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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古都(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代表作,日本“物哀”美学典范,附赠纪念版藏书票)(创美文库)

書城自編碼: 3976613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外國小說
作者: [日]川端康成 著,朱娅姣 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536086869
出版社: 花城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4-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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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古都》全新全译本,川端康成经典代表作,日本“物哀”美学典范
2.独家全新译本,译者朱娅姣译有《罗生门》等多部日本文学作品,其文学功底深厚,译文动人细腻,流畅自然。
3.附录译后记,与读者分享翻译中专业性与感性的交融。保留日文叙述风格,穿越百年岁月,体味文化之美。
4.编辑精心整理,收录多张作者珍贵照片及生平事迹,帮助读者了解作家,理解文本背景。
5.品质“硬核”:经典内外双封面设计,内文高品质纯质纸,纸张轻柔,触感优秀,适合收藏
6.全新封面设计,选择贴合作品内容的意象,颇具日本风情,赠送与封面同风格的配套书签。
7.搭配具有年代特色的藏书票,上附作者画像及日系照片,做旧工艺,带领读者身临其境川端康成的文学世界。
8.川端康成是日本文学界“泰斗级”人物,亚洲第二位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将日本文学物哀之美写到极致。
9.川端康成获诺贝尔文学奖代表作品,被译作多国文字,先后4次搬上荧幕,昭和女影星山口百惠告别荧幕之作,在日本乃至全世界获得巨大反响。
10.展现京都四时风景,以细腻笔触勾画日式传统风貌,呈现川端文学艺术之美。
內容簡介:
《古都》是川端康成的代表作。弃女千重子由商人太吉郎夫妇收留并抚养成人。千重子对自己的身世已暗自怀疑,按日本民间的迷信说法,弃儿会沦为终身不幸,她常为此苦恼不已。而且,千重子又是个孪生女儿,所以多背负一层受人耻笑的标志。有一天,千重子在京都郊外的北山,遇见了她的孪生姐妹苗子。娇生惯养的千重子同身材健美、自食其力的苗子,逾越社会地位的悬殊,情投意合。由于两人容貌惊人的相似,闹出一些阴差阳错的误会。
關於作者:
川端康成(1899年6月14日-1972年4月16日),日本文学界“泰斗级”人物,新感觉派作家,著名小说家。一生创作小说100多篇,中短篇多于长篇。作品富抒情性,追求人生升华的美,并深受佛教思想和虚无主义影响,善于用意识流写法展示人物内心世界。1968年以《雪国》《古都》《千只鹤》三部代表作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亚洲第二位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人。
目錄
目录
春之花 001
尼姑庵 021
与格子门 021
和服一条街 046
北山杉 072
祇园祭 096
秋之色 123
松之绿 149
深秋的姐妹 179
冬之花 197
译后记 223
內容試閱
译后记

“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
这个句子,若在“网络美文”之类的推荐帖里读到,多半会混迹于一些节奏柔和的语句中,成为一种单纯的罗列;然在懂其出处的人心里,它出自何人笔下,又抒发了怎样一种情感,是很清楚的。
川端康成说,海棠花未眠。译者喜白色花,也曾在失眠的凌晨两点零六分欣赏一朵悄悄开放的小茉莉,因此,这种邂逅美并因美生发感叹的心理,十分能够与之共鸣。正如有句话这样说道:
In short, Beauty is everywhere. It is not that she is lacking to our eye, but our eyes which fail to perceive her.
