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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闪闪的红星T

書城自編碼: 4018426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童書中國兒童文學
作者: 李心田
國際書號(ISBN): 9787501617903
出版社: 天天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8-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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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英雄红色经典
畅销数十年,影响几代人
中小学生爱国故事
《闪闪的红星》
一个农家少年的成长史,一个时代的英雄传奇
★大奖作品,影响深远:获全国第二届少年儿童文艺创作二等奖,被改编为同名电影后,影响巨大
★引人入胜,生动可读的红色经典:情感饱满,情节紧凑,扣人心弦,深受广大少年儿童喜爱
★传递给孩子铿锵生命力量与爱国意志:作品生动地展现了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人民的爱国热忱和不屈的民族品格
內容簡介:
《闪闪的红星》是一部畅销五十多年的红色儿童文学经典,讲述了潘冬子从七岁到二十二岁之间的成长历程。红军长征北上抗日以后,留在当地的一个红军后代的孩子——潘冬子目睹母亲被敌人杀害,经历了各种艰苦磨炼,终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父亲临走时留下来的一颗红五星,温暖着冬子幼小的心灵,照亮了他的成长之路。潘冬子热爱祖国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中国儿童。
關於作者:
李心田,江苏睢宁人,中国当代作家,中共党员。1950年毕业于华东军政大学,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从事部队文化教育和文艺工作。他的作品形式多样,有诗歌、剧本、小说等多种体裁。其中《船队按时到达》获全国优秀少年读物二等奖,《夜间扫街的孩子》获冰心图书奖,《闪闪的红星》《两个小八路》获全国第二届少年儿童文艺创作二等奖,被改编为同名电影后,影响巨大。
內容試閱
一九三四年,我七岁。
我生长在江西的一个山村里,庄名叫柳溪。我五岁那年,听大人们说,闹革命了。我爹也是个闹革命的,还是个队长。闹革命是什么意思呢?我人小,不大明白。一天,见我爹带着一些提着大刀和红缨枪的人到了地主胡汉三家里,把胡汉三抓了出来,给他糊了一个高高的纸帽子戴上,用绳子把他拴起来,拉着他游乡。后来又听大人说,把地主的田也分了,以后穷人有田种,可以吃饱饭了。噢,我当时知道闹革命就是把田分给穷人种,让地主戴高帽子游乡。
我爹的名字叫潘行义,个子不很高,但身体很结实。他会打拳,还会耍大刀。他耍起大刀来,嗖嗖的,大刀光一闪一闪,就好像几条哧哧放光的白带子把他裹起来一样。爹原来是个种田的庄稼人,他闹革命,是修竹哥指引的。
记得一天中午,我蹲在田头的树下看爹耕田,大路上走来了修竹哥。修竹哥姓吴,是在荆山教书的,他家就住在我们隔壁。他来到田头,见我爹累得满身大汗,便喊了声:“行义叔,歇歇吧!”爹说:“不行啊,牛是借人家的,吃饭前得赶着把田耕出来。”说着,又弓着腰,扶着犁向前耕。修竹哥说:“行义叔,你停停,我有事和你说。”爹听说有事,只好来到了田边:“什么事呀?”
修竹哥说:“荆山那儿办起了一个农民夜校,你上那儿去上学吧!”
“嘿,上学!”爹连脚也没停,转身又往田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上学,我当什么事呢!”
修竹哥走过去拉住我爹:“行义叔,你听我说完呀,这个夜校,不光念书识字,还有人给我们讲天下大事哩!去听听吧,净讲些对种田人有好处的事。”
听了这些话,爹停下脚来关心地问:“能让种田人不再受罪么?”
“就是为了让种田人不再受罪。”修竹哥说着把两只手翻动了一下,“要让种田的、做工的都起来,把天地变个样。”
“是要换个光景了。”爹直了直腰,擦擦额上的汗:“耕田没有牛,房子破了没钱修,不到五月里,地里的青谷就押给地主了,日子不能老这么过啊!”
“对呀!”修竹哥说,“毛委员派人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这里也要跟山南边学,要打土豪,分田地了。晚上一定去啊!”
