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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小说中的五个主人公享受着旅途的奇遇,也忍受着旅途的艰涩。一路上,纷繁的人物与故事出现,又以极快的速度消退。一切都不完整,一切都支离破碎。没有久长的相聚,一切在瞬间萌生,又在瞬间熄灭。生活里没有任何事物停留,道路一直延伸,没有尽头。五个主人公陆续离散,所有的过往最后都成了漫长的孤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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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一群人在故乡魂无所依,在城市身无所寄,无即无着,如尘悬空。在他们脚下,大地不再坚实,道路也比草蔓更为芜杂;这一群人,懵懵然不明所以,无端地来到街头,自此混迹江湖。对这一群人来说,生活就像一个液态世界。人生就是无数的偶遇,一切变动不居,稍纵即逝。小说中,五个主人公由散而聚,生活在一个南方小城。在一次演唱会后,他们决定离开城市,用脚步去丈量人生的长度。小说由此展开了这一行人的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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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沙叶,本名丁小军,1979年出生于浙江新昌。先后在国内各类文学期刊发表小说、散文三十余万字。本书是作者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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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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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在五马园的凉亭里,靠着柱子。柱子上贴着关于梅毒、尖锐湿疣、办假证、家政服务以及卖春药的牛皮癣。在这个城市里,我也得像一块牛皮癣。如果我还算有梦想,那么它就是一坨糨糊,使我死死地粘在这个城市里。这个梦的成分很复杂,一小半是勃发的荷尔蒙,一小半是爱情的憧憬,还有一小半是抗拒和叛逆。不过,我现在更像是风干了的牛皮癣,在风中瑟瑟发抖,似乎下一秒就会脱胶跌落。人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我还是梦想着在水里扎下根来。这就像凉亭的柱子,只要有一小块空隙,它就还是一块处女地,很值得那些牛皮癣去占有。我不停地抽烟。在这个冬天,除了那梦想的余温,烟便是我唯一的慰藉了。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它与之前的那些夜晚一样,长长短短,凌乱不堪,就像摊在地上的烟屁股。在这些寒冷的夜晚,我终于明白,漫长的等待就像一枚奇怪的毒药,一旦发作,那些期望、幸福、失望、抱怨、憎恨就交缠在一起,让人难以自拔。第一个晚上,我漫无目的地行走,以便打发时间。这个城市发育得太快了,就像一个质朴的乡下小姑娘,转眼间变成了如花的大闺女。第二个晚上,我在寻找。留在记忆中的许多建筑不见了,它们像水汽一样消失。当年,我和她有了第一次拥抱,也有了第一次亲吻。不过,生活的轨迹总是充满神奇,最适合用来作为终点的地方,恰恰是出发的地方。我固执地守在这个冰冷的亭子里,内心里搁着一把干柴,等待那一点火星子的出现。然而,那点火星子还明亮着吗?还存留着足够的温度吗?
以前,五马园还只是一个混乱不堪的汽车站,汽车站的附近,是一栋淡黄色外墙的住宅楼。住宅楼下有一片茂密的无花果林,那就是我们拥吻的地方。然而,现在连这个起点也似乎消失了。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我像一个远航的水手,看不见灯塔,只见大片的雾气笼罩着海面。这个世界,似乎任何东西都是滑溜溜的,总也抓它不住,包括曾经撞到怀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人!”她塞给我一样东西说。这是她的蚕纱围巾,它是我第一次从一个女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我与她谈论过它的花色、图案、质料,以及与别的内衣的搭配。我又靠到了柱子上,双脚搁在水泥长椅的靠背上。我从牛仔包里翻出了围巾。它曾经引导我沉浸在那片温软的记忆中,曾经引导我在长夜里梦遗。现在,它又黑又脏,除了刺鼻的臭,再也没有别的味道了。如果它再次散发出芳香,那将无异于一个惊喜,就像我此时所等待的,或许只是一场意外。今晚,五马园一如往常。男女们三三两两的,借着夜色的掩护打闹耍欢。他们的尖笑声,像马匹一样来回奔跑着,从来都不会虚脱。随着夜色渐深,喧闹声变得稀落,最后只留下一些孤单身影,还有糅杂在冷风中的啜泣。然后,连这些身影与啜泣也消失了。然而,这个城市,不会那么容易就安静下来。午夜时,我目睹了一场群殴。一群混混,提着铁棍和马刀,追着一对男女。他们从五马园门口逃进来。男的扶着眼镜,女的光着双脚。在凉亭前,两人被拦住了去路。那男的吓得浑身哆嗦,“嘣”的一声跪倒在台阶下。女的求爹告娘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被拖到了边上的草地,棍棒无情地砸到了他们身上。打完了,混混们掸掸手,一个个散去。那对男女瘫在地上,“阿唷阿唷”地喊疼。男的眼镜被打落在地,镜片粉碎,鼻子和嘴巴都出血了。那女的倒不碍事,只是捂着脸,哭诉男人的无能和懦弱。这时,男人扇了女人一个耳光。这回,轮到他诅咒了。他咒骂女人是扫把星,跟她在一起,就是跟恐惧和担心过日子。他咒骂她是个妖邪的女人,因为她既破坏了他的家庭,又影响了他的声誉,现在还受到了这般狠毒的招待。女人沉默了,只是啜泣着。她大约真的认为自己是个害人精,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因为她而备受折磨。我看着他们从地上爬了起来,絮絮叨叨地继续指责着对方,似乎在比谁更下贱,比谁更无耻,最后两人还是相互搀扶着离开了五马园。
后半夜,我冷极了。城市终于变得寂静,一些罪恶也潜到黑暗深处去了。我看到草地一片雪白。我以为下雪了,抬头一看,却看到了明晃晃的月亮。它瘦瘦小小,像一柄精美的匕首。它的每一道光芒,都不怀好意。它们像一根根冰柱子,插入我的记忆。它们正在冰冻我的一丁点热望。长久以来,不管遇到怎样的寒冷与艰难,它都不曾泯灭。可是,现在它正在消失。我更愿意想些别的什么事情,比如想想我的表弟青山。或许,此时此刻,这是唯一取暖的方式了。第二天凌晨,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五马园边上的水文观测房里。我忘记了昨天的寒冷,也忘记了我是如何爬到观测房里的。记住它们,记住一切已经逝去的东西毫无意义。天气晴好,我不应放过每一缕阳光。五马园边上,是人行桥。我在桥上,走走停停。新昌江上漂着一只小船。一位戴着黑色毡帽的老汉,以网兜为桨,自己捞着江面上的垃圾。桥中央,摆满了小摊。小摊上摆着对联、门神、窗花、中国结以及年货,它们将点缀即将到来的春节。小摊边上,残疾的乞讨儿流着鼻涕,贼贼地瞅着过往行人。桥头,阳光洒在瞎子的眼窝子上,美妙的音乐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我花五毛钱要了一个烤饼。它太香了,还冒着热气,简直能与这个寒冷的冬天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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