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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融入不了人群,于是独行;有人与众人为伍,却像戴着假面。
而这样的两个人,居然在了一起
你在我面前的时候,荒瘠的土地上,也会有希望之花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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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陈致一转来就是班里最瞩目的存在,天之骄子,尽得上天偏宠。
而许希是与之相反的另一个极端——沉默寡言,一心埋头学习。
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像密度不同的河流与海水交汇。
没人想得到他们会走到一起。
元旦晚会那晚,她状似无意地问起,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他拍了下她的头,气息靠得很近,隐约含着笑意,说,高考完再告诉她。
一别经年,重逢时,则成了陈致目睹她相亲失败的场景。
彼时,她改了名字,与过去彻底断了联系。
和人介绍他,就一句:“我们是高中同学。”
她不知道的是,他重新向她走来,用了多大的力气。
更不知道,他对她的执念早已熬成了毒,渗进身体的每一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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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珩一笑:
笔墨纵情,大梦而已。人生正短,一笑而过。
生于南方,耽于幻想,希望用小说的甜来治愈生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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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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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楔子
第一章 不漂亮,不出众的小结巴
第二章 你是不是也没那么讨厌我?
第三章 唯一共同拥有的夏天
第四章 梦也好,醒也好,往事皆了了
第五章 她是他的希希,是他的希望。
第六章 强势地夺心,清醒地沉沦
第七章 重新相爱的信号
第八章 我没有家,我只有你
第九章 以全部的爱,献对方,致此生
番外 他们的爱,仍将恒久地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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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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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黄昏的阳光是橙黄色的,或者更深一点,斜照下来,穿过泛黄的银杏叶的缝隙,在街面映出一片斑驳陆离的影。
风动,影晃,似梦境。
一辆电动车停在路桩旁,后视镜反射一道光,一闪而过。
他闭了闭眼。
再一睁眼,面前的景象顿时虚了。
仿佛看到街边的店铺,招牌还是老旧得掉色,水泥路被盛夏日光照得发白,少男少女的手握在一起,脸颊生绯色,从树荫下走过。
只是,女孩的面庞如同搁置一段时间后的冰激凌,渐渐融化,失去棱角,模糊不清。
“您好,您点的巧克力榛子蛋糕。”
陈致收回视线,“谢谢。”
他手边搁着的手机进来一条消息,屏幕亮起。
杨靖宇:去了这么多天,找到了吗?
陈致:没。
杨靖宇:实在不行,就算了吧。这么多年了,人家说不定早就不在阳溪了。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陈致:不管在不在,哪怕得到一点消息也好。
陈致:好了,你别说了。公司的事你替我处理,不是要紧事不用知会我。
杨靖宇认识他多年,知他脾性,再多说一句,怕是得惹他心生不快了。
杨靖宇:行,祝你成功。
同蛋糕一道送上的,还有一只金色合金小叉子。
他挖下一角,递入口中。
夹心混着奶油、榛子酱,太甜,甜得舌尖生腻。巧克力却带着淡淡的苦味。
莫名和谐。
是好吃的。
这家店的门面小,只有三张靠窗的小桌,桌上摆着拳头大小的,不同的多肉盆栽。店里弥漫着烘焙面包的香气,混着芝士的奶香。
生意不错,但大部分客人是买了带走。
陈致吃完,起身,去前台,“再要一份,打包。”
“好的,稍等。”
余光里,一个年轻女生系着围裙,掀开隔帘,从后厨出来,她端着一盘新出炉的面包,摆上货架。
巴掌大白净的脸,头发往后梳,随意挽成一个丸子,松垮地坠在脑后,鬓边留有几缕发丝,发尾微翘,像某种小雀的尾巴。
身上的气质,也像沾上了麦香,暖烘烘的。
“先生,您好,付款码出示在这里。”
陈致怔怔地,被唤回神,调出二维码,“嘀”的一声。
收款方:之橙烘焙。
他接过打包袋,扭头,想再仔细看看那个女生的容貌,她却背过身,复又走进后厨。
背影单薄,人很瘦。
像,总觉得像。
一种隐秘的兴奋,和近乡般的胆怯,定住了他的躯体,想靠近,却无法动弹。
但无法确定是不是。
多少年没见了?