——Auguste Rodin
简言之,美无处不在。不是她不存在于我们眼中,而是我们的眼睛疏于感知她。这是法国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对美的见解。听起来似乎有些抽象。该怎样理解这句话呢?借用阿瑟·柯南·道尔爵士在1891年写就的《波西米亚丑闻》中的一言,即夏洛克对华生说过的一句话“You see, but you do not observe”,看见,指某个物体或某种现象闯入视网膜,这是第一层;观察,指在此基础上调用全身感官去扫描去测量,去分析去理解,获取信息,收集数据,这是第二层。以此为分水岭,偏重理性的侦探先生会带着思考走向判断,得出一种结论;偏重感性的文人墨客则多半携带情感拥抱感知,渲染一种情绪。因此,以译者愚见,美之一字行至最后,实为一种情绪。我们尽可以用世俗规则来描述来定义它,发表“如此这般,就算是美”或“美即如此这般”等观点(瞧,下一句就应验),但在东方语境下,莫如说,美是机缘的映照,美是一种纯粹的邂逅。这可能是浸染过东方文化的人才能瞬间领悟的概念。就说川端康成的文字吧,你可以说它美,也可以说它不美。它存于世上,正好比在某个枝头上安静绽放的花朵。它和其他作家笔尖带出的花朵相比,或就与自然界中竞相绽放的海棠、茉莉或任何一种花朵相比,客观上说,都没有不同。唯有它闯入你的视网膜、引起你的观察兴趣、使你生出一种情绪时,它才在你心中真实且鲜活起来。你意识到了它,正如它意识到了你对它产生了意识。彼时,作家的心灵之花与读者的意识之花穿越时空彼此映照,恍如隔镜相视。
然而,这镜中花,并不总能轻松重叠在一起,使美显现。试举一例说明。
「柳は緑、花は紅、柳は緑、花は紅(柳绿花红真面目,万物静观皆自得)。」
「柳は緑ならず、花は紅ならず、御用心、御用心(柳未必绿,花未必红,有相虚妄,当心当心)。」
这个译法最终没有出现在定稿中。意译过重,自觉不妥,遂修改之。带有饶舌节奏的小句子,读来轻快,出自《春景》一文。1927~1930年间,这篇分成六个章节的短篇小说问世,藉由窥探一位画家在作画心情上的转变,即在写实主义与表现主义之间的摇摆,带出“新感觉派”这一框架中的主张。“柳绿花红”本是一句禅语,“万物静观皆自得”便是顺着前句推出的。这一句,出自北宋理学的奠基者程颢笔下。举凡有形事物,应观其自然之色并加以歌颂——大约是这个意思。而这个,接近正冈子规之徒高浜虚子“对于俳句,应实时素描,客观写生”的理念。可以说,这一派,强调的是注重眼前之物,提倡以实景来幻化悟性,不提倡以虚说虚。同样,下一句中的“有相虚妄”夹在警语“柳未必绿花未必红”和“当心”之间,也属于拓展解说。 “相”这个字在上一句里提示的是尊重自然的重要性,在这一句里,则提示人不可过分着相只观外在却忽略了事物的本质及潜藏的危机。这一派,希冀人们以心相作为出发点去理解眼前的事物,重主观,重感受,重内省。这两派,不因这两句话立场上的相左而必须处于互相抵触的境地。依译者愚见,这篇小说,旨在推动读者思考主客一体化这命题。最终一没一体化并不打紧,重要的是,肯思考。这两句话如同镜像一般立于彼处,而作家与读者之间能否产生连接,使镜中花也浮现于彼处,译者要负大半责任。意译固然能够点出其深层用意,然这两句到底不是诗词,在他人而言,那样处理算不算剥夺他人的思考权利呢。毕竟,抛开译者这角色,我也是一个读者。读者之一的我与读者之一的谁,若仅因我额外还有一层身份就在天平这端的砝码上加了一锭,处于中立位置的镜子就会被打破,届时,镜中花的美,又该去何处寻觅?
