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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 9部传世力作,首次结集《茨威格传记》作品集。
2. 作为历史上最好的传记作家,茨威格参考了详实的资料,以约瑟夫·富歇的一生为引子,描述了法国大革命时期到拿破仑时期再到路易十八王朝复辟时期那段动荡不安而又荒诞的历史。
3. 一个天生的阴谋家,一个只在乎权力却不虚荣的人,一个复杂而又矛盾的人,一个只效忠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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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选题为茨威格传记作品集之一,展示了从法国大革命时期到拿破仑时期再到路易十八王朝复辟时期,法国的社会、政治全景。这本书是法国政客--约瑟夫?富歇的传记,他号称“政坛不倒翁”,他在法国大革命爆发后年,投身革命,历经公安委员会、督政府、执政府、帝政、复辟等一系列重大的转变,许多与他共事的政治家都被送上了断头台,但他不但全身而退,且大部分时间身居要职。茨威格深度剖析了他的心理,用入木三分的写作手法描述了他那不平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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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斯蒂芬·茨威格:奥地利著名小说家、传记作家,出身于富裕的犹太家庭,青年时代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后游历世界各地. 代表作《人生转折点》、《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象棋的故事》、《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危险的怜悯》等;回忆录《昨日的世界》;传记《异端的权利》、《麦哲伦航海纪》、《断头王后》、《人类群星闪耀的时刻》等。擅长写小说、人物传记,也写诗歌戏剧、散文特写和翻译作品。以描摹人性化的内心冲动,比如骄傲、虚荣、妒忌、仇恨等朴素情感著称,煽情功力十足。他的小说多写人的下意识活动和人在激情驱使下的命运遭际。他的作品以人物的性格塑造及心理刻画见长,他比较喜欢某种戏剧性的情节。但他不是企图以情节的曲折、离奇的去吸引读者,而是在生活的平淡中烘托出使人流连忘返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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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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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迹 1759—1793 001 2 “里昂刽子手” 1793 035 3 与罗伯斯庇尔的斗争 1794 059 4 督政府和执政府的部长 1799—1802 095 5 皇帝的大臣 1804—1811 139 6 反对皇帝的斗争 1810 171 7 被迫出山 1810—1815 193 8 与拿破仑的*后一战1815,百日王朝 213 9 下野和沦亡 1815—1820 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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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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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富歇,是当时*有权势的人物之一,也是世界历史上*为独特的人物之一;同时代的人对他唯恨无爱,后世对他的评价也有失公平。