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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喵星上的福尔摩斯(最温暖的动物小说,最有爱的成年童话)

書城自編碼: 2024276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情感
作者: 张雨
國際書號(ISBN): 9787212059996
出版社: 安徽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3-02-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28/120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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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继《白牙》、《野性的呼唤》后又一部站在动物视角思考人类生活的杰作。
★以爱写就的小故事,温暖每一个在现代社会挣扎沉浮的心灵。
★充满机锋的幽默话语,读时会心一笑,读后回味绵长。
★画风最奇特的插画师火车头2号精心绘制插图,以本书主角为形象代言的系列产品陆续开发中。
內容簡介:
作者以一只猫的视角和语言讲述了5个现实中的小故事,重新诠释了自由、善良、智慧、勇气、信赖等概念的内涵,同时也并没有把生活描述成乌托邦式的天堂,也会有狡诈、阴谋、隔阂、猜忌、伤害。但只要有爱,一切不好的东西总会被取代,在Dido的眼里,生活处处都美好。而它自有自己的逻辑——
“对于一只缺乏冒险精神的猫来说,呆在家里就够好了。好奇心永远是没有尽头的,外面的世界也永远没有尽头,一只猫要学会知足。”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到我的肥,却看不到我真正的优点呢?比如说我很帅,我很聪明,我很有内涵,我脾气很好。人类就是这么肤浅。”
“我们总得盼望着坏人变好吧。如果我们连坏人变好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把他推到楼下,那我们和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關於作者:
张雨,70后大叔,猫奴一枚。蹉跎岁月三十余载,学法律,做记者,当编辑,混迹大陆香港多家媒体十余年。现居广州,端时尚圈的碗,吃互联网的饭。
目錄
引子
故事一——鸟事件
故事二——偷内衣的贼
故事三——狗东西
故事四——红唇劫
故事五——救美记
內容試閱
在女主人为它们换了新笼子的第二天,大乔离奇地死了。
大乔是主人们养的白文鸟,另外还有一只。主人们给它们起了让人浮想联翩的名字,大的叫大乔,小的叫小乔。它们都有一身洁白如雪的羽毛,尖尖的小嘴巴,像是红玉石雕琢出来的。男主人觉得,三国时期的那两个叫大乔小乔的美人,应该就长成这个样子。于是就给它们起了这样的名字。这就是它们名字的来历,也算是满足了这个男人金屋藏娇的臆想。
要说长得可爱了就是有优势,我们家里的这两只白文鸟可是得到了主人们的千般宠爱。平日里它们站在笼子的栖木上,扑腾着小翅膀“啾啾”地那么一叫,就会引得女主人也努出个鸟嘴来,学着它们的样子“啾啾”上一阵子。她一定是把自己也当成鸟了。
这对我来说其实还没什么,只是每当到了这个时候,Chanel就在一旁醋意大发。她总是很不屑地说:
“一对同性恋,有什么好神气的?”
Chanel是我们家的美女猫。她确实也够美的,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她有埃及猫的血统。有时候,她也说自己是泰国暹罗猫。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都能说明她有王室贵族血统。实际上她只是一只普通的中国大白猫,最多也只是一只长得比较漂亮的中国大白猫。
我没敢这么跟她说过,免得伤了她的自尊。每当她骄傲地说起自己的出身和血统时,我总是随声附和她:是是是,就看那一身雪白的短毛,还有一汪秋水一般清澈深邃的蓝眼睛,也能证明你的出身高贵。
“要说你不是一个公主,打死都不会有人信的。”
每当我这么说的时候,Chanel总是眯起她的圆眼睛,有些害羞地蹭一下我,说:
“Dido,你还真会讨女孩子开心呢。”
我总是被她蹭得心里痒痒的。她是女主人从天桥上买的。女主人怕我孤单,买她回来是给我做童养媳的。包办婚姻最后总归是悲剧,但有时也不算太坏,我们在整日里的相处中,最终建立起了深厚的兄妹之情。爱情?那是个什么东西呢?我只知道,每当Chanel蹭着我的脖子,柔声叫着撒娇的时候,我心里总是痒痒的。又是难受,又很惬意。
我呢?我是一只虎斑。当然,主人们总是毫不忌讳地向别人介绍说,我是一只杂种猫。至于是什么和什么的杂种,他们也说不清楚。因为我也是他们从天桥上买来的。当时我还很小,卖猫的人要价两百元,女主人随口还了个三十元。结果,卖猫的人就爽快地答应了。这说明,我和女主人还是很有缘分的,而且我的身价原本还是比较高的。
因为搞不清楚自己的出身,我仍然坚持自己是一只虎斑,至少我的血液中流淌着一部分虎斑的血。因此,我也一直以一个虎斑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出身也许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需要知道,自己应该活出什么样子来。
我们说到哪里了?我是说,有一天,大乔死了,是吧?