再举一例。
有些用词,技术上能做出转换,意境上却不易构建相同的画面感,因为这类词汇本身具有流动性,表现的是重叠或变化的概念。捕捉这种带有画面感的词语时,人的双眼更像一台摄影机,而非照相机。如《蚂蚱与金琵琶》一文中开篇即提到的「葉桜」一词,它描述的是樱花散落后嫩绿新叶几乎覆满枝头但仍有些许花瓣不愿离去的状态。即是说,抬头仰望的瞬间,大片新绿与零星柔粉共存于视野中,夏日来临。在俳句中,叶樱是初夏季语,而非春之季语。这样的一个词,保留写法另作注释也是一途,但与上一例做减法不同,此处做了加法。“花朵堪堪凋谢嫩叶已然萌生的樱树”虽因场景发生在夜晚以致“黑漆漆的”,却明示出故事发生在季节交替时,揭示了它进入“我”眼帘时的客观状态,规避了“也许是夜樱的误用”或“可能是某种樱树的学名”等误解。读者能否通过此一描述,与作者共享视野,同步感受到带有流动性的季节感呢?这种美,能否像“海棠花未眠”那样带给人怦然心动的感受呢?进一步说,这棵暗暗的樱花树,是否能与唧唧虫鸣声、河畔青草香、绽放五颜六色的光芒的手提灯笼以及快乐嬉戏的少男少女们汇聚在一处,共同勾勒出一副清新美好的水彩画作呢?自然环境中的风雅就在镜之彼端展开,它在等待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等待一个安放敏感的心灵。能否通过文字搭建出这面供人穿越的镜子,于译者而言,十分重要。
与上述两例不同,有一类词语,既没有对它做减法也没有对它做加法,而是尝试将它就地拆解变更,使之符合当前语境,好比歌舞伎表演中的快速换装。
日语中的「映画」即“电影”,它的旧称是什么呢?「活動写真」。电影院则被称为「活動小屋」。
子时已过,我走出小客栈。姑娘们送我出门,舞女为我摆好木屐。她从门口探出头来,眺望明亮的夜空。
“啊,月亮出来啦。……明天到下田,可真高兴。要给宝宝做七七,阿妈会给我买新发梳,还有好多好多事要做呢。您带我去看影戏,好不好?”
最后一句,原文是「活動へ連れて行ってくださいましね」。其中的「活動」,即「活動写真」的简称。
二十岁的“我”与十四岁的小舞女经过三天相处,心上的距离更近一步,于是,舞女带着真挚的感情,提出这一请求。本来,相较“我”这样社会地位较高的读书人,作为娱乐大众之底层人物的江湖艺人一般不会把自己摆在与世人对等的位置上,产生想要和“我”一起赴约的意识,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情窦初开吧。川端康成在大正七年即1918年独自一人到伊豆旅行,邂逅真实存在的小舞女,1926年即大正十五年也是昭和元年,《伊豆的舞女》写成,发表在《文艺时代》上。在此期间,「活動写真」这个词汇伴随时代的发展,是一直存在的。1888年,movie/film于技术层面上诞生;1895年,法国的卢米埃兄弟改良并发明了电影放映机 cinématographe 并将其推向全世界;1896年,这种艺术形式传入日本。随后,虽在1917年前后跟随世界潮流将相应的日语词汇定为「映画」,但直至1935年即昭和十年,民间依然有人使用「活動写真」一词来指代电影,文学作品等能够记录时代变迁的资料中也展现了这一面。这或许是因为,与之对应的英语词组 motion picture/moving picture 亦从未自人们的脑海和记忆中消去。川端康成作为横跨大正与昭和两个时代的小说家,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笔下的人物,于细微处稍稍带些古旧气息,应该不会予人不自然的感受,尤其是像舞女这样“梳着一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样式古典又奇特的大发髻”的人。因此,较之“我想看电影”这种与现代人别无二致的说话方式,“我们去看影戏”这样的台词,或许更符合她的整体格调。
其实,「映画」也好「活動写真」也罢,就算一股脑儿都译成“电影”,想来亦无不可。但译者每常思考,深感翻译文学性极高的作品时,比起“译了什么”,或许“怎么译的”更重要一些。这不单单是立足自身学无止境层面上的长远追求,同时,与作者倾毕生精力字斟句酌意义等同,译者作为翻译工具人的最大存在价值,就是表现出字句背后的写作心境和时代风貌,即作者创造出的文学价值和艺术价值。
《雪国》一文中,聆听驹子弹奏三味线的岛村被她的琴音“震慑住了”, 他甚至“气力尽失,只能乖乖接受驹子那艺术之流的牵引,愉快地投身于那股洪流中,尽情漂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兼作戏院的茧仓失火时,自二楼坠落的叶子“内在生命在变形”,同时,“银河仿佛哗地一声,向岛村的心坎上倾泻下来”,这样的时刻,是美的。
