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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描写20世纪末豫东永城的乡村生活为主题,运用永城特色方言。分为三个小辑:“人生至味在少年”“趣味恩仇在心间”和“酸甜苦辣出乡关”。有快乐率真的童年时光,有勤劳勇敢、热情好客的乡亲,有跌宕起伏、交织着希望与遗憾的乡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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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作家赵岩的一部散文集,共收入了作者近年来创作的地方特色散文一百余篇,这些作品以描写20世纪末豫东永城的乡村生活为主题,运用永城特色方言,共分为三个小辑:“人生至味在少年”“趣味恩仇在心间”和“酸甜苦辣出乡关”。作者离开家乡多年之后,在不惑之年回忆故土小城的风土人情、邻里往来,以一只饱沾温情与怀念的笔,记录下关于故乡的点点滴滴。本书中,有快乐率真的童年时光,有勤劳勇敢、热情好客的乡亲,有跌宕起伏、交织着希望与遗憾的乡村故事。一笔一画,活灵活现,共同勾勒了一幅永城乡居生活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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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赵岩,女,汉族,1982年生,现居郑州。税务系统著名作家,公务员,经济学硕士。钟爱文字,曾用笔名瞧瞧、南一号,是一个“与文字恋爱的女人”。1998年发表处女作,有诗歌、散文、小说等近300万字,结集出版《她来人间食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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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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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人生至味在少年
下酒菜 / 003
会拥抱的菜 / 008
鹅子汤 / 011
呼噜汤 / 015
一只鹅的身后事 / 020
声嘶力竭的草莓 / 022
冰棒 / 028
扁食不要样,来回捏三趟 / 032
送粥米 / 037
过年的饺子 / 041
元宵节的灯 / 044
花老虎 / 049
归的子 / 052
炖秦椒 / 055
面疙瘩 / 058
茄子腿 / 062
拔丝 / 064
桌子板凳 / 067
方便面 / 069
绿皮车上的烧饼 / 072
被窝里的夜宵 / 075
肯吃嘴 / 077
在没有深夜食堂的日子里 / 081
酒桌上的传说 / 088
春联的小名 / 092
匹夫筐 / 097
黑怕啥?黑得甜心! / 101
“大”时代 / 104
第二辑趣味恩仇在心间
洋气的道歉 / 109
尿床肇事者 / 114
瓜 / 118
“地牛”去哪了? / 122
石猴子 / 125
小刺来了! / 131
指爱为傻 / 135
爱走亲戚的孩子 / 138
敲骨吸髓的雨天 / 141
夜路 / 144
毛毛褂 / 150
与公交车的往昔恩怨 / 154
第三辑酸甜苦辣出乡关
一见钟情的裙子 / 159
有娘的小鸭和没娘的大鹅 / 164
右耳 / 169
坑 / 173
猪八戒 / 177
白菜娃 / 190
第七个青皮 / 194
父亲的“豪”与“抠” / 198
袖子里的秘密 / 204
大客户 / 207
两边派 / 209
这款妈妈怕“麻烦” / 211
野生的孝心 / 217
姑奶奶不赊账 / 223
幽默是忧伤的饱和版 / 225
“失不再来”的狂欢 / 228
镜子 / 232
一车花红 / 237
父亲的“阴谋” / 243
一双金丝的袜子 / 248
客串老师 / 251
露珠妆 / 254
俗人的春天 / 257
土馒头 / 261
一棵进城的树 / 265
洗澡 / 269
行走在城里的庄稼 / 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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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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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酒菜
原木制的简单的大门是敞着的,远远地有人进来,即使不抬头看,也能凭脚步声判断出是谁。
这是个很小的村子,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过二百口人,整天你来我往,早就在小小世界里互相熟悉了彼此的音容笑貌。就连我,这个形式上的外来者,也能在天长日久的寄养生活中,无意识地熟记了每一个人的特征。
那一拖一拖的沉重脚步声,伴随着烟叶燃烧的独特气息,有时是城姥爷,有时是哪吒姥爷。后者比前者的脚步稍轻快些,因为哪吒姥爷的个子要小些,胡子头发眉毛全白了,像童话故事里的老仙翁;而城姥爷要年轻个十岁,所以短短的头发是花白的,身材也更壮实。
我最好奇的是哪吒姥爷的名字,那时年龄小,到底想象能力丰富些。虽然电视不怎么看(因为舅家穷,买不起),却早已读过《西游记》的图画书和大部头,书里那个脚踩风火轮手拿乾坤圈的可爱孩子,下凡人间几十年,最后就长成了这样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了吗?不过,显然哪吒姥爷并没有书里哪吒三太子的高强本领,不然不会养了七八个儿女,一家都过着很穷的日子,穿的衣服上打着补丁,和村里其他人家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更穷些。难道是下凡历劫的?
