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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著名作家三毛心中的大师级人物,“一天四五小时在读贾平凹”。
“平凹先生,您是大师级的作家,看了您的小说之后,我胸口闷住已有很久,这种情形在看张爱玲时也出现过,但他们仍不那么“对位”,直到有一次在香港有人讲起大陆作家群,其中提到您的名字。一口气买了十数位的,一位一位拜读,到您的书出现,方才松了口气,想长啸起来。”——三毛
★贾平凹迄今为止唯一一部自传,图文结合,自述60年的人生经历、生活感悟。
“世界是阴与阳的构成,人在世上活着也就是一舍一得的过程。会活的人,或者说取得成功的人,其实懂得了两个字:舍得。不舍不得,小舍小得,大舍大得。”
——贾平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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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平凹自述:我是农民》本书是著名作家贾平凹迄今唯一一部自传体长篇力作,也是贾平凹60年人生经历的生活境界的清晰展现,全书收录了贾平凹自少年至中年的全部人生经历,包括家庭、成长、“文革记忆”、初恋、婚恋以及他的个人私密性体验和一些独特社会经历的生命体验。
作者以冷静而深刻的文字表达了他对人生的感悟,对事业的追求,对成功的喜悦,对失败的总结,以及对苦难农村生活和中国底层农民的悲悯情感。
他的作品充溢着浓浓的人文关怀,朴实无华的叙述,呈现的是一个有良知、有品格、有风度的作家的博大胸怀;饱含深情、富有哲理的人生感悟,让我们再次感触到作者内心对生活最真实的热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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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贾平凹,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
主要作品:《废都》、《秦腔》、《高兴》、《古炉》、《带灯》等,曾获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等国内外文学大奖,多部作品被翻译到全球数十个国家,在海内外拥有广大的读者群。
《平凹自述:我是农民》是作者迄今唯一一部的自传体长篇小说,也是作者60年人生经历的生活境界的清晰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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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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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报家门
贾平凹,男,陕西省丹凤县棣花乡人,生于1952年2月21日,属龙相,身高1?65米,体重62公斤。1975年毕业于西北大学,分配于陕西人民出版社任文学编辑,1980年至今在西安市文联供职……在单位我是001,电话局催交电话费时我是8302328,去机场安检处,我是
610103520221121。
初中生活
但我毕竟还是一个好学生,我上课用心听讲,不做小动作,从没和人打过架,也不给别人起外号,虽然个子矮,下课后同学们拿我做夯来打,我没恼过。我虽然体育成绩不好,但那是因为谁也不肯将球传给我,怕我个子矮守不住。我跟着队员跑过来跑过去,就觉得没意思了,再也不爱球类。我在没人时可以唱很好听的歌,只是牙不整齐,后来就羞口了。
回乡
在大多数人的概念中,知青指那些原本住在城里,有着还算富裕的日子,突然敲锣打鼓地来到乡下当农民的那些孩子。我的家原本在乡下,不是来当农民,而是本来就是农民。
贾氏家族
我的童年和少年就是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度过。当我后来读到了《红楼梦》,其中有些人际关系简直和我们家没有多大的差别,可以说这个贾家是那个贾府的一个小小的缩影!
棣花?社员
村里人都开始夸我是好社员,但我知道我不是,因为好社员是能犁地、能扬场、能插秧和拥红薯窝子,这些我都不会,甚至我连像样的农具也没有几件。
记忆——“文革”
我曾接待过几个欧洲记者,不知怎么谈起了阶级斗争。他们说,真正有阶级斗争的是西欧的国家,斗争异常激烈。有人是代表着大资本家利益的;有人是代表中低产阶层利益的,谁上去就为谁说话。所以,为议会席位的斗争是具体而实在的。他们弄不明白在中国的“文化大革命”中,地富反坏右何以能成为一个对立的阶级而那么长期地斗争下去?