《古都》一文中,苗子与千重子在祇园祭上相遇,她“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千重子的手”,千重子也握住她的手;在北山杉村会面时遭遇阵雨来袭,“苗子从上方护住千重子,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苗子穿着千重子为她挑选的和服与腰带来家里拜访,二人同睡一个被窝,说了很多悄悄话,这样的过程,是美的。
《千只鹤》和当年原稿因故未完成的《波千鸟》一文中,在正面白釉处用黑釉描绘蕨菜嫩芽图案的黑色织部烧茶碗表现出“山村里的情趣”,是适合早春使用的好茶碗;靛蓝色的野生牵牛花插在“古色古香的、漆面红得发黑的葫芦壁瓶”里,绿叶和蓝花垂落下来,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这样的器物,是美的。
就是在毋宁说已不再重点描绘东方之美的、反而展现许多丑陋形态的《湖》中,“湖上雾气弥漫,岸边都结了冰。冰的前方被雾气笼罩,没有边界”“乘坐出租车时,司机的世界是温暖的桃粉,乘客的世界是冰冷的青绿,透过玻璃的颜色看到的世界是澄澈的”“蚊帐中的萤火虫全都飞起来,萤光点点”,这样的意象,也是美的。
日本的文人十分推崇白居易,但他们更喜欢称他的字,一提起汉诗,必言白乐天。香山居士写过这么两句,叫“琴诗酒伴皆抛我,雪月花时最忆君”。无独有偶,东瀛文人对雪月花三字也有爱。
雪の上に照れる月夜に梅の花折りて送らむはしき子もがも
明月照积雪,寒空静夜笼白梅,良辰惜美景,愿得佳人长相伴,折枝为赠花自开
——《万叶集》卷18第4134首 ?
川端康成在《我在美丽的日本》一文中写,看见雪的美,看见月的美,看见花的美,这便是人对四季之美的感悟。诚如所言,感受着无处不在的美,译者亦不忍独占,愿化身为镜,天长日久,与诸君共同凝望漂浮在宇宙万物间的情感之美。
朱娅姣

春之花

千重子发现,老枫树的树干上,紫色堇花已然盛开。
“啊,今年也开了。”千重子感受到春的温柔气息。
在京都大街上的狭窄院落里,这棵树堪称巨树,树干比千重子的腰还粗。不过,苍老又粗粝的树皮和生满青苔的树干无法与千重子那娇嫩的身体相提并论。
枫树树干在千重子腰部一般高的位置稍稍向右倾斜,又在千重子头顶上方大幅向右弯折。枝丫从弯折的地方向外伸展,占据了整个庭院。由于枝叶繁重,长长的枝梢微微下垂。
大幅弯折的位置下方,树干上有两个小洞,两株堇花分别生长在这两个小洞里,且一到春天就开花。自千重子懂事起,它们就已经长在这棵树上了。
上面那株和下面那株相距一尺左右。有时,正值妙龄的千重子会想:“上面那株跟下面那株会不会相遇?它们知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堇花们也会“相遇”和“相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花有三朵,最多五朵。每年春天,就开到这个程度。尽管如此,每年春天,它们都要在树上的小洞里抽芽、开花。千重子时而在走廊上眺望它们,时而站在树下仰视它们,既会被树上这堇花的“生命力”所打动,又会被它们勾起“孤独感”。
“生长在这种地方,还坚强地活了下来……”
店里的客人对枫树的长势赞赏有加,却很少有人注意到树上开着堇花。苍劲有力青筋暴起的粗壮树干拔地参天,生满青苔,更增添了一份威严与雅致。寄生其上的小小堇花,自然就很不起眼了。
但是,蝴蝶认识它。千重子发现堇花时,一群小小的白蝴蝶正低掠过整个庭院。它们翩然翻飞,从枫树树干旁来到堇花周围。适逢枫树正欲抽出微红的小小嫩芽,飞舞的蝶们带着点点洁白,美得鲜明。枫树树干那片翠绿的新苔上,两株紫色堇花的叶片与花朵齐齐投下淡淡疏影。
这个春日,浮云朵朵,风和日丽。
千重子坐在走廊上,望着枫树树干上的堇花,直到那群白色蝴蝶飞走。
真想对花儿悄悄说上一句“今年也在这种地方开了花,了不起”。
堇花下方,枫树脚下竖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石灯笼。记得有一次,父亲告诉千重子,石灯笼最下方雕刻的立像是基督。
“怎么,不是圣母玛利亚?”那时,千重子问父亲,“有点像北野天满宫里那座很大的圣母像呢。”
“大家都说这是基督,”父亲干脆地说,“没抱婴儿嘛。”
“啊,还真是。”千重子点了点头,又问父亲,“我们的祖先里有基督徒吗?”
