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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体育是社会发展和人类进步的重要标志。上海作为中国近代体育的发源地之一,举办过各种体育赛事。上海几代体育工作者和运动员们艰苦奋斗、团结奋进、开拓创新,为上海城市建设和体育事业发展作出了积极的贡献。本书以11位上海体育事业亲历者的经历为主要内容,通过口述史的形式为我们展现了上海体育事业的发展轨迹。
每一位采访者附一段采访视频,其中还有珍贵的近现代体育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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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上海是现代体育运动进入中国的起点。从开埠后至今,在一百多年的发展历史中,上海举办过各种国际国内体育赛事。这些体育赛事为上海在世界面前树立了新的开放形象,体育赛事已成为彰显上海人民精神面貌和地方综合实力的一个窗口,体育文化已成为这座国际化大都市不可或缺的文化符号和城市印迹。同时,一大批体育运动员、体育事业的参与者,为上海体育的发展与壮大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他们是上海体育发展史的见证人。
本书聚焦于上海体育运动员、体育事业管理者、体育学者和相关社会参与者,包括吴成章、徐寅生、朱勇、程骏迪、黄德国、张其正、沈惠章、陈士麟、陈世和、周明辉、洪南丽,对他们进行口述采访,全景式、多视角、多维度地回顾上海体育的发展历程,展现了上海的体育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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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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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序一
005 序二
001吴成章 我的七十载篮球情
021 徐寅生 我的“一世乒乓球情缘”
039 朱勇 从一名中共早期党组织成员到体育工作者
053 程骏迪 “新中国赛艇第一人”的破浪人生
073 黄德国 一位优秀的女子手球教练
091 张其正、沈惠章 光影里的腾飞
113 陈士麟 我的水上生涯
129 陈世和 我的母亲“短跑皇后”钱行素
143 周明辉 “前进不懈,大智若愚”——“神行太保”周余愚与中国竞走往事
163 洪南丽 开心老太的摄影之路
189 附录
李东鹏、鲁宏伟 上海体育名人口述实践与价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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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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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一
体育,为德智体三育之一,重要性自不待言。体育之真谛,在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提升人的生命质量。体育之为事,最具普世意义。环视宇内,上下古今,各国家、各民族之体育,均品类繁多,历史悠久。中国古人强调之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前四艺都与体育有关,特别是射、御即射箭与驾车,就是体育活动。先秦时期,中国民气刚劲,武风盛行。汉代以后,独尊儒术,汉民族趋于崇文鄙武,特别是两宋以后,武事废堕,民气柔靡。尽管民间习武之风不绝如缕,士大夫中亦有人以习武强身,北方蒙满等游牧民族与西南少数民族,或骑马击剑,或翻山越岭,皆可视为体育之事,但是,从总体上说,在儒学主导的传统社会,没有体育的地位。近代体育之兴起,是西风东渐的成果。上海在这方面,走在全国的前列,遥遥领先。