唯一留存的毕业照,被他反复摩挲过千百回,过了塑的边角也卷起。
那是十八岁的她,现在,她应该已经大变样了。她会摆脱土掉渣的校服,厚重的刘海,摘下瘸了腿的眼镜,彻底脱胎换骨。
他想,她一定会的。
陈致的记忆无法更新,哪怕她站在他面前,他大概也不敢认了。
作为一名客人,贸然打探店员的名字,极为不礼貌。
何况,八成不是。
陈致强行按捺下冲动,提步离开,门推开,风刮上脸。
前两天。
他辗转联系到几个高中同学。听说他是谁,他们愣了几愣,才对上号。
“许希?不知道。毕业后就没联系过了,也没加好友。”
“好像结婚嫁到外地了吧。不记得谁讲的了。你们当时关系不是很好吗?”
“……”
她当年说的,还真是一以贯之地践行着。
问的这些人,算是当年班上的活跃分子。问来问去,得到的唯一一条有用的信息,是那句“结婚嫁到外地”。
启程回阳溪那天,下了一场雨。
他坐在车里,看雨丝丑陋、狰狞地爬满窗玻璃,胃一阵阵地绞痛。他无端想到,她兴许结婚了,还育有孩子。疼得眼前之景愈发模糊。
但他还是被强烈的情绪推动着,时隔多年,回了阳溪。
没想到确认得这么快。
可他没见到她,没亲眼见到她,他不想信。
陈致回头,望了眼之橙烘焙的logo。
圆滚滚胖乎乎的中文艺术体,缀着半边橙子,温暖的色调,让人心情愉悦。
也许就像杨靖宇说的,他心里终究有执念。它跟不断生长的蛛丝一样,缠绕他的心脏,扯不断,烧不绝,时常缠得他濒临窒息。
他像被操控的提线木偶,机械地往回走。
店前有两层小台阶,他站住了。
隔着玻璃推门,陈致听到一道声音:“许年,该吃饭啦。我们一起叫点吃的吧。”
两分钟前,他见到的那个女生应声走出来。
许年?徐年?
总之不是她。
他死心了,这次走得毅然决然。
店里。
女生抬眼, 不经意地问:“刚刚那,那个男人,买的榛子蛋糕?”
“嗯。”同事认真翻看着外卖软件,随口说,“刚刚你出来,他看你看傻了。许年,我就说你是我们店的招牌。”
女生淡淡一笑,眉眼舒展开,温柔恬静。
陈致今天约了人,等在咖啡馆。
陡然降温,没有日光,天空一片银灰,风也吹得萧索。
似乎是刮起了雨,行人撑开伞,顶风而行。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拎着公文包走进来,他收起伞,搁在门口的伞桶里,环视一圈,在陈致对面坐下。
陈致抬头。
就如今他的成就而言,他还很年轻,不到三十,眼神却是不符合年纪的沉着锐利。
他率先开口:“郭律师,你想喝点什么?”
“摩卡就好,谢谢。”
服务员很快送上。
“陈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他取出一沓文件,继而是iPadPro,点开一段视频文件。
拍摄角度隐秘,视野倾斜,看不全周围,但十分清晰的是,一个颇为魁梧的男人,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把她往沙发上撞,一下一下。
女人拼命挣扎,但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像只破娃娃。
男人发泄够了,撒了手,离开前,往女人身上踹了一脚。
静着音,越发衬出动作的暴力,凶狠。
陈致全程默不作声,直至视频播放完毕,他又拿起文件翻看。
“郭律师,这种程度是不是判不了刑?”