爹听说毛委员派人到这里来了,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说:“好,晚上我去。”说罢又耕田去了。
晚上,爹和修竹哥一起上农民夜校去了。从那以后,爹每天晚上都去,不久,就学会讲很多革命道理,还学会了耍大刀使快枪。又过了一阵子,便领着头在我们庄子里成立了赤卫队,当了赤卫队队长,领着头打土豪分田地了。
爹当了赤卫队队长之后,人变得更好了,不大声大气地对妈妈说话,也不大对别人发脾气了。爹本来是不爱说话的,现在要是左右邻居谁家里有了什么事,他也去说说劝劝。妈妈整天脸上带着笑,爹叫她去做这做那,她都高兴地去做,天天跑来跑去的,实在是忙哩。妈妈上哪去,我都要跟着,妈妈嫌我赘脚,就向我说:“莫跟着我,到隔壁找椿伢子玩去。”椿伢子是修竹哥的侄子,同我一样大,我俩常在一起玩的。
一天,妈妈又出去叫人做军鞋去了,我又去找椿伢子玩。我俩玩了一会儿,又唱起歌来,歌是跟大人们学的:
太阳出来红艳艳,
井冈山来了毛委员,
带领工农闹革命,
劳苦大众把身翻。
打倒土豪分田地,
家家户户笑开颜。
唱着唱着,我想起那天给地主胡汉三戴高帽子游乡的事情来了。歌里不是有“打倒土豪分田地”吗,我就向椿伢子说:“你当土豪,我来打你,把你拴起来游乡吧!”
“把你拴起来游乡!”椿伢子不愿意当土豪。
我说:“你当土豪,我拿绳子来拴你。”说着我真的到家里拿了根小绳子出来,抓住椿伢子的手要拴他。
“我不当土豪,我不当土豪!”椿伢子一个劲地摇晃着手,并且抓起绳子的一头来拴我。我见他不愿当土豪还要来拴我,就猛一推,把他推倒了。他哭了起来,爬起来就向家里走,大声地喊着:“妈妈!”我知道把事做错了,爹是不许我欺负人的。就在这会儿,我爹来了,他从地上把椿伢子抱起来,给他擦了擦眼泪,问他:“怎么把你摆弄哭了?”椿伢子说:“他叫我当土豪,我不当。”爹笑了起来,又问:“你为啥不当土豪哩?”椿伢子说:“土豪是坏种!”爹哈哈地笑起来,说:“对啦,土豪是坏种!”正在这时,修竹哥来了。他的脸色沉沉的,走到我爹跟前说:“胡汉三跑了!”
“跑了?”爹的眼瞪得老大,忙把椿伢子放下,抽出他腰间的盒子枪:“往哪跑去了?我把他追回来!”
修竹哥摇了摇头:“看样子是夜间跑的,说不定是跑县城去了。”
爹气得直跺脚,说:“早把他崩了就好了,他这跑了,可是个后患呀!”
爹说的意思我懂一些。听大人们说,胡汉三有好几百亩田,他家里的粮食,都是穷人从田里收的,够他家吃几十年都吃不完,他还有一个儿子在外当白狗子,是个坏坏的大土豪。要是上一回叫他游乡之后,把他一枪崩了多好,怎么叫他跑了呢?我看看修竹哥,修竹哥对爹说:“唉,怨我们不小心,放走了一只狼。”爹拨弄了一下枪说:“不论他跑哪去,我一定要把他抓回来!”说着转身要走。修竹哥拉了他一下说:“现在顾不得抓他了,白鬼子进攻彭岗,上级要我们赤卫队到桂溪去牵制敌人。”说着他递给爹一张纸条。爹看了看纸条,说:“好吧,我们马上出动。”再没顾我和椿伢子,就直奔赤卫队队部去了。
在我们柳溪就能听到彭岗那边传来的枪声。我一听到一声枪响,就问妈妈:“这一枪是我爹放的吧?”妈点头说:“是的。”我听到这些枪声,心里很高兴,心想,爹一定能打死很多很多白狗子。妈这两天也特别忙,她和一些妇女们照顾那些从前方抬下来的受伤的红军叔叔,给他们喂饭呀,喂开水呀,夜里都不回家。
第三天早上,我和妈妈正在家里吃饭,忽然西院的吴三姑走来,在妈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妈丢下饭碗就向外走。我喊妈,妈也没理我。我也丢下饭碗跟着跑了出来。妈直奔胡家大院,我想,一定是有动手术的了,红军的医生就在那里。