上海是全国最早接引西方近代体育运动的城市。1843 年开埠以后,西人络绎东来,将诸多体育运动带了进来,跑马、赛艇、足球、篮球、网球、板球、游泳等项目次第开展,各色体育运动队、俱乐部相继建立。这对上海华人社会了解、引进西方体育项目有重要影响。19 世纪后期,南洋公学、三等公学、育才书塾等都已将体操列为正课,随后开展了篮球、足球、田径等运动。20 世纪上半叶,世界上已开展的十余项竞技体育项目,几乎都在上海得到开展。
上海是全国最早举办国际运动会的城市。1915 年第二届远东运动会、1921 年第五届远东运动会、1927 年第八届远东运动会都是在上海举办的。此外,上海承办了四次全国运动会,其中,民国时期两次,即 1935 年第六届、1948 年第七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两次,即 1983 年第五届、1997 年第八届。上海是中国首都以外举办全国运动会最多的城市。
上海是全国获得竞赛佳绩、涌现体育人才特别众多的城市,篮球、排球、足球、乒乓球、羽毛球、游泳、射击、田径等,都曾摘金夺银,傲视群雄,人才辈出,蔚为大观。上海竞技体育的水平在全国一直名列前茅,在包括奥运会在内的国际性大赛上,上海儿女也常有绝佳表现。改革开放以来,上海体育场所繁多而兴旺,群众体育运动普遍而持久。2023 年,上海已跻身世界级体育城市。
体育在上海城市文化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彰显城市品格,绽放城市精神,为城添彩,为国争光。体育早已成为上海城市亮丽的名片。
上海体育文化是一座富矿,可以发掘、开采、提炼的内容极多。本书以口述史的方式,选择曾经活跃于上海体坛的各色名人,进行口述访谈,文字记述、录音、录像、照片多种手段并举。访谈对象包括男篮著名运动员、教练员吴成章,乒乓界世界级名人徐寅生,体育工作者优秀代表朱勇,新中国赛艇第一人程骏迪,卓越女子手球教练黄德国,皮划艇宿将兼教练陈士麟,短跑皇后钱行素,竞走英才周余愚,体育摄影名家张其正、沈惠章、洪南丽,他们身份不同,经历有异,贡献也各有千秋。他们都是上海体育领域的风云人物。
口述史是一个专业性很强、创造性空间广阔的系统工程。众所周知,历史资料可分显性与隐性两类。就体育文化而言,百米跑多少秒,投篮得多少分,竞赛得第几名,这些都有记录,白纸黑字,一查就知。这是显性资料。但是,比赛前如何勤学苦练,打靶时如何平复紧张心理,队友间如何巧妙配合,面对凶狠抽杀时如何咬紧牙关沉着应对,诸如此类,除了天知地知,只有我知,有时候甚至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隐性资料,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属于默会知识一类。通过口述访谈,通过采访人与被访人的密切配合,深度发掘,便可以将那些看不见摸不着、不为人知的复杂心理、神秘应对逐层揭示出来。这便为体育史料宝库增添了特有价值的资料。这就是口述史的价值所在,也是口述史的奥妙所在。
本书是上海市体育宣传教育中心和上海音像资料馆合作的成果,参与者都是学养丰厚、训练有素的学者,两个单位优势互补,珠联璧合,边采集、边制作、边播出,稳步推进,有序进行。于是,这项成果内涵极为丰富,形式相当精美,为上海体育文化增添了夺目的光彩。若干年后,人们在总结上海体育文化时,或许会加上一项:实施上海体育口述历史工程,在全国独步一时。若此,则本书便可列入不朽。
是为序。
熊月之
上海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
2024 年 4 月 6 日
序二
“健全的精神寓于健全的身体”,体育是一种文化,一种精神,对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上海作为中国近代体育的发源地之一,也是一座热爱运动、充满激情与活力的城市。早在 19 世纪,上海西侨群体就经常组织体育比赛,国人看到体育有“强国强身”的益处,开始组织属于国人的体育运动,民间的体育团体纷纷成立。进入 20 世纪,国际性的万国运动会、远东运动会定期在上海举办,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在上海成立,第六届、第七届民国全运会先后在上海举办。这些都彰显了上海体育在全国的重要地位。
