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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灯塔,不管那是一座实际存在的灯塔,还是一座给生活提供方向和亮光的心灵的“灯塔”。从早先指引水手航行的实体灯塔,再到现代被浪漫化的心灵灯塔,灯塔是如何渐渐获得了如此丰富的象征意义和内涵的?文化地理学家维罗妮卡·德拉·多拉从灯塔的神话起源、文学艺术的浪漫主义建构、殖民扩张的标志、地区认同感等不同维度深入这一话题,剖析灯塔的文化内涵,试图解读人类对灯塔的迷恋之情。本书不讨论灯塔的技术细节,而是深入人类的观念和情感,为我们呈现了一部形象、声音和想象力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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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灯塔矗立在海天之间,经受着海浪和海风的击打,守护着人类世界和混沌水域之间的边界。它们所处的位置能唤起人们的共鸣,它们的孤立和坚韧使其成为复杂的隐喻。很少有其他人造建筑拥有这种奇特的吸引力。
灯塔如何成为我们熟知的强有力的象征和隐喻?又何以激发出人类如此深厚的情感或依恋?本书深入人类的观念和情感史,考察灯塔在人类文化中的象征意义,探讨不同维度上的“心灵的灯塔”,试图解答人们何以对灯塔抱有如此迷恋之情,灯塔又如何激发了人类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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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维罗妮卡·德拉·多拉(Veronica della Dora) 意大利文化地理学家,伦敦大学皇家霍洛威学院人文地理学教授。研究兴趣包括文化和历史地理学、景观学、地图学史等,著有多部相关著作。2018年当选为英国科学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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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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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1 孤寂与联结
2 光明的信标
3 幽暗的信标
4 国力的信标
5 声音的信标
6 记忆的信标
结语:沙漠中的一座灯塔
附录:灯塔的构成与运作方式
精选参考书目
协会与网站
致 谢
照片致谢
译名对照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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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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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在我自幼生长的岛屿威尼斯利多岛的东北边缘,有一道窄窄的防波堤直入大海。它的尽头是一个神秘的所在,悬浮于海天之间。这条由岩石与混凝土组成的临时道路连着一座圆形人造小岛,其间伫立着一座小小的鲜红色灯塔。严格说来,它应该叫作“光源”,但我们当地人亲切地称之为“灯塔”。
对那些来自海上的人而言,这座地标是进入环礁湖的北部入港口。而对于从陆地走来的人,它标志着一段长距离的散步或骑行接近终点。一进入这座怪异的小岛,人们立刻置身于一种不真实的景致中,仿佛被猛然投进了一幅超现实主义画作。从远处的没影点来看,灯塔变成了一个神秘的实体。防波堤上的岩石变成了奇怪的多边形和巨大的混凝土块。黄昏的暖光进一步凸显出它们的几何轮廓。灯塔拉长的暗影像一支巨大的表针,以缓慢的圆周运动触碰每一块石头。在漫长的夏日傍晚,整座小岛沐浴在宁静的金光下。四周包裹着寂静之声,以及大海深沉的呼吸。
圣尼科洛灯塔规模不大,但它那饱满的鲜红色与海天的碧蓝乃至粗糙混凝土的灰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自然而然地吸引着来客的目光,令其不忍稍离。这座小小的地标是为了指引船只而建的,却吸引了一代又一代从利多和大陆前来的访客,像一个强力的磁场或某种神秘的圣地。和那些古老圣地的朝圣者一样,他们中的有些人也喜欢在环绕灯塔的混凝土块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他们的涂鸦记录过往的爱情,赞美夏日的远足,或者干脆思考起人生的意义。
