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整合系统治疗实践进行更多的具体解释,这本《整合系统治疗实践——临床工作者指南》拓宽了整合系统治疗领域的文献。它的读者是使用整合系统治疗的督导师、培训师和咨询师,同时它也为那些渴望拓展实践视野、避免被单一模型限制或希望在工作中引入更多整合性和系统性的咨询师提供了参考。本书详细描述了整合系统治疗的两个方面:“如何决策”和“如何实施”。本书在《整合系统治疗——解决个人、伴侣和家庭问题的心理治疗元构架》的基础上,更深入地探讨了整合系统治疗(Pinsof et al.,2018)。本书更精细化地解释了整合系统治疗的运作和过程。
整合系统治疗提供了基于家庭、伴侣和个体咨询的综合性视角,几乎适用于所有问题和人群。它提供了实用的问题解决方法,欣赏并重视来访者的优势,提出了认识各种限制的框架,并有计划地整合了各种治疗取向、循证治疗的策略与干预技术。
对于初级咨询师来说,整合系统治疗有助于他们整理并吸收心理咨询领域的各种概念和干预技术。整合系统治疗也给处在不同经验水平的咨询师提供了一个进行整合性咨询的决策过程。其概念和框架所构成的模板为咨询师的职业发展提供了依据。
《整合系统治疗实践:临床工作者指南》旨在以四种方式阐述如何实践整合系统治疗。第1,它明确了具体的调查方法,以完成整合系统治疗中解决问题的精髓任务。第二,它提供了具有针对性的个案,展示了如何通过整合系统治疗的治疗蓝图完成这些任务。第三,它包含了练习,帮助读者思考问题解决所需的实际步骤。第四,它激励读者仔细反思他们在咨询中对于自我和治疗同盟的运用。
《整合系统治疗实践:临床工作者指南》的组织和排列基于在整合系统治疗的问题解决过程中不断重复和循环的任务。处理这些任务的决策是通过使用整合系统治疗蓝图来完成的,该蓝图整合了心理咨询的大部分知识体系。这种利用蓝图问题解决任务的过程适用于个体、伴侣和家庭咨询;因此,本书展示了整合系统治疗在这三种情境下的应用。本书没有对其中单个咨询形式进行详尽的描述,因为其重点在于整合系统治疗的通用应用过程,即这一过程可以在不同情境和形式下应用,并根据参与咨询的人以及所解决问题的性质进行调整。在劳特利奇出版社的 “家庭研究院系列之整合系统治疗模式的临床应用”丛书的后续图书中,作者将着重探讨整合系统治疗在个人、伴侣和家庭中的应用,并分别对每种形式进行详细阐述。
《整合系统治疗实践:临床工作者指南》第1章概述了整合系统治疗,包括其支柱、核心概念、问题解决中的精髓图示步骤、用于决策的蓝图,以及在个案概念化的过程中使用的假设和计划元构架。在第二至十章,各章分别描述了整合系统治疗的问题解决过程中的每一步,这些章节的开头还附上了精髓图示。第二章和第三章介绍了第1通电话和第1次会谈的过程,其中包括应该邀请哪些成员参加第1次会谈,如何开始建立治疗同盟,以及如何定义主诉问题。第四章详细介绍了理解系统性情境的过程——理解“问题序列”的概念,以及主诉问题是如何嵌在序列中不断生长成形的。第五章和第六章涉及发生改变的一系列步骤,即定义并实施解法序列。若成功了,解法序列的实施能使来访者萌生新的行动、意义和/或情感,从而解决主诉问题。第七章详细阐述了若来访者无法实施解法序列,又当如何。整合系统治疗认为,这种失败并不是因为来访系统中存在某种不足,而是因为存在阻止解法序列起作用的限制。处理限制的过程能够使整合性的咨询师超越个体、伴侣和家庭咨询流派的特定观念,从而将它们整合起来并融会贯通。第八章介绍了整合系统治疗通过六个计划元构架移除限制的整合方式。这一章清楚地说明了整合系统治疗是如何超越并整合各种个体、伴侣和家庭治疗模型的。第九章和第十章讲述了如何在整合系统治疗的视角下评估咨询历程以及如何结束咨询。第十一章描述了整合系统治疗在不同情况下达成目标的不同途径,这取决于来访者的特殊背景、特定咨询情境、咨询师偏好以及咨询师的自我修养。本书中用来说明具体咨询步骤和阶段的个案细节都被修改过,以保护来访者的隐私。