我跟着妈妈跑进大院的东屋一看,见架起的门板上躺着一个人,那正是我爹。爹见我们来,一折身坐了起来,我见他一下子瘦了很多,眼睛显得更大了。妈急促地问:“你受伤了?”爹点点头:“没什么,左腿上钻进去个子弹。”说着他把身子翻了一下,把左腿向上搬了搬,这时我才见到他的左面裤腿全让血染红了。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爹见我哭,有点烦,说:“哭什么,别哭,再哭就出去!”我想不哭,可是又止不住,便偎在妈妈的身边,嘤嘤地哭着,怕爹撵我出去。妈妈轻轻地卷起爹的裤腿,我见爹的小腿上缠着纱布,纱布也让血染红了。这时,一个红军医生走了进来。他和妈一起把爹腿上的纱布解下来,然后看了看受伤的地方,又摸了摸,向爹说:“潘队长,你腿里的这颗子弹要取出来呀!”爹说:“取嘛,在里面又不能生崽。”说着还笑了笑。医生让妈妈站开了点,他就动手给爹洗伤口,要取出那颗钻在腿里的子弹。我躲在妈妈的身后,又想看,又不敢看。
医生替爹洗干净了伤口,就要动手取子弹了。这时隔壁又抬来一个受伤的叔叔,接着就听那个叔叔叫了两声。替爹洗伤口的医生去隔壁看了下,又走了回来。爹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有个同志受了伤,就要动手术。爹说:“没有给他打麻药吗?”医生摇摇头说:“从救护队带来的麻药就剩下一针了……”说着拿起一小瓶药看了看,准备给爹打针。
爹一见几乎要站起来,摇着手说:“我的伤没什么!我不要用麻药,快把麻药拿给他用!”这时隔壁又传来一声叫痛声,医生犹豫了一下说:“潘队长,你手术时间要比他长,这针药还是给你用。”我爹大瞪着眼:“你这人好死板嘛,你不看我的身体多壮实,手术时间长点怕啥!快给送过去。”医生转脸看看我妈。我妈什么也没说,把脸转到一边去。爹瞪着眼向妈说:“喂,你说,叫他们把麻药拿过去。”妈看了看爹,向医生点了点头:“拿过去吧!”医生只好拿了麻药走到隔壁去。
麻药给了那个叔叔用了,没有多大会儿,那边的叔叔就不作声了。等医生再进到这边屋里来的时候,爹向妈说:“你带冬子出去吧。”妈妈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出了屋子,就在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下站着。停了一会儿,听到屋里有些动静,妈向我说:“冬子,你在这儿站着,我进去看看。”说着她又进了屋子。我不敢进屋子,可是又想看看,脚不由得就向屋子跟前挪了挪,慢慢地就挨近了屋门口。门是半开着的,正好看见医生从爹腿里向外取子弹。爹的腿上划了个大口子,血滴答滴答地流着,他的头上滚着大汗珠子,牙紧咬着,呼吸急促,但一声也不吭。我差一点又哭了出来,可是这时爹的眼睛正好瞧见了我。我不敢哭了,爹的眼睛中闪着两道光,那光是不准人哭的。他招招手,要我过去。我怯怯地往前走了走,忽然听到“当啷”一声,见一颗子弹头落在一个瓷盘子里。爹笑了,他问医生:“取出来啦?”
医生高兴地说:“取出来了!”他握起爹的手,“潘队长,你真行,一声都不响,一动都不动!”
爹说:“把那个子弹头给我吧。”
医生拿起瓷盘子里的子弹头,想擦去上面的血迹。爹忙说:“别擦,我就要带血的。”医生就把那颗带血的子弹头递到爹的手上,然后替爹裹好了腿上的伤口,就出去了。
爹叫妈把我抱到床板上,坐在爹的身边。他把那颗子弹头放在我的手心里,说:“冬子,你知道这颗子弹头是哪里来的吗?”我说:“是白狗子打的。”爹点点头,又问:“隔壁那个叔叔的伤是怎么来的?”我说:“也是白狗子打的。”爹看了看那颗子弹头,又看了看我,说:“白狗子要我们流了这么多血,该怎么办他们呢?”我说:“也用枪来打,叫他们也淌血!”
