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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以为她沽名钓誉想渡世人,可她知自己只想渡一人耳……
“你渡世人,为何先不渡己?”
“师父,无论何时,我都不会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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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薛冉冉从小体弱,为了活命延年,投拜到仙修奇才苏易水门下。师父虽然气韵如谪仙,但阴郁、冰冷,她看着害怕,好想叛逃师门。
从入师门那日起,她便听说苏易水會经的师父是女魔头沐清歌,苏易水大义灭亲,二十年前携众位正道人士将女魔头师父沐清歌打得魂飞魄散。听说沐清歌一直爱慕苏易水,只是爱而不得。而且女魔头已经重生,洗心革面,大放异彩,想要跟苏易水再续前缘。
如此的仙侣奇缘,真是让薛冉冉美慕,苏易水却似入魔,对她低语道:“清歌,你还要骗我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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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狂上加狂
晋江言情小说写手,多部作品荣登金榜,代表作有《娇藏》(电视剧《柳舟记》原著)、《云鬓添香》、《错世》、《醉琼枝》、《异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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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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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抱回女婴
绝山的最高处是斩仙台,斩仙台上有一棵树。
高山上有树,原也没什么奇怪的。可偌大的一座山,遍野光秃秃,只有这么一棵半死不活的古树,就透着无尽的诡异。
绝山之下绝峰村的村民们对此习以为常,虽然二十年前,绝山还是满目苍翠。
村头闲坐的老人们常说,这叫“独山养仙树”,那古树成了精,升了仙。既然是仙树,岂能与那些凡草俗树共居?自然要独占一个山头。
说那棵半死不活、叫不出名字的古树是仙树,也是有确凿缘由的,二十年前就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门派弟子前来绝山探察。
据老人们说,他们似乎是想要摧毁那棵老树,可惜几个有裹挟雷霆、震毁天地之神力的大能,最后都身负重伤而逃。之后,便再无人敢尝试去摧毁那棵树了。
从此,绝山似乎有了鬼打墙,终日山雾弥漫。偶有上山者,居然会在秃山里迷路,转上个把时辰也只是在山脚下打转。
这么邪行的地方,让人望而却步。
不过,有一伙黑衣人似乎不死心,最近每年都要来一次。虽然上不去山,但是他们会在山脚下雇用一些村民,填埋他们带来的黑色箱子。
那些箱子怪异极了,似铁非铁,表面满是黏糊糊的黑色油泥,还微微蠕动,似乎下一刻就会融化成一摊黑水。
填埋的时候,那些黑衣人禁止村民用手触碰箱子,只让他们用特制的铁叉去推箱子入坑。村东的吴老三曾经不小心用手摸了一个箱子,整个手掌都被腐蚀掉了,从此变成了“吴一手”。
这差事透着无尽的凶险,就算酬金丰厚,村民们也不愿意干。
可总有一些人如被摄魂了般,呆头呆脑,被人驱使着去山上。
村民们猜疑他们是被摄魂了。每到这个时候,村里人都躲在家中,不敢去田间劳作,生怕被这些邪魔外道抓去。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些不知情的外乡赶路人被抓去搬箱子。
如此一来,那仙树的名头不免有些被抹杀,又有人说那树是不祥之物,害得绝山成了邪魔之地。
若有孩童不听话,大人便吓唬他们“若再哭喊,就将你扔到绝山上去!”这话一出,再顽劣的幼童也吓得钻被窝,紧闭了嘴巴。2
虽然村落穷了些,但人人身强体壮,耄耋老者甚多。相较之下,村东木匠薛连贵家的病丫头跟同龄的孩子比,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薛家夫妇成婚多年,一直无后,好不容易十六年前得了个女儿,却是个天生的病秧子,风吹大些,都能折断她的小腰。
夫妻俩对这个独女爱如掌上明珠,轻易不肯让她出门。
薛木匠的媳妇巧莲正在腌制酸萝卜,抬头看见自己的女儿冉冉正踮脚往院墙外望,似乎在看那群疯闹的孩子,便走过去,扶着她说:“乖囡,外面都是群野小子,
仔细给你撞了,你若想出去玩,叫你阿爹带着去河边摸鱼,可好?”
薛冉冉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又默默咽了下口水,眨巴着一双明澈若秋湖的眼,乖巧道:“阿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想出去玩。”
巧莲越过矮墙头一看,发现领头的那个丁家胖小子手里捏着枣花酥,心里顿时如明镜。
她家的冉冉乖巧又听话,就是天生嘴馋,平日里总要捏些零嘴儿打牙祭,若是看见些时鲜的吃食,一双大眼睛能目不转睛看个半日。
那个胖小子拿着富人家才有的精致糕饼,惹得薛冉冉嘴馋了。
巧莲见状有些为难,只能说:“乖囡,那糕饼只有县城里才有卖的,等你爹给丁财主干完活,赚了钱就买回来给你吃。”
薛冉冉这时已经坐回凳子上,抓了抓自己刚刚梳好的抓髻,懂事道:“阿娘,那很贵吧?我方才迎风已经闻到味儿了,是红枣里加了绵糖,再配揉了猪油的面皮子,用六分的炉火烘出来的。等秋天下了枣子,娘买一小包绵糖,我也能做。”
巧莲笑着捏她的脸:“难不成真长了个小狗的鼻子,闻闻味道便知用什么做的?你是听谁说的做法,拿来唬娘?”
薛冉冉见娘不信,也不再说话,笑着过去帮娘装萝卜入坛,然后捏了一块萝卜,一边咬一边道:“阿爹昨日不是割了一片腊鸭肉嘛,今晚就吃萝卜炖腊鸭吧?”