每一章的最后都有一系列练习,旨在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该章内容并促进对这些内容的应用。一些练习是思维实验,另一些则邀请读者将特定的概念和程序应用在自己的个案中。虽然这些练习是为了个体读者设计的,但大多数练习都很容易改编为适合小组或两人讨论的问题。
第1章 整合系统治疗
概述
心理咨询领域涵盖了大量信息,包括人类功能、改变理论、使心理咨询生效的共同因素、临床实践模型、循证疗法和临床实践胜任力等。因此,咨询师面临一个重大挑战:如何有效地运用现有的理念、模型和干预技术。这样的挑战之所以存在,原因在于咨询师所面对的每个来访系统(client system)都是独特的,带来的议题广泛而多样,而维持这些议题的影响因素的牵涉面也极广——可能单纯缺少信息,也可能受困于充满挑战的复杂限制之网。咨询师会很难决定如何组织和运用现有的知识和干预技术,以及如何计划和安排咨询过程。如果咨询师有特定的流派,那么当这个流派的策略和干预技术无法有效地解决来访者的议题时,他们会感到无所适从。而如果咨询师采用折中取向,他们会发现很难找到一套贯穿始终的方法来组织临床工作;也就是说,很难找到一套原则来帮助他们决定在何时何地采取行动。
每位咨询师所面临的困惑和无措感恰恰反映了整个行业共同面对的发展挑战。整合系统治疗是一个在元层次上的系统视角,它提供了一种方法,把有关人类系统及其相关问题的广泛知识以及旨在解决这些问题的治疗模型和干预技术整合起来,以应对上述挑战(Russell & Breunlin,2019;Pinsof et al.,2018;Breunlin et al.,2018)。整合系统治疗是一种适用于个体、伴侣和家庭治疗的整合而系统的视角,它提供了一个超越特定咨询流派的框架。在这个框架下,我们可以根据特定个案的需要借鉴不同流派中的概念和干预技术。它之所以被视为一个综合的视角,正是因为它能够适应来访者广泛多样的需求,涵盖来访者关心的议题(愿景、症状、疾病和障碍)。
整合系统治疗起源于道格拉斯·C. 布瑞林及其同事在元构架(metaframeworks)方面的工作(Breunlin et al.,1992),以及威廉·M. 平索夫在“以问题为中心的整合治疗(integrative problem centered therapy)”方面所做的工作(Pinsof,1995)。此外,整合系统治疗也受到了杰伊·L. 勒博在整合心理咨询及共同因素方面的影响。整合系统治疗最初源自美国西北大学家庭研究院,在过去的20多年里,平索夫、布瑞林和罗素在婚姻家庭治疗的硕士项目及非学历培训项目中教授这一不断发展演进的新视角。最初被称为“以问题为中心的整合元构架(integrative problem centered metaframeworks,IPCM)”(Breunlin et al.,2011;Pinsof et al.,2011;Russell et al.,2016),后来更名为“整合系统治疗”。
安东尼·L. 钱伯斯和谢丽尔·兰佩琪(Cheryl Rampage)也与平索夫、布瑞林、罗素和勒博合作,共同详细阐述了整合系统治疗的理论框架及临床应用。这些内容可以在《整合系统治疗——解决个人、伴侣和家庭问题的心理治疗元构架》一书中找到(Pinsof et al.,2018)。为了更好地理解整合系统治疗的理论,并深入了解其应用范围的广度和深度,建议读者在阅读本书之前仔细研读《整合系统治疗——解决个人、伴侣和家庭问题的心理治疗元构架》。本章仅对那些内容进行简要回顾。