但想归想猜归猜,心理活动是不会被谴责的,要想问明缘由,是不敢的。长幼有序,不光不能问长辈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就连喊都不能喊,会被视为不敬。
所以,我暗自好奇着。
无论是哪个姥爷,他们都抽着老烟袋,烟叶在烟锅里无声地熰熰:永城方言,指没有明火的燃烧。着,烟袋柄上垂吊着一个长约十五厘米,宽约五厘米的看不出是灰还是黑的烟包。
记忆里的场景,应该总是深秋或冬天,他们一定是披着褂子或棉袄,边走边招呼着,叫“老朱姐”老朱姐:永城方言,女人出嫁后,在夫家被以本姓称为“某姊姐”;在娘家,则被以夫姓称呼为“老某”。比如一位姓张的女子,嫁给了姓王的丈夫,则在娘家被称为“老王”,在婆家则被称为“张姊姐”,有的乡镇也叫作“张大姐”。文中“老朱姐”是我的姥姥,因为住在娘家,娘家人便以夫姓称呼。如此叫法,仅限于长辈和平辈,晚辈若这样叫,则被视为不敬。给打二两辣酒。
我们那里,白酒不叫白酒,而是用它的味道命名,称为“辣酒”。在我五年的小学生涯中的后两年里,舅舅家搬到了路沿上的新家,从此就开了商店,除了日用百货,还卖散酒。那酒装在一个黑色的大肚子瓷坛里,一毛钱一两。瓷坛边放着两个端子,一个一两端,一个二两端。
“端子”,是酒的量器。当然,其他的各种液体都可以用端子量。端子的长相就是一根垂直而细长的棍,末端设计着一个杯子一样的塑料量器。我最爱那一两端,因为极其小巧,而那小杯又是半透明的,像是具有了某种朦胧羞涩的美。
城姥爷和哪吒姥爷是兄弟,但二人从未同时出现过。虽然他们别管谁来都要二两辣酒,但还是有着极大的不同。城姥爷喜欢直接用二两端,一次盛足了,倒在一个小碗里,慢慢品,一口酒,一口菜。而哪吒姥爷喜欢一两端,非要分两次打酒,两次喝完。
共同的,却也是五花八门的,是他们的下酒菜。
他们来时,常常正在饭点上,全家人正围坐桌边吃饭。舅舅或姥娘姥娘:永城方言,姥姥。把酒从坛子里舀出来,倒在随手拿来的碗里,就势指着桌上的土豆丝、韭菜鸡蛋或青椒肉丝或素炒芹菜,说“就就”吧,别嫌弃。
“就就”,不知是不是也属豫东特有的方言。我们说吃菜不叫吃菜,叫“就菜”。吃馒头等主食,一般是要“就菜”的。喝酒,如果没有东西可“就”,感觉是极不像话的。所以我的姥娘或舅舅,就让着让:永城方言,读三声,指拿着自己的东西如食物、烟酒等,热情地劝别人不要客气、尽情享用。两位姥爷之一不要嫌弃家常便饭,凑合地用这菜“就就”。
无论是城姥爷还是哪吒姥爷,闻听此言,都毫不嫌弃,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接过筷子,夹起盘里的菜就着酒喝下去。
有时饭都快吃完了,菜只剩个底了,他们也一样会照单全收。
也有时候,姥爷们来得太晚了,我们恰都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他们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就手用筷子从一旁放着的大大的黑色酱盆里戳起一大疙瘩辣酱,就酒喝得啧啧有声。
