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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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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汉魂将军年轻时就热衷于摄影。北伐期间，第四军每位高级将领都人手配备了一部照相机，在他的影集中大多为亲手拍摄，每一个时期都有照片保留下来。相册中有不少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比如叶挺、邓演达兄弟、张发奎、黄琪翔、白崇禧、汪精卫、何应钦等。距今近百年的照片，依然保存完好和清晰，十分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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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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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参照李汉魂将军留存下来的历史照片、日记和著述、并参考其他有关文献资料，将其从军校毕业到被迫出走美国期间所经历的重大事件细节，以及一些鲜为人知的历史真相，用传记形式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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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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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为人 1953年生于中国广东台山，早年从事工艺美术设计工作。1989年移居美国旧金山，曾从事报纸、电视台编辑工作十余年。现为美国华文文艺界协会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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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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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 一 篇 问英雄出处 入军旅殊途
第 二 篇 多情伤战乱 六载惜蹉跎
第 三 篇 执教逢机遇 赴琼入四军
第 四 篇 南兵辞百粤 北伐破三关
第 五 篇 扬威争贺胜 围城下武昌
第 六 篇 铁军赢盛誉 援赣胜南浔
第 七 篇 恻心容友党 劲旅撼河南
第 八 篇 逍遥临颍战 决胜取开封
第 九 篇 武汉酿“分共”九江谋起兵
第 十 篇 应邀回南粤 奉命驻东江
第十一篇 “张黄”谋夺主 双叶密称兵
第十二篇 移师循北进 落难战东江
第十三篇 厌战辞军职 求医渡东瀛
第十四篇 观潮知国耻 仰岳访杭州
第十五篇 方饮缩编恨 又牵蒋桂争
第十六篇 古宅缘闺秀 夷陵反四师