最近发表的文章主要聚焦于以下方面:用整合系统治疗与非裔美国伴侣工作(Chambers,2019)、用整合和系统的视角应对临床中的复杂问题(Russell & Breunlin,2019)、用整合系统治疗做督导(He et al.,2021),以及用整合系统治疗与伴侣工作(Breunlin et al.,in press)。
有实证依据的整合系统治疗
蓝图是整合系统治疗作为有实证依据的治疗的基础,它提供了一个在临床中进行实验的过程,信息和干预技术都得以借由此过程被纳入咨询。用蓝图做每一个个案都像在做一个独立的个案研究,研究的依据既来自来访者的反馈,也来自与个案相关的知识体系。蓝图通过以下两种方法来使咨询过程有实证依据。首先,咨询师提取关于人类问题及咨询模型的实证研究结果,并将这些实证结果整理到蓝图的各个要素(假设、计划、对话和反馈)之中。其次,整合系统治疗鼓励咨询师使用标准化的测量工具(由来访者填写完成)来评估咨询进程,搜集有关咨询进程的实证数据,以便咨询师据此调整并提高干预质量(Pinsof et al.,2015)。
作为整合系统治疗的广谱元视角,我们尚未通过对手册化疗法的随机临床试验来证明整合系统治疗的效用,但有两项研究支持了整合系统治疗的有效性。一项自然观察研究针对125对伴侣的前八次整合系统治疗(当时称为以问题为中心的整合元构架)会谈,发现整合系统治疗在治疗个体的功能和关系适应问题上均表现出了显著的有效性。在另一项规模更大的随机临床试验中(Pinsof et al.,n.d.),研究者选择了700多名参与个体和伴侣咨询的来访者,并对咨询进程研究工具——系统治疗改变表(Systemic Therapy Inventory of Change,STIC;Pinsof et al.,2015)的使用进行了检验。尽管这并非关于整合系统治疗的手册化的研究,但参与该研究的咨询师均接受过整合系统治疗的培训。研究中的个案被随机分配到两种咨询方式组中,即整合系统治疗组以及整合系统治疗结合系统治疗改变表组。研究结果显示,接受整合系统治疗培训的咨询师无论是否使用系统治疗改变表,都能有效地治疗个体和伴侣;同时,使用了系统治疗改变表系统的个案相比其他个案表现出了更显著的治疗效果。
理论框架:整合性与系统性
正如其名,整合系统治疗是一个整合的系统性治疗方法,它致力于整合的原因在于看到了特定流派所依据的假设和观点即使对某些来访者很有效,也存在心理咨询范畴上的限制。因此,各个流派在描述心理咨询领域中不同且互补的方面时,常使用模型特异性术语,有时会忽视甚至贬低其他流派对于人类问题及改变策略的解释(Fraenkel,2009,2018;Lebow,1997,2014)。整合系统治疗则超越了这种模型驱动的做法的局限性,朝向综合的、基于指导方针的视角发展,该视角可以帮助我们整合现有的及尚待开发的概念、策略和干预技术。
为了提供一个整合各个心理咨询流派的视角,整合系统治疗的理论框架超越了不同流派的理论,并实质性地整合了它们的内容。整合系统治疗通过三种方式来实现这一目的。首先,整合系统治疗建立了一套理论支柱,来支撑其理论框架和实践指导原则(Pinsof et al.,2018)。其次,整合系统治疗重视共同因素,如治疗同盟、来访者的准备程度、目标共识以及协作性(Sprenkle et al.,2009)。最后,整合系统治疗使用一系列元构架,描述与家庭、伴侣、个体心理咨询相关的广泛的人类体验(Breunlin et al.,2011)。每个元构架都涉及人类体验的一个重要方面,这些方面都可以被整合到个案概念化中,也可以用于选择策略和干预技术。值得注意的是,咨询师使用的概念和框架并非由概念或框架本身驱动的,而是基于与来访者的协作对话中呈现的实际互动模式。因此,整合系统治疗是为每个来访者量身定制的,是以来访系统为中心的。
整合系统治疗的理论支柱