“没有。这石灯笼大概是造园师或石匠拿来安放在这里的,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这座吉利支丹石灯笼应该是在当年基督教被禁止时制作的。石头的质量粗糙且脆,浮雕像又经历数百年风雨侵蚀,所以头、身体和脚只剩形状依稀可辨。可能原本雕刻得就简单。袖子很长,几乎与衣服的下摆平齐。人物呈双手合十的模样,但前臂部分略显粗壮,仅凭这一点,无法辨认人物是何形态。尽管如此,看上去仍与佛像或地藏菩萨迥然不同。
不管这座吉利支丹石灯笼是久远的信仰之证还是旧时的异国装饰物,如今,只因古色古香,它才被安置在千重子家的店铺庭院里,放在老枫树的脚下。客人瞧见它时,父亲就说“这是基督像”。不过,来谈生意的客人中,很少有人注意到枫树底下有座不起眼的旧石灯笼。就算注意到了,也觉得院子里摆一两个石灯笼乃天经地义之事,不会仔细打量。
千重子不再凝望树上的堇花,视线低垂,观望起基督像来。她上的不是教会学校,但她喜欢英语,经常出入教堂,也通读过《圣经》里的旧约和新约。可是,给这古老的石灯笼献上花束或点燃蜡烛似乎并不合适,因为石灯笼身上并未刻有任何十字架。
基督像上方的堇花倒是很像玛利亚的心,千重子想。她抬起眼,视线再次从石灯笼转移到堇花上。忽然,她想起饲养在丹波古陶壶里的金钟儿。
四五年前,千重子开始饲养金钟儿,比发现老枫树上长着堇花一事晚多了。在高等学校的同学家玩,听见起居室里的金钟儿叫个不停,便要了几只,带回家养。
千重子说“关在壶里,太可怜了”,同学却回她“总比养在笼子里白白死去的好”。据说,有的寺庙会养很多金钟儿,甚至售卖虫卵,可见拥有同一爱好之人不在少数。
如今,千重子饲养的金钟儿日渐增多,已发展到用两个丹波古陶壶装。它们七月一日左右开始孵出幼虫,八月中旬前后开始鸣叫,年年如此。
它们在狭窄又昏暗的壶里出生、鸣叫、产卵、死去。尽管如此,完成传宗接代,岂非比养在笼中活过短暂的一代就绝种要好些?真可谓“壶中度过一生”“壶中自有天地”。
千重子也知道,很久很久以前,中国有个典故,就叫作“壶中天地”。说的是壶中有琼楼玉宇,到处是美酒和山珍海味。所谓壶中,即超脱俗世到达另一个世界——仙境。这是无数仙人传说中的其中一个。
但是,当然,金钟儿并非厌倦俗世才待在壶里。即使身在壶中,想必,它也并不知晓这一事实。它们就这样传宗接代,生存下去。
最使千重子感到吃惊的是,有时候须得将别处的雄金钟儿放进壶内,不然,同一个壶里的金钟儿自行繁衍,新生幼虫就会瘦小且体弱。那是反反复复近亲交配的缘故。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金钟儿爱好者们有交换雄金钟儿的习惯。
眼下是春天,非金钟儿鸣叫之秋,但是,枫树树干上的小洞里,堇花今年依旧盛开。由花延伸至虫,千重子之所以想起壶中的金钟儿,并非毫无缘由。
把金钟儿放进壶里的是千重子,可堇花是怎样来到这狭窄的小天地的呢?堇花会盛开,金钟儿想必也会出生并鸣叫。
“这就是生命的自然规律?”
微风轻拂,千重子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以堇花和金钟儿观照自身。
“我自己又如何呢……”
在这世间万物充满着生机勃勃的春日里,凝望这株微不足道的小小堇花的,唯千重子一人。
店里传来人们准备吃午饭的声响。
千重子也准备梳妆打扮一番,因为约好去赏花的时间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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