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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生活的楚歌四面响起,立锥之地里容不下叹息
那决意将我的夜晚与睡眠分隔的
是另一个自己
我也想多睡,我也想偷懒,可我还是像牛一样,用鞭子抽着自己往前走。可这样辛苦,又怎么样呢?到头来,还不是过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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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出家》写于十年前,却,如同当下。
为了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能在小县城过上稍微舒展一点的生活,方泉想尽了各种办法:先是送牛奶,再给自己附加一份送报纸的工作;然后是蹬三轮车;再然后又捡起了好些年都不干了的刷油漆工作。方泉越来越努力,睡眠的时间越来越少,精力越来越透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么辛苦,到头来,面对女儿的开学费用,仍然一筹莫展。于是,他偶尔去山上的庙里做和尚,念经洒扫,也是补贴家用的一个办法。
可是,在山上,方泉在难得逃离了生活的琐屑与无奈后,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是愿意呆在山上的。在这里,没有即可要付的账单,没有必须挑起的责任,也没有罚款的追赶。这让方泉一方面感到释然,一方面又羞于如此逃避现实。于是,方泉过上了上山下山不停折返的生活,他想努力保持某种平衡,以便对自己、对老婆孩子都能有一个说法和交代。
随着两厢拉扯的生活一天天累积,方泉发现自己其实完全做不到兼顾。必须要做出一个人生重要的选择了,方泉又觉得滑稽和可笑:选择?谁让我选择?生活是我能选的吗,或者说,我选择的最终是我想要的吗?
没有人能告诉改名为广净的方泉,生活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这个棋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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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张忌,作家,浙江宁波人。2003年开始小说创作,著有长篇小说《出家》《南货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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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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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生意,我就着急了起来,早上,我也睡得少了,我希望能在街上多转会儿。我会将饭菜提前烧好,让大囡中午时自己吃。到了中午,我也不回家,路边买上两张麦饼,找个阴凉的地方,将大饼就着茶水吃。我得节省时间,我不能让自己停下来。说实话,要是骑车的中途回到家里,那股舒服劲会让我不愿意再跑出来。有一天中午,我回去过。我实在是觉得累,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大囡坐在我旁边,拿着笔给我画像。我就那样躺着,几次,我都想着要出去骑车,可是,每当要起来时,我都会劝自己再躺一会儿,再躺一会儿,我就更有力气了。再躺一会儿,大囡就可以画好了。结果,我就睡着了,再也没有出去。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我不能给自己偷懒的机会。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柏油路上热浪滚滚,那热浪似乎眼睛都能看得见。出门没一会儿,身上便会笼上薄薄的一层盐。我带去的好几升的水,没多少功夫,就会被我喝光。有时,我甚至疑心我的身体有个洞,那些水都从洞里头漏出去了。
断了水,我就骑车绕到东门庵堂去,那里有几个好心的老师太,每天都冒着酷热用锅炉烧水,免费供应给需要的人。去的多了,她们都认识我了,每次我去时,总会笑眯眯地说,别急,太热了,多坐会儿。可我哪有心思坐,我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这热浪时时刻刻在提醒我,夏天正在一天天的过去,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我得赶在学校招生前把大囡的8000元赞助费给挣出来。我算过账了,时间还剩下两个月,这两个月,我大概能从报纸的发行站拿到3000左右,奶站拿到1000左右,秀珍嘛,大概也有4000多,刨去吃饭租房的花销,应该还能剩下4000多。还有4000,就要从这辆三轮车里出了。可眼下的生意,两个月要挣出4000元钱,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既然挣不来,那就得省了,首先便是香烟。
原本每次吃完饭,我都会坐在门口,点上一根烟,慢慢地吞吐着,这算是我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光了。我抽烟的时候,大囡喜欢坐在旁边,看着我的眼眉在飘散的白色烟雾中满满舒展开来,她看上去比我还要满足。大囡总问我,爸爸,你为什么要抽烟,抽烟是什么感觉啊?我说,爸爸抽烟时就像神仙一样的快活。大囡就呵呵的笑,问我神仙一样的快活是怎么样的?我回答不上来,就伸手赶她,大囡,你不要靠得这么近,爸爸在抽烟,小孩子不能闻。于是,大囡便跑得远一点,依旧认真地蹲着看我抽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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