在说它离奇的死亡事件之前,还是先交代一下,为什么Chanel一直很鄙夷地认为,那两只鸟是同性恋。
“这还不简单吗?看它们一天到晚那么腻来腻去的,也没腻出个鸟来。”Chanel说。
“鸟”这个词从Chanel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粗鲁。但这也是事实。另外,大乔和小乔除了个头不一样以外,完全是一个鸟模样。至于性别问题,连主人们也没搞清楚。如果它们是性别和性取向正常的一对,其中有一个叫周公瑾才算合适。反正不管是叫什么吧,总归是红颜命薄。这一天女主人下班到家,就发现大乔早已经一命归西了。
女主人捧着大乔娇小的身体,泪珠儿扑簌簌地往下掉。那样子也挺可怜的。
“怎么就死了呢?早晨去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她嘟囔着。
小乔隔着笼子,冲她啾啾地叫着,不安地在笼子里上蹿下跳,显然被突然发生的恐怖事件吓破了胆。
“很蹊跷啊,身上也没什么伤,毛还很整齐,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男主人接过大乔的身体,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说:“不会是生病吧?禽流感?”
“不可能啊,早晨出去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这一点我也可以证明。至少在中午的时候,我还躲在阳台的玻璃门后面,听它们唱歌来着。
它们这种行为是一种赤裸裸的勾引和挑衅。要知道,一只猫对鸟类的好奇是与生俱来的。我身体里面藏着的那只小恶魔总是在提醒我,我应该冲上去,把它们从笼子里揪出来,把它们按在地上,扭断它们的脖子,折断它们的翅膀,拔光它们身上的漂亮羽毛,然后再把它们整个吞到肚子里。
什么?你说这样很残忍?阿弥陀佛,难道你希望猫儿是吃素的吗?这可是千百年来,一代一代在猫的身体里遗传下来的基因使然。这种基因可以使任何一只性格温顺的猫化身成为一只小恶魔。在历史上,我们曾把小老鼠作为食物,把蟑螂和各种昆虫作为食物,也把鸟类作为食物,这也完全遵从了达尔文先生的进化论。当然我们也会进化,至少进化到我这一代,很多猫儿都对老鼠失去了兴趣,这是因为老鼠实在太脏了。你说猫儿就应该抓老鼠?想什么呢?你以为现在还是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啊,连人类都进步了,猫儿也应该往文明多少迈出一步吧?
进步归进步,我同样清楚地知道,在自己身体里还保持着某种基因,每当看见这样可爱的小鸟的时候,这种基因就让我冲动。但总体上我还算是一只理性的猫。要知道,如果我要是对这两只鸟有什么不良企图,并且付诸行动的话,主人们一定会暴揍我一顿的,这个我早就领教过了。因此,要是知道你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惩罚,就没有人会因为冲动去犯罪的。猫当然也一样。
而且,主人们深知猫儿的邪恶天性。他们把大乔和小乔关在笼子里,高高地挂在阳台上。这样还不算,每当他们离开,总会记得把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关上。所以,我和Chanel也只有隔着玻璃,当“观鸟团”团员的份儿。
开始的时候,每当我们眼巴巴地流着口水盯着它们时,两只小东西还很紧张。自从我被揍过几次之后,它们似乎也知道,就算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去伤害它们。于是,每到中午,我们例行去问候它们的时候,它们总是高傲地仰着小脑袋唱歌。我记得大乔死去的那天中午,它唱的歌是“笼中的鸟儿,从来不为生活忙”。
我听了一会儿,知道再看下去也只是望梅止渴。
看鸟是解不了馋的,就算盯上一个下午,把眼珠子都盯出来,也不会有个结果。后来我就去睡觉了。我睡得总是很沉。抱着主人们的枕头,我“呼呼噜噜”地睡了一个下午,直到主人回来,我才醒过来。对大乔死掉这件事,我一点也不清楚。
看到可怜的小东西一动不动地躺在主人的手心里,我也有些遗憾。我凑过去,想闻闻它,我有这样的好奇心也应该是很正常的事。
大乔身体僵硬,两条小腿往后紧绷着,显得死前很用力。它两只翅膀往后拖着,有两片长羽毛扭转着,像是被折断了。它的头歪着垂在一边,拧成一个不太可能的诡异角度。脖子上像是有个不太明显的勒痕,这有点奇怪。
我想进一步查看清楚一些,本打算伸出爪子,拨开大乔脖子上的毛仔细检查一下。鸟毛还没挨到呢,脑袋上就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我没等挨第二下,就一溜烟地钻到了沙发底下。然后就听见女主人喊道:
“Dido!一定是你干的!”