无论多么深刻或真诚,人类的思考或语词总是短暂易逝的。那些涂鸦被海浪和雨水冲刷,其上总会有新的涂鸦掩盖或彻底取代它们,仿佛一张仍在使用的复写纸。然而有两处涂鸦却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留存下来。我记得孩童时期跟家人一起周日远足时,还有少年时代某个晴朗的春日午后骑车到灯塔看书时,就曾见到过它们。我记得它们漂亮的草书,每个字母都写得很用心。那些黑色的字母仍在那里,欢迎着偶尔来到这个奇异世界之门的游客:
灯塔是人生,天堂可以等待。
托尼? 1985年7月24日
欢迎来到灯塔。请尊重这片和平的绿洲。
托尼? 1982年7月11日
过去这几年,我曾多次回到圣尼科洛。有时,那小小的红色灯塔变成了我在某个术后恢复期日常散步的目的地。“到灯塔去”变成了一种下午的仪式。仿佛在清冷的冬风中去往那个红色地标有一种抚慰的功效,或是某种神秘的疗愈特性:或许是漫步于宛在水中央的那道窄窄的混凝土路上这一有规律的行为,是我有规律的脚步声或呼吸声融入风中;或许是亚得里亚海咸香的气味,是刺痛我的面颊和手指的凛冽海风。也或许,就是因为想到了我将走到陆地边缘去向大海的怀抱。那些散步启迪我写下了这本书。
我开始将阅读关于灯塔的书变成解药,缓解即将失去亲人的悲伤,以及最终的丧痛。当过去 20 年里一直照亮我人生的那个人的引导之光即将熄灭时,阅读灯塔之书或许是一种本能的疗愈之法。读者或许能从中读出某种寓意——绝望地、下意识地试图让那盏灯继续照亮。事实上,虽然散步到圣尼科洛总会让我陷入安静的反思,阅读灯塔故事却有相反的效果。它帮助我的思维走向外面的世界。它照亮了那一个个忧郁的下午,它打开了宽阔的视野。它把我从(我工作和生活的)英格兰萨里乡下带到了遥远的海边。它让我再度感受到大海的呼吸。它让我想起家的存在。因为某种原因,阅读灯塔之书令我快乐。
墨西哥随笔作家哈斯米娜·巴雷拉说,灯塔的反面是水井。前者是“固态的光明之塔”,后者是“逆向的液态的黑暗之塔”。她写道,有人喜欢凝视水井,在其中寻找月亮的倒影。然而她坦白,那么做会让她眩晕。而灯塔就全然不同了。
我不再顾影自怜。我在空间维度走开,去往遥远的别处。我也在时间维度走开,去往某个我深知自己将其理想化的过去,那时离群索居还没有那么难。最后,我也不再沉溺于思索我自己的时代,因为如今灯塔看起来就像是浪漫和崇高的人物,而那是两个早已过时的词汇。
如果你来自一座海滨城镇或岛屿,必然会对灯塔有某种天然的依恋。灯塔可能是童年的一个个里程碑;是安静的避世之处或沉思的贴心伴侣;是非正式的纪念碑,整个社区围绕着它建立起认同感。然而每次我跟亲戚、朋友、同事或者学生谈起想写这样一本书时,总会惊奇地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座最爱的灯塔、一个灯塔的故事或者一些有关灯塔的感想,无论他们来自城市还是岛屿,海滨还是内陆。有时那是他们曾在某个短途旅行或暑期假日里探访过的灯塔。而更多的则是某个“心灵的灯塔”:他们读到或听说过的某个灯塔;他们在某本杂志或童书中偶遇的灯塔;他们在电影、互联网或电子游戏中见到的灯塔;或许根本不存在,只是他们想象出来的灯塔。所有这些故事的基础,是大家都莫名地对这一主题充满迷恋。
我继而发现,有一个名为灯塔学(关于灯与灯塔的科学研究)的完整学科;发现全世界有无数宣传灯塔遗产的协会;发现甚至还有“灯塔收集者”——他们收集的不是灯塔主题纪念品(虽然这样的人也不少),而是实际存在的灯塔。“看看登临苏格兰的全部 284 座芒罗峰 a 的徒步者们,也就不难比照那些迎接这一最终挑战的人:去探访苏格兰海滨最危险角落里的全部 209 座仍在照亮海面的灯塔。”而这一趋势似乎还在增长。
人类对灯塔的着迷到底源自何方?为什么灯塔,一如静谧沉默的、有着古怪涂鸦的圣尼科洛灯塔,对人类的思想和人类的想象有着如此难以摆脱的吸引力?本书就是一个谦卑的尝试,想执一盏孤“灯”,对这两个简单却又复杂的问题一探究竟。
1 孤寂与联结
? ? 灯塔总会带给人无限遐想,它们是人类相隔万里以及最终彼此联结的标记。
灯塔是特殊的所在。它们孤悬在静海与高天之间,牢牢扎根于陆地边缘,终年遭受风吹浪打,自身就标志着自然界各种元素的遭遇和碰撞。它们守卫着人类世界与海洋的原始混沌之间,显而易见的稳定与不稳定之间,已知与未知之间的边界。如此就赋予了它们一种奇异而普遍的吸引力,鲜有其他人造建筑能与之相比。
灯塔是充满矛盾的实体。这些技术工程在构想时既要与周遭的景观共生,又要从中脱颖而出。世界各地的功能性建筑大都标准化了,唯有它们作为鲜明独特的当地或国家地标建筑而被铭记和珍视。虽然在地图上,它们一般显示为抽象的几何空间中大小相同的点,但从海平面(或地平线)单独望去,灯塔总能产生一种独特的地域意识,就像某座教堂或人们心爱的纪念碑。事实上,有些灯塔从很久以前就被当成著名的城市标志——想想热那亚灯笼塔吧,多少个世纪以来,它一直从那冷峻的细柱之上守护着这座城市和它的港口;再想想希腊北部的亚历山德鲁波利石灯塔,在周围都是拥挤的公寓楼、喧闹的咖啡馆和餐桌的海边,它像个知交故友,露出欢乐而熟悉的笑容。
