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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当代名家名篇精选,小说主题多样,故事触及心灵。
荟萃冯骥才、徐则臣、乔叶等18位茅奖、鲁奖、“中国好书”奖获得者短篇小说力作,内容涉及个人命运、家庭关系、社会现象、文化传承、未来畅想等多个方面,展现了当代中国社会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个体生活的迥异与复杂性,融入了作家们对时代新变化的思考,是中国当代优秀中、短篇小说家们的一次惊艳亮相。
2.方寸之间,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18个故事都有其独特的视角和处理方式,从细小处着眼,勾勒时代缩影下的众生百相,洞悉人情世态。过目难忘的天津卫的市井奇人;人与动物之间的深厚情感和相互救赎;个人牺牲、家庭关系和道德选择;生命价值和科技伦理的深入思考;灾难之后如何寻找希望和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反映当代社会的变迁和人们的生活状态,使读者在故事中看到自己或周围人的影子,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重塑内心的宁静。
3.笑点、泪点、痛点、爽点密布,让人“上头”又“上心”。
故事有深度,有力度,将复杂的情感和深刻的思考融入简洁而有力的文字里,极具感染力,激发读者思考。18个故事都是独立而完整的小世界,共同构成丰富多彩的社会画卷。可以为不同背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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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昙花现》由北京文学期刊中心副主任张颐雯主编,收录了18篇国内知名文学杂志近期发表的优秀短篇小说,既包括冯骥才、周大新、刘庆邦等经典作家的最新作品,也包括徐则臣、乔叶、东西等实力作家的年度最佳作品,更有马小淘、杨知寒等极有天赋、崭露头角的青年作家作品。这些顶尖级作家各自用自己方式关注生活,发现和书写时代的新变,题材涉及方方面面,从边地到首都,从中国到世界,有对历史的回望,也有对未知的想象,展现了新时代中国短篇小说创作的成就和新貌。
希望这些具有代表性的优秀短篇小说能够陪伴你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获得一些安慰,得到一点力量,在扑面而来的烟火气里寻觅自我、理解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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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主编:张颐雯
北京文学期刊中心副主任,《北京文学》副主编、 编审, 评论家。曾获“全国文学报刊联盟奖”骨干编辑奖,《小说月报》百花奖责任编辑奖,责编的作品曾获得《小说月报》百花奖、《小说选刊》双年奖、蒲松龄文学奖、老舍文学奖、老舍散文奖、萧红文学奖、毛泽东文学奖、福建省百花文艺奖等多种刊物奖和省部级文学奖。著有评论随笔集《现在开始回忆》。
冯骥才
冯骥才,中国当代作家、画家和文化学者,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院长。荣获鲁迅文学奖、百花文学奖、林斤澜短篇小说奖、十月文学奖、首届中华散文奖等。代表作品有《啊!》《雕花烟斗》《俗世奇人》《神鞭》《一百个人的十年》等。
徐则臣
徐则臣,当代著名作家,是70后作家的代表人物。曾获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百花文学奖、老舍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腾讯书院文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小说家等奖项。著有《王城如海》《午夜之门》《北上》《天上人间》《人间烟火》《到世界去》等。
乔叶