整合系统治疗建立在五个理论支柱之上,这些支柱阐释了整合系统治疗的前提假设,同时也奠定了整合系统治疗中“系统”二字的基础。乍看之下,这些支柱似乎不切实际或空洞,但它们实际上是整合系统治疗理论的基础假设,贯穿整合系统治疗的概念和应用过程。事实上,所有咨询流派都有其理论支柱,只是它们往往没有被明确阐述出来。
认识论支柱论述了人们理解现实的能力。它主张存在客观现实,但人类对其认知是片面的,受观察者视角限制,这是无法规避的。随着我们与来访者的接触增多,对他们的了解也更准确,但永远不会完美。本体论支柱讨论社会现实的本质。它采用多层次视角描述人类系统,包括个体、关系、家庭、社区和社会等亚系统(von Bertalanffy,1968)。系统观的概念和原理,如整体性、自我调节和反馈等概念,适用于每个层级或多个层级之间的交互作用。整合系统治疗的因果关系支柱描述了人类系统中的因果关系。它认为系统和亚系统之间的交互作用形成了相互影响的网络。在这个网络中,不同系统对过程和结果有不同的影响。序列支柱认为,人类系统有其模式,有效地描述模式的方式是关注在长短不一的时间间隔中反复出现的事件序列,这些序列包含行动、意义和情感。限制支柱指出了一种通用的改变机制,即识别并移除阻止问题解决的限制可使改变发生(Breunlin,1999;Pinsof et al.,2018)。整合系统治疗的目标在于识别适应性解决方案,消除或减轻阻碍解决方案实施的限制。
考虑到这五大理论支柱的前提都涵盖系统观,整合系统治疗会在多系统的背景下对所有心理咨询实践进行概念化。基于系统的特性,所有形式的心理咨询都会有意无意地在来访系统中进行干预,这个来访系统包含了可能参与维持或解决主诉问题的所有人(Pinsof,1995)。整合系统治疗将来访系统分为直接来访系统和间接来访系统。在特定情境下参与了咨询的成员属于直接来访系统,而没有直接参与咨询的成员则构成了间接来访系统。传统上,咨询师认为自己只在干预咨询室内的成员(直接来访系统)。但整合系统治疗认为,不论是对个体还是家庭亚系统的干预,都应被视为对整个来访系统的干预,包括直接和间接来访系统。因为无论成员是否参与会谈,咨询都会影响到系统中的所有成员,并受到他们的影响。因此,整合系统治疗建议,无论哪些成员出现在咨询室里,心理咨询行业都应超越占主导的对个体的关注,转变视角,把人类行为和治疗干预技术置于多系统(生物、心理、伴侣、家庭、社区和社会)的情境中加以审视。考虑到多系统情境,应更细致地考虑谁应优先参与咨询。咨询师应优先邀请来访系统中的多位成员参与咨询,除非这种安排无法实现。此外,直接和间接来访系统的界线模糊不清;在很多情况下,间接来访系统中的成员也可能受邀参与咨询。在理想情况下,在咨询过程中的任何时刻,直接来访系统中的成员都是完成当下咨询任务所必需的。
整合系统治疗拓展了系统性视角,将咨询构建为两个系统的交互关系,即来访系统和咨询师系统(Pinsof et al.,2018)。上文阐述了来访系统。而咨询师系统则包含了进行会谈的直接咨询师系统(咨询师)和间接咨询师系统。间接咨询师系统由未直接参与会谈却会影响咨询师的专业人士构成(包括督导师、顾问、其他参与过个案讨论的咨询师和机构的政策决策者等)。这两个系统之间的界线也是可变的。例如,督导师可能决定参加一次会谈,从而进入直接咨询师系统。如图1.1所示,来访系统和咨询师系统构成了整个治疗系统。两个系统之间的箭头表示系统间的相互影响,而在每个系统内部的箭头指的是间接和直接系统之间的相互影响。
整合系统治疗的精髓
