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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天地之大德曰生。对于任一生命体而言,生与死都是最重要的事情。鄂伦春人的生死观,有着自己独特的认识,截然不同于现代文明。
萨娜的长篇小说《多布库尔河》是一部从传统走向现代的艰难跋涉的鄂伦春民族
“心灵史”。小说极为生动地讲述了古迪娅的生命在玛鲁神灵的指引下,感受大地、森林、白雪,灵魂是如何与肉身合为一体的生命诞生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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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天地之大德日生。对于任一生命体而言,生与死都是最重要的事情。鄂伦春人的生死观,有着自己独特的认识,截然不同于现代文明。“妈妈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生下了我。”萨娜的长篇小说《多布库尔河》一开篇拎出了整部作品的叙述主题。古迪娅的生命肉体在妈妈的子宫里,不敢动弹,尽管生命通道正在缓缓开启,“但是我不能出去,我的灵魂正在高空飞翔,若是它来不及进入我的肉身,我降生后只能成为可怜的白痴或怪胎。”“我紧紧地贴住妈妈,焦急地等待与灵魂重逢。”
《多布库尔河》极为生动地讲述了古迪娅的生命在玛鲁神灵的指引下,感受大地、森林、白雪,灵魂是如何与肉身合为一体的生命诞生过程。一个生命的出生,是上世死者的灵魂长久流浪的结束,是重新经历了一次毁灭与新生的、属于大地的生命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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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萨娜 达斡尔族,敖拉姓氏,1961年出生于大兴安岭牙克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副主席。自1995年开始在《收获》、《花城》、《钟山》、《当代》、《十月》、《人民文学》等刊物发表小说.计二百余万字。小说集《你脸上有把刀》获第八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部分作品被翻译介绍至国外。现居内蒙古莫力达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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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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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奶水,婴儿会饿死的。
我紧紧贴在妈妈的子宫里不敢动弹。因为我知道,那道神秘的生命通道正在缓缓地启开,我听见了它张合的有力蠕动。但是我不能出去,我的灵魂正在高空飞翔,若它来不及进入我的肉身,我降生后只能成为可怜的白痴或怪胎。
我紧紧地贴住妈妈,焦急地等待与灵魂重逢。我不知道在上世里我是谁,从哪里落到妈妈的腹中,未来将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灵魂能引领我走向大地的每一天。玛鲁神灵已经让我睁开了今世的眼睛,我看见了森林。它被厚厚的白雪包裹住,像巨大的胎儿一样缓慢地呼吸,发出古远而悠长的节奏。当森林沉缓地喘吁出一口气,大地也跟随着轰隆起伏一下,那轮亘古的太阳已经跃然而起,它的光芒冲散了阴沉沉的雪霰,天空变得明亮清澈。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远古传来的歌声。它庞大而飘渺,缓缓地流淌在岩石、树木、无边无际的皑皑白雪上。我的灵魂在歌声中飞舞,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吸引它飞向我。歌声溶化掉它翅膀上面的寒霜,它飞翔起来轻盈了许多。
我哭了,奇怪的是,我发不出哭声。我看见灵魂在歌声中飘浮、飞翔,我幸福地哭了。
玛鲁神灵说过,所有的生命都会听见宇宙的歌声,就在生命开始出发的时刻。
我的灵魂,它突然冲向明亮的太阳,然后消失了。我感到眼前顿时黑暗而混沌,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我的小心脏怦怦地跳着,憋闷得很难受,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痴呆和残缺,它使你无止境地坠落,被黑暗吞噬的坠落。
我的灵魂又出现了,它像箭一样从天空俯冲而下,遽然冲进我的肉身。我听见它发出泡沫破灭般微弱的叹息,一切归于平静了。
它结束了我的神话时代。我不再属于天空,而属于了大地。
大大咧咧的妈妈因为我的平静放了心。她用雪一遍遍拼命地揉搓苏妮娅的小手,总算看出皮肤泛出正常的血色。她和孩子们喝过稀粥后,把苏妮娅重新放进狍皮睡袋里,大声告诉各罗布:你看好妹妹,别让她再把手伸出来,往火塘里添袢子。火要灭了,你们都得冻死。
各罗布害怕地看着大腹便便的妈妈,猛然喊:妈妈,不要出去,外面冷!
妈妈从柱子上取下挂着的别拉弹克枪,朝着各罗布笑一下:儿子,听听,那是什么声音?各罗布又喊:妈妈,别出去!外面隐隐传来野鹿的叫声,犹如一片枯叶悄然飘落在静静的河面,但她听见了。爸爸曾经对各罗布说过:你们的卡思拉妈妈有一双神奇的耳朵,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妈妈一下精神起来。
仁慈的玛鲁神灵真的是在帮助她,在这样的鬼天气里赶过来一头鹿,而不是无足轻重的雪兔或叽叽喳喳的山鸡。山神白那查,她来不及拜求它了,也没时间哄儿子。她撩开兽皮门帘走出去,被寒风呛得咳嗽着骑上马,朝不远的林子里奔跑。
马跑得很吃力,厚厚的积雪陷住了它的四条长腿,妈妈被颠动得一个劲儿摇晃着上身。我憋闷得难受,开始旋转着身体寻找那条生命通道出去。有一个神秘的声音提醒我,我该出去了。
妈妈感觉到我正在挣脱她的身体,一下子慌乱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她应该帮助我,打开她的双腿,让我顺利地出生,而不是坐在马背上堵住我的通道。可是她顾不得我,她看见了雪地上新鲜的鹿粪和蹄印。从雪塌陷的深度上看,这是一头三岁的野鹿,饥饿让它丧失了警惕,它居然跑到这里来觅食。
马也看见了鹿印,颠跑得更快了。它紧紧踩在蹄印上,不落下一步。妈妈听见了不远处传来鹿的叫声,柔和而悲怨,是母鹿的叫声。若是公鹿,一定会气冲冲地叫,挨扎了似的。
妈妈跳下了马,她忘记了自己的疼痛。母鹿已经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它正用灵巧的蹄子掊开厚厚的雪层,寻找地衣、苔藓和枯草解饿。从它瘪瘪的肚子上看得出来,它饿坏了。饥饿和寒冷让它迟钝了,否则它会发现出现在面前的危险。枪声响了,子弹准确地射中母鹿,它仅仅来得及惊讶地望了妈妈一眼,便扑通倒下去。
我听见了那一声枪响,看见了冒着蓝烟的子弹钻进了母鹿的腹部。我的眼前盈满了血色。有一种力量从前面牵引我,我和它纠结在一起,撕扯地向那个世界挣扎。我用手脚打踹着、碰撞着,寻找出去的通道。
妈妈疼痛地弯下腰,这个坚强的女人来不及喊叫,刚把狍皮大衣铺在雪地上面,我就顺着一摊血水滑落出来。她跪在大衣上,用匕首割断了脐带。在零下五十多度的森林里,在雪地上,我攥紧拳头、咧开嘴,发出第一声哭啼。P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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