第十七篇 百战穿湘路 三通讨蒋文
第十八篇 联桂难回粤 出湘恨折兵
第十九篇 新任靖西北 重建造南华
第二十篇 挂冠求统一 复职拒升官
第二十一篇 劳心严吏治 尽职守南疆
第二十二篇 喋血罗王砦 漏网土肥原
第二十三篇 鄱阳湖失守 万家岭奏功
第二十四篇 广东肩省政 粤北赴戎机
第二十五篇 扶危平战祸 济困拯侨胞
第二十六篇 官场疲内讧 政海砥中流
第二十七篇 省府三迁址 衢州再履新
第二十八篇 天涯游子意 海外故人情
第二十九篇 一心系国家 无力挽狂澜
第三十篇 随遇安贫道 毕生证汉魂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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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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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谢为人
本书主要参照李汉魂将军留存下来的历史照片、日记和著述，并参考其
他有关文献资料，将其从军校毕业到被迫出走美国期间所经历的重大事件细
节，以及一些鲜为人知的历史真相，用传记形式写成。
李汉魂是广东吴川人，从小爱读书，崇尚岳飞的精忠报国精神，追求的
是三民主义的理想。保定军校第六期毕业，与叶挺、邓演达、张发奎、黄琪
翔等人同学。
北伐开始前，李汉魂就加入了第四军，负责训练各级军官。北伐开始时，
他在第十二师第三十六团任参谋长，参与指挥平江、汀泗桥、贺胜桥及武昌
等战役，与叶挺独立团等一起获得“铁军”称号，以军功晋升为第二十五师
师长。
国共第一次合作，第四军成了共产党员最集中的部队，郭沫若、叶剑
英皆在其中身居要职。李汉魂任师长的第二十五师，参谋长是张云逸，第
七十三团的团长是周士第，参谋长是李硕勋，王尔琢时任连长，林彪时任见
习排长。
我们可以从第四军这段历史中，溯源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前身。
1927 年8 月1 日，中国共产党在江西南昌领导武装起义，第二十五师三
个团中，有两个团的官兵参与。起义后由朱德辗转带领保存下来的部队上井冈
山，成为中国工农红军的中坚力量。可见这支部队军事素质之与众不同。且保存完好。
李汉魂随部回到广东后，驻守惠州，开始插手地方事务，积累了一些行
政经验。不久后接连发生的“张黄事变”和广州暴动，李汉魂虽不在场，但
作为善后部队，也有一定程度的介入。
北伐结束，第四军被缩编为第四师，李汉魂相继任参谋长、副师长、师长，
第四师差点被多疑的蒋介石缴械。第四师因此自行恢复第四军番号，以护党
名义，联桂反蒋，参与了蒋桂战争。
1930 年5 月，李汉魂又率部北上参与中原大战，因孤军深入遭遇夹击，
几乎全军覆没。李汉魂深感战争的目的已经偏离了孙中山的理想，他痛惜子弟
兵的无辜牺牲，厌倦了频繁的内战，毅然辞职离开了第四军。
后来，主政广东的陈济棠知道李汉魂在香港闲居，力请他回广东任职，
先后让他担负绥靖西北区和东区重责。李汉魂履职后，即以为民做好事的目
的，倾力于基础建设，改善粤北交通，筹建曲江大桥，又为解决军粮和民粮，
创建移垦局，让部队一边练兵，一边种田。另外，还大力促成南华寺的重建。
李汉魂被调往东区潮汕主政期间，日军正为侵华制造借口，在汕头生事
挑衅，李汉魂坚持原则毫不退让，让日军无计可施。但其上级陈济棠此时却
在暗地里密谋两广独立，对日军的挑衅视若无睹。李汉魂为了维护国家统一，
不惜“背叛”上级，毅然封金挂印，通电呼吁团结抗战，最后促成了广东与中
央的统一。