乔叶,北京作协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第九、十届全国委员会委员。曾获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人民文学奖、《小说选刊》年度大奖等多个奖项。著有《宝水》《最慢的是活着》《认罪书》《走神》等多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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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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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手稿、猴子,或行李箱奇谭/徐则臣 001天空划过一道白线/东西 021俗世奇人新篇/冯骥才 039明月梅花/乔叶 057打捞/刘庆邦 077不可能死去的人/鲁敏 099昙花现/黄咏梅 125九三年/肖江虹 151骨头城堡/邓一光 173非洲鹩哥/马晓丽 191去未来购物/周大新 223洗澡/罗伟章 255松木的清香/万玛才旦 275抠绿大师Ⅱ · 陨石/孙睿 301寒假/马小淘 321亲爱的母亲/韩东 347喜丧/杨知寒 371夜游神/史玥琦 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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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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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瓷》《昙花现》总序 讲故事的时代,写时代的故事 张颐雯
去年底,我刚刚开始编选《入瓷》和《昙花现》两个选本的工作,一位写小说的朋友问我:看现在作家的小说,会有新的不一样的感受吗?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好问题。这些最新出炉的小说,它们的特点在哪里?这些作家是如何传承我们的文学传统,又如何吸纳新的信息、开启自己的思考,在作品中注入今天的力量的?所有这些问题只有在不断的阅读中才能找到答案。编辑这两个选本,让我有机会全面回顾这一年来读到的作品。
因为职业关系,过去的一年里读了大量近期发表的小说。这些小说数量庞大、质量参差不齐,但当我将这些庞杂的作品进行梳理和筛选,将其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优秀之作整理出来时,这两个选本的雏形便逐步清晰,展露出一个整体的面貌。
最终呈现给读者的这两个选本,共选出 9 篇中篇小说(《入瓷》)和 18 篇短篇小说(《昙花现》),包括冯骥才、梁晓声、周大新等经典作家的最新作品,也包括徐则臣、鲁敏、东西等实力作家的年度最佳作品,更有马小淘、杨知寒等极有天赋、崭露头角的青年作家作品。这些小说家有着不同的文学背景和个人特质,既有对传统现实主义的延续,也有对新的写作技巧的不断尝试,更有对中国传统文化经典的继承与使用,大家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关注着生活。
小说题材涉及方方面面,从边地到首都,从中国到世界,有对历史的回望,也有对未知的想象,每一位优秀的写作者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发现和书写时代的新变。希望这两个选本能够将 2023年最具有代表性的优秀中短篇小说呈现出来,也希望其中一些作品在未来能够成为经典,更希望这些充满智慧与才情的文字能够陪伴读者朋友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获得一些安慰,得到一点力量,进而更加深入地探索世界和理解自我。
这里以书中收录的几篇作品为例,分享我这一年小说阅读的收获。
属于时代的故事
这是一个不缺少故事的时代。每天我们都在通过各种不同的媒体看到许多真实事件,但这些具有新闻性的真实事件抵达我们时又变成了“琐碎的日常”,成为对生活经验无意识的反映与堆砌。
萨义德说过,“时时维持着警觉状态,永远不让似是而非的事物或约 定俗成的观念带着走”。这句话放在今天依然有效。当下生活中这些尚不清晰,没有被理论认识与定义的东西总是被敏感而优秀的作家率先捕捉,并通过小说将生活的碎片打造成型。
石一枫的《逍遥仙儿》就讲述了一个只能够发生在当下的故事。小说充满了具有北京气质的调侃,调侃对象包括城市精英、文化新贵和由底层百姓变身而成的拆迁富婆。这三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因为孩子在同一个学校上学而聚到一起,继而发生了种种恩怨冲突,小学生和小学生背后的家长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修罗场。小说写出了仅属于这个时代人们的生活方式,表面上是在探讨出现极度“内卷”的北京小学的教育问题,实际远不止于此,主人公们频繁的冲突和富有想象力的峰回路转的情节,不仅是对经济、文化的反映,甚至体现了对女性主义的反思。小说将今天的故事铺陈为时代的故事。
说到女性,须一瓜的《去云那边》从这一议题出发而发现“云那边”,找到虹彩云的路径。嫁了有钱男人的女人面对出轨该如何自处?这本会是个传统的悲情故事,女人或者忍气吞声或者从新计议。在新的观念、新的环境中,传统的婚姻叙事已难以为继,在种种巧合、一地鸡毛之下,作者没有让主人公返回传统叙事逻辑,而是让其从破碎的生活走向了云端。这也是今天的故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在时代的变迁中,旧瓶终于换了新酒,我们的小说走向了新的结局。文学就是有这个作用,它赋予故事新的意义,创造新的关系,在新的环境中重新理解人、塑造人,在生活与文本的互相激发中改变了我们对世界的认知。
