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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与命运抗争,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
全书以作者2010年在协和医院住院时所写的《病房日记》为引子,间隔插入日志内容,以回忆的笔触去写自己生病十年中从面对,接受,到放下和爱的过程。
作者是一个小姑娘,天性聪慧又好学,不管是文学修养还是专业造诣,都是居人之上,她又天性乐观开朗,一个忍受剧痛、朝不保夕的人还能写出如此的文字,又可以在字里行间洋溢着乐观,也透漏着智慧和深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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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全书以作者2010年在协和医院住院时所写的《病房日记》为引子,间隔插入日志内容,以回忆的笔触去写自己生病十年中从面对,接受,到放下和爱的过程。具体形式表现为,引用日志,一部分抒发感想、切入回顾、总结心得,另一部分叙述感人的病友故事,分享作者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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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沈熹微,女,1985年生于四川,现居云南。曾任职杂志编辑,从2007年起为杂志撰稿,在《南风》《花溪》《女报时尚》《青年文摘》等杂志上发表文字数十万。出版小说集《浮夸》。得益于幽居病中的十年,文风沉静,有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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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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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我为我的心
当不幸来敲门
为什么会是我之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我之会是我
你不可能适合所有人的裤子
与孤独做伴
克制不是好习惯
学会正确地比较
正确地清算生命
平淡地对待死亡
告诉自己你可以
不交换的人生
接受命运的无常
已然如此,还能怎样
平视你的每种感觉
情绪会来也会走
聆听内心的声音
顺应它,就这么简单
你做出所有选择
意志的极限
牙齿的故事
不断﹃拔高﹄的境界
生活中的其他事
食物
读写
远方
洗澡
业余导医小姐
微笑的力量
生命需要自觉
关心他人,就是关心自己
体会爱,学会爱
相逢何必曾相识
那女孩好嗲
一定要再见
同游这条路
我想叫他伯伯
每个人都很好
永远的屋檐
怀抱期待,走下去
什么是放下
高潮迭起的人生
只进不出的账簿
我是快乐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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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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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当不幸来敲门
2010年5月20日?星期四?晴
今天最高温度32°,从天津回北京的车上我一直睡,醒时火车刚好进站。
搭地铁到朋友西瓜家不到两分钟,医院电话来通知可以住院,那会儿我正往电脑里拷贝在天津时拍的照片,忽然心里冷了下来。无论什么时候,说起住院还是不能做到坦然和大无畏。妈妈鼓励我,我们去吧,不怕,是特意来看病的。我嗯了一声,收了电脑默默出门。
一路走得很急,心跳快,妈妈说,歇会儿再走。
我很倔强,不,非要一口气走到。
赶在入院处下班之前办好手续,交押金,领病号服,到病房楼层填单子。病房是五人间,不算拥挤,但自然也不宽敞,条件跟县城医院差不多。但大医院就是这样,病人多,永远来不及装修更新住宿设施。
知道不能在医院陪护我的时候,妈妈一下就哭了。护士觉得很奇怪,便问我多大了,我说25岁。大家都笑了。25岁的病人,看起来精神倍儿好,哪儿至于非要陪护不可。妈妈重复着:你们不了解……她哽咽了。我看着妈妈眼睛红,特别难过,安慰她说没事,我可以照顾自己。
妈妈出去买饭和日用品,回来告诉我说她在附近订了个房间,每天80元钱,除了床和一台电视机,连窗户都没有。我们匆忙吃下两口饭,医生来查房了,我们将十年病情复述了一遍。时间太久,许多记忆都叠加模糊了,说起来颠三倒四的,医生倒是很有耐心。然后妈妈去西瓜家里收拾我的衣服,地铁三站地,对于偌大的北京,实在是没有再近的了。
探视时间晚9点结束,8点30分妈妈发信息来:地铁老是不开,妈妈恐怕来不了。
我想象着她拿着手机不熟练地发信息的样子,鼻子一酸,赶紧回道:不着急,妈妈,今天你也累了,等会儿就去旅馆睡觉,明天再来看我。可是过两分钟,她又回过来:我看能不能来。我说:你慢慢的,不要着急,不要跑,小心车子……
想着妈妈可能气喘吁吁从地铁口奔到楼下,刚好看见医院的门正在夜色中关拢;想到看见一道门将我们隔开时妈妈的心情。我怕她会难过得掉眼泪。这样想着,我连信息都不能发,躺在床上听歌,眼睛望着天花板,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8点45分,去卫生间洗漱,水龙头里出来的水是锈黄色的,放掉很多,仍旧黄。9点差3分,妈妈进来了,带着我的小电脑和前天拍的X片,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我说妈妈你坐坐,休息一下。她说不,刚才医生都不让进了,她是请求进来的,得赶紧走。
