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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在人性的原野上,有鲜花也有毒蘑菇,有吃草的羊,也有吃肉的狼。美丑同在,善恶并存——此乃人生的常识,也是艺术的常识。后者的使命艰巨之处,在于揭示人性近乎无限的复杂性和变异性。当鲜花毒液泼天,而野狼披着一身羊毛温婉地在我们身边溜达的时候,人性的底色将清晰地呈现在自我感觉良好的众人面前——无论你多么高级,也终是动物之一种啊!王潇涵先生的笔力十分残酷,却展现了叙事的浪漫主义,以及对善的渴望与信心。他骨子里是无比温柔的,读者诸君透过书页上的文字必会确认这一点。
——刘恒(作家、编剧 《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作者)
扣心弦,动心魄,草蛇灰线。这本小说是我今年读过最好的悬疑故事。
——王小枪(作家、编剧 《县委大院》编剧 )
《当你沉默时》曲折又关照人性,将生活和人心的褶皱翻出来给读者看,是值得推荐的作品。
——杨磊(《三体》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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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几经情感挫折后,白鸽遇到了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卢杉,然而婚后,丈夫一巴掌猝不及防地扇在她脸上,她不得不从美梦中惊醒。她渐察觉到丈夫身上隐藏着许多秘密,甚至从高中时期就一直尾随在自己身边,像猎人一样跟踪、伪装、设陷、下饵……这种极强的控制欲和家庭暴力,使白鸽沦为笼中之鸟。
在一次又一次的沉默之后,白鸽终于觉醒,她开始暗中收集被家暴的证据、寻求法律援助并起诉离婚,此时丈夫的真实身份也渐渐浮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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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潇涵,编剧,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曾创作《火蓝刀锋》《新边城浪子》《无主之城》《穿越火线》《我们这十年——未来已来》等影视作品,作品先后获得第23届、第25届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军电视剧“金星奖”长篇电视剧一等奖、第29届飞天奖长篇电视剧二等奖、第13届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第28届上海电视节白玉兰评委会大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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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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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卫生间的水龙头正在哗哗作响,水流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卢杉已经像往常一样,提前帮她挤好了牙膏,此刻他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两人的早餐。
白鸽的脸深深地埋入盛满水的脸盆中,几近窒息的时候她才抬起头。镜中的面容有些憔悴,眼角的淤青在灯光的映照下更加明显。
古希腊人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如果忒修斯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如今的白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在思考着,回望两年前,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阳光洒入房间,家中一切井然有序,宛如棋盘上的棋子,各有其位。
“今晚你还要加班吗?”白鸽坐在餐桌前,享用着丈夫亲手做的早餐。
“嗯,今天约了委托人见面。”卢杉回答道。
“绿萝的叶子黄了,我去超市买点营养液,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就买你想买的就好。”
卢杉用餐刀将面前的三明治切成两半,他注意到了妻子盯着他手中的刀子的目光,起身将餐刀擦干净,然后锁进了旁边一个带密码锁的柜子里。
白鸽推着购物车走在进口超市中,她穿着入时且价格不菲的衣服,钱包充裕,还有一个深爱着她的丈夫。在旁人的眼中,她似乎活成了理想的模样。
收银员熟练地帮白鸽一一清点着货物,直到剩下最下面的那把锋利的剔骨尖刀时,她不禁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顾客。
“单独结账,不走会员卡,现金支付。”白鸽平静地对收银员说道。
坐在驾驶室里,白鸽盯着手机上的时间。车内播放着小野丽莎的歌,嗓音慵懒柔美,仿佛让人忘却烦恼,进入另一个世界。
但白鸽深知,没有更好的世界,只有眼前这一个,无法逃避。
十点整的时候,一旁的公用电话准时响起。白鸽没有熄火,她加大音乐声,留下手机,徒步走过去接电话。
“东西在电话机下,用胶布贴着。”徐远说。
白鸽伸手摸到凸起,小心撕下胶布,发现裹好的纸包里有两枚白色药片。
“找到了。”
“晚上十一点你家会停电几分钟,抓紧时间。”徐远叮嘱。
“嗯。”
“白鸽,你怕吗?”徐远问。
白鸽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
这天晚上,卢杉的客户临时取消约见,他提前回了家。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白鸽感到心神不宁。
趁卢杉在厨房刷碗,白鸽悄悄进入卫生间。她小心翼翼地从纸包里取出两片白色药片,用牙刷柄研磨成粉末。接着,她拿起丈夫的药瓶,取出两粒胶囊,倒出原有的药粉,然后用牙签仔细地将研磨好的白色粉末一点点挑进胶囊里。
那是丈夫每晚临睡前都会服用的醋酸钙胶囊,每个周一,他会从这个瓶子里倒出十四粒来放在书房的药盒里,那正好是一个星期的药量。今天是周日,书房的药盒里还剩下最后两粒。
夜晚下起了小雨,整个城市被笼罩在蒙蒙细雨中,像是个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落水者,露出惨淡的笑容。
客厅里,白鸽和卢杉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白鸽用裸露的脚轻轻划着卢杉的腿,卢杉转过头来,只见妻子满眼妩媚。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卢杉问道。
白鸽:“我看我自己老公,还要有个理由吗?”
