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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收录英译者、后殖民理论代表人物 佳亚特里·查克拉沃蒂·斯皮瓦克(Gayatri Chakravorty Spivak )三篇深度解读1986年印度加尔各答底层研究大会 底层研究经典文本对印度教经典《摩诃婆罗多》革命性的重写和颠覆:“黑公主”(Draupadi,印度教中唯一的一妻多夫的形象)脱不完的纱丽VS 底层劳工多普迪(Dopdi)遭蹂躏后拒绝穿上的衣服;职业乳母约舒妲(Jashoda,传说中克利须那的乳母)被持续剥削的一生;偕子逃难的部落女性甘格尔(Gangor,或者Ganagauri,即“人民的杜伽女神)和现代“文明”可怕的相遇乳房不仅是结构性暴力的对象,更是主体再生产的工具、社会剥削体系的密码女革命者、职业乳娘、流民劳工:三个匕首般尖锐的故事,再现女性被客体化的暴力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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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乳房故事集》是印度孟加拉语作家玛哈丝维塔·黛维的代表作,也是国际底层研究分析的经典文本,由三个主旨鲜明的故事组成。
《德卢帕迪》中的多普迪是西孟加拉邦的无地劳工,因反抗地主的盘剥遭到追捕,其丈夫的尸体也被当局用作诱饵,为了不连累同伴,她只身遁入原始森林,但队友的背叛让她最终被捕,经历了残暴的侮辱后,她用自己的身体进行了骇人的反击。
《乳房给予者》中的孤女约舒妲,在身为婆罗门的丈夫康戈里被富家子弟撞伤、意外身残后,靠担任该富户家的乳娘来维持生计,一生怀孕二十多次,罹患乳腺癌的她却被家人和“雇主”双双抛弃,最终在愤懑中孤独死去。
《紧身胸衣后面》中,无地流动劳工甘格尔和部落的族人为躲避饥荒离开故土,因其哺乳时动人的身姿偶然赢得了新闻摄影师乌宾的关注,而她的美丽却给她和孩子带来了厄运,也让乌宾走上了悲哀的末路。
中文版自后殖民主义理论家佳亚特里·查克拉沃蒂·斯皮瓦克的英译本(含导读)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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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玛哈丝维塔·黛维(Mahasweta Devi,1926—2016),印度孟加拉语作家,黛维并非父姓,而是女性尊称。生于达卡(今属孟加拉)的婆罗门家庭,成长于西孟加拉邦(今属印度),父母皆属于知识阶层,十岁起在加尔各答的近郊寂乡(Santiniketan)由泰戈尔创办的特殊学校接受教育,在印度国际大学和加尔各答大学获得英语学士和硕士学位,后成为记者、作家、一生著有100多部小说、20多部短篇小说集。
玛哈丝维塔1956年发表首bu小说《占西的女神》,代表作有《森林的权利》(1970)、《1084号的母亲》(1974)、《乳房故事集》(1980)、《想象的地图》(1993)、《猎人书》(2002)等,有评论将其誉为“印度的托尼·莫里森”,曾两次获得印度政府颁发的国宝勋章,1997年获得有“亚洲诺贝尔奖”之称的拉蒙·麦格赛赛奖,2009年入选布克国际奖短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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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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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编者前言
1/导 言/佳亚特里·查克拉沃蒂·斯皮瓦克
19 /《德卢帕迪》译者序
47 /《德卢帕迪》/玛哈斯维塔·黛维
79 /《乳房给予者》/玛哈斯维塔·黛维
137 /《“乳房给予者”: 献给作者、读者、教师、底层人、历史学家……》/佳亚特里·查克拉沃蒂·斯皮瓦克
225 /《紧身胸衣后面》/玛哈斯维塔·黛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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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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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房给予者》pp.129—136
长子的二儿子回到家,闷闷不乐地说:“当初,要是阿兰医生诊断她患的是癌症的时候立马接受治疗,兴许她还有救。”
他母亲说道:“既然你当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带她去医院?我阻拦过你吗?”
在二儿子和他母亲的内心深处,一种莫名的负罪感与自责感犹如一潭腥臊恶臭的死水中泛起的水泡转瞬即逝。负罪感谴责道,她与我们朝夕相处,我们却从未用正眼瞧过她一眼。病魔吞噬她的身体,我们却不以为然,听之任之。她真是卑微,不遗余力地为哈尔达家族乳奶,我们却从未照顾过她。现如今,她丈夫健在、儿女满堂,自己却倒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向我们求助时,我们却……!曾经的她,生机勃勃,乳汁喷薄而出,我们从未想过她会罹患绝症。
消失的罪恶感辩解道,有谁能摆脱命运的桎梏?命中注定她将死于癌症,有谁能阻止命运的安排?假若她死在哈尔达庄园,也是有悖常理的。她的丈夫和儿子们肯定要质问她是如何故去的,我们还好没做错。现在没人能指摘我们什么。
长子安抚道:“阿兰医生说癌症是绝症。咱们的婆罗门姐妹身患癌症,必须切除乳头和子宫。即便如此,术后也还是有人难逃癌症的魔爪。你们想想看,父亲告诫我们敬重婆罗门,我们是活在他的恩赐中啊。假如咱们的婆罗门姐妹死在庄园里,我们将不得不举行忏悔仪式。”
比约舒妲病情轻微的病人相继离开人世。而约舒妲竟然在医院撑了将近一个月,着实令医生们震惊。起初,康戈里、纳宾以及儿子们还不时去探望她。可是,约舒妲总是老样子,昏迷,高热,神智不清。乳房上的脓疮越裂越大。现在,她的乳房看似一条开裂的伤口,缠着一条浸满抗菌剂的纱布,刺鼻的腐臭味犹如燃香悄无声息地弥漫在病房中。渐渐地,康戈里和其他探视者急切的热情有所消退。连医生都说:“没有反应吗?这样最好。没有知觉固然难以忍受,不过话说回来,清醒的时候,又有谁能够忍受这种生不如死的剧痛呢?”