新中国成立后,“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成为我国体育工作的根本方针和任务。1954 年 2 月,上海市体育运动委员会成立,成为领导开展体育运动的重要组织保证。近年来,上海在迈向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道路上大步流星,在全民健身、青少年体育、竞技体育、体育产业等各领域,呈现出持续向好的发展态势,法治保障日益完备,国际体育赛事之都建设日益加快,商旅文体展融合日益紧密。这离不开一代代“体育人”的奋力拼搏,他们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办人民满意的体育,踔厉奋发、砥砺前行,铸就了辉煌成就。他们的奋斗故事、心路历程、经验感悟等,是属于上海的“体育记忆”,作为海派体育文化的精神内核之一,值得挖掘、研究和宣传。
“上海体育名人口述”项目是上海市体育宣传教育中心(上海体育博物馆)和上海音像资料馆联合开展的体育文化项目。采访对象包括体育名人,体育事业管理者、参与者和体育名人后代等。项目组织学术研究团队对口述者的体育经历进行深入研究,专业采访团队开展口述访谈,摄制团队全程视频记录,同时搜集与口述者有关的照片、实物等,集结成本书,记录下一段段珍贵的历史记忆。
如今的申城,独具一格的海派体育文化不断开拓创新,正在为上海建成全球著名体育城市提供源源动力。作为编者,我们衷心地希望本书可以为广大读者打开了解上海体育历史的窗口,感受上海体育发展的历程,体会上海体育的澎湃活力,共建上海体育的美好未来。
本书编写组
吴成章:我的七十载篮球情
采访时间:2022年1月7日上午
采访地点:徐汇区肇嘉浜路寓所
访谈对象:吴成章
吴成章,男,1924年出生于上海,浙江省镇海县龙山镇吴家巷人,著名篮球运动员、教练员。1942—1949年为上海华联篮球队主力队员,曾多次获得上海市篮球联赛冠军。1948年代表上海市参加第七届民国全运会并获得冠军。同年入选中国国家男子篮球队,参加1948年第十四届伦敦奥运会。 1952年任华东军区男子篮球队教练, 1954年率队于广州二沙头获得全军集训冠军,荣立个人三等功。1965年担任解放军篮球队总教练。著有《临场技术统计法》《篮球中锋训练法》等。吴成章是目前中国篮球界最年长的国手,被尊称为中国篮球“活化石”,他与“托塔天王”李震中、“福海球”田福海等同为队友。
我出生于上海虹口,大约在1938年考入上海私立青年会中学,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接触篮球。我们学校里有一个室内健身房,里面有篮球场,这在当时上海的中学里很少见。这个篮球场在四川中路上。我们学校放学后,室内篮球场就租给社会上的业余队训练、比赛。我因为喜欢篮球,放了学也不回家,就在场边看他们成年人打球。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只来了9个人,打不了五对五的比赛,正好看到我在场边,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就和我讲:“阿弟,你来,一起打比赛吧。”上海人习惯称呼比自己年纪轻的男孩为“阿弟”,而这个绰号伴随我一生,直到现在,很多老球迷回忆起当年球坛往事,仍会讲阿弟当年如何如何。
一、从篮球初学者到职业篮球队员
我虽然接触篮球比较晚,但由于勤学苦练,所以没过多久就成为学校球队的主力队员。我在学校里组织了一支三三篮球队,这是一支我所就读年级的篮球队,我是队长,在学校比赛里拿过冠军。此外,我接触乒乓球也是在进入上海私立青年会中学读书后开始的。我的乒乓球水平在 20世纪 40年代也是国家级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原中国乒乓球队的主教练傅其芳是我的学长,我和他都是乒乓球校队的队员。后来我和他一起去社会上参加乒乓球比赛,我虽然输给他了,报纸上却用“惜败”“爆冷”的口吻进行报道,这件事现在去查《申报》的老报纸还能查到。1955年,印度尼西亚乒乓球队访问中国,在南京要和地方队比赛。当时南京体工队还没有成立专业乒乓球队,只能临时组织一支球队应战。我当时在南京军区篮球队当教练,结果不知道谁提出来,吴成章会打乒乓球,于是他们来找我了。我说,我已经很久不打乒乓球了,他们就选了几个乒乓球打得好的大学生当我的陪练并和我比赛,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最后我代表江苏省南京市乒乓球队迎战远道而来的印度尼西亚乒乓球队,经过一番苦战,我们笑到了最后。