这是从何说起呢?我满腹委屈地躲在沙发底下,Chanel这时也凑过来,目光里又是羡慕又是好奇,盯着我问道:
“Dido,真是你干的吗?”
“天地良心,要是我干的话,应该只剩下一地的鸟毛和血污,怎么可能还会有完整的尸体呢?”
“那大乔会是怎么死的呢?”
“谋杀。”我说。
肯定是谋杀。我虽然没有进行仔细的尸检,但就从大乔脖子上的勒痕来看,这一定是一起谋杀。作为一只被《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砸中了脑袋的猫,我有责任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2
大乔死了之后,我本以为主人们会拿死去的大乔给我们打打牙祭的,结果当天晚上大乔的尸体就不知去向了,我也因此失去了做一次彻底的尸检的机会。后来听说,主人们把大乔葬在了楼下小区的花坛里。这真是暴殄天物啊,以猫腹为棺椁,那才是鸟儿最完美的归宿。
Chanel不太相信我能查出大乔死亡的真相,但是她同样好奇。毕竟大乔死得蹊跷,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凶手作案时居然都没有惊动我们。
“你真的认为大乔是被谋杀的吗,Dido?”Chanel歪着小脑袋,蓝眼睛里充满了不信任。
“为什么不是呢?它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这么离奇的死亡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凶手。侦探小说里都是这么讲的。”我说。
“它要是自杀呢?”
自杀。Chanel这样想倒是另外一个思路。但是你听说过一只鸟会自杀吗?而且它一直活得挺幸福的,被主人们当宝贝一样宠着,比我们活得还要自在。
“你见过一只鸟儿中午还在幸福地唱歌,到了下午就无缘无故地自杀吗?”我反问道。
“这倒也是。”
“其实,我之所以怀疑大乔是被谋杀,是因为在它脖子上有一道勒痕。”我说。
但是我不太肯定。因为我没有机会看得太清楚,可恶的女主人一直怀疑我的友好,一口咬定是我杀掉了大乔。她还抓住我,劈头盖脸地一阵追问,最后,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一口咬定,大乔的死就是我下的手。就算是为了洗清这不白之冤,我也要把大乔的死因调查清楚。
男主人还是比较理智的。不过,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在和稀泥。他很认真地勘查了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意外的线索。然后他挠着头,问女主人说:
“你到家的时候,阳台上的门还关着吗?”
“关着呢,还是我回来后打开的。”女主人说,“我回来的时候,小乔在笼子里上下扑腾,像是受了惊吓。我就开门过去看,结果发现大乔躺在笼子里,身体都已经僵硬了。”
“那就不可能是Dido了。”男主人检查了一下大乔的尸体,然后说,“阳台上的门是关着的,猫儿过不去。另外,大乔尸体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我几乎感激得想凑上去,像狗那样好好地舔一舔男主人的手。不过,那样做有点太没猫格了。我假装并不有意讨好他,过去蹭了一下他的腿,又急忙躲回到沙发底下。毕竟女主人还恶狠狠地瞄着我呢。看来就算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愿意相信我这样的猫是无辜的,偏见就是这么可怕。
“要是Dido是从卧室后面的窗子跳到阳台上呢?”女主人又说。
真是不经脑子的异想天开,像我这样有分量的猫,怎么可能有胆量做那种高难度的动作。万一一个不小心跌到了楼下,我的九条小命难说不会再丢一条。那显然是一定的,再说了,要是我能从卧室的窗子那里跳上阳台,我哪里还会等到今天?
女主人把死去的大乔捧在手心里,像捧着一个摔坏了的宝贝。而且就算是摔坏了,也不愿意让我认真地多看上一眼。其实,大乔脖子上是不是有一个清晰的勒痕,我也不太肯定。我只是觉得,它那可怜的小脑袋歪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像是被谁残忍地拧断了。另外,它的两只小腿紧绷着,很明显,死前它在用力挣扎,应该是在努力摆脱什么。
“会不会是外面的野猫干的呢?”Chanel想了想说。
“这不是没有可能。”
那帮野小子倒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我见过有几个玩“跑酷”的小子,他们可是灵活着呢,爬高上低的。但是,要说他们能顺着垂直的水泥墙面爬到七楼的阳台上,难度未免也太大了点。
“那么,你发现下午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我问Chanel。
反正当时我正抱着脑袋睡觉呢,梦见稀里哗啦地从天空落了一阵子鱼,我一条一条把它们捡起来,挂在阳台的栏杆上,准备晾鱼干慢慢吃呢。有这么美的梦,就算揪着我的耳朵,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过来。
“异常情况?”Chanel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子,说,“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吧,我只是听见它们在笼子里扑腾了一阵子,还以为是它们在水盆里洗澡呢。这也不算什么,平时它们就这样,洗澡的动静挺大的。要说异常,当时是听见它们叫了一阵子,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感觉有点凄惨。”
我盯着Chanel的眼睛,突然觉得她说的话也未必可信。于是我问:
“你当时在干什么?”