复职后，李汉魂即大力整顿吏治，严惩贪腐，端正军纪民风，并带领民
众修建潮郡北堤以绝水患。此时日本军舰压境，刻意制造事端，李汉魂毫不
退缩，沉着应对，严阵以待。
抗战爆发后，李汉魂被委任为第六十四军军长，本来已经厌战的他再作
冯妇，主动请缨北上抗日。
1938 年5 月，李汉魂奉命率军北上，阵前受命担任第一兵团第一路总指挥，
统率本部及第七十四军，克服内黄，反攻兰封，与日军争夺陇海铁路，仅罗
王砦一战，激战三天三夜，打通陇海铁路线，保证了徐州会战的中国部队安全南撤。
1938 年6 月，李汉魂被任命为第二十九军团长，参加武汉保卫战，负责
指挥南浔战事将近四个月，先后指挥的兵力达三十多个师，最后致日军一○一、
一○六两个师团几乎被全歼，赢得了自平型关、台儿庄大捷以后又一重创日
军的万家岭大捷，获授“钢军”称号， 李汉魂也晋升为第八集团军副总司令。
1939 年，李汉魂从战场上被调回广东任省政府主席。在任上，李汉魂除
了处理省政事务，领军抗击犯境的日军，还创办战时儿童教养院、农垦局，
为拯救难童难侨，解决粮荒，可说竭尽全部心力。从他当时极度消瘦的照片
来看，便可想象到他在任上有多辛劳。
抗战胜利后，李汉魂不愿意参加内战，请假出国考察，用两年的时间在
农业、制度、经济各方面认真调查研究，只为将来能把欧美的先进技术和先
进制度借鉴给中国人民。
李汉魂相信三民主义，也不排斥共产主义，他认为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
的目标是一致的，但他反对暴力革命，他主张用和平手段达到共产主义。李
汉魂提出这种主张，被国民党一些人认为是异端。
回国后，为争取和平解决国内矛盾，李汉魂先后出任总统府参军长和内
政部长，为代总统李宗仁出谋划策，却因此引起蒋介石的误解，险遭暗杀，
幸得民国元老居正报信，方才避过一劫，不得已之下出走美国定居。
在美国，李汉魂放下身段，以开餐馆维生，在美生活三十多年，犹坚持
不入美国籍。
在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后的1982 年，李汉魂应邀回国，与邓小平、叶剑英、
廖承志等会面，一笑泯恩仇。
1987 年，李汉魂将军在美国纽约去世，享年92 岁。
李汉魂将军一生的经历充满了传奇，而他所留下来的照片，几乎能囊括
他所经历的各个重要时期，因此本书以不少的篇幅来登载李将军留存的照片，
希望能让读者借书中的照片所呈现出来的细节，看到已然模糊的历史原貌。
第四篇 南兵辞百粤
北伐破三关
（1926 年5 月至8 月）
军官教导队于5 月中旬解散时，黄琪翔（右一）和李文鸾（左二）刚从广州回到琼崖，与李汉魂（左一）
及十二师同袍吴奇伟（左三）、缪培南（左四）、许志锐（左五）等合影
1926 年5 月，第十二师接到正式命令，全体参加北伐的官兵务必在19 日集中
广州候命，整队出发。
事实上，北伐战争已经在4 月底打响。作为先头部队，叶挺率领他的独立团，
4 月底已经跨境进入湖南。
紧随叶挺独立团出发的，还有第四军第十师的陈铭枢部，以及第七军钟祖培率
领的第八旅。
出征在即，第十二师的军官教导队宣布停课解散，所有学员归队。李汉魂也被
派到三十六团任职参谋长，协助黄琪翔。
5 月中旬，第四军所有出征将士都已经离开琼崖集合广州，整装待发。
6 月底，广州黄沙火车站繁忙异常，随着一声声汽笛长鸣，一列列开出的火车，
满载着斗志旺盛的北伐军官兵，向韶关方向飞驰。（黄沙火车站当时是粤汉铁路的
终点站，后来改名为广州南站。）
一场血腥残酷的大规模内战，以正义的名义，正自南而北，开始席卷中国。
雄师北上 叶挺首功
1926 年6 月的广州，国民革命军陆续出师北伐，留守广州的国民革命军总参谋
长李济深这天也来到广州黄沙车站，给出征的总司令部政治部主任邓演达和代总参