那酱,是姥娘亲手做的。我们那里不流行甜面酱,我们的酱是用来就馍吃的最简单、方便、朴素的家常菜,是用极辣的望天猴秦椒秦椒:永城方言,辣椒。磨成的粉掺在面粉里制作而成的。把掺了秦椒粉的面粉烙成馍,做熟了,捂在盆里,待其充分发酵长出毛来,渐渐变成稀糊糊,天天在大日头底下晒,一天天变成深红色,最后变成近乎黑的酱色。
这酱,平时是用来在极饿,饭却恰没做好时,耐不住的大人孩子掰块馍抹上一点蘸着吃的,即便是这样的馍和酱的比例,还是会辣得吃的人“呲哈呲哈”的。可是城姥爷和哪吒姥爷,在那么空口喝着辣酒再大大就一筷子辣酱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像是极享受。
姥爷们喝完酒吃完酱拉完呱拉呱:永城方言,指聊天、唠嗑、叙家常、摆龙门阵。,付了两毛钱或是大手一挥说先记上账,转身哼着歌捏着老烟袋一晃晃离开,那拖拉而来的脚步声又拖拉而去了。
在我的认知里,下酒菜,是极具仪式感、极丰盛的席面。我见识过的,就是家里来客人,父亲陪客人喝酒,母亲做菜。先调上四个、六个或九个凉菜,有荤有素。一旦桌上摆了四个盘子,父亲就会招呼客人上桌,开始喝酒划拳,让个不停,双方都致力于让对方多喝,争得面红耳赤,以至于我成年以前一度以为酒场就是战场。
一旦客人喝得脸红脖子粗,坚决表示不喝了,要求吃馍,父亲苦劝不动,就会向锅屋锅屋:永城方言,指厨房。里喊一声:“端热菜,上馍!”母亲则边答应边端上去蘑菇炒肉片,我端着馍筐跟在母亲身后。
由此,两位姥爷的下酒菜,在我看来实在简陋到不可思议。
记得有一次,周末在家向父亲说起这件事,我说酒是辣的,酱也是辣的,城姥爷怎么就能这么辣就辣地喝下去呢?
父亲说,对于好酒的人,别说是有酱,就是一根葱也可以下酒。
当时妈妈也在,她说岂止是一根葱呢,她的三姨父,一根鱼刺就着,硬是喝了三天的酒。
妈妈的三姨父,就是出了名的好酒。过去的日子很穷,哪里有什么像样的下酒菜?可能是某天来了重要客人,家里做了罕见的鱼。三姨父送完客人回来,已是晕晕乎乎,却见吃光了的鱼竟然连刺也被三姨给扔了,顿时火冒三丈。要知道,常年见不到荤腥的岁月,偶然铺张一次,三姨父对这鱼刺可有长远打算呢。
三姨父四处搜寻,竟然在桌子上发现了一根幸存的大鱼刺。这根鱼刺,就成了三姨父的宝贝。接下来三天,三姨父每天晚上都要小酌,就着这根鱼刺,像是在品一条三尺长的美味大鱼似的……
这件事,成为妈妈她们家族的传奇。一旦有谁装样子嫌弃下酒菜时,它就会被从岁月深处翻出来。你看看,他三姨父一根鱼刺都能做三天的下酒菜,你现在还挑三拣四!
三姨父的绝世下酒菜,道出了多少嗜酒之人的心声哪。
好酒者,以酒为天。有菜属锦上添花,无菜,空气都是色香味俱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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