孙睿的短篇小说《抠绿大师 II·陨石》是一个典型的关于今天的故事。新媒体发展、自媒体泛滥的年代,模拟太空的拍摄技术帮了主人公的忙。它让一个罪犯,也是一个充满着悔恨、渴望着救赎的男人与亲人体面地告别。对他的孩子来说,父亲来到另一个时空,成就了他们的永恒。这是新的技术介入生活的切实可行的例子,真实与虚拟相互作用,构成了日常生活,也构成新的戏剧性。这个男人恒常的情感世界没有变化,但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却是全新的了。
新与旧,常与变
说到新与旧的关系,它已经成为现在文学写作必须思考的问题。
我们可以说,今天的生活方式是新的,人物关系是新的,表达情感的方式似乎也是新的。这些新事物令我们不断处于兴奋之中,但是无论这一切有多么的陌生和新鲜,它们也是从无数的旧中脱胎而来的。
黄咏梅的短篇小说《昙花现》就是一个寻找旧的人和旧的事的故事。林姨妈至死仍在不断回味青春年华里昙花一现的感情,而人到中年的“我”则两次借助手机视频连线,观望着她那衰老的、将死的旧情人。在今天,找到一个故人并告知他有关她的一切太过简单,但这对女人一生的命运并无裨益,生活也不会被时间改写。
邵丽的中篇小说《九重葛》中,孤寂到近乎抑郁的中年独居女性已经是大都市里的一道风景,更成为现代社会的一种现象,这道风景在现实社会和文学世界中几乎从未美丽过。在邵丽的小说里,这个离婚未育的中年女性在曲曲折折中找到了自己的爱情。这爱情由相遇开始,由一盆花确定,再由一片农场而达到难得的圆满结局,一个真正的古典爱情故事在今天这个庞大而孤独的世界中发生了。
乔叶的短篇小说《明月梅花》是个平静舒缓的故事。二姨的女儿不幸去世,少女明月并不知道,这或许会改写她的命运,是智慧而温柔的奶奶默默地将她拉回了轨道,主人公人到中年后才知晓这个年代久远的故事。古典的中国式的血脉亲情在今天依然给我们体恤和温暖。而葛亮的小说《入瓷》更是将“广彩”“自梳女”“抗日战争”这些元素书写成旧时代的注脚,要写的还是工笔画般的岁月风景、人间故事。
纵观全书不难看出,无论书写旧的生活还是新的故事、过去的时代还是变动的世界,表达的依然是人的常态,是人性的常态。往返在新与旧、常与变的虚构世界,文学的可能性才能够得到彰显,我们当下的生活才能够获得意义。
探索世界的青年
以我对青年写作的理解,青年作家写作早期有两方面优势。一个是他们往往全身心地投入自我表达,于其中寻找写作的出路;另一个是,中国的城市化进程给了他们天然的优势,他们的写作占据了城市题材的主场。而阅读的结果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今天的青年作家并未紧紧抓住“自我”和“城市”这两个新时代写作的“灵丹妙药”,也没有把表达丰厚完整的生命过程当成中年人的特权,他们抛开了个人化写作,也无所谓是否城市题材,在探索新世界的路上已经走得很远。
龚万莹的中篇小说《出山》营造了一个当代小说中罕见的小岛,生生不息是这个岛屿的主调,用这里的方言来说,“烦恼”就是“欢乐”,“出殡”就是“出山”。在这个潮湿温热的小岛长大的孩子看着她的外公和她的整个家庭成长、衰老,死亡之后,又获得新生。三代人的生生死死、守望相助和欢乐悲伤真是让人感叹。年轻的写作者轻巧圆融地写出生命的厚重,这种超出年龄的通达是意外的收获。
如果把成长于南方海岛的龚万莹写出的《出山》算作“新南方写作”的经典表现和未来方向,那么,短篇小说《夜游神》则用精致的叙事和独异的氛围展现出“新东北写作”的后续力量。哈尔滨亚麻厂爆炸事件里毁容的女性如何面对之后漫长的生命过程,这一主题严峻冰冷,极其疼痛,史玥琦用戏中戏的方式层层拆解,又逐渐聚焦于这个内核,东北的黑土地始终是个不一样的所在,最终小说带给我们的希望让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变得柔软,让一个不算新鲜的主题呈现出温暖。
其余十数篇小说,各有其迷人之处。或写城乡变迁之中不同群体的遭遇,如梁晓声、鲁敏、邓一光、刘庆邦、张者的小说;或写日常生活与永恒的亲情,如韩东、罗伟章、马小淘、杨知寒的小说;或写传奇与美好的人,如冯骥才、马晓丽、周大新、万玛才旦的小说;或写知识分子的生存现状,如房伟的小说;还有优秀作家对小说技艺的不竭探索,如徐则臣、东西、肖江虹 ……篇幅所限,就此打住。小说,总结起来可以千姿百态,但终归如本雅明在其文论《讲故事的人》中所说:“小说不是因为为我们展现了别人的命运——而且可能是说教式地展现——而有意义,而是因为这陌生人的命运燃烧的火焰为我们提供了我们从自身的命运所汲取不到的热量。”
看这些昨天、今天和未来的故事,读出自己的人生。
《手稿、猴子,或行李箱奇谭》
飞机上睡了一路,我有精神跟他们耗。他们那种吊儿郎当的敷衍态度,让我觉得还有戏,所以见着工作人员,不管是谁,我都要申诉一番,让他们想办法找到我的行李箱。已经来了两拨工作人员。五月夜晚的新德里机场温度宜人,我和恰马尔先生坐在各自的行李箱上,一边聊天一边等他们的寻找结果。