谋长白崇禧送行。
由于第四军军长李济深需要坐镇广州大本营，第四军两个师的出征部队就由副
军长陈可钰率领。这两个师分别是陈铭枢的第十师和张发奎的第十二师。陈济棠的
第十一师留守广州。
这一去一留，第四军即一分为二，从此这两支部队分道扬镳，却想不到数年后
会以兵戎相见，大动干戈。
6 月底，浩浩荡荡的北伐部队，由第四军第十二师先行，从广州坐火车沿粤汉
1926 年6 月，国民革命军出师北伐，留守广州的国民革命军总参谋长李济深（侧面者）来到广州黄
沙车站，给出征的总司令部政治部主任邓演达（被李济深挡住半边脸者）和代总参谋长白崇禧（位于
邓演达左边者）送行。旁边还有李福林（左一）和薛岳（左二）等将领
1926 年5 月，第十二师接到正式命令，全体参加北伐的官兵务必在19 日集中
广州候命，整队出发。
事实上，北伐战争已经在4 月底打响。作为先头部队，叶挺率领他的独立团，
4 月底已经跨境进入湖南。
紧随叶挺独立团出发的，还有第四军第十师的陈铭枢部，以及第七军钟祖培率
领的第八旅。
出征在即，第十二师的军官教导队宣布停课解散，所有学员归队。李汉魂也被
派到三十六团任职参谋长，协助黄琪翔。
5 月中旬，第四军所有出征将士都已经离开琼崖集合广州，整装待发。
6 月底，广州黄沙火车站繁忙异常，随着一声声汽笛长鸣，一列列开出的火车，
满载着斗志旺盛的北伐军官兵，向韶关方向飞驰。（黄沙火车站当时是粤汉铁路的
终点站，后来改名为广州南站。）
一场血腥残酷的大规模内战，以正义的名义，正自南而北，开始席卷中国。
张发奎（左二）和李汉魂（左六）与独立团团长叶挺（左三）、参谋长周士第（左四）、第三营营长
欧震（左五）和第一营营长曹渊（左一）在北伐出发前合照
铁路抵达韶关，而后行军经乐昌，陆续开入湖南境内的永兴、衡山、攸县。随后而
来的依次还有第三军、第六军和第五军的四十六团。
国民革命军之所以能浩浩荡荡进入湖南境内，畅通无阻，是因为叶挺独立团率
先出兵，扫清了障碍。
早在6 月3 日，叶挺的独立团已经在湖南安仁，配合在湖南境内受到威胁的唐
生智第八军，与吴佩孚派出的沈鸿英残部激战，并取得了胜利。
4 日，独立团继续与敌军在黄茅铺和碌田等地激战。
6 月5 日，独立团攻下了攸县。
北伐的首战，叶挺独立团付出了三十六名官兵伤亡的代价。敌军方面也伤亡了
一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人被俘。
敌军大败而逃，一部分退往江西边界，一部分退向醴陵。湘南一带此时已成了
北伐军的地盘。
这是整个北伐战争最关键的一仗。李汉魂后来在他的著述《我是沙场过客》中
中肯评述：“叶挺独立团跨出广东北境，即迅速抢越郴州，急赴永兴，插进安仁，
把由攸县南下的吴佩孚部队驱返攸县，从而再攻克攸县，这样一来，既使唐生智的
第八军无背腹暴露之虞，湖南一带又肃清了敌踪。叶挺独立团的首次告捷，是团长
叶挺与参谋长周士第和全团官兵以及举国上下同心一德创造出来的。”
李汉魂在晚年所写的著述中，对叶挺和周士第的军事才能和功绩推崇备至，对
他们参加中国共产党的南昌起义，拉走了他大半部队的旧事毫无芥蒂。
李汉魂还在他的《我是沙场过客》一书中提及，中国军队中团一级设参谋长的
建制，就是从叶挺独立团的周士第开始的，沿袭至今未变。这典故是很多人都不知
道的。
1926 年7 月初，李汉魂所部第四军第十二师抵达湖南郴州时，当地乡民纷纷赶
来欢迎，可见当时民心所向。
7 月正是盛暑，部队行军十分艰苦。第四军第十二师，仍然能保持军纪严明，
秩序井然，沿途备受当地民众的赞誉。
第十二师大部队全部抵达攸县后，当地民众即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
1926 年7 月初，李汉魂所部第四军第十二师抵达湖南郴州，当地各乡民众纷纷赶来欢迎