“我?我当时正在书房里的电脑椅上做瑜伽呢。”Chanel也发现我不太相信她,立刻反问我,“你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每一只猫都可能是凶手,”我说,“除非你能提供不在场的证据。”
这是我谨慎的推理结果,如果没有不在场的证据,Chanel也不能摆脱嫌疑。
“神经。”
我的话让Chanel很生气。她翘着尾巴,独自走到餐桌下面,开始清理自己的毛。看来我的不信任惹怒了她,一时半会儿她是不会理我了。
于是我就趴在自己的前爪上,考虑着如果要是大侦探福尔摩斯,他会从哪里入手呢?细节,所有可能找到的细节,它们都可能会是发现真相的线索。没有任何一起谋杀案不会留下线索的,只要找到那些被忽略掉的细节,就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事情已经过去一天了,主人们一早又去上班了。临走之前,他们仍然习惯性地把通往阳台的门关上了,这让我连到案发现场勘查一番的机会都没有。临出门的时候,女主人还点着我的鼻子,警告我说:
“Dido,你要是再敢对小乔下手的话,看我回来不把你的皮扒下来!”
真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为什么要一口咬定说就是我呢?女主人这样的警告让我连一点那样的念头都不敢再有,而且我还得求上帝保佑,保佑小乔长命百岁才好。万一它有个好歹的话,女主人难免又会把账算到我头上。
小乔一定是被前一天发生的凶案吓傻了。也可能是因为大乔的死让它太伤心了,一整天都目光呆滞,澡也不洗,毛也不理,东西也不吃,歌儿也不唱,像是丢了魂儿。它蹲在笼子里的栖木上,缩着脑袋挤在笼子的一角,眼神里也没有了精神。我在心里念叨着:小姑奶奶,你还是节哀顺变,吃点东西吧。万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Dido岂不是又要背黑锅了。
担心是没有用的,也许应该给它一点刺激,于是我就隔着玻璃向小乔吹了好几声口哨。要是在平日里,只要我冲着鸟笼子“嘘”一声,两个小东西就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跳起来在笼子里上下扑腾。我挺喜欢这样恶作剧的,没事就趁它们不注意时,隔着玻璃“嘘”上一声,生活中就应该学会这样找乐子。
不过,我这次一连“嘘”了好几声,笼子里的小乔动都没动一下。我又张牙舞爪地挠了一阵玻璃,它还是没动。我真担心它已经死了。
我想它一定目击了大乔遇害的经过。真奇怪,为什么凶手单单干掉了大乔,却放过了小乔呢?难道凶手对于这个目击者毫不在意吗?凶手是蒙着面的?或者,凶手根本无法被看到,就像是电影中的透明人似的。
这想法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大乔死于某一种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呢?
话说这大白天的,这样想还是蛮瘆人的。感觉中隔着玻璃,隐隐约约地有一个无形的影子在阳台上晃来晃去,一会儿像是一个人,一会儿又像是一只猫,一会儿什么都不像,就是漂浮在半空中,围着鸟笼子飘来飘去地打转。
我壮着胆子把鼻子凑到门缝上,小心地闻了闻,没有闻到什么异常的味道。只是从门缝里吹进来一阵清新温暖的风,吹得我鼻子旁边的毛挺痒的。这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结果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说实话,我是挺胆小的。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毕竟,作为一只立志要做福尔摩斯的猫,有必要勇敢一些。福尔摩斯一定遇到过很多更诡秘的凶杀案件,但他不会把受害者的死归结为是超自然的力量所致。那样的想法会蒙蔽住一个侦探的双眼,让很多线索白白从他眼前溜走的。这样一想,我就发现,玻璃另一边的阳台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阳光很好。午后的阳台上一定被这太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如果能出去在地面上打几个滚的话,那当然好。然后再把阳台上的花儿糟蹋上几棵,那一定会更加惬意。糟蹋女主人种的花虽然会惹她不高兴,但她从不会因为这事揍我。而且做坏事总是很有成就感,就连想上一想,都觉得心里舒坦。要是再能跳起来,捉个鸟什么的,那简直就太棒了。
想归想,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对我来说,阳台里面和阳台外面是两个世界,我无法穿过挡在我面前的玻璃门。当然啦,Chanel也不能。这就意味着,她其实不可能是凶手。于是我对Chanel说:
“好啦,我道歉。我不该怀疑你,你一定不是凶手啦。”
“那么你一定知道凶手是谁啦?”Chanel语气里明显有一种嘲笑。
“还没有。但是,我知道谁会知道。”我肯定地说,“至少它应该见过凶手的样子。”
“那是谁呢?”
