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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路过巴纳德

書城自編碼: 3992431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者: 朕的甜甜圈
國際書號(ISBN): 9787559482549
出版社: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5-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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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宿命感总是文艺电影里常见的追求,在《路过巴纳德》中,男主陈牧州因为女主江聿梁无心伸出的援助之手记了许多年,后来又阴差阳错地爱上了当年救赎过他的大小姐,而他早就为了寻找她而费劲千辛万苦,这不是巧合,更像是命运的安排,他们注定要相爱。——编辑 加肥
內容簡介:
除了陈牧洲自己,没有人记得,他落魄狼狈的那一年,被人踩在污泥里。
在那场夏夜汹涌的大雨里,为了养父长跪不起,人人路过这尊冰冷雕像,却只有一人驻足。
裙边一角,看起来价格不菲,手腕有昂贵的珠宝,跟黑色的伞柄形成鲜明对比。
“我有药,要吗?”
他只回了一个字,也是他们唯一有来有回的对话。
“滚——”
对方愣了几秒,轻声感慨。
“哇,原来真是活的人。”

她路过他就像路过了一个坍塌的星系,她用自己的爱让他的光重生。
關於作者:
朕的甜甜圈
晋江签约作者。江南人,喜欢烤肉,挚爱火锅,在幻想中飞奔找永恒。
目錄
【楔子】
【一】江翻海沸
【二】暴雨与齿轮
【三】暗流汹涌
【四】没有爱的人生,她宁愿不过
【五】危机四伏
【六】纠缠的相交线
【七】掀动风暴
【八】风光之下
【九】命运之神的公平
【十】生机之焰
【十一】以后,多有得罪了
【十二】望天光
【番外】 :一周年结婚礼物
內容試閱
楔子

记忆里很少有春季下那么猛的雨。
她算了算,从盘山路绕到七河路,时速四十公里,转一圈要十七分钟。
司机刘叔没讲话,一圈又一圈,转了近八圈。
今天天气预报不准,傍晚开始下雨,雨势凶猛,把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浇湿浇透。
雨是灵物,水汽转化而来。人拿杯子接住,便是晃荡液态,普通无趣。从天上落下覆盖,就是造境。朦胧,汹涌。
南国的春夏之交,一旦下了雨、入了夜,依然凉意渗人。帕拉梅拉暖气开得足,后座的人百无聊赖,指尖在起雾的窗上划过。她没写字,只是在窗上画雨,过了一会儿又半躺下来,眯着眼看。窗上静止的雨,和外面的倾盆大雨逐渐重合。
这里是壹乔。父母参加家宴,她昏昏欲睡。类似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司机刘叔都知道,她也不要去哪儿,只要兜圈就好。壹乔富人区选址很妙,依山傍海,隐蔽性强,如果今天天气好,这条山路风景会很靓。
可惜了。当然,也就一丁点。
对她来说,只是换个地方昏昏欲睡而已。但今天很难得,她没睡过去,视线一直落在窗外。第八圈快结束时,司机听见她说:“刘叔,麻烦你,停一会儿。我有点晕。”
司机刘叔已经待了七年,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有十分说三分,已经了不得了。赶忙停下来,担心地回过头:“是不是速度快了?要清凉油吗?”
“别担心,不用。”
她完全放松地倚着窗,看向街对面。
街对面,只是壹乔尽头的一户人家而已,不过,明显比其他别墅占地稍微大点。
这家门口跪了个人。
她剥了颗硬水果糖,垫在舌尖底下,帮助思考。
八圈多一点,一百三十八分钟。或者说,至少一百三十八分钟,那人影就没动过。如果她视力和记忆没出错,连位置都没挪过半分。第一次经过时,她投去一瞥,是因为整个画面太对称了。人虽然跪在门外,但刚刚好对着铁门那道中轴线。
中轴线是一道极细银刃,自上而下,将他一分为二。
她动了念头,想走近看看。
跟感觉走,她从小到大都很习惯。
这么多年,也没捅出过多大的娄子,顶多挨顿揍的事。
——砰。
司机刘叔反应过来,惊觉回头时,后座已经空了。
很多时候,人不是靠逻辑储存记忆。是靠变化。
一开始,是趋于麻木的。听觉,触觉,痛觉,都在雨里一退再退。人类都有自保机制,屏障出现,反应就变慢。雨下落的速度,闪电使天亮如白昼,树叶叫风刮得簌簌作响。
一切需要感官参与的,于他而言,都是被屏蔽的信息。
他在等这道平静的铁门,传来新的震动。
等的同时,他也知道,等不来的。当一个人没有路时,最怕一片虚空。
前面是铜墙铁壁最好,先撞到头破血流再说。让血有出口,也算一条路。
水在他膝下,已经涌汇成小溪状,荡一个来回,越积越多。紧接着,雨声起了变化。
一把伞遮了过来,雨落在伞布上,发出闷闷的叩击声。
但淋过暴雨的人都知道,伞是挡不住什么的。但聊胜于无。
这晚经过他的人和车都很多,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尤其是看一道雨夜游魂,谁都会庆幸一番,有遮风避雨之地,其他的烦恼能往后排了。
而他要费神看的,并不是路人,或者一时兴起,大发慈悲举伞的人,而是这栋戒备森严的房宅内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那点耐心消散,开口:“我有药,要吗?”
他只回了一个字,也是他们唯一有来有回的对话。
——滚。
对方愣了几秒。
——哇。
她以为声音够小,雨声又打了掩护他听不见,轻声感慨。
——原来真是活的人。
最终,他还是在对方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下被烦得抬头看了一眼。在他抬眼的瞬间,画面忽然被淹没,人影就这样从他面前逐渐变淡,直至消失。
他仿佛被双无形大手紧紧扼住喉咙,膝下的水位也迅速升了起来,将他漫过、沉溺。