这世界上有太多像我一样,甚至比我惨很多的孤独的病人,他们没有陪伴,没有希望,比我的境遇糟糕数倍……想到这些,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妈妈,现在我要睡觉了,明天一早要做B超。这会儿你一定没睡,一定对着小房间的电视热得汗流浃背,担心我在医院会不会睡得不好,会不会伤心。我没有难过,这里不过是千万座孤岛中的一座而已,身下永远是一张床,周围永远有生命在呼吸,哪里都是一样。
你也睡觉好吗?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你是好好的,我才安心。
——《病房日记》
2010年5月,我再次发病,血小板跌到随时可能颅内出血的危险值。有了先前数年的经验,这次发病我和家人已不十分恐慌。我和母亲从成都去往北京,在协和医院排好住院号,抽空去天津走看了两天。沉淀了时光与历史的老建筑沧桑且美,日光下显得极不真实,我在那些街道上走着,自己好像也成为布景的一部分。每当我暂时忘却生病这件事,世界就充满着不真实的美感。
从天津返回,即收到入院通知,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动手整理行装,挂号交钱,办理手续,购置住院所需的生活用品。即便是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医院,这一套流程也算轻车熟路。我和妈妈看上去着实不像一对与疾病抗争的母女,反倒有点像去医院观光的架势,这镇定不是一天能得来的功力。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有时被问到,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像病人?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我会笑嘻嘻地这样回答。
从2000年到现在,与疾病相伴已经第十三个年头,我和我的家人在这过程中经历着和其他病人一样的恐惧和忧愁。直到现在我仍有这样的不安,觉得自己站在车流如注的十字街头,周围来来往往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撞上来。生病十余年,原发病对身体血液系统以及各个脏器的严重破坏使得我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四处潜伏的生命危机。
没错,生命是无常的。生而为人始终有各种不安和危险,如何长处于不安之中而能够不被其捆绑恫吓,是我们终生都要修炼的内功。一道一道难关是生命进阶的过程,关于疾病和不幸,我知道从来不乏优秀的例子。也曾反复深思,为什么同样艰难的考验,有的人被塑造了、涅槃了,而有的人被打倒了、毁灭了。
喜悦不易得,或许应当珍惜体验不幸的机会,只有深刻地了解何谓痛苦,才能真正地拥抱生命的一切。
一切都是喜悦。
【面对不幸】
那年冬天,有同学问我,嘿,兔子,你的脸上长了冻疮吗?
我心想开什么玩笑,哪有人冻疮长到脸上。
回家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就像遭遇家暴,再检查身体,腿部和肚子肿胀如皮球,稀疏地分布着面目可疑的红斑。感官上我向来迟钝,常年生活在气候湿冷的四川盆地,对入冬以来关节上的疼痛早已习以为常。等到病症蔓延到身体各处,才惊觉是真的出了问题。彼时已临近除夕,过了新年,父母带着我去医院检查,从此踏上求医的漫漫征程。
那年我16岁。很久之后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在16岁以后的记忆中,“奔跑”从此缺席。那时候我是个没什么梦想的小镇姑娘,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沉浸,若非生病,从未想过能够抵达那么多地方,更没想过能够与文学结缘。后来我走了很远,写了不少的文字,去了好些城市,却再没有奔跑过。
从医院回来我就休学了,除了大批装满药丸的瓶瓶罐罐,还有医生下达的“卧床半年”的指令。
像被一道闪电劈头击倒的树木,我被横空飞来的疾病击中。
为什么会是我之为什么?
要接受生病的事实,等于叫你将衰神迎进家门,说起来轻巧,实际上一点都不容易。动物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人们对中彩票这种事接受并不难,但是在遭受不幸时第一反应总是难免望天咆哮:为什么?为什么?
追寻原因并非完全于事无补,可是过分执著于对原因的追求,像一个人走路的时候频频回头看——就算脖子不扭伤,迟早要再跌跟头。
细想我生病的根源,除了不爱运动常感冒,大约要托小镇医生们滥用抗生素的福。还有更恐怖的解释,说我上辈子作孽太多,小鬼们现在拿绳子索命来了。前世因缘无从考证,徒然给了从事迷信活动的婆子们敲诈勒索的机会。人在被闷棍敲晕后多半乱了方向,以为处处都是路,走来走去,其实不过是在迷宫里绕圈圈。
放下心中的追问,接受眼下的事实,是在获得平静快乐的修行中,必须要走的第一步。
作为发问的主体,你可以试着将“为什么生病的人是我”,换成“是的,我生病了,这是事实”。每当你想要针对自己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发问,试一试,把问句变成陈述句,比如“为什么炒我鱿鱼?”“你为什么不再爱我?”换成“是的,我被解雇了”。“你不再爱我,这是事实。”
怎么样,是不是有了一点心平气和的感觉?
停止追问,不是叫停我们知道事情根源的权利,而是提倡以一种更为平和客观的视角去获悉。一面疯狂摇晃的镜子怎可照出真实的世界?再清澈的水,也只有平静无波的时候,才能显现出下面躺着的鹅卵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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