逆境中的父亲和我
父亲被揪出来了,他被戴上了“历史反革命分子”的帽子,开除公职,下放回原籍劳动改造。一夜之间,颜色变了,我由一个自以为得意的贫下中农成分的党的可靠青年沦为将和老鸦与猪一般黑的“可教子女”,虽然这名字还好听点。
暗恋
我知道我是爱上她了,我也明白我与她绝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辈分异同,宗族有仇,而我家又沦落成人下之人,但我无法摆脱对她的暗恋。每天上工的铃响了,我站在门前的土圪上往小河里看,村里出工的人正从河上的列石上走过,我就看人群中有没有她。若是有她了,陡然地精神亢奋……
办报(工地战报)
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是有他天生的一份才能的,但才能会不会挖掘和表现出来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的。极少数的人获得了展示他才能的机会和环境,他就是成功者。
故事外的故事
我常常想,她只要能主动一分,我就会主动十分,可她似乎没有那一分的主动。我一生的胆怯也就从那时开始了,而敏感和想象力丰富也就在胆怯里一点点培养了。
初恋?上学
我回过头来,望了望我生活了19年的棣花山水,眼里掉下了一颗泪子。这一去,结束了我的童年和少年,结束了我的农民生涯。我满怀着从此踏入幸福之门的心情要到陌生的城市去。但20年后我才明白,忧伤和烦恼在我离开棣花的那一时起就伴随我了,我没有摆脱掉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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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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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
我最早对她留意,应该追溯于在魁星楼上睡午觉。魁星楼在我们村的大场边,楼南边就是一直延伸到河堤的水稻田。两人多高的楼台上,四面来风,又没蚊子,凡是没结婚的人整个夏天的晚上和午休都睡在那里,村人叫“光棍儿”楼。
这一个中午,吃过了午饭,我们去丹江玩儿了一会儿水,就爬上楼“呼呼”地睡着了。但一个鸟总在楼台边叫,我睁眼看看,就看见了她一边打着绒线衣一边从官路上走过去,绒线团却掉在地上,她弯下腰去捡,长长的腿蹬直着,臀部呈现出的是一个大的水蜜桃形。几乎她也是听到了鸟叫,弯下的身子将头仰起来,眼睛有点泊,脖子细长长地勾勒出个柔和的线条。我的心“咯噔”地响了一下。我是确实听见了我心的响声,但我立即俯下头去,害怕让她看见了我正在看她。从此,我就在乎起她了,常常就见到,见到就愉快。
她与我不是一个姓氏,按村里辈分排起来,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她是该叫我叔的。初中毕业的时候,我是浑身不觉的楞小子,还嘲笑过她的皮肤黑,腮上有一颗麻点,可现在却发现她黑得耐看,有了那一颗麻点更耐看。我知道我是爱上她了,我也明白我与她绝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辈分异同,宗族有仇,而我家又沦落成人下之人,但我无法摆脱对她的暗恋。
每天上工的铃响了,我站在门前的土涧上往小河里看,村里出工的人正从河上的列石上走过,我就看人群中有没有她。若是有她了,陡然地精神亢奋,马上也去上工,并会以极自然的方式凑在一块儿劳动,那一天就有使不完的劲儿,说不完的话,而且话能说得风趣幽默;若是人群里没有了她,我出工是出工了却嗒然若丧,与谁也不说话,只觉得身子乏,打哈欠。