陈牧洲从躺椅上醒来。
十年里,他借梦境频频返回那一天。
整个房间充斥着黑暗,窗帘是厚重的丝绒布材质,能将所有光线屏蔽在外。
几乎是清醒的瞬间,他察觉到对面坐着个人。
这个套间面积应该不小,Estelon Extreme音响里放着肖斯塔科维奇《第二号爵士组曲》中的第二圆舞曲,回荡在密闭空间内,营造着莫名的氛围。
陈牧洲站起来,顺脚踢开感应地灯。
朦胧泛黄的夜灯柔柔笼罩,映出波斯手工地毯花纹,也映出床边的女人无措神态。
她被反绑着双手双脚,身上的衣服,薄且透肉,短且放荡。
但女人没有挣扎,只是乖乖等在那里,抬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看向陈牧洲。
陈牧洲径直走到靠门处,拉开衣柜,拿了件酒店浴袍,扔到她身上盖着,又拿了另一件,用来垫手,把她手脚绳结挑开。
“我叫陈珠。”
在男人解绳子时,陈珠嗫嚅道:“应总他让我来的。您能不要赶我走吗?”
陈珠泫然若泣,配上娇憨精致面容,是这间房里最大杀器。
但男人目光都没抬一下。
解完了绳子,他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
陈珠习惯了下位,仰头顺从地望着他,但这次不用演,视线呆愣愣的,仿佛心与魂都丢了个净。
房内的灯光昏暗,可昏暗有昏暗的妙,灯色织下天罗地网。
陈牧洲没什么情绪,垂着眸,似乎也不是在看她,几秒后,忽然抬手,虎口卡住陈珠下颌,手腕微微使力,迫使她转过头去。
即使努力盖住,脖颈上的痕迹依然呼之欲出。
陈珠心头一跳,呼吸都急促了些。
“姓陈?”
陈牧洲问。
虽说是在发问,可明显不是在要一个回答,下一秒,陈牧洲松开她,转身走开。
他在房间几处地方略微停留,每停一次,陈珠的脸色一层层白下去。
陈牧洲返回,把拆掉的微型摄像头随手扔到床上:“回去你怎么跟应均交代,我就不管了。门在那边。”
陈珠刚想说什么,撞上男人视线,顿时噤声,她系好浴袍,飞快消失了。
陈牧洲站到窗边,打火机的蓝色火焰一闪一闪,最终还是留在了一支点燃的烟上。他摁下窗帘开关,缓缓拉开的厚帘,播到高点的乐曲。
他低头吸了口烟,在悠扬的韵律中,捞过一旁应氏准备的合同,火光从边角开始,将白纸一点点吞噬变焦。
陈牧洲二十七年的人生,到目前为止,还没做过会后悔的决定。
——前提是,抛开十年前那一晚。他以为那一天转瞬即逝,那个人影也会消失、模糊在时间长廊中。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像是被剪辑、处理、优化过,鲜明细节一点点浮现。醒来,睡去。春季暴雨循环往复。生命像是被切割成两个部分,会让人一度怀疑,那个停下的人只是一场幻觉。如果真有时光倒流,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对方来时,立刻,抬头。
他要看到她。
梦里的陈牧洲只有一条路,走到头破血流为止。
他收回投注窗外的视线,转身走向门口,一把拉开。
门外人之前敲了几声后,便停下动作,安静端着托盘等在门口。
“您的表落在会馆了。”
陈牧洲捞起手表戴上,将松开的袖口也一并收紧。对方紧接着递上黑色西装,布料柔顺挺括,带着刚熨过的余温。
他扫一眼都懒得,迈开步子,径直往前走。
陈牧洲的确不喜欢西装。
规整、束缚,看似文明的装束下,包裹着血腥味浓重的杀机。
虚伪。
后半夜,走廊深处的光源也暗了许多,照在男人修长的背影上。
现在的陈牧洲也只有一条路,走到峰顶,永不回头。