“小乔。”我指了指鸟笼子说,“它应该目击了凶案发生的整个过程。凶手是谁没有理由会逃过它的眼睛。”
“但是,你怎么能问到呢?”Chanel继续用那种嘲笑的语气跟我说话。
这确实是个问题,就算没有这道玻璃门隔着,有人听说过猫和鸟儿能进行无障碍的交流吗?不过,有些事情不去做又怎么会知道呢?
“今天星期几?”我问。
“星期五。”
“明天就周末了,机会还是有的。”我说,“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3
我想有必要对凶案发生现场和我们共同生活的环境做一点简单的介绍:
我们住在一个八十平方米左右的两居室里,没有两只鸟之前,卧室、书房、卫生间、厨房、客厅和阳台都是我们的活动范围。我们的猫窝当初也是被安放在阳台上,每天一大早就能晒到太阳。当然啦,就算是一早就能晒到太阳,一般我们也不会睡在里面。猫儿的天性都比较贪恋主人们的床。
自从来了那两只小鸟之后,我们活动的范围就小了。阳台割了出去,安排给了大乔小乔。我们的猫窝也被搬到了书房里,这样我们就更有理由不去睡了。只有偶尔躲猫猫的时候,我们才会到里面猫上一会儿。
就这样,大乔和小乔所在的阳台成了我们的活动禁区。当然这也不是说,我们完全没有机会过去。当主人在家的时候,阳台的门一般还是会打开的。这是因为,主人们确信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我和Chanel不敢对两个小东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而且,说实话,让我们很不忿的是,一旦我们走到阳台上,两只鸟东西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一叫,女主人就会抄起手边的杂志、书本或者报纸卷什么的冲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先劈头盖脸地揍我一顿。都这样了,我要是还去阳台的话,那显然是自讨没趣。
所有的生活都要有规则,都是有限制的自由。猫儿的哲学家套用人类哲学家的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猫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这好像是说,每一只猫,当然也包括每一个人,都必须为了某种规则去生活一样。为什么要这样呢?似乎没有必要去追究它。总之,你知道不遵守规则会带来什么结果就行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只很有智慧的猫就说过:“不要给自己找麻烦。”这句话中间所蕴含的哲理不是一听就能明白的,必须亲身经历过才会知道。人生的很多哲理都是这样,有时候听起来像是废话,只有当你栽了跟头以后,你才会知道,在那些简单的废话背后蕴藏着多大的智慧。
女主人用卷起来的报纸、杂志和她随时都能抄起来的书本教给我关于生活的智慧。她未必是规则的制定者,但却是规则坚定的执行者。比如说,有人在这个八十多平米的房间里划定了一个区域,也就是阳台。然后说,这个地方是猫的禁区,原因是那里有两只白文鸟,要是猫儿胆敢越雷池一步的话,就会受到惩罚。反正规则就是这么设定下来的。
规则其实是男主人制定的。真不知道是谁赋予了他这样的权力。生物圈里就是这样,谁有实力,就由谁来制定规则。
本质上说,男主人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和和平主义者的杂交。结果没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继承了两者的任何精华。所有的理想主义者都是可怕的,你不知道他们的脑袋瓜里会有什么荒唐的逻辑。比如我们家的男主人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猫和一切的生物,都是生命,都应该和平共处。当然,一切的生物也包括阳台上的两只白文鸟啦。
于是他就按照这种荒唐的逻辑制定了违反猫性的规则。这条规则的准确表述应该是:“猫儿应该和鸟和平相处,如果猫儿做出了伤害鸟的事,就应当用报纸卷揍猫的脑袋。”
这个男人脑子进水了吧?这明显是违背猫的本性的,而且这仅仅对猫儿适用的限制性规定一开始就缺乏合法性。再比如说,他就没考虑过,当女主人做出了伤害一只猫的事,应该受什么样的惩罚?是不是也应该用报纸卷打她的脑袋呢?
