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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祝勇是20世纪90年代“新散文”流派中最具代表性与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他是文字的高手,是历史的侦探,他站在时间长河的此岸,遥望彼岸,以非历史的方式抵达历史的纵深。他摆脱了不管是时代还是散文传统加诸在他身上的层层束缚,自由自在地在文字的世界中调兵遣将。
近年来,作为故宫博物院的一名研究者,他持续书写着故宫的典故与传奇,或借物咏怀,或凭卷追思,从独特角度展示了一个丰富深邃的古典中国。他的散文有系统有条理地讲述了故宫的方方面面,似水流年,小处生动,大处磅礴,充满了一个文人与学人对于历史的温情与敬意。
这部书中收集了祝勇的部分代表作品,涵盖了他的散文创作的各个方面。总的来说,其中包含着几个不同的祝勇侧影——读书的祝勇、观察的祝勇、思考的祝勇和行走的祝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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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祝勇,作家、纪录片导演,艺术学博士,中国作家协会散文委员会委员,新散文代表作家。祖籍山东菏泽,1968年出生于沈阳,现任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故宫文化传播研究所所长。
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国宝》《血朝廷》,艺术史散文《故宫的古物之美》《故宫的古画之美》《故宫的书法风流》《在故宫寻找苏东坡》等数十部著作。“祝勇故宫系列”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获郭沫若散文奖、朱自清散文奖、丰子恺散文奖、《当代》文学拉力赛2017年散文总冠军、2019年长篇作品总冠军、2020年长篇作品总冠军等多种奖项。
任《苏东坡》等十余部大型纪录片总编剧,获金鹰奖、星光奖等多种影视奖项。任国务院新闻办、中央电视台大型纪录片《天山脚下》总导演,该片入选“新中国七十年纪录片百部典藏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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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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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烟雨故宫
大地之书
宋代风雪
赣州围屋
婺源笔记
绍兴戏台
南方的水
一把椅子
木质京都
小镇莱恩
汉字书写之美
故宫六百年
永和九年的那场醉
韩熙载,最后的晚餐
纸上的李白
张择端的春天之旅
苏东坡的南渡北归
吴三桂的命运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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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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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18日,农历正月二十二,是节气中的“雨水”。那一天,北京城真的下了一场中雨,让我惊异于节气与气象的精准吻合。我以为在早春二月(阳历的二月),北方不会下雨,但雨在我以为不会下的时候下了,而且下得很果断,很理直气壮,这让我深感诧异,心想这节气的变幻里,也深藏着奇迹。
雨落时,我刚好走到了弘义阁(太和殿西庑正中之阁),站立在廊檐下,看雨点实实在在地敲打在冰冷的台基上,又通过台基四周和螭首,变成无数条弧度相等的水线,带着森然的回响,涌进台基下的排水渠。那是一次阵容庞大的合唱,演员是宫殿里的一千多只螭首,平时它们守在台基边缘的望柱下,一言不发,一到雨时,就都活跃起来,众声喧哗,让人相信,龙(螭是传说中一种没有角的龙)这一物种,真的遇水而活。
据说光绪皇帝就喜欢欣赏龙头喷水。下雨时,他常冒雨走到御花园东北角的一个亭子里,“下面池子里有个石龙头,高悬着,后宫的雨水从这个龙头喷泻出来,落在深池子里,像瀑布似的,轰轰作响,长时不断,流入御河。”这话,是曾跟随慈禧太后八年的宫女荣子说的。
有人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故宫(紫禁城),就是一个发声体、一个巨大的乐器。在不同的季节,故宫不仅色调不同,而且,声音也不同。这乐器,与季节、气象相合,风声雨声、帘卷树声,落在建筑上,都成了音乐,而且,从不凝固。因此,营建紫禁城的人,是建筑师,也是音乐家。
一座好的建筑,不仅要容纳四时的风景,还要容纳四时的声音。故宫的节气是有声音的,熟悉宫殿的人,可以从声音(而不是从色彩)里辨认季节,犹如一个农夫,可以从田野自然的变化里,准确地数出他心里的日历。
很多人都知道故宫宜雪,大雪之日,宫殿上所有的坡顶,都会盖上松软的白雪,把金碧辉煌的皇城,变成“一片孤城万仞山”—那飞扬高耸的大屋顶,已经被修改成雪山的形状,起伏错落、重峦叠嶂。“雨水”前后,故宫不期而遇的,经常是一场雪,如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关山春雪图》。北宋郭熙笔下的春天,是由一场大雪构成的(他命名为“关山春雪”),说明那的确是北方早春正常的样子。
其实,故宫不只宜雪,也宜雨。它的设计里,早已纳入了雨的元素。宏伟的大屋顶,在雨季里,成了最适合雨水滑落的抛物线,雨水可以最快的速度坠落到殿前的台基上,经螭首喷出,带着曲线的造型进入排水道,注入内金水河。贯穿故宫的金水河北高南低,相差一点二二米,具有自流排泄能力,收纳了建筑中流下的水,注入护城河(又称筒子河)。哪怕最强劲的暴雨来袭,护城河的水位也只上涨一米左右。三大殿不止一次被大火焚毁,但故宫从来不曾被水淹过。大雨自天而泻,而宫殿坦然接受。
雨水那一天,我见证了故宫的雨。或许故宫的空间太过浩大,所以下雨的时候,雨点是以慢动作降落的,似从天而降的伞兵。在故宫宏大的背景下,雨点迟迟难以抵达它的终点。但雨点是以军团为单位降落的,在故宫巨大的空间衬托下,更显出声势浩大。不似罗青(台湾诗人、画家)笔下的伦敦阵雨,雨粒大而稀疏,身手好的话,可以如侠客般,从中闪避而穿过。
雨点重叠,让我看不清雨幕的纵深,乍看那只是一片白色的雾,仔细看我才发现,在雨雾后面的,不只是宫殿的轮廓,还潜伏着一个动物王国—故宫更像是一个神兽出没之地,在雨雾后面浮现的身影,有飞龙、雄狮、麒麟、天马、獬豸、神龟、仙鹤……
清朝的雨水,和现在相同吗?对潇潇暮雨洒江天,我心中升起这样的困惑。在公元2017年雨水这一天,我看不见三百年前的雨水。那时的雨,或许记在《清实录》里,然后,被密集的文字压住,犹如密集的雨,让我什么都看不见—它们定然是存在的,但与不存在没有什么两样。只有我眼前的雨水是具体的,它填满了太和殿广场三万平方米的浩大空间,也飞溅在我的脸上,细碎冰凉。
我想,这宫殿里的皇帝,应该与我一样,也是雨水爱好者。面对春日里的第一场雨,他的内心也应该充满喜悦,就像站在田垄地头的农民一样。皇帝也有自己的田,朝廷就是他的田,他要耕好自己的田。华丽的宫殿,就是一个巨大的田字格—故宫就是由无数个四四方方的院子组成的一块田。
——祝勇《烟雨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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