【一】江翻海沸

二十三岁以前,江聿梁的人生重要大事有三件。
考学,联姻,继承家业。据她观察,在这个圈子里,这是一个非常稳固、牢不可破的结构,就像亚里士多德提出的戏剧三幕式,偶然会有意外,但基本都在这个大框架下。
熟人圈子里,一个个的生活都像精致繁复的万花筒。
手指稍微拨动,就从纽约两千万美元的顶层夜景,转到了日光绚丽的不知名海岛,明度极高的蓝与白,视频里人还配句诚恳旁白,今年新买的,欢迎朋友们来玩。
哲人说,万事万物都有双面性。
获得体验的自由,相应地,自然会失去一部分。就算家中长辈控制欲不强,但道路的规划权,一 定是掌握在他们手里的。
她本来在圈内,现在她出来了。
二十三岁以后,江聿梁的人生重要大事有三件,房租水电,消杀美洲大蠊,找人。跟家里决裂不是一件容易事,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难。
毕竟,说是家,那地方也只剩他一个。那人是再找,还是再生,都与她无关了
最难的部分,在刚搬到新城市的前三个月。这里比榕城要大很多。繁华喧闹,纸醉金迷,夜景迷人。
处理好了住处和工作后,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她坐地铁晃到市中心江滨,在便利店买了个芋泥面包,坐到长椅上。
不是节假日或周末,人也不多。江聿梁只想喘口气,江风卷过来的温度与气味都过于陌生。
她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给置顶[江女士]发条信息。
指腹悬停在亮着的屏幕端,思绪仿佛被闪电劈中,动作戛然而止,失去的那条痛觉神经会延迟反应。
那天起,江聿梁对这一点有了切实体会。以及,人生道路变轨这件事,并不会以本人的意志为中心。
芋泥面包味道不错,就是咸了点。
江聿梁回头看一看,觉得人生中间,仿佛隔了很长的海岸线,前一段序曲已经远到变成幻觉。她并不留恋。在前序人生中,唯一值得留存的部分,已经消失了,剩余所有光亮都是海市蜃楼,除了黯淡,再无其他。
一座已亡的孤岛,江聿梁不会再踏上。