整合系统治疗的核心在于咨询师和来访者合作,共同努力处理或改善来访者的主诉问题和困扰。这种由咨询师主导的合作关注问题所处的生物、心理和社会情境。咨询师对这种情境初步、有限的理解建立在召集来访者、定义主诉问题以及商定对问题序列的描述之上。问题序列指的是伴随问题出现的一系列重复的行为、想法和感受。当咨询师带着对问题序列的好奇与来访者合作时,可以在时间和空间的维度上定位问题,并清晰地描述在问题发生的前、中、后都发生了什么。例如,对于婚姻冲突,问题序列可能描述了冲突的过程以及冲突在伴侣生活中的作用。每个问题序列都是对来访系统的一种实用且局部的理解。
当来访者和咨询师确定了一个解法序列时,改变就开始了;这个解法序列是可以改进或取代问题序列的;而且如果实行它,也许可以解决或至少开始解决问题。一旦对解法序列达成共识,咨询师便会鼓励来访者实行它。如果来访者尝试了解法序列,并且改善了问题,那么他们或许正在达成咨询目标。但如果来访者反馈他们并未实行或无法推进商定的解决方案(这是普遍现象),那么咨询师需要跟来访者一起工作,以明确阻碍解法序列成功实行的限制。在找出限制之后,咨询师和来访者会通过合作来移除限制,以便实行既定的解法序列或其优化版本;而这个优化版本也基于双方持续的治疗合作。
来访者面临的限制因素多种多样,涵盖了各个层面:从最基础的信息不足,到对提出解决方案的恐惧,再到文化期待上的差异和健康问题,甚至延伸到最复杂也最深远的早期童年创伤遗留的影响,可谓层出不穷。整合系统治疗的问题解决流程正如精髓图示(Russel et al.,2016)所示(图1.2):定义问题,通过问题序列定位问题,提出并实行解法序列,识别并移除阻碍解法序列的限制,以及维持解法序列。在一个问题得到解决后,咨询会转向其他主诉问题或结束。在整合系统治疗中,咨访双方在精髓图示的各个任务上的精诚合作会加强治疗同盟,因为咨询师会回应来访者关心的议题(问题),并在精髓图示中的每一步上都认真地与来访者达成共识。精髓图示中描述的问题解决过程是笼统的,在结合来访者的经验和咨询师对整合系统治疗蓝图的使用之后,这一过程会变得更具体、更贴近实际。
治疗蓝图
精髓图示以路线图的方式列举了咨询过程中问题解决的通用步骤,而整合系统治疗的蓝图(Breunlin et al.,1992;Pinsof et al.,2018)则指出了如何完成精髓图示中的任务以及如何选择治疗策略的知识体系和决策过程。治疗蓝图取代了整合系统治疗整合各种心理咨询模型的临床逻辑。它一共有四个要素:假设、计划、对话以及读取反馈。整合系统治疗的治疗蓝图(图1.3)描绘了一个不断迭代的制定并评估决策的过程,这个过程会在每次会谈中以及贯穿整个咨询的计划中反复出现。它引导咨询师处理与精髓图示步骤和治疗同盟相关的所有问题。与传统的评估理念不同的是,“假设”是一种逐步渐进地了解来访系统的方式,在咨询过程中的任何时刻都可以揭示新的关键信息。同样地,“计划”也并非一成不变的,我们在对话和反馈中会逐渐发展出新假设,而新假设会带来新的改变方向。
全面的整合需要既能囊括各种治疗模型本身的内容,又能提供可以超越其本身的逻辑体系进行操作的自由度。整合系统治疗中的“假设”要素就是运用假设元构架来超越并整合特定治疗模型的逻辑体系。下面描述的七个假设元构架提供了心理咨询中最常见的人类体验的归类框架和信息。假设元构架为如何构建假设提供了想法,这些假设涵盖了解法序列、来访者优势、限制解决方案的因素以及治疗同盟中的细微差别等方面。治疗蓝图还详细列出了一系列计划元构架,涵盖了各种治疗模型和循证疗法的干预策略。
对于治疗蓝图中的对话要素,采用整合系统治疗的咨询师会运用一系列工具,更密切地专注于建设治疗性对话,有目的地塑造在会谈中的语言,从而完成精髓图示中的每一步任务,并与来访者保持良好的工作同盟。而在治疗蓝图中,反馈作为另一个要素,需要我们密切留意言语和非言语沟通中的微妙之处,并关注沟通的内容和过程这两个层面。这种关注所获取的信息可作为反馈,影响假设,从而进一步影响对干预技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