恰马尔是个印度作家,我们在刚结束的加尔各答的一个文学活动上认识。他去过两次北京,见到个北京来的,就生出他乡遇故知之感,逮着空就跟我聊。恰马尔住德里,我想在回国之前看看泰姬陵,泰姬陵离德里不远,我们俩就订了同一趟航班。办理值机时,我原想只托运超标的大行李箱,登机箱随身带,恰马尔说,费那事干吗,一块儿托了。他以地主的豪迈把我的小行李箱也拎到传送带上。下飞机取行李,他的行李箱、我的大行李箱都到了,我的小登机箱不见了。恰马尔原本可以取了行李就回家,因为我的登机箱没了,他不好意思一走了之,对我丢失的箱子他认为自己负有责任。我们一遍遍嘱咐工作人员帮忙找。恰马尔宽慰我,在印度,没有哪一只行李箱在风尘仆仆的旅行中从没有被弄丢过。他说的就是机场。
我们已经在行李转盘前坐了一个半钟头,眼见着转盘转了又停、停了又转,乘客们一拨拨来,取了行李又一拨拨走。第四轮了,我的登机箱仍然没有出现在空荡荡的传送带上。从转盘那头走过来两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之前的工作人员显然已经被我搞烦了,去找了两趟之后,再也不回来了。这两个可能是新当班的,恰马尔示意我继续跟他们理论。
“听说了,”两人中胖一点那个是头头,微笑时油汪汪的脸上还有两个酒窝,他用动感十足的弹舌英语回答我,“他们跟我汇报过。真对不起,我们把机场往下挖了半米,还是没找到。”他看了一下手表,马上零点,“您先回去,找到了我们及时通知您。”
我摇摇头,说:“不行。必须今晚就找到。”
“全是细软?”他又露出职业的微笑,两个油汪汪的酒窝更深了。
“比细软还值钱。”
真的,比细软还值钱。我后悔没有将小行李箱随身携带。那是在加尔各答临时买的登机箱,淘到两件印度木雕,太占地方,一个行李箱装不下。此外,就是想把小说手稿随身带,搁手边更放心。那段时间正写长篇小说《王城如海》,用八开的大稿纸。我习惯手写,出门带着也方便,一卷纸,铺到桌上就可以开工,不必像电脑那样,开机关机都有强烈的仪式感。想到那烦琐的程序,我就没了写作的欲望。以我的写作习惯,这个手稿一旦丢掉,我肯定不会重写。重写对我来说像背书一样不可忍受。所以,只要不打算扔掉,就要确保每部稿子都不能少。丢了,那就找回来。
“今晚就得找回来,”以恰马尔的经验,“今晚找不到,以后更别想了。”我们查过,系统显示,我的登机箱已经跟着这架航班来到了新德里。我的这位印度朋友说,他也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行李一旦丢了,就永远丢了。
“我们只能承诺您继续找,”胖酒窝说,两手一摊,“别的我也没办法了。”
跟他着急是没有意义的。我拍拍取到的大行李箱,“我就坐在这里,直到箱子找到。”
胖酒窝又对我油汪汪地一笑:“好吧,您是作家。我们继续找。”
说完带着瘦下属走了。
我突然醒悟过来,问恰马尔:“是不是需要这个?”我对他捻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
通货就是通货,这动作全世界都懂。恰马尔难为情地说:“有当然好啊。”
好,我们坐下来继续聊天。如果他们回来时还是两手空空,我得让他们攥点东西回去,继续找。我和恰马尔聊北京,聊中国和印度,也聊文学。还聊到《王城如海》,故事发生在北京。我没有告诉恰马尔,《王城如海》的写作遇到了障碍,这也是我出国也将其带在身边的原因。我期待这个神奇的国度能给我灵感,及时地把断掉的情节续上。
二十分钟后,新德里过了零点。胖酒窝没回来,回来的是他的瘦下属,有五十多岁?肤色变了,年龄就很难判断。深棕色的瘦下属对我摆摆手,还是没找到。恰马尔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走到瘦下属跟前,向他伸出手。半晌不夜地握手,他显然没料到,他本能地把右手后撤一下,然后重新犹豫地伸过来。我们在手心里完成了交接。两只手松开后,他又把手递过来。我没明白,分量不够?他半握的拳头固执地杵在我手边,还对我眨了眨他的毛毛眼。这个印度老男人的睫毛是真长。他的眨眼似乎有某种真诚的力量,我握住了他的手。纸币又回到我手心里。
“我再去找,”他用口音极重的英语说,“您能跟我儿子谈谈你们的文学吗?”他做出一个写字的动作,“他马上就来。”
“当然。”
瘦下属去行李房的路上掏出手机开始打。五分钟后,过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也可能不到三十,比他爸的肤色浅一点,但依然不足以恢复我的判断力。父子俩穿着同样的工作服。他的英语没他爸的口音重,跟恰马尔的发音比较接近。
他来谈文学,但话不多,席地坐在我和恰马尔对面,开口更多是提问,像个记者。对提问他似乎相当娴熟,每一个问题问得都干净利索,提前备了课一样。问我,也问恰马尔。主要是我,虽然我告诉他,他的同胞恰马尔也是作家,但丢箱子的是我。他问我的问题有:印度之行的目的;平常写小说、诗歌、散文还是戏剧;登机箱里的那部长篇小说写的是啥;为什么这个电脑时代还要手写;丢失的箱子里还有什么;这个登机箱的来历,即在哪里买的、为什么要买;从加尔各答到现在这箱子还有哪些值得一说的故事;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我会作何感想。关于我屁股底下坐着的大行李箱,也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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