“我们来来往往的,她知道吗?”
“难说。”
“她怎么吃饭?”
“借助导管进食。”
“人这样也能活?”
“现在,你真是非常……”
医生知道,约舒妲的痛苦境况让他难以抑制内心的怒火。约舒妲、康戈里,还有一切不拿癌症的征兆当回事儿、经受非人的痛苦而死的女人,都让他大为光火。癌症接连不断地击垮病人、击败医生。罹患癌症,对病人而言意味着死亡,而对科学和医生则意味着失败。若是并发症,用药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譬如,无法进食可以输葡萄糖,为身体提供所需的营养;肺功能衰竭,可以输氧。然而,癌症的恶化、扩散、蔓延及致死,至今都无法予以抑制。癌症是一种普遍的能指,意指身体不同部分的恶性增生,其主要特点是摧毁病灶、转移扩散、术后复发,以及血毒症。
康戈里悻悻地从病房走出来,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回到寺庙后,他告诉纳宾和他和约舒妲的儿子们:“以后没必要再去医院了。她不认识我们,连眼睛也睁不开,没有任何意识。医生已经尽力了。”
纳宾问道:“如果她死了呢?”
“他们有老爷长子的电话号码,会电话告知的。”
“假如她想见你,康戈里,你的妻子可是位多福多贵、尽职可靠的女人啊!谁会指摘一个儿女如此众多的母亲?看看她的身体——她正派端庄,守身如玉。”说到这里,纳宾满脸沮丧、默默无语。实际上,自从他看到约舒妲布满疮疡的乳房起,众多哲学思想和性学观点犹如一条条没有毒液、正值发情期的巨蟒慢慢箍紧纳宾晕乎乎、飘飘然的头脑。譬如,我对她充满了肉欲的渴望吗?这就是那对令人沉醉的乳房的下场吗?哈!男人的身体是虚无的,痴迷乳房简直是再癫狂不过的行为。
康戈里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对话。内心深处,他厌弃约舒妲已经很久了。在哈尔达庄园看到她病入膏肓的模样,康戈里的的确确为之所动。入院后,他确实也曾焦急不安。但是现在,那种怜悯的感觉正在慢慢冷淡下来。医生告诉他约舒妲无药可救的一瞬间,他的头脑中再也容不下约舒妲的存在,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那些儿子是他的儿子。长期以来,在他们心中,他们的母亲早已是天各一方的陌路人,母亲意味着硕大发髻中的秀发,洁白耀眼的衣物,是强大坚定的意志,躺在医院里的并非自己的“母亲”,而是另一个人。
乳腺癌导致人嗜睡,对于约舒妲来说,这是一种解脱的良方。
约舒妲明白自己在医院里、她在住院,这种毫无知觉的睡眠状态是一种药物作用下的睡眠。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间,她想到是不是哈尔达庄园的男孩当中有谁当了医生?
难怪,我给他乳过奶,现在该是时候还奶水账了?可是他们高中一毕业就投入了家族的生意!来帮她的人为什么不把她从乳房散发的恶臭中解脱出来呢?多么可怕的味道,多么可怕的背叛!约舒妲过去深知自己的乳房是养家糊口的工具,她不停地怀孕,保持奶水的丰裕。乳房就是奶水的容器。她用香皂清洁自己的乳房,即使年轻时她也从未戴过胸罩,因为她的乳房太重了。
随着镇静效果的减轻,约舒妲开始疼痛难忍地嘶叫:“啊!啊!啊!”——布满血丝的眼睛热切地四处寻找着护士和医生。医生赶来时,她痛不欲生地喃喃而语:“你吃我的奶长大成人,现在却这么折磨我?”医生说:“她看谁都是她的乳儿。”
注射过镇静剂后,她又陷入昏昏欲睡的麻木之中。疼痛,剧烈的疼痛,癌症不断吞噬着人类的肉体。约舒妲的左乳爆裂开来,犹如一个火山口。腐烂的恶臭使人难以接近。
终于,一天深夜,约舒妲感觉到她的手脚渐渐失去体温。她明白死神一步步向她逼近。约舒妲无法睁开双眼,但是,她意识到有人盯着她的手。随之,一根针刺入了她的手臂。呼吸困难。一定是。是谁在盯着她?是至亲至近的人吗?是自己生养哺育的孩子,还是为生计另外哺育的孩子?约舒妲心想,毕竟她用自己的乳汁哺育了这个世界,还能孤苦伶仃地死去不成?每天探视的医生,将她蒙上停尸布、抬上推车、卸在焚化场的工人,以及把她推入焚化炉的贱民,这些人无一不是她的乳儿。凡是世界的哺育者终将落得约舒妲【Jashoda印度教神话中克利须那神之(乳)母,即世界的哺育者。】的下场,弥留之际,没有亲友送别,连喂口水的人也没有。可是,生命的最后时刻,必须有人在场。是谁呢?是谁呢?是谁呢?晚上十一点,约舒妲离开了人世。医院往哈尔达庄园打电话,电话并没有响。深夜,哈尔达一家总是将电话线路断开。
约舒妲·黛维,印度教女性,安静地躺在停尸房里,被货车运往焚化场火化。火化她的是一个贱民。
约舒妲是显化的神,芸芸众生皆遵照她的思想行事。约舒妲的死即神之死。人若冒用神名,必将遭受唾弃、孤苦伶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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