巧莲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萝卜块道:“可不能贪嘴吃生的,你肠胃弱,仔细闹了肚子,晚上炖出鸭肉,你也吃不进嘴了。”
别人都纳闷他们夫妻俩身强体壮,为什么生出了病孩子。只有巧莲心知肚明,这冉冉是她十六年前在绝山的那棵枯树底下捡来的。
那日,她也不知怎么了,午觉睡了一半,起床后觉得胸闷,便去山上转。云里雾里的,像被牵引着,她竟然转到了山顶上,远远地就听见了娃娃的啼哭声。
雪白、小小的一团缩在树下,半睁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珠,委屈得哇哇哭,将巧莲的心都给哭碎了。
也不知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居然将这么一个白嫩可爱的小婴儿扔在了仙树下。不过巧莲觉得这是上苍的垂爱,可怜她夫妇多年无子,所以赐给了他们一个女儿。3
薛连贵也觉得老婆说得对,对于老婆抱回的这个女婴喜欢得很。只是后来夫妻俩才发现这娃娃天生带着体弱之症,隔三岔五就要闹病,再不然就是昏睡得睁不开眼,
为此夫妻俩求遍了附近的郎中,花费了不少药钱,也不见娃娃好转。
日子久了,夫妻俩也算是经验丰沛,自己摸索了一套养病娃娃的法子,总算是将纤弱的苗苗养大了。
这娃娃捡来的时候,右手心带着红色的胎记。薛木匠问过村中的老秀才知道,这个胎记的纹路像是个“冉”字,所以干脆给她起名叫“薛冉冉”。
不过,等薛冉冉长到一岁的时候,手心的那个胎记就慢慢消失了。
许多孩子的胎记会随着长大而慢慢淡化。薛木匠夫妻俩不甚在意,只是一门心思赚钱养女儿,清贫的小日子也算其乐融融。
巧莲娘俩正说话的工夫,矮墙外有人喊:“婶子,我特意买了糕饼,给冉冉一块尝尝?”
巧莲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吃糕饼的胖小子的哥哥——丁家二郎。
丁家是村里的富户,这二郎在镇上的书院读书,马上就要考取功名,前途无量。
他跟县里举人家的女儿定了亲,可是三不五时地回村撩拨她家冉冉。
巧莲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虽然瘦弱,可模样实在生得好,细眉秋波、肌肤赛雪的,在村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里也是出挑的。可惜这种不堪一折的细腰病柳体态并不招农家老把式待见,若是村里务农人家找媳妇,恐怕看不上薛冉冉这样不能做活的体态。
不过丁家二郎读了几卷书,眼光自然与农夫不同,他就跟赶不走的苍蝇似的,这一年里,紧盯上薛冉冉了。他还找了村里保媒的婆子透话,那意思是,成亲了以后,再抬薛冉冉入门做小。
巧莲当时一口回绝了,叫婆子给丁家二郎过话,她家冉冉不想高攀富户,请二公子另选娇娥。
不过这丁家二郎偶尔回村时,总拿吃的撩拨薛冉冉。幸好薛冉冉虽然嘴馋,但也不是眼皮子浅的小姑娘,看见这丁家二郎就远远地躲开。
所以丁家二郎隔墙喊话,只得了薛家婶子一记白眼,就眼见着她带冉冉回屋做饭去了。
丁家二郎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拎着糕饼悻悻离去。
这天,外出上门给人打家具的薛木匠很晚才回来,一进门就紧张地关上了院门,上了木闩,然后拉着给他开门的巧莲入了屋子。他看了看睡在小屋里的女儿后,又将老婆拉到自己的屋里,小声问道:“你还记得抱冉冉回来时是什么日子吗?”
巧莲眨巴着眼睛迟疑道:“你当时说,要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免得村里人以后嚼舌,让孩子知道了身世难过,便让我先回娘家假装怀孕,然后过了一年多才抱着女儿回村的。我们将孩子的年龄减了足足一年,所以捡冉冉的年日……应该是她今年的生辰再往前推十六年零十个月,是庆庚年九月初九。”
薛木匠听了,一拍大腿,又刻意压低声音道:“我就模模糊糊觉得应该是这个月份……你知道吗?这次来的那些‘黑袍子’凶神恶煞地到附近的村落挨家挨户打听有没有人在庆庚年九月从仙台山上看到什么孩子。”
巧莲一听也直了眼,急得忍不住打转道:“这……这是冉冉的亲人寻来了?要接走孩子?”
薛木匠也担心这一点,所以他今日在丁财主家做木工活,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工钱都没结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牵扯到儿女时,一般做母亲的更拿得定主意。
巧莲很快就镇定下来,斩钉截铁道:“又不是猫狗,他们想丢就丢,想要走就要走?九月的山上有多冷!那么小的孩子,连个襁褓皮子都没有,就那么扔在树下,我
看是畜生才做得出来!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对女儿爱如珍宝,她就是我的命!谁若想要,得先杀了我!”
薛木匠原本心乱如麻,为人厚道的他还寻思着,若是人家父母真的来要,若不给的话,岂不是断了冉冉与亲人的联系?可如今听了媳妇的话,他也觉得有道理。他们
夫妻俩含辛茹苦十六年,将女儿养这么大,岂是别人说要就给的?只是想着女儿过两年就要嫁人,薛木匠的心里都酸涩得想要掉眼泪呢!
夫妻俩再次回到小屋里,看着床头睡着的女儿。
再过几天,她就要到十七岁生辰了,清秀的脸儿,睡得香甜,也不知梦着什么了,正勾着嘴角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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