“你今晚,不太一样。”
“哪儿不一样?”
“说不上来。”
卢杉把白鸽搂在怀里,温柔地亲吻着。白鸽顺从地迎合着,用手轻轻抚摸着卢杉的脖子。两人互相解开对方的衣服,动作越来越激烈。
白鸽始终用余光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表针已经快要走到十一点整。
卢杉正陶醉在激情中,屋子里的灯忽然全部熄灭,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停电了?”白鸽问道。
卢杉站起身来:“我出去看看。”
“非要现在吗?”
“你在沙发上别乱动,小心撞到。”卢杉叮嘱着。
卢杉重新穿上衣服,开门走出去。
听着丈夫走出了家门,白鸽从沙发上起来,摸着黑朝书房走去。
“1,2,3……”边走嘴里边数着步数。
早在半个月前,白鸽就已反复测量从沙发到书房的路线,即使漆黑一片,她也自信能准确找到卢杉的写字台,替换那两枚胶囊进药盒。
此刻家中断电,摄像头无法记录她的任何举动。
卢杉忙碌一阵,终于恢复了家中光亮。他回到屋内,见白鸽仍静坐在沙发上。
卢杉:“怎么回事儿?”
白鸽:“电闸跳了吧?”
卢杉:“你猜?”
白鸽笑着投入卢杉怀中。
一场激情退去后,卢杉坐在沙发上翻阅资料。近日案子繁多,他常工作至深夜。但今晚不到十二点,他便因那两粒胶囊沉沉睡去。
白鸽轻声问:“有点凉,要拿毯子吗?”
卢杉未答,静静地歪在沙发上。
白鸽轻声唤他,但屋内寂静,只有窗外细雨沙沙。她走到客厅拐角,从花瓶中抽出那把超市买的尖刀。
白鸽走到沙发前,望着面前的卢杉,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那个她也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手中那把剔骨刀修长而锋利,带着冰冷的光泽,把它攥在手里,似乎就连胆小鬼也能瞬间变成勇士,而今晚,它的身上会增添一些新鲜的印记,那些印记将证明它参与过一个不平凡的故事。
2
两年前,上海。
夜幕下的城市闪烁着奇异的光亮,如同堆砌在一起的各式玛瑙、玉髓。人们奔波着、发掘着,似乎只要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一部分,任何欲望便都不会落空。
一家位于市中心的KTV包厢里,云鼎实业的员工们喝着酒、唱着歌,宣泄着一天的疲惫。他们大多叫来了自己的伴侣,一个个成双成对,毫无掩饰地甜蜜着。
白鸽紧闭双眼,攥紧拳头,完美地把那句高音飙了上去。伴着同事们的喝彩声,她从高脚凳上跳下来,一边随着音乐的节奏跳着夸张的舞步,一边挨个和坐在沙发上的人击掌,简直把包房当成了自己的个人演唱会。
白鸽来到云鼎实业已经有六个年头了。刚来时那个穿着牛仔裤、扎着马尾辫的实习生,如今已经坐到了事业二部经理的位子上。同事们都很喜欢她,不管是在办公室里还是聚会上,有她的地方从来不会冷场。
一曲终了,白鸽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掏出手机挨个回复着漏掉的信息。徐远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他觍着笑脸坐了过去。
“白州12年,我藏了好久的,尝尝?”
“别又跟我套近乎,你知道我不爱喝酒。”白鸽不屑于搭理他。
“咱俩的近乎,还用套吗?”徐远拿起杯子,给白鸽倒了一杯。
“哎,说点儿正经的,你跟你前任都分了快一年了,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换个倒霉蛋儿接盘了?”
“怎么又来了,能不提这事儿吗?”
“我跟你说啊,这男人就跟食堂的菜一样,虽然难吃,但你要是去晚了,还真就没有了!”
“我现在一个人不是挺好的吗?”
“白鸽,我又不是攥着皮鞭的特务,你也不是宁死不屈的革命女战士,跟我你还嘴硬什么?”
白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干脆把头扭到了一边,徐远依旧不依不饶地凑了过去。
“白鸽,这事儿你可不能含糊。你看超市里的水果,白天再水灵,到晚上八点就要贴打折签了,再没人买就得直接扔垃圾桶了……”
徐远边说边手舞足蹈地比画着,可他还没来得及把嘴里的话说完,却发现白鸽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白鸽站在楼顶的露台上远望着,鳞次栉比的楼宇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淡漠。今夜,大多数人将回到温馨的家,与小狗嬉戏,与小孩欢笑,伴侣间互诉衷肠,在夜色中安然入眠。然而,有些人注定要在孤独中度过。
白鸽长叹一口气,忽然发现此时站在天台上的不止她一个人。那个男人站在不远的地方,手里夹着一根烟,他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和梧桐树般挺拔的身躯。
尽管不太擅长,但今晚白鸽决定借着三分酒意,鼓起勇气一试。
她走近男人,轻声问道:“能借根烟吗?”
