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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吴钩的这本《隐权力2中国传统社会的运行游戏》重点考察了亚权力集团(如粮胥、狱吏)、传统士绅、近代绅商、民间宗教、帮会势力、伶人、苦力等社会群体的“非正式权力”,以及其与官府的正式权力之间的互动关系,并以此勾勒出中国传统社会的运作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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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重点考察了亚权力集团(如粮胥、狱吏)、传统士绅、近代绅商、民间宗教、帮会势力、伶人、苦力等社会群体的“非正式权力”,以及其与官府的正式权力之间的互动关系,并以此勾勒出中国传统社会的运作逻辑。
本书的第一辑,主要考察寄生在权力链条上的有权者对无权者的盘剥;第二辑主要考察士绅群体与官府、官员之间的博弈;第三辑主要考察晚清绅商、一般商人与权力者的关系;第四辑主要考察官府对民间“神的代理人”的态度;第五辑则主要涉及对社会边缘、下层群体与官方关系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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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吴钩,历史研究者,主要关注领域为明清时段的政制与社会生活,习惯以社会学与政治学为分析工具,对正史野稗、前人笔记所记录的明清社会、官场细节及其背后隐秘进行梳理分析。在《博览群书》、《书屋》、《社会科学论坛》、香港中文大学《二十一世纪》等刊物发表有多篇历史社会学随笔,著有《隐权力:中国历史弈局的幕后推力》(云南人民出版社,2010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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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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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从单轴社会到共治社会
粮胥 狱吏
食权者为刀俎,无权者为鱼肉
◎权治社会的路径依赖
◎监狱的刀俎格局
◎食权者的分肥原理
士绅 阶层
他们是社会精英,地方的非正式统治者
◎官府的“势利眼”
◎士绅:私民社会的保护伞
◎冤案是如何平反的
贾师 宦官 绅商
他们以私人关系接驳权力网络,以权力网络圈占市场
◎政治宴席上的绅商
◎靠山是靠不住的
◎内务府之腐
神 伶界大王
神对人的支配力量,不亚于国家权力
名伶只是权力卵翼下的光环
◎神像与官印
◎为权力而祈祷
◎戏子与角儿
游民 青帮
游民的崛起,社会就会进入“自乱”,而非“自治”
青帮为代表的黑社会,左右着上海政商两界
◎“自乱社会”的生成
◎朝廷孵出黑社会
◎从“叫歇”到“西家行”
后记
附录一
附录二
附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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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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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俎之五:牢头狱霸
有意思的是,那大牢内,又有一些奸诈、凶狠的囚徒,慢慢适应了刀俎格局,从“鱼肉”的角色变成了“刀俎”的角色,或者更准确地说,当上了“刀俎”宰割“鱼肉”的权力代理与帮凶,并从中分一杯羹。这类角色,叫做“牢头”。
当过山东郯城知县的黄六鸿在他编撰的《福惠全书》中,列举了牢头折磨犯人的种种名目,希望“在上者留心体察而痛除之”,计有:
“本管牢头”联合众牢头群殴新来的犯人,名曰“打攒盘”;夜间泼水将地铺弄湿,逼令犯人睡卧,名曰“湿布衫”;将犯人双足吊起,头朝下睡觉,名曰“上高楼”;捏称某犯人出入难以提防,将其套上枷锁,关入木笼,名曰“雪上加霜”;勒索犯人出钱买鸡肉,如不遂其意,即唆使众犯人成群凌辱,名曰“打抽丰”;对无钱孝敬的犯人,每遇亲属送饭来,牢头即命令饿犯抢走,名曰“请上路”。
此外,又有逼勒犯人终夜站立不许睡倒、用短索绑住犯人手脚过夜、以手扭撞击犯人胸额、以柙板痛打犯人脚底、剥取穷犯衣服、用柏香熏焚犯人受刑的伤口等私刑。牢头变着法子折磨犯人,无非是要从犯人身上刮下油水。黄六鸿说,如果新犯入监舍得花钱,“本管牢头”则会设酒款待,并私下为其“开锁松枢”,以示恩惠,第二天一早,众牢头都会来探望,新犯送礼三日,由“本管牢头”开账,开列各项规费,名曰“铺监”。
“铺监”就是牢头的生财之道。方苞的文章提到了一个李姓牢头的故事。李是山阴县人氏,因为杀人蹲了监狱,每年都能从监狱中捞到几百两银子。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皇上大赦,李某被放了出来,在家果了几个月,却无聊得发慌。同乡有人失手伤了人命,李某居然出来给那同乡顶罪,目的就是为了回到监狱中。按清律,过失杀人并非死罪,只需长期关押,这正合李某之意。康熙五十一年,又遇大赦,李某获减刑,发配边远地区戍守。清代的惯例是,谪戍者要转至顺天府监狱暂时羁押,等候遣送。恰好遇上冬天,朝廷照例应暂停遣发犯人,李某便写好呈文,请求留在刑部大牢中等候来年春天再行遣送,申请了好几次,都未得到批准,最后他非常失落地被转走了。
如果不了解牢头在监狱刀俎格局中的角色与收益,恐怕很难理解山阴李某的行为选择。方苞没有细说那个李某是如何参与刀俎格局的分肥的,不过,从黄六鸿《福惠全书》的介绍,不难发现,只要炼成牢头狱霸,鱼肉监犯的手段多的是。张集馨《道咸宦海见闻录》的一处记述,则更为具体地揭示了牢头分肥的秘密:
四川资州有个叫做周鸣同的人,因推跌父亲致死,被判了终身监禁,坐监日久,成了牢头。凡有新囚入监,必须向他孝敬钱物,不然就会受到种种凌虐。周鸣同虐待新囚很有一套,带着其他缓决犯人将新囚吊在木柱上,用水桶盛水挂在背上,再用竹签拷打逼赃,“赃不如数,拷逼不已”
,甚至迫着犯人,用嘴吹尿壶。平日,周鸣同还在监狱内聚众赌博,做典当生意、放高利贷,“重利滚剥”犯人。——这当然不会是平等、自愿的交易,而是建立在“刀俎一鱼肉”关系上的霸王买卖。顺便说一下,任何存在着霸王买卖模型的地方,不管是不是监狱,必可发现刀俎格局的影子。
周牢头之所以能在监狱里呼风唤雨、一手遮天,除了因为。他够心狠手辣,手下有一班亡命之徒听他使唤,更离不开狱官狱吏的庇护与纵容。
当时主管监狱的资州吏目相当于县司法局长叫姜淳,每月接受周鸣同的规礼,所以对周从不过问,任其胡为。有一回,邻县一名官差押解犯人进省,路过资州,寄宿在监狱内,也遭受周鸣同吊打逼赃。这名官差忍受不了羞辱,跑到资州衙门喊冤告状。知州舒翼问明情由,下令将周鸣同枷号,周竟鼓动众犯鸣锣击鼓,放火烧监,舒翼生怕事情闹大,竟不敢再深究,释放了周鸣同。一个服刑的牢头居然有着如此横行霸道的隐权力,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周鸣同最后还是受到查处,被判秋后处死,资州吏目姜淳也被判了绞刑,这是因为周所得罪的那名官差不屈不挠,跑到省里控告,惊动了省政府。周的致命错误,是他过于狂妄自大,忘记了掂量自己的斤两,将不是刀俎格局内的官差也当成了鱼肉对象,而他的保护伞又覆盖不到省城,所以从刀俎变成了一条落网的鱼。如果他只是在监狱这个小天地内,对囚犯们作威作福,恐怕他还将继续逍遥法外。
监狱这地方,自古就盛开着各种奇异的恶之花,其土壤便是那个刀俎格局。《居官日省录》的作者将犯人备受“异样凌虐”归咎于禁卒牢头的
“残忍狠毒”,显然未切中肯綮,毋宁说,禁卒牢头因为处于刀俎格局的刀俎之位,其“残忍狠毒”方能发挥效力。
蹲过大牢、见识过监狱恶之花的方苞期待“圣上好生之德”,能够改善犯人的生存环境;与他同监的杜知县则认为,再造一所管理人性化的监狱,才是“拔本塞源之道”。而在我看来,只要监狱里的刀俎格局不改观,不管是圣上“推恩”也好,另建监狱也好,都阻止不了狱官狱吏、牢头狱霸等正式、非正式的监狱权力集团鱼肉囚犯,阻止不了“躲猫猫”、“
喝开水”等荒诞事件的发生。P3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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