“好!”爹拍了下我的头说,“记住,等你长大了,要是白狗子还没打完,你可要接着去打白狗子。”
我小心地捧着那颗子弹头,那上边的血鲜红鲜红的,这是我爹流的血啊!我仰头问爹:“刚才向外拿这个子弹头时,你不痛吗?”爹说:“痛啊。”我又问:“打了麻药还痛不痛?”爹说:“打了麻药就不大痛了。”我说:“为什么你不打,又让给那个叔叔呢?”爹说:“冬子,我和他是阶级兄弟,他身上痛就跟我身上痛一样。”爹的话我只能朦朦胧胧地懂一点。我又问爹:“刚才那么痛,你为啥不叫唤哩?”爹说:“我叫唤,它也是要痛的嘛,我硬是不叫,它就怕我哩,就不痛啦!”我听爹的话很有意思:痛的时候硬是不怕,痛就会怕你,也就不痛了!能真是这样吗?妈见我缠着爹只顾问这问那,便把我抱下来,说:“别东问西问的啦,让你爹歇歇吧。”这时修竹哥来了。修竹哥一来,爹就要下来,修竹哥忙拦住爹,问他:“你要干什么?”爹说:“子弹取出来了,我得上去!”修竹哥说:“你上哪去?”爹说:“打仗去呀!”修竹哥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你别去了,你准备接受新的任务。”
爹问:“什么任务?”
修竹哥说:“红军要离开根据地!”
“为什么?”爹不大明白,问了一句。
修竹哥想继续说下去,见我和妈妈在一边,又不说了。爹让我和妈妈走开,接着就听他和修竹哥激烈地说起话来:
“有人不按的办法打,必然要打败仗!”
“是呀,按的办法打,敌人的四次‘围剿’都被我们打败了,可这一次打了好几个月,越打越糟!”
“我们都有意见!”
我问妈妈:“他们说什么呀?”妈妈不理我,拉着我走出院子。
爹养了一些日子的伤,能和平时一样走路了。又过了几天,任务来了。什么任务呢?原来爹要编到红军主力里去,随红军一起去打仗。
妈妈这几天显得特别忙碌。晚上,她一个劲地赶着做鞋,已经做了三双。白天,做早饭时,她总要煮上几个鸡蛋,等到第二天,看爹没走,就把鸡蛋给我吃了,到下顿饭时,她再煮上几个。这样,她已经煮上四次了。我呢,觉得很新鲜,心想爹这次要出去很远很远,打一个大仗吧,要不,妈妈为什么准备那么多鞋呢?
一天夜间,我已经睡熟了,忽被一阵说话声搅醒,我听是爹和妈的声音。爹已经有好几夜没回家睡了,这次回来是干什么的呢?就听妈说:“你这次出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爹说:“很难说,听说要去和兄弟部队会师,也有的说要北上抗日,要等打完日本鬼子才能回来呢。”
“要是我去也能帮着做点事,”妈妈说,“我和冬子也跟着去吧!”
“不行,那是大部队长途行军,要天天打仗的。”
“你们走后,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像过去一样嘛,该支前还支前,该斗争还斗争。”爹问妈,“你和那几家家属谈得怎么样?她们的思想都通了吧?”
妈说:“都通了。”
“往后更要很好地把大家都团结起来。”
妈说:“是的。你们红军在的时候,大家心里都踏实,如今你们一走,有的人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
“红军走了,党组织还在,苏维埃政府还在,照样闹革命嘛!”爹稍停了下又说,“当然了,环境变了,革命的形式也要跟着变。”
妈说:“大家也都有准备了。”
停了一会儿,爹说:“你入党的事,我已经向修竹说了,他愿做你的入党介绍人。”
“修竹不走吗?”
