辆简陋的马车行驶在布满碎石的路上,黄昏中,大片的乌云朝着东方疾飞。三天前,大团的乌云聚拢在大西洋上,西风一到便开始滚动,先是缓缓的,随后越飞越快,飞过秋季鳞光闪闪的海面,直扑大陆,在摩洛哥的山脊上散成云丝(b),在阿尔及利亚高原上聚成云团,在接近突尼斯边境的上空,试图飞向第勒尼安海,融人其中。这好似一座无边无际的岛屿,北边是翻腾的大海,南边是凝结的沙波,云层在其上空疾行了几千公里后,从这片无名之地经过,速度仅仅稍快于几千年来帝国与种族的变更。此时云层已无力飞驰,有些已形成大大的雨滴,稀稀落落地砸响在坐着四个乘客的马车顶篷上。
马车吱吱嘎嘎地行驶在一条线路清晰却未夯实的路上。时而,铁轮或马蹄下进出一星火花,燧石打在车体板上或被压在车辙松软的土里,发出沉闷的响声。两匹小马嘚嘚儿前行,只偶失前蹄,挺着前胸拉着装有家具的沉重车子,以各自的步调奔跑着,将道路不断地抛在后面。其中一匹有时喷着响鼻,打乱了马步。于是,赶车的阿拉伯人拽响它背上陈旧的缠绳(*),它又重新有节奏地奔跑起来。
挨着车夫坐在长凳前边的是个法国人,三十来岁,面色沉静,眼睛望着脚下晃动着的两匹马臀。他挺结实,矮胖,长脸,高高的额头棱角分明,刚毅的下巴,明亮的双眼,尽管已过了季节,仍穿着一件人字斜纹布上衣,三粒扣子按时尚一直扣到了脖领,短短的头发上戴着一顶轻便鸭舌帽(c)(d)。当雨滴开始在车顶篷上滚动时,他转向车内大声问着:“
还好吗?”卡在第一条长凳和一堆旧箱子、旧家具中间的另一条长凳上坐着一个女人,衣衫破旧,围着一条粗羊毛大披肩。女人对他微微笑了笑,答道:“好,好。”她同时做了一个表示歉意的手势。一个四岁的小男孩睡在她的怀里。她脸色温和,五官端正,黑黑的卷发恰似西班牙女人,小巧的鼻子直挺,栗色的眼睛美丽而热情。不过,此时,这张脸上有某种触动人心的东西。那不仅仅是一时流露出的疲惫或某种类似感觉的痕迹,不是的,倒是有点万事漠然,心不在焉,正是某些无邪之人惯有的神情,这种神情正时而掠过美丽的脸庞。在她那极为善良的目光中,时而会掺进一丝转瞬即逝的毫无道理的恐慌。她用她那因干活而变得粗糙、骨节粗大的手轻轻地拍着她丈夫的背说:“还好,还好。”随即,她停止了微笑,目光望着车篷下的道路,路上的水洼已开始泛亮了。
男人转过身来对着沉静的阿拉伯人。他头上裹着系黄色细绳的包头巾,穿着在腿肚上方绑紧的宽裆肥裤,显得很粗壮。
“还远吗?”蓄着浓密白色小胡子的阿拉伯人微微笑了。“八公里,你就到了。”男人又转过身来,虽无笑容,却很关切地望着他的妻子。她的目光并未离开地面。“把缰绳给我。”男人说。‘好的。”阿拉伯人说。他把缰绳交给他,男人跨过去,阿拉伯老人从他身下滑向他刚离开的座位。男人拉了两下缰绳驾驭住马,马调整了奔跑的节奏,忽地拉直了缰绳。“你识马性。”阿拉伯人说。“是的。”回答简短干脆,男人毫无笑容。
光线已暗,天骤然黑了。阿拉伯人把放在左边的方形灯笼从锁横头上取下来,转向里面,划了好几根粗头的火柴才点亮了灯笼里的蜡烛。然后,他又将灯笼放回原处。小雨沙沙地下着,落雨在微弱的烛光中闪着亮,淅沥的雨声充满了周围黑暗的世界。时而,马车驶过一丛丛荆棘,掠过微光下闪现的矮树。而此外时光,它行驶在荒野之中,由于黑,荒野愈加显得广袤无垠。只有烧荒的味道,或突然而至的浓浓的肥料味儿,才让人想到此时路过的是一片已开垦的耕地。女人在驾车人身后说着话,他拉了拉缠绳,身体向后仰着。“一个人也没有。”女人重复道。“你害怕了?”“什么?”男人又重说了一遍,不过这次是在喊。“不,不,跟你在一块儿不怕。”但她显得有些忧虑。“你不舒服吗?”男人问。“有点儿。”他催马前进,回荡在夜幕中的又只有车轮轧路及八只马蹄铁掌踏响路面的巨大响声了。
这是1913年一个秋天的夜晚。乘客两小时前从博恩火车站出发,他们是在三等车厢的硬板凳上坐了一天一夜后从阿尔及尔到达那里的。他们在火车站找到这辆马车和阿拉伯人,他正等着把他们带到二十多公里外,一个小村庄附近的一片垦地去,男人要去经管这片地产。费了不少工夫才装好箱子及其他物品,道路坎坷更使他们耽误了时间。阿拉伯人好似察觉了同伴的担忧,对他说:“别害怕。这里没有强盗。”“
强盗到处都有,”男人说道,“不过,我有备而来。”他拍了拍鼓鼓的口袋。“你说得对,总会有些疯子。”阿拉伯人说。
这时,女人唤她的丈夫:“亨利,我不舒服。”男人说了句粗话,又催了一下马(a)。“马上就到了。”他说,过了一会儿,他又望向妻子。“还难受吗?”她朝他心不在焉地笑笑,笑得有点怪,却看不出难受。“嗯,很难受。”他继续关注地望着她。于是,她又表示歉意了。“不要紧,也许是坐火车坐的。”“看,村庄。”阿拉伯人叫道。的确,在路的左前方,他们看到了索尔弗里诺在雨中闪烁的模糊灯光。“可你要走右边的路。”阿拉伯人说。男人有些犹豫,转向他的妻子问道:“去家里还是去村庄?”“噢,回家吧,回家好些。”稍远处,车子向右拐,驶向那个等待着他们的陌生的家。“还有一公里。”
阿拉伯人说。“快到了。”男人对他妻子说。她无声地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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