生产队办公室与她家近,每天晚上去办公室记工分,原来是要弟弟去的,但我总是争先恐后,谋的是能经过她家院门口。她家的门总是半开半闭,望进去,院内黑黝黝的,仅堂屋里有光,我很快就走过去,走过去了又故意寻个原因返回来,再走过去,希望她能从院门里出来。有一次她是出来了,但院门外左侧的厕所里咳嗽了一声,她的嫂子的脑袋冒出了厕所土墙,姑嫂俩就隔了土墙说话。我贼一样地逃走了,千声万声恨那嫂嫂。
心里有了鬼,我是不敢进她家去的,怕她家的人,也怕她家的狗。等我回到家里,我憎恨自己的怯弱,发誓明日上工见到她了,一定要给她说破我的心思。可第二天见了面,话说得多,却只是兜圈儿,眼看着兜圈要兜到圈中了,一拐又说起不咸不淡的话。
于是,那时我老希望真有童话里的所谓“隐身帽”,那样我就可以戴上去她家,坐在她的小屋炕沿上,摸摸她照脸的镜子,摸摸她枕过的枕头。甚至幻想我们已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有了约会的暗号,我掷一颗小石子在她家院里,她就立即出来,我们到那水磨坊后的杨树林子里去……有一次,我和村里一个很蛮横的人在一起挖地,他说:“我恨不是旧社会哩!”我说:“为啥?”他说:“要是旧社会,我须抢了×××不可,做不成老婆,我也要强奸她!”我吃了一惊,原来他也想着她,但我恨死了这个人,我若能打过他,我会打得他趴在地上,扳了他的一嘴牙,让他的嘴变成屁眼儿的。
我已经感觉到她也喜欢我了,她的眼睫毛很长,对我笑的时候就眯了眼,黑黝黝的像一对毛毛虫。而且越来越大方,什么话我把她噎急了,就小孩子一样地叫喊“不么,不么”,拿了双拳头在我身上捶。那一个晚上,生产队加班翻地,歇气儿时在地头上燃了一堆篝火,大家都围上去听三娃说古今。她原本和几个妇女去别处方便了,回来见这边热闹,说:“我也要听!”偏就挨着我和另一个人的中间往里插,像插楔子般地插坐进来了。我双手抱了膝盖,一动不动,半个身子却去感觉她。半个身子的血管全都活跃起来,跳得“咚咚”响。三娃说了一通古今,有人就让说“四硬”、“四软”、“四香”、“四臭”,还有“四难听”。这四溜句形象生动,但带点颜色。比如“四软”:新媳妇的舌头猪尿泡,火晶柿子女娃子腰。她就不好意思听下去,起身走了。
她一走,三娃透漏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她的父母为她在找婆家哩,而且已经从山外,即关中平原的某县来了一个青年相亲了。我神情自然落寞,回家后没有睡好。第二天,我在荷花塘挖排水沟,看见一个黑红脸的小伙子也在塘边蹲着,观水里的游鱼,有人说那就是她家来的山外人。我走过去,问:“你是从山外来的?”他说:“嗯。你们这儿水真多。”我说:“听说了,女子嫁到山外,得尿三年黑水哩!”他说:“我们那儿能吃蒸馍!”我说:“蒸馍吃得你那么黑、那么瘦!?”他站起来要走,我不让他走,在排水沟里抓了一条黄鳝向他扔去,吓得他“哇哇”大叫。我就骂道:“你滚回山外去吧!”那么一个小男人,有什么地方比我好呢?他真的是来要把她娶走吗?
晚上,我又去记工分,她也在办公室,站在门口给我使眼色,她是从来没有这么个眼色的,我是那么驯服,竟乖乖地跟了她走。我们一直走到黑乎乎的戏楼前,那里有个辘轳,她立在辘轳的那边,我立在辘轳的这边。我盼望已久的时刻来临了,真想弯过身去拉拉她的手,但没出息的我浑身发抖,牙齿也“咯咯咯”地磕打。她说:“平叔,你冷啦?”我说:“不,不冷。”她扑哧地笑了,突然说:“我家来了个山外人,你知道不?”一提山外人,我怒气不言传了,闷了半会儿,说:“是那个黑赖薯?”黑赖薯是红薯的一种,颜色发黑,常被用来作践人的。她没有恼,说:“老鸦还笑猪黑呀,你觉得我去不去?”我那时竟蠢,毫无经验,一瞬间里被她证实了相亲的事令我冲动。如果不愿意,那人能在你家住这么多天吗?既然你是同意着要去了,你来给我说什么,是成心羞辱我吗?我硬硬地说:“那是你的事,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她久久地立在那里,没有说话,还蹬了一下辘轳,后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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