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上,罗伯斯庇尔在雅各宾俱乐部里,卡诺、巴拉斯和塔列朗在他们的回忆录中,法国的历史学家们,不管是保王党、共和党还是波拿巴派,只要谈到他的名字,各种恶毒言语便会喷射而出。“天生的背叛者”“卑微下贱的阴谋家”“黏滑的冷血动物”“职业倒戈人”“与生俱来的探子”“卑鄙无耻的小人”,所有恶毒的侮辱人的字眼都曾用在他的身上。拉马丁、米什莱、路易·勃朗,没有 人试图认真地对他的人格或者他一直秉承的人格缺陷——毫无底线和原则的根源进行分析和阐述。他的个人形象第一次生动鲜活地出现在路易·马德林那部不朽的传记作品中,这也是我个人*喜欢的关于富歇的传记作品,且本书关于富歇的事实多数来源于此。这个人,在世界历史上*为波澜壮阔的时期,在每一次转折中,领导过每一个党派;在每一次颠覆中,都独自存活下来;在心理决斗中,战胜了拿破仑和罗伯斯庇尔。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被人们心照不宣地放在后排的位置,淹没在这些闪闪发光的人物背后,从没有在政治舞台的中央获得过一席之地。 他的形象偶尔会出现在有关拿破仑的戏剧或者歌剧中,通常会千篇一律地表现为一个诡计多端的警务大臣,一个夏洛克 ·福尔摩斯前辈式的人物,这种草率的人物塑造总是将一个不露声色的角色混淆成次要的角色。 只有一个极富想象力的作家用自己的伟大看出了这个独特人物的伟大,给了他应有的笔墨,这个人就是巴尔扎克。他以洞悉一切、犀利敏锐的天才视角,既看到了舞台的呈现,也看到了幕后的一切。他认为富歇是大革命时期和拿破仑时代*有趣的人物。他习惯于将所有的激情,无论是英雄史诗般的还是卑微低下的,都融合在他感情的化学公式里,变为等价的元素;像伏脱冷这样不折不扣的罪犯和路易·朗贝尔这样道德高尚的天才,他皆以同样的激情表示钦佩,完全不考虑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而是看重他们的意志影响力和激情强度。所以,他自然会被富歇所吸引,会将这个大革命时期和帝制时代*遭人鄙夷和唾弃、遭人埋没的人物从暗处发掘出来。 他曾说,富歇是拿破仑拥有的仆人中“唯一真正的大臣”,是“我所看过的能力*为出众的人”。他称富歇属于“八面玲珑、心机颇深的一类人,他们在某个时刻采取的行动让人琢磨不透,只有在事后很久才能够被人理解”。这与那些伦理家们单纯对富歇表示出的蔑视截然不同。 在《一桩神秘案件》一书中,巴尔扎克再一次用一整页描述了这个“性格阴郁、城府极深、非同凡响、几乎无人能懂的男人”。他这样写道:“富歇,某种程度上让拿破仑感到近乎恐惧的非凡天才,他的才能不是一下子就显现出来的。作为国民公会默默无闻的一名议员,当时的富歇*出类拔萃,也*遭人曲解,他在日益炽热的革命烈火中百炼成钢;在督政府时期,他迅速达到能够通过洞悉过去而预见未来的高度,于是在雾月政变中,他证实了自己的能力,如同一个二流演员通过某个灵光乍现,成了一流演员。这个面无血色、在披着修道院经历的外衣下成长起来的人,知晓了自己所属的山岳派和他后来选择加入的保王派的秘密,慢慢地、悄悄地揣摩政治舞台上的人、事和各种利益纠葛。他看穿了波拿巴的内心所想,给了这个科西嘉人有用的建议和宝贵的信息。这时,无论是他的老同事还是新同事,都没有想 到他在行政管理方面的天分:所有预见都准确无误,而且眼光敏锐到让人难以置信。” 巴尔扎克如是说。正是他这段热情洋溢的描述第一次引起了我对富歇的注意。而且由于巴尔扎克说富歇“甚至比拿破仑拥有更大权力控制他人”,使我这么多年来会时不时地关注一下富歇。但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富歇都深谙隐匿之道。他不想让你观察到他的脸色和窥探他手里的牌。富歇始终躲在各类纷乱复杂的事件和各种喧闹吵嚷的党派中,躲在无人知晓的某个角落暗自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如同钟表的主发条。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我们才能捕捉住他难以捉摸的身影。