男人点头,说:“即便报警,一般也就是调解。因为没造成太大人身伤害。赵小姐很畏惧林政,提过离婚,躲到娘家,林政便去闹,最后不了了之。”
“发到网上,把事情闹大,再找人保护赵小姐。”
陈致语调低,语速慢,情绪平静至极,偏偏叫人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森森寒意,“就算下不了狱,他也别想好过。”
男人作为律师,并不会探究他恨意的源头——尽管,一开始在接收委托时,他的当事人就表明,要用合法的手段,向这些人报仇。
没错,这些。
林政不是唯一,也不是开始。
在他之前,陈致已经将他的复仇之矛刺向另一个人。
一个整日抽烟打牌的中年男人,牌场失意,又丢了工作,儿子打架斗殴,原本只是处分,因家长集体抗议,最终被学校劝退。
实现这一切,他用了半个月。
男人饮尽杯中咖啡,说还有事,先行告辞。
陈致目光下垂,上半身向后倾,靠着椅背,右手握着一把金属打火机,大拇指挑起盖子,又按下。
“啪嗒”,“啪嗒”。
他没有烟瘾,只是很多时候,不得不借助尼古丁来压下心中焦躁情绪。就像精神病患者发病时需要镇定剂。
不然,他不知道能怎么熬过这几年。
许希。
陈致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某个角落泛起熟悉的刺痒感。
不痛,不过是好比一捆麦芒轻轻地扎过。也许是因为习以为常了,产生了耐性。
可原本,他也以为,他能习惯许希的离开。
“啪”。
打火机彻底合上,他攥紧,任冰凉的角抵住手心。
他拿上文件夹,正起身,脚步猛然定住。
之橙烘焙那个女生进来,拍了拍裙子上的雨珠,径直朝一个男人走去。
男人递给她一小束花,她没说话,笑了笑,唇抿出一个弧度,眼睛也是弯弯的,瞳仁里映着点点光,像无风的静夜里,倒映着月光的湖面。
强烈的熟悉感,让陈致一时走不掉。
即使她不是许希,贪心作祟,他复又坐下,隔着大盆绿植,通过缝隙,不远不近地看着。
是一场老套的相亲局。
男人喋喋不休地介绍自己的工作、家庭、感情史,女生做出认真倾听的表情,没有作声。
他也意识到不妥,故作轻松地说:“我知道你说话……不太好,但你能不能也说一点?不然光我一个人叽里哇啦,也挺尴尬的,是吧。”
对方默了默。
男人耐心地等待,给她足够时间做心理建设。
“不,不好意思,和陌,陌生人见面,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我暂时没有这,这个想法。”
女生说话断断续续,这一段普通的话说完,已耗费她不少精力似的,她吐出一口气。
陈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唇死死地抿成一条线。
会这么巧吗?
“那你为什么同意和我见面?就算你是大学生,可你有这样的缺陷,在社会上,已经差人一截了。何况你年纪不小了,不考虑结婚,你要一直单下去吗?”
她蹙眉,说:“是你一直要,要求和我见面,我只是不好意思拒绝。我差,差哪儿了?我能赚钱,能养活自己,我即使找对象,也,也不会找你。你一个大专院校毕业的,还,还三十三了,凭什么挑剔我?”
这下倒是流畅多了。
她脸皮得有多薄,反驳几句而已,居然涨红了脸。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陈致跟着女生走出咖啡馆,步子不疾不徐,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冷不丁地,他开口喊出一声:“许希。”
她没半点反应。
绿灯频闪,转而亮起红灯,她停在斑马线前。
他大步追上去,抓住她的腕子。
掌心的骨头细得仿佛力气一大,就会折断。
他笃定地说:“许希,是你。”
许年在被抓住时,有过一瞬间恐慌,下意识地要挣脱,待看清他的脸,却愣住了。
手悬在空中,不动,胸口小幅度地起伏着。
她自己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而他想到的是,当年她说,她要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不记得她的地方,包括他。
他真的,差点再也找不到她了。
第一章 不漂亮,不出众的小结巴
学期即将过半,班里突然来了一位转校生,是件令人很好奇的事。
往日充满朗读声的晨读课,被今天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取代,个别几个同学,甚至探头往外看,想听来一些相关信息。
许希似乎并不感兴趣,埋着头,嘴唇动着念英语,却没有发出声音。
同桌秦伊习惯她这副姿态,也不同她搭话,伸手扒拉前排的人,小声问:“那人谁啊?”
“不知道,好像是昂立转来的。”
才几分钟,消息就从前门,一路传递到后排了。
“昂立?那他家里挺有钱啊。”
昂立——阳溪最为出名的一所私立中学,一学期学费几万,在那里就读的,不算大富大贵,也是小康家庭了。
正说着,班主任已经将人领进来。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迎来一位新同学,以后,他将跟我们一起学习。请他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老套的开场白。
他们更期待新同学开口。
他个子高,站在班主任旁边,高出小半个头。他单肩挎着包,一手垂着,没穿校服,白色棒球服搭黑色长裤,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样的气质,不足以吊起他们的胃口。重要的是,他的脸。
帅,又不单是帅。五官端正俊朗,脸部轮廓分明的帅哥比比皆是,可他的长相,精致到,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瓷,或玉,因而有一种脆弱易碎的感觉。
不知是他瞳仁生得黑,还是光线的缘故,令人联想到黑不见底,光照不进的深渊,自带吸住人目光的磁力。
“大家好,我叫陈致。别致的致。”
声音是属于少年人的清朗干净,可,没有起伏。
就没了?