1926 年7 月，第四军第十二师进驻湖南攸县，当地民众举行盛大欢迎会
大战醴陵 轻取浏阳
吴佩孚军在湘南失利，仓皇退守长沙和岳阳后，即一面从湖北和河南调兵南下，
一面赶紧向江西的孙传芳求援。
国民革命军也加紧部署，调兵遣将。第四军的第十师和第十二师，此时奉命开
赴湘江东岸地带，任务是向北攻击醴陵和株洲，除配合西岸第七、第八军的行动外，
还要监视江西方面孙传芳的动向。
第四军的陈可钰副军长，此时尚未抵达前线，两个师的行动，经商定暂时由第
十师的陈铭枢负责统一指挥。
醴陵之战开打，陈铭枢拨出他属下第十师的一个团，与第十二师的缪培南
三十五团一起担任主攻，由张发奎负责指挥。
黄琪翔和李汉魂的第三十六团在此役中担任警戒策应任务。
此战由于陈铭枢与张发奎合作无间，加上当地民众自发组织了一个平民救国团，
除协助运输、侦察等外，还制作了一张详细的地形图。根据这张地图，张发奎重新
调整了部署，很快就拿下了醴陵，避免了一场因不明地势导致的重大损失。
第十师和第十二师两支劲旅此次同心协力并肩战斗，俨如兄弟，没有人会想到
数年后，他们之间会势成水火、互相火拼。
7 月10 日，醴陵被攻陷。
7 月11 日，醴陵当地各界隆重举行悼念阵亡将士仪式。
李汉魂与邓龙光的合照
1926 年7 月，第四军第十二师进驻湖南浏阳县，当地民众举行盛大欢迎会。主席台上就座的有师长
张发奎（右五）、副师长朱晖日（右六）、师参谋处处长薛岳（右三）、三十六团团长黄琪翔（右四）、
三十六团参谋长李汉魂（右二）
醴陵既下，浏阳已经无险可守，第十二师乘胜追击，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浏阳。
与此同时，第七、第八两军也乘势一举攻陷了长沙。
1926 年7 月，第四军第十二师进驻湖南浏阳县，浏阳民众为欢迎国民革命军的
到来，也组织了盛大的军民联欢会。
第十二师在浏阳驻扎了20 天。据李汉魂回忆，在这段历时大半月的时间里，
他们的三十六团做了一些很有意义的工作。
其一是给民众施医送药。当时天气炎热，霍乱流行于军中，也流行于民间。他
们的随队军医仁心仁术，既为官兵诊病，也为民众施医送药，在当地广受称誉。
其二是解决民众的食盐短缺问题。由于北方军阀之前在岳阳一带截留充公食盐，
使当地严重缺盐。国民革命军拨出大量军用食盐，解决了民众的需要。于是，国民
革命军更加得到了广泛的拥护和支持。
除此之外，李汉魂认为，在政治宣传上取得了很好的效果，部队中负责政工的
共产党员功不可没。
国民革命军是国共合作组建的军队，这支军队里有非常多的共产党员，尤其是
第四军第十二师。可以说，李汉魂身边有很多人是共产党员，而这些共产党员的工
作能力，给李汉魂等国民党人留下的印象是非常良好的。
抢占高地 直下平江
不久，副军长陈可钰前往长沙开会，带回了攻击平江的命令。
这次的战斗，由十二师师长张发奎指挥，黄琪翔、李汉魂的三十六团和叶挺、
周士第的独立团担任主攻。
平江位于汨罗江畔，周边多山地峡谷，敌守军兵力合四个师约五万余人，且已
经筑起坚固的防御工事。黄琪翔和叶挺的两个团，合起来只有一千余兵力，双方力
量对比非常悬殊。
李汉魂很相信张发奎是军事天才，认为张发奎对敌情的判断很少出现差错，所
以并不担心寡不敌众的问题。
战斗打响之后，战事果然进展得相当顺利。叶挺独立团居左，迅速抢渡了汨罗
江，沿江右翼直逼平江城东。黄琪翔三十六团居右，抢攻平江城东北面。
三十五团的炮兵营，则以猛烈的炮火压住正面之敌，张发奎亲率直属部队抢攻
城东童子岭，掩护叶挺独立团进抵北门。
李汉魂则指挥三十六团第一营从正面击溃敌军，冲入城内，将军旗插上城头，
同时分兵抢占城外高地。独立团随即赶到，协同三十六团展开巷战。
平江之役一气呵成，第十二师所向披靡，前后仅约十小时即完成了战斗。
吴佩孚属下的第二十五师第五十混成旅旅长陆沄因兵败自杀身亡，该部两百多