灯塔是时空中的静物。唯其静止,它们才能用一闪一闪的灯光和坚定不移的存在为所引导的船只导航。它们在地形上的坚守看似与机动性相抗衡,但也正是它们的坚守实现了这种机动性。灯塔既是孤寂的化身,同时也是庞大沟通网络上的关键节点,对水手而言,它们是孤独而又亲密的固定装置。它们是“那个永恒航行的宇宙的边界”,人们总是在眺望之后与它们擦肩而过,却很少以它们为航行的终点。用常常被归功于弗吉尼亚·伍尔夫的话说,灯塔“总会带给人无限遐想,它们是人类相隔万里以及最终彼此联结的标记”。
在最基本的字面意义上,灯塔就是“安放灯盏”的建筑。它是固体物质与瞬息微光的奇妙组合。不过浏览一下它过去和现在的定义,不难感知到这一建筑及其灯光的演化,技术上也越来越复杂。在18世纪英国词典编纂家、诗人和散文作家塞缪尔·约翰逊的眼中,灯塔不过是一个“高高的建筑,顶上悬着灯光,引导海上的船只航行” 。而按照最新版韦伯词典的解释,灯塔是“一种顶部配有强烈灯光的建筑(如塔形建筑),为航行者提供持续或间歇的信号”。
如果说在古代和整个中世纪,灯塔是靠简单的系统完成使命的,比方说在塔顶或可移动的绞车上放置火盆,那么数千年来,它们的功能越来越复杂,灯光也越来越强大和可靠了。不断有新的燃烧材料发挥作用,从木头和煤炭到植物油和动物油,最终到 19 世纪末开始使用燃气和电力。抛物面反射镜和特殊透镜等光学新技术的引入最大限度地增加了灯光的照亮面积,并将其向一个方向传送,提高了光照强度。尤其值得一提的是,1822 年,法国物理学家奥古斯坦-让·菲涅耳制造出一种复合透镜,能够从光源获取更多的斜射光,从而使灯塔的光束可以照得更远。在那以前大约 40 年,瑞典数学家和工程师约纳斯·努尔贝里开创
性地研究出旋转系统,这一灯光革命产生了间歇光。
英语中的 lighthouse 与它的德语同源词 Leuchtturm(“有光的塔”)以及阿拉伯语 manāra(“有光之处”)一样,都在表达这种建筑的功能,而在罗曼语系的各个语种中,这个词传达出了灯塔在古代的起源。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中的faro,葡萄牙语中的farol和法语中的phare都源于古希腊语词pharos,那是亚历山大港离岸不远处一座小岛的名字,那里曾经伫立着传说中埃及的灯塔,也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座灯塔。
亚历山大的法罗斯灯塔于公元前3世纪由尼多斯的索斯特拉特建造,1500 年后毁于一场地震,塔高约100米,是那个时代最高的建筑之一。该灯塔被称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地中海地区其他地方的罗马人纷纷效仿。比方说,老普林尼就曾提到过意大利奥斯蒂亚和拉韦纳的灯塔,提醒读者说:“当这些火光不遗余晷地熊熊燃烧,总会被误当作天上的星,远远看去,那火焰就像永恒的星辰。”
拜占庭词典编纂者将pharos一词与名词phōs(“ 光 ”)和动词phainein(“出现”,也指“照亮”)联系起来。西班牙神学家塞维亚的依西多禄(560— 636)同样认为 pharos一词是 phōs和oran(动词“看”)的组合。但其他人认为,早在埃及的那个岛屿建起一座塔或有信标灯之前很久,它就已经被称为“法罗斯”岛了。“最合理的猜测似乎是,” 19世纪的英国作家和词源学者威廉·亨利·达文波特·亚当斯最后说,“这个词是 Phrah 一词的希腊化形式,埃及语用它表示太阳,想来亚历山大灯塔令观者称奇,自然会将其比作太阳。”最近又有一些学者提出猜想,即该岛屿上的这座古埃及建筑的年代要先于希腊化的“法罗斯”一词。
无论如何,pharos一词在语义上都与beacon(“信标”)有关,这个词源于原始日耳曼语的baukna(“信号”)和词根bha(“照亮”)。同一词根还产生了动词 beckon,意思是“移动头或手,让某人到近前来”,也因而表示“吸引注意力”。闪光作为吸引注意力的方式,也同样出现在自然界中(例如萤火虫)。 10 正如科学家们很早以前就已经发现的,“人眼的视网膜细胞对变化的视觉刺激物要比对静态物体更加敏感,眼睛尤其会被闪烁的动作所吸引”。大多数灯塔有节奏地明暗闪烁,就是为了标示港口入口处、海角边缘,或某个危险的暗礁或浅滩——换句话说,它们闪动是为了警示,让不可见的东西变得可见。另一方面,它们闪光的模式也是一种识别信号。的确,每一座灯塔和大航标都有自己的照明特征,那可能是一种闪光类型、光的颜色、照明时长,或这些特征的某种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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