而更为诡异的是他被人捕捉到的身影竟然是不同的,甚至看起来不像是同一个人的,因此让人很难搞清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一个拥有同样的皮肤和同样头发的人,在 1790年是修道院的教师, 1792年成了教堂的劫掠者; 1793年是一名共产主义者,5年后变成了百万富翁, 10年后,又摇身一变成了奥特朗托公爵。但是我发觉他的变换越是放肆大胆,我对这个现代*纯粹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的人格(抑或是无性格)越是感兴趣;他巧妙隐匿起来的政治生涯,让我觉得越发刺激,他的形象也就越发独特,越发具有魔力。于是,纯粹出于对科学的兴趣,我突发奇想要写约瑟夫·富歇的故事,并为目前尚未探究但又十分必要的生物学分支——权术家生物学尽一点绵薄之力,毕竟权术家是人类社会中*少为人理解但又极其危险的一类人。 我知道,为一个完全反道德的人物,即便是像约瑟夫 ·富歇这样十分独特和重要的人物写传记,也是与我们这个时代的愿望完全背道而驰的。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们要的是英雄人物的传记,因为我们的时代缺乏具有创新精神的政治领袖,需要从历史中寻找能够鼓舞人心的英雄。我从来没有贬低英雄人物传记的重要性,它们具有让人们心胸开阔、干劲十足、精神振奋的强大威力。从普鲁塔克开始,这些传记就成为每一代人特别是年轻人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但是,只是从人物传记来了解政治是令人担忧的,它们隐含了篡改、歪曲历史的危险性,因为政治领袖般的人物能否总是决定人类的命运就是令人怀疑的。毫无疑问,一个英雄人物只是通过他存在的事实就能控制人类精神生活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但也只是精神生活。在具体的真正的现实生活中,在政治权力的范围内,那些出类拔萃、拥有理想的人,往往很少起决定作用;看起来无足轻重、毫不起眼,但灵活机动、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探子式人物却发挥关键作用。为了防止人们政治迷信,这一点必须警惕。如同我们通过教训看到的, 1914年和 1918年,对世界历史有深远影响的关于战争与和平的重大决议,不是由那些才智超群、富于责任感的人做出的,而是由那些性格有缺陷、毫无同理心的幕后之人做出的。这些年来,人们每天都游走在道德与法律边缘,玩着无异于犯罪的政治游戏—那些世界人民将自己的孩子和他们的未来满怀忠诚托付的游戏,胜利者并不是拥有深厚道德修养和坚定信念的人,而是那些手脚麻利、巧舌如簧、铁石心肠的职业政治赌徒们。 假如政治确实像拿破仑在一个多世纪前宣称的那样,是“ la fatalité modern”,是人为操控的新的厄运,那么出于自卫,我们也必须找出是哪些人操纵了这个厄运,破解他们攫取权力的危险的秘密。希望这本约瑟夫·富歇的传记能对这种政治人物的类型学分析有所裨益。 1929年秋于萨尔茨堡
富歇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1809年对拿破仑来说,是生死攸关的一年。表面上,他战功赫赫,但于他而言,军事形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凶险。在征服了的普鲁士、并没有完全占领的德意志,分散驻扎着几万法国军队,孤立无援,几乎毫无防御能力,却看守着几十万随时准备战斗的男人,只要一声召唤,这些人立马就会拿起武器。如果奥地利再取得一次像阿斯佩恩战役一样的胜利,那么德意志全境就会爆发起义;法国也一样,因为人们已经对战争厌恶透顶。南部的状况也不乐观。就像羞辱普鲁士会激怒整个德意志,对教皇的虐待激起了整个意大利的怒火。皇帝的军事力量横跨埃布罗河至维斯瓦河的广大地域,如果再来一次暗中偷袭的话,这个本已摇摇晃晃的钢铁巨人可能就要被掀翻在地了。而英国,拿破仑的死对头,正在筹划这样的奇袭。他们决定,趁皇帝的军队分散于阿斯佩恩、罗马、里斯本时,直捣法国心脏。首先他们要占领敦刻尔克,然后夺取安特卫普,并在布拉拉班特挑起一场叛乱。拿破仑正率领法国最能征善战的队伍、最出色的将领和重型武器,远在国外,法国如同敞开大门让英国军队进攻。 但富歇还在法国。 1793年,还在国民公会的时候,富歇就已经学会如何在几个星期内征募几万名新兵。在这之后的 16年间,他依旧精力充沛,但只有在背后搞小阴谋的时候才有机会用得上。