人被俘。国民革命军缴获大量枪支弹药和军用物资。
三十六团共有四名士兵阵亡，一名排长和十九名士兵受伤。
平江之战意义之重大，是因为平江乃湘东北之门户。门户已被打开，国民革命
军不日即可长驱直入湖北。
平江刚刚攻下，第四军就把善后战场交与后续部队，乘胜追击溃退的敌军。
北撤的残敌，不敢恋战，纷纷向湖北铁路线上的汀泗桥逃窜。
短兵汀泗 亡命吴军
湖北有个小镇叫汀泗桥镇，镇前有一条汀泗河，河上有一座汀泗桥，是通往武
汉的必经之路，贯通南北的粤汉铁路就在此桥上通过。
小镇以小桥命名，足见汀泗桥名气不小，它是湖北最古老的石拱桥，始建于
1247 年。
此桥是三面环水，后有黄塘湖，东面有一座山叫塔脑山，地势险峻，居高临下
俯瞰汀泗桥。
吴佩孚调集重兵，在塔脑山修建了工事，准备凭天险聚歼北伐大军。
几年前，吴佩孚就是在这里倚靠优势地形，打败了赵恒惕的数万湘军，所以此
次自觉胜券在握。
敌阵易守难攻，北伐军面临的将是一场空前的恶仗。
陈可钰副军长指定黄琪翔和李汉魂的三十六团拨归军部直接指挥，担任攻桥主
力。第十师负责左翼进攻，第十二师负责右翼进攻，叶挺独立团作为预备队候命，
负责打掩护佯攻的，是缪培南为团长、邓龙光为参谋长的第三十五团。
26 日清晨，三十五团从中火铺出发，十点半抵近汀泗桥南左侧高猪山后，随即
率先开火，击溃据守该处之敌，从正面直逼汀泗桥南端。
敌人也不示弱，立即以机枪交叉火力封锁路面，两军开始隔河遥相对峙。
还在敌军以为对手束手无策时，第十师的三个团已经悄悄从山峡冲出发，向赤
岗亭方向挺进。
8 月26 日晚，李汉魂与黄琪翔兵分两路。负责主攻的三十六团将士轻装出发。
李汉魂率领一部绕道迂回到张兴国（地名），抢占了高地，并与后来赶到的第十师
会合。
通过实地考察，他们决定改变原来的攻击方案，由迂回到达的第十师守住高地，
李汉魂则在深夜率领三十六团继续深入，绕到敌方背后的桥北中央高地的主阵地，
以阻断敌军退路。
部队衔枚疾进，敌人虽然发现了他们，但由于天色太黑不敢出击，只能用机枪
盲目向大路方向轮番扫射。
为不暴露目标，李汉魂命令不准还击，冒死前进，结果在这段夜袭之路上，被
敌人的机枪扫射死伤的三十六团官兵，竟达八九十人之多。
27 日拂晓，恍如天兵天将从天而降，三十六团将士突然出现在敌方中央阵地上，
杀声震天。其他尾随而到的第十军第三十团也一拥而上，与措手不及的敌军展开了
白刃战，很快就抢占了中央阵地的几个制高点。敌人的增援部队赶来，企图夺回阵
地，但屡次都被击退。
张发奎在另一边看到敌军突然乱了阵脚，立即抓紧战机，亲率叶挺的独立团和
三十五团，借着熹微天色，从正面迅速冲过汀泗桥。
天亮时，第十二师已经控制了汀泗桥头的主阵地。
在各部队的配合下，桥北的敌军无路可逃，只好弃械投降。
上午十点后，咸宁城也被攻陷。
汀泗桥之役，国民革命军与敌军皆伤亡上千人。黄琪翔和李汉魂的三十六团
伤亡最惨重，官兵损失三分之一。而敌军方面的损失更严重，有三名团长战死，
三十九名连长只剩五名，士兵死伤过半。
国民革命军对俘获的两千多敌方官兵实行了优待政策，一律发给路费让他们回
乡，伤病员一律送医。
当时在由南向北的大路上，行进着两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一支是北进的国民革
命军，另一支是回乡的获释俘虏兵。
汀泗桥之役，在北伐战争的历史中是非常关键的一役。这里是易守难攻的天险，
五年前湘鄂内讧时，赵恒惕就是在这里损兵折将，大败而回的。如果国民革命军在
这里受挫，吴佩孚之后也不会落得全面失败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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