有一个荒唐的规则制定者并不可怕,你可以完全当这些规则并不存在。可怕的是,有了荒唐的规则,还有坚定的规则执行者,比如女主人这样的。女主人一定是觉得,这条规则太完美了,她带着对男主人的崇拜,承担起了维护家庭秩序的责任,并且企图用暴力在这个家庭里建成一块乌托邦的试验田。
按照我的理解,她对这一规则的本质并没有深刻的认识。教条主义害死人哪!从本质上讲,这条规则是为了保护弱者不受伤害,但对那两只小鸟来说,猫的什么行为才算是对它们的伤害呢?
一般来说,只要我一靠近鸟笼子,甚至都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瞄着鸟笼子,看上那么一眼。那两只可恶的小东西就在鸟笼子里上下扑腾,一边扑腾还一边喊:
“Dido瞄我啦!Dido瞄我啦!”
女主人只要一听见,就会忙不迭地跑过来,扬着报纸卷或者随手抄起来的杂志,朝着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揍。
我的这些行为能算得上是对鸟的伤害吗?于是这条规则在我一次一次的试探之后,被女主人修正为——只要我靠近阳台,鸟儿一叫,我就要挨揍。这算哪门子道理?就是在这条被修正的规则之下,我和Chanel都懂得了一个底线:阳台就是一个禁区,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
但本性总是难以克制的,而且挑战规则总是会带来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这么说吧,有时候我只是为了获得这种快感,时不时地也会去挑战一下这个规则。一般来说过程是这样,我故意靠近阳台,有时候还试探着靠近鸟笼子,装腔作势地做出些要对鸟儿怎么样的举动。大乔小乔一叫,女主人就会冲出来,在我后面挥舞着报纸卷。我就在前面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窃喜:“没打着。又没打着。”看着女主人气鼓鼓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总体来说,我们的生活还算是保持着男主人希望的和平共处。除了阳台,我和Chanel可以在任何地方肆意妄为。客厅、厨房、卫生间、书房还有卧室,我和Chanel可以挠沙发,可以在主人们的床上翻跟头。他们对我们的放纵有时让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你见过哪只猫真的会不好意思吗?他们不捣蛋已经很不错了。
大乔和小乔在它们自己的空间里生活得也很惬意。食物和水都是充足的。天一亮它们就开始唱歌,每天第一缕阳光照到阳台上,它们的歌声里都有一种对美好生活的赞美,还有新的希望。连Chanel也觉得,有两只鸟儿真好。有时候主人们都去上班了,我们隔着阳台上的玻璃门,并排安静地趴在客厅的地板上,仰着小脸,听大乔和小乔一展婉转的歌喉。
“它们唱得还真是好听啊!”Chanel常常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造物主真是奇妙。居然会想到要造出这样的小东西。”
当然啦,在造物主所有的创造物中,猫儿当然是最完美的。你得承认这一点,应该有理由去相信,这个世界就是为猫儿准备的。人类认为他们才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创造物,但是他们得为猫儿服务,为猫儿准备食物,逗我们开心,梳理我们的毛,挠我们的脖子,还要清理我们的便便。为了这些,我们当然也有理由对他们好一些。看看,有什么生物有猫儿这么懂得感恩吗?
但是现在大乔死了。不能不说,这个家庭好像一下子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氛围里。说起来挺奇怪的,就那么一个小东西,平时觉得可有可无的,一旦失去了,就觉得少了很多东西。连女主人挠我脖子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的。她总是在问男主人:
“我就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大乔怎么会死呢?”
这个问题其实影响着这个家庭的每一个成员。当然,对小乔来说,打击一定是最大的,它失魂落魄。尽管大乔死去的第二天,阳光比任何一天都好,还刮着和煦的风,空气中都充满了一缕幸福的甜味儿,但是仍然让人觉得,这一天缺少了很多东西。
小乔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唱歌。我和Chanel眼巴巴地等了很久,开始是觉得日子很无聊,后来心里就一阵一阵地内疚。
“你说,这事我们是不是也有责任呢?”Chanel有一颗敏感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责任。在大乔遇害的时候,本来我是不是应该能做些什么,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呢?
这很难说。但是那个时候我却在睡觉。就是在我酣睡的时候,一只无形的魔爪伸向了无辜的大乔,无情地杀死了它。我却什么都没有做。而它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我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我们不是本应该彼此看护吗?我也许无力保护它,但是至少应该在那一刻保持必要的清醒,看到并记住那个杀死它的凶手到底是谁吧?