现在,他的机会又来了。他可以向法兰西民族和世界展示,约瑟夫 ·富歇不只是拿破仑的玩偶,必要时他也能和皇帝本人一样果断有力、目标明确地采取行动。抓住这个天赐良机,他可以清楚明白地证明,无论是军事还是道义上,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主宰国家命运,不必只仰仗这个科西嘉的冒险家。在声明中,他大胆且颇有挑衅意味地强调这个独裁者并非不可或缺。“让我们向欧洲证明,拿破仑的天才赋予了法兰西光辉,但击退敌人时,并不一定需要他出现”,他在写给市长的信中说道,并且采取行动实践所说的话。获悉英军于 8月 31日已经登陆瓦尔赫伦岛,他便以警务大臣和内务大臣的身份召集国民自卫军。自从大革命后,这些人就散布在各自的村镇,老老实实地做着裁缝、铁匠、鞋匠和农夫。但其他的大臣震惊了:他竟然在没有接到皇帝特殊指示的情况下,私自下达这样的命令!尤其是国防大臣,更是勃然大怒。一个文官,竟然敢插手他神圣的职务范畴!富歇应该在启用动员令之前,到美泉宫请示并得到许可。为什么在得到拿破仑的许可之前就把国家搞得不得安宁?但是要得到皇帝的许可,要花上两周时间,况且富歇也不怕把国家搅乱。拿破仑不是也一直这样吗?(在富歇的内心深处,他就是想把国家搅得不得安宁;就算发生骚乱,他也丝毫不在乎。)于是,他毅然决然将所有责任承担下来。以皇帝的名义,从受战争威胁的省份召集所有青壮年,时刻准备保家卫国。以皇帝的名义——虽然皇帝对此事一无所知。富歇做的另外一件胆大妄为的事,就是组织北方军,并任命贝纳多特为司令。虽然贝纳多特娶了约瑟夫 ·波拿巴的妻妹,但拿破仑最痛恨他,并将他放逐了。现在富歇根本没有考虑皇帝和其他同僚,以及他所有敌人的感受,便将此人召回。他根本不在乎皇帝是否同意他的措施,他要的只是用成功证明自己的措施无可辩驳。 在关键时刻的胆量和气魄,显示出了富歇真正的伟大。他有能力、精力充沛、勤奋,总是渴望做伟大的事业;然而,他接到的都是些小任务,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因此,他只能通过搞一些恶意的、大多数是毫无意义的阴谋诡计为过剩的精力寻找出口。一旦像现在这样的时刻来临,包括之前在里昂和后来拿破仑倒台的巴黎,富歇都面对着极其重要的历史任务和与他能力相当的任务时,他都用成熟老练的手段解决了。正如富歇预见的,拿破仑在信件中说的牢不可破的法拉盛城,几天就被英军攻占了。但同时也为富歇以内务大臣名义组建起来的新军加强安特卫普的防卫赢得了时间。于是,英军入侵荷兰遭遇了惨败。自从拿破仑掌权后,这是首次他的臣子敢于独自升旗扬帆,确定航线,最终在危急时刻挽救了法兰西。从此以后,富歇增强了自信,并拥有了新的头衔。 与此同时,来自首相和国防大臣的投诉接二连三传入美泉宫,他们控诉富歇的行为超越了文官的权限:他召集国民自卫军,宣布全国处于战争状态。令人惊讶的是,拿破仑在不知道富歇的辉煌战绩前,就写信赞赏他的行为,评价他充满干劲、行事果断,并严厉训斥了首相:“我非常生气。我全权委托给你,但在非常时期,你却一点没有使用权力。一听到突袭的风声,你就应该召集 2万、4万或者 6万的国民自卫军。”在给国防大臣的信中,他写道:“我看到只有富歇先生竭尽所能。只有他明白无所作为是极其危险和不光彩的事情。”这样,富歇不仅战胜了那些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的同僚,还通过拿破仑的赞赏让他们胆战心惊。即便塔列朗和首相依旧可以指指点点,但富歇还是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法兰西首辅。在所有臣子里,只有他,既能听从命令,也可以发号施令。 人们一再从富歇身上发现,在危急时刻,他总能展现出卓越的能力。(即便面对最危险的境地,果敢大胆、精力充沛、明察秋毫的富歇也能从容应对。)即便拿到最为缠绕的死结,他也能找到方法将其解开、理顺。但是,他虽善于抓住机会,却不懂得与之相应的姊妹艺术 —如何放手。他插手乱局,却不知道该何时撤出。一旦他解开了一个难缠的死结,赌徒的心态却驱使他再次把问题搞得复杂。这次又是如此。多亏他出兵神速、聪敏机智又果敢决断,击溃了敌人阴险毒辣的侧翼袭击。英军人员、物资损失惨重,威望也遭到重创,他们只好把残兵败将装到船上,穿过北海,撤回英国。这时应该鸣金收兵,应该感谢国民自卫军,给他们颁发荣誉,然后将他们遣散回乡。但富歇的野心刚刚尝到血腥的味道。