我是一边打乒乓球一边打篮球的。在学校里,我还是有名的小弹王。不仅如此,打落弹,即打台球,我也可以和成年人打。为了打弹子,我差点被学校开除。当时学校规定学生不能进成人活动的弹子房,有一次我吃好中饭后,拉着同学去成人活动的弹子房找成年人比赛,正好给校长曹炎申撞见了,他很生气,准备要开除我,好在我们训导主任彭三美特别照顾我,念及我曾代表学校篮球队和乒乓球队比赛,成绩斐然,亲自找校长求情,最后给我记大过一次。
家里人支持我打篮球,不支持打乒乓球。为什么呢?因为我父母认为乒乓球比赛观众少,不像篮球比赛观众多,影响力大,所以他们更支持我打篮球。当时上海青年会中学招生要考英文,我在宁波同乡会办的新亚中学补习一年英文,才通过考试。
后来我从学校毕业,加入了我的第一支社会球队“冰队”。这是一支纯粹的业余球队,没有老板出钱赞助,全靠队员自己掏钱。后来仁余染织厂成立了一支仁余篮球队,我在一位前辈引荐下到队里打替补。1942年,华联篮球队成立时,老队长孔广益委托老友季有琨帮忙物色年轻队员。当时季有琨住在我家附近,靠近河南路塘沽路小菜场。我认识他,他就介绍我去华联篮球队。
在华联队里,有孔广益、瞿锡麟、张显仑、张良雄这些老将。在他们中,张显仑比我高,他是后来男篮国家队队长张大维的父亲,但他弹跳不如我。我那时弹跳比较出众,因为从小在乡下练习跳绳,可以跳“四飞”,这在当时来讲是很厉害的。所以他们看我这个毛头小伙弹跳好,又有力量,就叫我去打中锋。现在谈论起来,人家不相信我这个一米七几的人能打中锋,但在当时确实是这样的情况。我是打中锋出道的,后来改打前锋,当教练后又改打后卫,每个位置我都打过,而且我一进华联队就打主力,这种情况在当时论资排辈的篮球界是极少的。我从 1942年开始,一直打到 1945年抗战胜利,打了快三年的中锋。后来李震中参加我们华联队,因为他比我高,经验比我足,所以我改打前锋,把中锋的位置让给他了。
二、备战 1948年伦敦奥运会
1948年伦敦奥运会中国男篮队员的产生,源于当年5月份在上海江湾体育场举办的第七届民国全运会,上海队获得了这届的冠军。全运会闭幕后,由选拔委员会明确规定,从冠军队选 5位队员,亚军队选 3位队员,再从其他队选两位队员,共选了 10位队员组成国家队。
国家队成立后到南京的国立中央大学集训,因为在国家队刚成立时,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明确指定,由江良规担任篮球队的领队,宋君复担任篮球队教练,龚家鹿担任篮球队管理。而江良规时任中央大学体育系系主任,龚家鹿任中央大学教授,将篮球队安排在中央大学集训,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体育训练,照顾起来都比较方便。
5月份的全运会结束后不久,大概在 5月底,入选的队员就接到通知去中央大学报到集训。训练计划由宋君复制订,他当时是山东大学体育系主任,也是前两届奥运中国体育代表团里的老教练,我们过去对他是不熟悉的。
集训期间,江良规为我们安排英文课、英国常识课,练习跳华尔兹舞等课程,授课老师由中央大学的老师兼任。日常训练主要由宋君复安排,训练内容有800米跑、篮球基本技术训练、篮球攻防战术演练等,还包括分队打五对五的比赛。
自从 1945年抗战胜利以来,尤其是在1946年,菲律宾华侨群声篮球队来上海进行访问比赛,十战十胜,带给上海篮球界很多全新的篮球战术和理念,例如“双掩护战术”,菲律宾话叫“拉波拉波”。我们过去只有单挡掩护战术,对于双掩护战术从未接触过,所以在球场上防不胜防。通过和群声队交手,各支球队都对这一全新的掩护战术有所领会,又因为宋君复当时不在上海,所以他也就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些先进的内容。他是通过在训练中测试每个队员的基本技术后,根据队员技术的高低来确定5个主力队员,剩下5个人就充当后备队员。
国家队里包括我在内,有5名来自上海的队员,分别是来自上海华联篮球队的李震中、包松圆、吴成章,来自上海大公篮球队的蔡忠强和蔡文华。当时由教练和领队确定的主力队员名单如下:左锋是我,右锋是来自菲律宾的李世侨,中锋是来自上海队的蔡文华,左卫是来自上海队的包松圆,右卫是来自新加坡的黄天锡。
对比现在国家队的训练条件,我们在当时的各方面条件都要差很多。像球队日常训练使用的体育馆是作为学生上体育课使用的,需要错峰使用,再加上场地狭小,并非专业的比赛场馆,也容纳不了太多观众。在集训期间,国家队并非封闭式管理,也有地方队同我们进行友谊赛,但因为他们实力有限,所以比赛质量并不高。
当时教练和领队并没有定什么具体目标,只是要求我们这次出国比赛要为国争光。老实说,因为当时我们这批球员未曾参加过世界级比赛,对世界整体篮球水平没有概念,只知道美国队实力最强。像过去国家体委(国家体育运动委员会,以下简称“国家体委”)球类司副司长、中国篮协副主席牟作云同志,他是参加过1936年柏林奥运会的男篮老国手,而在那届奥运会上,中国队输得一塌糊涂,江良规和宋君复当时在现场,所以我们这届对他们来讲没什么信心,没有硬指标要确保球队一定出线进八强。