“我想,我们是有责任的。”我说。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小乔呢?”Chanel说。
我看得出来,Chanel真的想做些什么,她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小乔呆呆地缩在笼子的一角,目光穿过笼子之间的缝隙,穿过阳台,定定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天空很蓝,阳光也很好。让人怀疑,大乔正在那蓝天之下,展开翅膀自由地飞翔。
“还是算了吧。让它自己安静地呆一会儿吧。”
我想这才是小乔真正需要的。我对Chanel说:
“我想,我们应该做的是,把杀死大乔的凶手找出来。”
“我会支持你的。”
Chanel蹭了一下我的脖子。她一定是相信,我说得到,也一定能做得到。
4
第二天,我起得晚了。因为是周末,男主人起床也很晚。他醒来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隔着被子伸腿时踹了我一脚。我正在他脚头躺着,抱着尾巴正做美梦呢。他这一脚踹过来,我就像是突然坠下了万丈深渊,不过还好,还没有落到底,我就醒了,不然,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呢。
我一骨碌爬起来,看见男主人光着脊背坐在床头,一只手艰难地绕过肩头,正龇牙咧嘴地挠痒痒。我也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弓了一下背,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关节。
“Dido,你也醒啦,早上好啊。”
男主人咧着嘴冲我说。他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他踹我的那一脚,未必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钟点至少应该算是中午。他是在嘲笑一只晚起的猫。不过他起得也不怎么早嘛。这种只会在别人身上找毛病,却对自己身上同样的缺点视而不见的行为很让人不耻。
我懒得理他,再说肚子也已经咕噜噜地开始抗议了。我一路小跑,跑到自己的饭盆旁边。饭盆里盛满了猫粮,感谢生活总是这么美好。
我把Chanel饭盆里剩下的那部分猫粮先吃了,接着闷头吃自己的那一份。吃到一半的时候,一泡尿憋得我难受,于是又急急忙忙地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回到饭盆边继续闷头吃。幸福是什么味道的?幸福的味道就是海洋鱼的味道,牛肝和蔬菜的味道是另外一种幸福。如果主人们每天能够为我们换一种不同口味的猫粮,那生活简直美好得没话说。
反正这一天我身体很快就被海洋鱼味道的幸福充满了,感觉每个细胞里都是。这种感觉让猫很想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再迷糊上一会儿。不过,我突然想起,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Chanel蹲在客厅沙发的靠背上面,正歪着脑袋盯着阳台外面。
外面阳光真是好啊,就算还没走到阳光里面,鼻子就有了一种暖暖的清新空气带来的痒意,就像是有人用青草挠了你的鼻子一下。这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Dido,你醒啦?”Chanel转过头来,笑眯眯地冲我打招呼。
“哎呀,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惬意啊。”
我揉了揉鼻子,跳上沙发。也转过头去,观察一下阳台上的情形。
阳台的门开着。和煦的风一阵一阵地吹进客厅里来。阳光太热烈了一些,有些刺眼。我眯起眼睛,刺眼的光线仍然让我有点眼晕。
鸟笼子还挂在原来的位置。因为有风,鸟笼子在空中小幅度地摇摆着。那感觉有些迷离,就像那只鸟笼子悬浮在阳台上的半空中,无依无靠的。
小乔呢?它挤在鸟笼子中的一个角落里,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栖木,目光依旧呆滞地望着阳台外面的天空。眼神好像比前一天更没有生气。
“它一直都这样吗?”我问Chanel。
“从我起床就一直这样。”Chanel重重叹了一口气,担忧地说,“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得想想办法。”
“是啊,两天了,一粒米都没吃,一口水都没喝。连女主人为它准备的新鲜菜叶都没动一下。”
“女主人在哪里呢?”我问。
“在书房偷菜呢。”
“进去多久了?”
“你起床前刚进去。”Chanel说。
那就意味着,她还要忙活一阵子。我按捺住兴奋,对Chanel说:
“好机会啊。你给我放个哨,我去跟小鸟聊聊。”
“好吧。”
Chanel答应着,从沙发靠背上跳下来,一路小跑,跑到书房门口的墙角那里,朝着书房里探着小脑袋,窥视着女主人的动静。看来女主人真的正忙着,网上的那个大菜园够她忙活一阵子的。我也跳下沙发,蹑手蹑脚地慢慢往阳台边蹭。
时机真的不错。卫生间的门关着,里面传来呼啦呼啦翻报纸的声音,看来男主人也且要在马桶上坐一阵子呢。也许我在他们没有发现之前,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给办妥了。当然,这还要看悲伤中的小乔会不会配合。
我下巴贴着地面,躲在阳台边阴影里一路潜行过去。肚皮上的毛蹭着地面,还挺痒的。小乔开始没有反应,好像没看见我正在靠近。等我跳上了阳台的栏杆,小乔仍然没有动。但是我想,它已经看到我了。于是我定了一下神,又清了一下嗓子,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笑眯眯地试着向小乔打招呼:
“Hello,girl,咱们聊聊?”