停了两秒,他们后知后觉地鼓起掌。
前排的同学跟秦伊说:“看他包的logo,是‘驴’。如果不是假的,那确实有钱。”
秦伊“啧啧”两声。
在学校,得掌握一点必bei技能,屏蔽外界干扰。
许希充耳不闻,默念完,遮住单词,看着中文释义,默写起来。
她每天给自己定下明确清晰的学习计划,并严格执行,如果分神听他们八卦,她就要完不成了。
班主任说:“陈致同学,你先坐最后一排吧,期中考后再调整座位,可以吗?”
他颔首,径直迈下讲台,朝那个空位置走去。
“好了,大家不要交头接耳了,读书吧。”
陈致的书包几乎是空的,里面只装了几支笔,和一本草稿。
待他坐下,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将他的书搬进来。摆好后,很快离开。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班主任过来,拍了拍许希的肩膀。
她抬头,眼里有些茫然。
不到一臂的距离,陈致能看清她的睫毛,挺翘,但不长。
班主任姓袁,教语文,四十来岁,人挺和蔼。只是抽烟凶,身上带着一股萦绕不去的烟味。与他靠得太近的人,总忍不住屏住呼吸。
他说:“许希,你下课带他去领一下校服。”
“哦,好。”
他又对陈致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同学,或者来办公室找我。”
“好,谢谢老师。”
许希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默写单词,脖子弯着,露出脑后颜色偏淡,偏细的头发。像婴儿的胎发。
倒是她的同桌,扭过头,明知故问:“陈致,你是哪里毕业的?”
出于礼貌,他回:“昂立。”
没想她又问:“昂立教育资源不是很好吗,怎么转来三中啊?”
他垂下眼,翻开一本书,语气愈发冷淡:“没怎么。”
识趣的人,就该知道他不想被搭讪了,或者,这个问题,触及他的隐私了。
秦伊碰了枚软钉子,撇了撇嘴,转回去了。
许希写完,对了下书,错了一个。她划掉,更正,重新记。
待完成这项任务,她望了眼教室前悬挂的钟,还剩两分钟才打铃,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还好没被这段小插曲耽误。
她从桌洞摸出一个水煮蛋,磕了磕桌沿,轻轻碾碎壳,剥开,用纸巾垫着。
秦伊闻到鸡蛋的味道,不耐地皱眉,看向她,“许希,你怎么每天吃啊?好难闻。”
“我,我很快,吃,吃完。”
许希两口塞进嘴巴里,然而蛋黄干,吃得急,容易噎到。她勉力咽下去,便开始打嗝。
秦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也不想说她了,撇开眼。
许希拧开水瓶,瓶盖没拿稳,掉了下去,往后滚,一路滚到陈致的脚底下。
她没期望他能好心地施以援手,自己蹲下去,伸长手,努力去够。
费劲的样子,像寓言故事里,怎么也喝不到瓶中水的乌鸦。
“呃。”
一个嗝猝不及防地涌上来,她身体随之往上,头顶撞到桌子。
“砰”的一声响,旁观人听了都无端感到一痛。
陈致不过弯个腰的功夫,就拿了起来。
红色的保温瓶盖,样式老土,表面有几个摔碰出来的坑,漆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的金属银色。不像高中生的年龄段会使用的东西。
许希接过,讷讷地道:“谢,谢谢。”
陈致没觉得她本身就是结巴,只当她太紧张。
他这下才看全她的整张脸。
很小的脸,约莫巴掌大,鼻头小巧,因为疼痛,眼尾有点红,似还缀了滴生理性的泪,眉毛淡而稀,额头光洁。
总的来说,这是一张很素淡的脸,淡到一眼过去,留不下太深印象。
还有一点原因是,一晃而过。
因为她很快转回去了。
她依旧没正眼看他。
陈致倒不明白了,他很吓人么。
许希喝水将嗝压下去,正好,打早自习的下课铃。她抽出书本,利用短暂的五分钟,进行新课预习。
这堂是英语课。
老师年纪大了,难免带有些口音。陈致不爱听,两根手指夹着笔,转啊转,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窗外。
老师叫大家齐读课文,他忽然发觉不对劲。
他视线掉转,落到前方的女生身上,的确,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下课,许希收好笔,见陈致没反应,看着窗外发呆,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提醒他:“校,校服。”
袁老师吩咐她带他去领校服,她还挺“尽职尽责”。
陈致说:“不用了,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
她思考两秒,摇头。
他便起身。
许希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缓缓上抬,然后真切地意识到,他好高。她好像还不到他的下巴。
她抿了抿唇,率先从后门走出去。
三中的校服很难看,黑白红的配色,宽松肥大,不分男女,丑得统一。但学校要求必须每日着校服,校门口有督察员监督。
领校服的地方在行政楼一楼靠里的一间办公室,不好找。
有一个值班老师边嗑瓜子,边用电脑看网络小说,陈致瞟了眼,修仙类的大长篇,一千多章。
他心底笑了声,这么闲。
“要多少码的?”