五月过半,夜里的江风依然带着一丝凉意,深色轿车车窗透了缝,风溜进来,后视镜上悬了块手工平安符吊坠,被吹得微微摆动。
司机眼神从后视镜上滑过,后排乘客是位年轻女性,正在打电话,但几乎是他瞥了一眼的同时,对方便似有所感地抬起上目线。
司机反应快,两人眼神没撞上。
但女人开了口:“不好意思,能再快点吗?您别跟丢了。”
司机愣了一下:“好的。”
江聿梁收回视线,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打断好友周宁的话。
“宁宁,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刚才看他出公司的时候,状态不太对,我还是想确定一下。我现在能找到的线索,也只有他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
她的语气如常。

但周宁知道江聿梁的性子,真下决心做的事不多,但只要决定,就没人能阻止。
周宁刚想再嘱咐两句,江聿梁已经挂断通话了。
她想喂两声,注意到有侧目的眼神,想起周父的威逼利诱,尽管这场宴会已经让周宁疲惫至极,她还是收起了手机。
江聿梁从家里出来后,圈子里知情的长辈谈论起来,都是轻蔑微嘲的态度。
经济上断粮了,撑不了多久。
她是家中独女,在家金山银山可潇洒,但出去之后就得一个人挣生活。
周宁也担心了好一阵。只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江聿梁没有半点要回去的迹象。
她们有时间就会碰面,周宁眼看着她愈发瘦削,但精神依然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从那时起,周宁为她骄傲。
搁以前,周宁早跑去找她了,但现在她还在宴会上,她还得有所顾及。
她转身重回宴会中心,只是又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老调重弹,很是刺耳。

江聿梁听不见闲言碎语,就算听见了,也懒得理。
她现在唯一提心吊胆的事,是前面的灰色轿车。轿车后座的乘客,是她在做背调的一家公司二把手,黄友兴,四十六岁。
但这次跟以前不同。她不是因为工作跟来的。
江聿梁的直觉一向准,今天感觉不太妙。她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直到车停在滨江大道尽头,这里也是观景大道的终点,从侧面阶梯,可以直接通往江边。
不过江边没什么路,都是些大小不一的石头,有些青少年调皮,偶尔会跳下去踩着玩,基本没有成年人下去。
江聿梁下车时,顺手抬腕看了眼表。
现在已经,九点四十。

与此同时,黄友兴走了下去。
江聿梁心中一沉,她没多想,迈开步子飞奔过去,眼看距离还有高度差不多了。
江聿梁右手撑着中间的石质栏杆,飞身跃过。
她站到了黄友兴身侧。
今晚夜色极好,月朗星稀,站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月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可惜谁也无心欣赏。
江聿梁谨慎地开口:“黄总。”
她本来今天想找他谈谈,早早等在达英公司门口,但等来的是失魂落魄的人,沉默不语地上了车。
江聿梁只能跟上,临时跟司机说改地址,跟前面那辆就行。
按理说黄永兴来这里郁闷,也太奇怪。这个排遣法是十六岁少年人失恋用的,不是四十六用的。
别的不说,江聿梁踩着不规则形状的石头,都得分出一分心来注意,脚下一打滑,她可比黄友兴走得顺当。
黄友兴没说话,没动静。
江聿梁不着痕迹地挪了一步,离得更近些:“有什么您可以随便说说。一个人只想一件事,就容易钻到死胡同里,您说是吧。”
这样近一点,江聿梁看清他脸色后,心顿时沉底了,他的脸色灰败得像具行尸走肉。
“没用了。”
黄友兴自嘲地笑了,笑比哭还难看,“他们要我死,我就活不了。”
他们?
江聿梁眉头轻拧,刚分神了一瞬,只听见一声“咚——”!
水声清晰,没有任何犹豫。

江聿梁大脑一片空白。
这短短的两三秒,她从黄永兴的突然跳河回转到母亲江茗落入水中的场景。一帧帧的画面闪过。
接着她倏然回神——被耍了?这是江聿梁第一想法。
然后干脆的一跃而入,从黄友兴跳下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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