“他不走,他负责我们这一片党的工作。”
“只要有党在,大家的心里还是会很踏实的。”妈又问爹,“你看我还有什么缺点,以后也好注意改。”
爹说:“以后斗争性要强些。红军北上了,斗争的环境可能要艰苦得多,残酷得多,你一定要更坚强一些才行。”
妈说:“我一定要刚强。一年多了,我一直想入党,总觉得不够条件,从小就是个绵性子。”
“入了党,就不能按一般人要求自己了。”爹的声音是那样的坚定,“等你成了党员之后,你就是我们无产阶级先锋队里的一个战士了。”
妈激动地说:“以后我是党的人了,党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还有冬子,”爹提到了我,“我很疼这孩子,以后怕要有很长时间看不到他,你得好好教育他。”
妈说:“这你就放心吧,我会教他好好成人的。”
“要是工农**政府还存在,要是能念书,就送他上列宁小学。”爹说到这里,大概是挪了下油灯,照了照我,又轻声地向妈说:“等冬子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也许要过上真正的好日子了。”爹的大手在我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他的手是宽厚的,粗糙的,有力的,温暖的。然后爹又说:“我在冬子这么大的时候,连今天这样光景也没见过呀!今天有工农民主政权,有赤卫队,有共产党和红军。”
“是呀!”妈妈说,“你们要是不走,能保住这个光景,也就是个好日子了。”
“不,真正的好日子是社会主义。”爹说,“等到了共产主义,那日子就更好啦!”
“还能怎么个好法呀?”妈妈似乎不大明白。
爹深情地说:“到了那个时候呀,所有的土豪劣绅全打倒了,天下的穷人都解放了,再没有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种田的、做工的,全都为集体劳动。劳动人民都过上美好的生活。孩子全能上学……”妈妈轻轻地“嗯”了一声,爹又接着说:“好日子还要靠我们去战斗啊!”
我听着听着,又睡着了。好像我真背起书包上学去了,啊,那学校是青砖青瓦盖的,有多少和我一样的小学生啊,全穿着新衣裳……
早晨,我被锣鼓声惊醒。我睁开眼,见爹和妈都已经出去了。我忙穿好衣服向外跑,一看,啊,东头场上集着那么多人啊!锣鼓敲得震天响,还有人喊着口号。我挤到跟前一看,是欢送队伍的。我心想,这准是欢送红军的吧。我到处找爹,找不着。忽然,我被人拉了一下,我回身一看,是妈妈。妈说:“冬子,快回家,你爹就要走了。”我跟妈回到了家,见爹穿得整整齐齐的,身上背着干粮袋、斗笠,还有妈给他做的鞋。爹见我进来,一下子把我抱起来,亲了下我的腮帮,说:“冬子,爹要打白狗子去了,你在家要好好听妈妈的话。”我搂着爹的脖子,说:“爹,你走吧,你去打白狗子,多多打白狗子!”爹笑笑,又亲亲我,把我放下。他从桌上拿过一本书放在我手里,说:“冬子,这是一本列宁小学课本,是我从学校里给你要来的。”
我看看课本,见封面上有个红五星,还有一把锤子和一把镰刀,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得。我问爹:“我什么时候上学啊?”
爹说:“再开学的时候,妈妈送你去。”随后爹又低声和妈妈说了些什么,妈妈点点头,把她煮好的鸡蛋装在爹的挎包里,便和爹一起向外走。我一下子扯住爹的衣襟说:“爹,你打了胜仗就回来啊!”爹回头看了下我,把我的手拉起来,问我:“冬子,我上回给你的那个子弹头,你丢了没有?”我说:“放在床头上了,没丢。”爹想了一下,从他的挎包上撕下一个红五星,递给了我,说:“冬子,我再给你个红五星。”我接过红五星,问爹:“给我这个做什么呀?”爹说:“我这次出去时间很长,你要是想我了,你就看看这红五星,看见这红五星,就和看见我一样。”我把红五星紧紧地握在手里,又看看爹,爹说:“还有那个子弹头,你也别丢了,你见了它,就会想到红军、赤卫队为打白狗子流过血。长大了,你要去打白狗子!”说罢,爹又拍拍我的头,就向东场大步走去了。那边正响着锣鼓声和口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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