“185。”
“这衣服码子小一号,给你拿190的吧。”老师拍了拍手,找出两套秋季运动服,递给他,“一共278元。”
陈致愣了愣,“要钱啊?”
老师笑了一声,似乎觉得他很天真,说:“哪所学校做慈善,免费送校服啊?”
他从小到大,读书的开销,都无需他考虑,也没想到要带钱。
“算了。”
他作势要走。
许希忙说:“我,我先帮你垫,垫一下吧。不,不然,你明天进,进不来学校。”
她从裤兜拿出两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百元钞。本来是准备充值饭卡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示意要一套。
钱递出去时,她还有些不舍。但袁老师把事情交代给她,是信任,她得完成好才行。
老师给她找零六十一。
几张零钱,她依旧是捋平,叠工整,才收到口袋里。
出了行政楼,许希说:“你,你自己回教室,可以吗?”
那眼神,似乎是担心他找不到路。
秋末初冬的天气,紫外线强烈。她微微眯起眼,仰着头看他。
他发现她有这么个习惯,和人说话,总是面朝对方,哪怕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想。
陈致反问:“如果不可以呢?”
许希思考起来,该指给他路线,还是领他回,下节课后再去食堂充卡。
不充的话,卡里的钱不够她吃一顿饭。
他居高临下,可以将她面部表情任何细微变化,都尽收眼底。
她的脸不仅小,下巴也尖,脸颊只有一点儿婴儿肥,她站在阳光之下,皮肤白得近乎有些透明,故而显出淡青色血管的形状。
像有棉絮的白色翡翠。
因容易给人一种不禁风的脆弱感,他这样,像是在欺负她。
陈致淡声说:“你有事就去吧,谢谢你,钱我晚点还给你。”
“好。”
她点头,小跑走了。
中午吃饭,许希和唐黎一起。
她们俩本来是同班同学,分科后,一个去了理科班,一个去了文科班,就像异地恋的情侣,特定时候才能见面。
“待会儿去小卖部吗?”
许希点头。
唐黎从餐碟里夹了块鸡肉给她,“你怎么总是吃得这么没营养啊,省钱也不是你这么省的嘛,难怪你这么瘦。”
三中伙食一般,但好歹有荤有素,菜色不一,随意搭配,可许希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样素菜:土豆丝、白菜、豆腐。
她是很瘦,别人穿校服,顶多是嫌宽松,她穿着像根杆子套了麻袋,怎么看都违和。
许希笑笑,没有解释,就让她这么以为了。
吃完饭,唐黎挽着许希去小卖部,她经常饭后买瓶饮料,或者零食,留着下午打牙祭。
许希没进去。
“希希,你不买吗?”
她用50充了饭卡,身上只有11块钱了。
对唐黎来说,这还不够吃一顿饭和饮料的。但她需要精打细算用很久。
许希笑笑,说:“我,我没什么想,想吃的。”
唐黎知道她是舍不得,结账时,多拿了盒纯牛奶,出来给她,“喏,请你喝。”
许希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你总是请我,我都不,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我喜欢和你一起吃东西。”唐黎比她高,可以轻松地揽住她的肩,“你知不知道,看着你,我总有种心疼的感觉,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许希不明白,可很久之后,陈致也这么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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