小乔开始一点反应都没有。它只是机械地转动它的小脑袋,慢慢把目光转向我。我仰着脸,保持着和蔼可亲的表情,等着它的回答。
接着意外的情况就发生了:小乔像是触了电一样,一下子从栖木上跳起来,一边不安地扑腾着小翅膀,一边见鬼一般尖叫着:
“猫呀!”
接下来的情况全乱了:我先是听见Chanel惨叫了一声,然后就听见女主人慌乱的脚步声从书房门口传过来,她一边大声叫着我的名字,一边迅速穿过客厅,朝阳台这边跑过来。
不用想我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顾不得跟小乔告别,就急忙从阳台栏杆上跳下来。女主人还是慢了一步,她挥舞着一本杂志冲到阳台上的时候,我已经绕过阳台的门,钻到了沙发下面。
我本来以为这样就已经完了,长出了一口气,想着只要在沙发下面躲过一阵子,就会又一次安全过关了。但是有时我总是对形势过于乐观,低估了女主人的执着。我还在窃喜没有被她手中的杂志揍到屁股呢,一张横着的脸突然就出现在沙发外面。
“Dido!你个坏东西!给我滚出来!”女主人嚷道。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去就不出去,我铁了心要躲在沙发下面。但是,当一根扫把杆伸进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必须改变战斗策略了。我有点慌不择路地窜了出去,朝着厨房就夺路而逃。
这是一个极不明智的选择,而且一开始就犯了路线性的错误。我忽视了道路中间的障碍,跑到一半,脑袋就卡在了餐桌腿和椅子腿之间的夹缝里。就在我拧了一下脖子,把脑袋重新抽回来的时候,女主人已经挥舞着报纸卷赶到了。
我的屁股被重重地揍了一下。我“喵”地惨叫了一声,转了一个弯,一头就扎进了卧室里,也不管女主人是不是跟在后面,就窜到了床底下。这回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出去了。
我躲在床底下的暗影里喘着粗气。屁股上被揍的那一下还是蛮疼的,看来女主人还真是生气了,下手蛮重的。
更痛的是脑袋上撞的那一下,真是要命,有个故事不是说,有一只奔跑的兔子撞在了树干上,因为折断了脖子,就挂掉了嘛。说起来我还真算是幸运啊,至少我没折断脖子。
“Dido,成功了吗?”
身后的暗影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我急忙转过头去,就看见Chanel躲在我身后,一边抖着一只前爪,一边冲着它吹气。
“别提了。那小东西一看见我就叫救命,像是我要吃了它一样。”我沮丧地说,“对了,你当时在干什么?女主人冲出来的时候,你也不发个信号。”
“哪里来得及啊!”Chanel委屈地说,“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冲出了书房,还一脚踩到我的前爪。你看看,都肿了。”
Chanel抖前爪的频率让我眼晕。这确实不能全怪她,要不是她那一声惨叫,说不定我就会被女主人一手揪住脖子上的毛,按在地上,在屁股上招呼一顿臭揍。我替Chanel吹了吹前爪,抱歉地说:
“真不好意思,害你也受了伤。”
“这没什么。不过,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还要再试试吗?”
“再试试?”我说,“在一件事情上吃了亏,猫儿是不会去做第二次的。”
“那怎么办?放弃吗?”
“一定还有别的途径。说不定还有什么细节被我们忽略了。”我一边揉着撞疼的脑袋,一边说,“‘福尔摩斯最微小的行动都将导致某些肯定而实际的结果。’而我的这一次行动也不能说毫无收获。”
“那你发现了什么?”
“一根鸟毛。”
“一根鸟毛能说明什么?”
“一根鸟毛有时候就能揭开所有的秘密。”
“你是说,你已经找到答案了?”
“还没有。不过,我想我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
一定还有什么被我忽略掉的细节。可能是因为我脑袋撞在桌脚上的原因,一阵一阵的轻微眩晕感让我无法集中精力。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正逐渐形成,但是不太清晰。它在我眼前晃呀晃的,每当我几乎要抓住它的时候,它又像是肥皂泡一样破掉了。我扭动了一下脖子,忍不住“咦——”了一声。
“Dido,你想到什么了吗?”Chanel问。
“还没有。只是我的脖子像是扭到了。”
“没有事吧?”
“应该没有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不过,也很难说,撞这么一下,多少会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不要伤了我聪明的脑细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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