国家队内上海队员占比大的原因我想还是要追溯到早期上海篮球的发展史。篮球运动的发展就是从学校到社会逐步推广提高的,像过去的“南开五虎”就是南开中学的一支篮球队。20世纪 30年代上海的篮球强队主要是大学生队。那到了 40年代上海篮球的水平为什么会超过北方呢?那是因为上海出现很多半职业化球队,换言之,就是开始走向职业化。任何运动不搞专业化、职业化,都是没办法提高的,像美国在 1946年就有职业篮球联赛(NBA)了。我记得在伦敦奥运会上看过美国队的比赛,那支美国队不是 NBA的职业队。但是,他们确实打得好,个儿高、中锋还能扣篮,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扣篮。现在扣篮不稀奇,但我们以前在国内还从未见过扣篮,全是抛投或者篮下托入。李震中过去有一个绰号叫“托塔天王”,这个“托塔天王”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他跳得高,上篮的时候,可以把球托着放进篮筐,但他在巅峰时期也扣不了篮。美国队为什么在世界篮坛称雄多年,就是因为他们篮球队职业化水平高,这也是篮球运动发展的必由之路。
钱旭沧是给上海篮球带来巨大变化的传奇人物。我每次讲到中国篮球历史时,都要介绍他。没有他,上海篮球水平在抗战胜利后不可能有大飞跃。1945年日本投降后,上海篮球界和海内外来访球队的交流比赛基本都是由他亲力亲为、一手操办的,像菲律宾华侨群声队来沪比赛,因为经费不足差点夭折,多亏他出钱帮助对方渡过难关,顺利来沪,这才有了中国篮球在抗战胜利后的腾飞。包括后来上海篮球开始走上职业化道路,他也功不可没。他本身是国强中学校长,不仅在学校里培养篮球苗子,还自掏腰包组建“绿林”“绿杰”“绿豪”三支青少年篮球队,为上海篮球培养一大批后备人才,注入新鲜血液。现在篮球比赛里 备的电动计时器和记分牌,上海篮球界在20世纪40年代末就已经在比赛里运用了。这正是钱旭沧紧跟世界潮流,牵头各方研制出来的,所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上海篮球的现代化,我们应该永远怀念他。
代表团到伦敦参加奥运会的经费困难,曾通过打表演赛来筹措经费。这也是被现实逼出来的,没有钱就寸步难行。我们整个代表团那么多人,但国民政府只批了两万多美元,这点钱确实入不敷出,怎么办呢?只能想方设法自救。当时代表团里能通过表演赛挣门票钱的队伍也就只有篮球队和足球队了。
在南京集训时我们打过队内表演赛,也和南京的地方队打过表演赛。集训结束后,我们第一站是去上海。因为上海当时篮球水平高、球市火爆,国家队通过钱旭沧的安排和中外强队打了几场表演赛。在上海比赛期间,球队下榻大东旅社,晚上在当时陕西南路的上海市立体育馆(今卢湾体育馆)打比赛。后来我们还到过香港地区和新加坡、泰国,由当地华侨体育组织牵头比赛,可以这么说,我们这次伦敦之行,是靠一路打比赛打过去的。
在上海打完比赛后,就到了香港,由香港篮球协会安排打了几场比赛,香港的门票价格比我们南京、上海还要贵一点。在香港打完比赛后到新加坡,然后再到泰国,这是我们打表演赛的最后一站。当时飞机还不能长距离直航,需要一站站停靠加油。从泰国起飞后,我们沿途经过加尔各答、巴士拉、开罗、阿姆斯特丹、罗马等地,最后到达伦敦。我们乘坐的是荷兰 KLM皇家航空公司航班,各方面条件都比较优越。
球队在新加坡发生了小插曲。我们在南京集训时,每一个运动员都要去中央医院体检,还要打针种牛痘。主力队员李世侨怕打针,不愿意接种牛痘,而我们的领队、教练没有强人所难,觉得队里一个人不种也没有多大关系。不曾想,球队在新加坡的时候,李世侨得天花发烧了。这一得天花不得了,我们只能把他留在新加坡治疗,并安排龚家鹿留下来照看,待李世侨痊愈后一起飞到伦敦参赛。结果我们篮球队在小组赛第一场和智利队比赛时,李世侨因为路远未能及时赶到披挂上阵,最后我们输给智利队五分,这场球非常可惜。
补充一件事,我们奥运代表团里有一名自行车运动员叫何浩华,他是荷兰华侨,在荷兰开了家自行车店。他是自费代表中国参加伦敦奥运会自行车比赛的,在参加预赛的时候,排名小组第二,不料冲过终点线后,因为太过兴奋,一回头,撞车了,全身多处骨折,伤势很重,无法参加决赛了。如果他能够参加决赛,肯定可以得到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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