扮演皇帝的感觉妙极了,可以征召三省的子弟入伍,发布命令,做公开演讲,公然蔑视那些胆小怯懦的同僚。难道这一切现在就要结束了吗?难道一个人的权力值不断增加,即将达到满格,就让他放弃吗?富歇可不想让一切归于平凡,继续袭击与防御的游戏是最好不过的—即便袭击者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他要继续警钟长鸣,搅乱人们的心神,掀起一场全国性暴风雨式的自我防御运动。抱着这一目的,他再次发表动员令,说要做好准备,英国人要在马赛登陆。从皮埃蒙特至普罗旺斯,甚至到巴黎的广大地区的国民自卫军被征募。令民众错愕的是,法国所有的边境线包括海面上,根本看不到敌人的影子。所有鼓号声和行军都是因为富歇的欲望:他要卷土重来。长时间被压抑的组织和动员的欲望,在世界统治者临时缺席的日子里,终于得到了充分发泄的机会。 整个国家的人都满腹狐疑:“但是这些军队到底要和谁作战呢?”根本没有迹象表明英国人要再次发动入侵战争。甚至和他关系比较友好的同僚也深感不安,都想知道这个神秘莫测的家伙兴师动众,到底要干什么。他们根本不明白,富歇做这些,只不过是醉心于施展自己的行动、排解自己内心的欲望;征兵,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既然到处看不到敌人刺刀的寒光,也看不到连日不停征集起来的大军所要对付的敌人在哪里,人们便开始猜想,内务大臣的行为应该是另有野心,或者说有更加远大的抱负。一些人猜想他在谋划一场叛乱。还有一些人认为,如果皇帝再打一次像阿斯佩恩战役那样的败仗,或者再有一个像弗里德里希·斯塔普思①那样的刺客行刺成功,富歇会重建共和国。这些猜想的结果就是一封又一封的信件传到美泉宫的指挥总部,声称:如果富歇没有疯,那就是他准备谋叛!最终,尽管拿破仑刚刚对富歇赞赏有加,也开始怀疑他肯定有什么古怪。这个家伙已经膨胀得无法无天,必须要让他重新夹着尾巴做人。皇帝信件中的话风突变。他以尖锐的口吻斥责富歇,说他是“和风车搏斗的堂吉诃德”。皇帝以一贯严厉的口吻写道:“所有到我手里的报告都在告诉我,有人在皮埃蒙特、朗格多克、普罗旺斯和太子领地召集国民自卫军,真是活见鬼!有什么紧急原因要召集这么多兵?没有我的命令,也不允许征兵啊?!”于是富歇忍着内心的剧痛,不得不放弃扮演主人的角色,不得不交出内务大臣的控制权,不得不滚回角落;一声不吭地回到警务大臣的位置上,继续服侍那个光荣班师回朝、对他来说归来过早的尊敬的皇帝陛下。 尽管富歇表现得“过于热心”(越俎代庖之嫌),但在国家处于危急时刻、他的同僚们都吓得手足无措的时候,他无疑最及时地做了正确的决定,挽救了国家。在大加犒赏之后,拿破仑也不得不给富歇 一个嘉奖。一个新的贵族阶层在被鲜血浸透的法兰西土地上冉冉升起。既然将军们、大臣们,甚至仆人们都得到了贵族头衔,那么也该轮到富歇了。这个昔日的贵族仇恨者,现在也成了贵族。 实际上他早已经是个伯爵了,但那是没做什么大事就能保持的小小头衔。现在,这个前雅各宾派要顺着名号称谓的云梯爬得更高。 1809年 8月 15日,在奥地利皇帝陛下的皇宫,在金碧辉煌的美泉宫,昔日来自科西嘉的中尉,彬彬有礼地在一张驴皮上盖了印章。有了这张羊皮纸,这位前共产主义者、前修道院教师 —约瑟夫 ·富歇从此以后(有了令人肃然起敬的称号)就是奥特朗托公爵了!他从未在奥特朗托作战,甚至都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正是这个颇具异国情调的头衔可以完美掩盖他是狂热的法兰西共和主义者的过去。当人们说到这个体面的头衔,只知道奥特朗托公爵是约瑟夫 ·富歇的新称呼,谁会想到背后隐藏的是里昂刽子手、制造“平等面包”和剥夺他人私有财产的富歇!为了让他看起来是个贵族,拿破仑还给他颁发了公爵身份的象征:一个盾形纹章。 让我们看一下这个纹章,象征意义实在太绝妙了!人们都在猜想到底是拿破仑有意设计纹章去暗示这个新公爵的性格特点,还是官方任命的纹章学专家私下里开了一个小小的奢侈的玩笑来捉弄他。因为,奥特朗托公爵纹章的中心是一根金柱,很好地诠释了这个人对金钱的痴迷;在华丽的柱子上方盘着一条蛇,大概也是对我们这位朋友善耍手腕、灵活多变的暗示?拿破仑肯定有个很好的纹章院为他服务,因为再也找不出一个能更好诠释约瑟夫·富歇性格特点的纹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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