男人看了白鸽一眼,从口袋中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递给她。他的手修长有力,白鸽想,若被这只手握住,定会感到无比安心。
白鸽偷偷观察着身旁的男人,将烟放入口中。尽管她努力装出熟练的样子,但当烟雾涌入鼻腔时,仍被呛得咳嗽起来。
男人认真地看着她,问道:“第一次吗?”
白鸽本想找个借口掩饰尴尬,但面对那双眼睛,她觉得还是说实话为妙。
“被你看出来了,人生第一次抽烟。”
那个男人笑了起来:“我是问你,是不是第一次跟陌生男人搭讪?”
白鸽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其实你完全可以再矜持一点,因为我本来准备抽完这一根,就要鼓起勇气朝你走过来了。”
白鸽抬头望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样吧,重新来一遍。”男人朝白鸽伸出了手,“我叫卢杉,能认识一下吗?”
“我叫白鸽。”
白鸽伸出了手,没想到刚刚的幻想这么快就实现了。
“白鸽,好听的名字。”卢杉说道,“所以鸟儿总是喜欢飞到高的地方?”
“我和同事们在八楼那家KTV唱歌,屋子里有点闷,我来这里透口气。”白鸽解释着。
“巧了,我今晚也在那有应酬。说实话,我不是太习惯那种环境,所以跑到这里躲躲清静。”
“在KTV里穿衬衣打领带的,除了服务生大概就是你了吧?”白鸽问道。
卢杉笑了起来:“工作需要,在客户面前不能太随意。”
“能打听一下你的工作吗?”白鸽问道。
“我的工作,就是帮人解决麻烦。”望着白鸽疑惑的双眼,卢杉说道,“我是个律师。”
“明白了。”
“所以,希望你不会找到我。”
白鸽也笑了起来,她意识到打火机还在自己的手里,赶紧伸手交还给他,离手的那一刻,白鸽忽然注意到了火机上印的字。
“你住过千禧酒店?”白鸽好奇地问道。
“哦,上个月去杭州出差的时候,在那里住过。”
“不会吧,我上个月在杭州做项目监督,一整月都住在那里。”
“酒店二楼的手冲咖啡很好喝。”卢杉说道。
“能排进我心目中最好喝的咖啡前三名里。”白鸽笑着。
“我还记那段时间工作很不顺利,那天坐在窗户旁边,喝着手里的咖啡,看着窗外的雨,忽然觉得好像一切也没有想得那么糟。”卢杉回忆着。
“上个月杭州就下了一场雨,我们不会恰巧都在那家咖啡厅吧?”白鸽睁大了眼睛。
“我记得我在那里待到中午十二点,然后去赶火车。”
“所以那时我让服务员拿走的那个喝过的咖啡杯,是你留下的?”
“擦肩而过,太遗憾了。”卢杉说道。
“果然该相遇的,终究会相遇。”白鸽看着手中的香烟,她虽然一直并不喜欢烟味儿,但是今天晚上,她觉得手中这根烟的味道充满了清香。
闲聊中,白鸽意外发现两人住所相近,从自家阳台竟可眺望他的家。聚会结束后,两人自然而然结伴同行。尼古丁首次渗入白鸽的血液,让她感觉周遭如梦似幻,不甚真切。
白鸽非大胆之人,那晚却鼓足了勇气。然而那点勇气终究有限,分别的时候,她最终没有去问卢杉加微信好友。
那日后,那个男人再未现身,白鸽渐渐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曾在楼顶邂逅过他,还是只不过酒后一场幻梦。每晚晾衣的时候,她总立于阳台发呆,远望那公寓楼的灯火,恍若触不可及的星光。
咣当一声,白鸽的汽车顶在了前车的屁股上,连续熬夜带来的倦意顿时一扫而空。
“会不会开车啊?”前车的司机走了下来,一副粗鲁的样子。
“你变道没有打灯,开得又这么快,谁看得见啊?”
“甭说了,后车追尾,你全责。怎么着,走保险还是私了?”司机大声嚷嚷着。
“明明是你强行并线,咱们找交警调摄像头!”
“这哪儿有摄像头啊?行了,都着急上班呢,咱们也别给人家添堵。姑娘我告诉你,你撞上我算你走运了,拿两千块钱来这事儿就算了,赶紧上你的班去。”
“两千块钱?凭什么啊!”
街边的人纷纷驻足围观,一双双冷漠的目光投到身上,白鸽觉得气都喘不匀了。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旁边,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用胳膊把白鸽挡在了身后。
“哥们儿,别欺负人家女孩子,这个事故是你的责任。”
白鸽抬头望着面前的卢杉,不禁张大了嘴巴。
“卢杉,你……”
卢杉冲白鸽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
“你谁啊你?哪儿冒出你这么根儿葱来了啊?”
“我是一个律师。”卢杉笑着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律师资格证,“现在我是她的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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