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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文学大师写给孩子的奇幻文学入门书,激发想象力和探索精神,每一代孩子都在读。
★大而美的名著名译绘本书,全本无删节。
★玩转大语文,有效提升阅读量。
★科幻作家王晋康作序推荐版本。
★人民文学编审苏福忠译本。
★巴塞罗那国际漫画大奖得主绘制,代表世界儿童插画的至高水平。
★为生僻字添加注音。
★全套四本,囊括寓言、动物小说、冒险故事和哲学童话,唤醒内心的奇想世界,开启孩子的奇幻文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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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无产阶级文学之父”杰克·伦敦代表作,送给男孩的成长故事。
巴克是一只生长在富有家庭的小狗,一天,它被拐卖到荒野,当了雪橇狗。在寒冷、残酷的生存环境中,巴克克服了哪些困难?它是怎样赢得拉雪橇狗群的尊重,成为狗群领袖的?又为什么最终回归荒野,成为狼王?
打开这本书,你会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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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简介】
杰克·伦敦(1876—1916):美国作家。出身破产农民家庭。早年做过报童、水手、工人、流浪各地。曾去加拿大淘金,后从事记者等工作。很早就接触进步思想,也深受尼采和斯宾塞的影响。其作品包括反映人同自然界严酷斗争的《热爱生命》,以及自传体长篇小说《马丁·伊登》等,在全球广为流传,也很受中国读者欢迎。此外,他还被誉为商业作家的先锋。
【绘者简介】
哈维尔·奥利瓦雷斯:西班牙作家、插画家。其漫画作品获“巴塞罗那国际漫画大展”最佳作品提名。
【译者简介】
苏福忠: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审,译有多部作品,曾应邀到爱尔兰交流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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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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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进入远古_001
二 棍子和牙齿的法则_017
三 称霸的原始野兽_029
四 谁赢得了控制地位_047
五 缰绳和雪道不胜艰辛_061
六 只为爱一个人_081
七 呼唤嘹亮_097
译者后记_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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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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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序:幻海泛起智慧之光\\王晋康
在地球的每个角落,都不乏喜爱科幻、奇幻文学的读者,尤其是青少年读者。对于这类作品的喜爱,或许源于人们仰望星空或纵览山川湖海时产生的对世间万物的向往与好奇,那神秘的未知世界,无时不激发着人类浪漫的想象力或理性的求知欲。回溯以往,仰视漫天璀璨星斗,是否点亮了初民对世界最初的思考?毕竟,智慧往往诞生于人类向外观察宇宙、向内审视自身的刹那间。
而现代人从外太空观察地球又是怎样的感受呢? 2022 年 10 月,意大利女航天员萨曼莎·克里斯托福雷蒂从国际空间站遥望地球时,引用中国古代书法家王羲之《兰亭集序》中的名句“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引发了全球网友的热议,人们惊叹距今 1600 余年的先贤那超越时空的眼界与胸怀,也“刷新”了当代人对科学技术和人文学科相结合的认知—科学与文化的发展,如同人类文明的两翼,共同支撑起现代文明的坚实根基。
科技与人文的结合,也是“银河少年科幻 / 奇幻名著金奖美绘”丛书的出版初衷。丛书囊括了科幻小说、动物小说、冒险故事、童话和寓言,内容处处不离一个“幻”字——不论是科幻经典还是奇幻经典,都有着超越时代、常读常新的理性精神与艺术价值。
其中,科幻系列包括“科幻小说之母”玛丽·雪莱和“科幻小说之父”凡尔纳的名作:《科学怪人》《从地球到月球》《海底两万里》。作为科幻文学的开山之作,《科学怪人》以弗兰肯斯坦博士制造巨人为主线探索生命科学,以诗性的语言、充满戏剧张力的矛盾冲突,对科学发展与社会伦理作出振聋发聩的预言。同样是科幻文学的奠基之作,凡尔纳的《从地球到月球》《海底两万里》把视线投向了神秘的太空与深海,畅想了天文学、弹道学、力学、化学、材料学、海洋学、生物学等诸多学科在工业领域的应用。作品深刻影响了“火箭之父”冯·布劳恩、现代航天学和火箭理论奠基人康斯坦丁·齐奥尔科夫斯基、美国天文学家埃德温·哈勃、第一个进入太空的人加加林,也包括刘慈欣与我等科幻作家,虽然其中的一些细节已被时代所超越,但蕴含的开创意义和探索精神,至今熠熠生辉。
奇幻系列则包括情节更加奇特、浪漫的《变形记》《野性的呼唤》《出卖影子的人》《想当国王的人》,作者分别是文学大师卡夫卡、杰克·伦敦、沙米索和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吉卜林。这些作品倾向于人文精神的启蒙,以讲述人与人的关系、人与世界的关系、人与自身的关系、人与梦想的博弈的四个寓言,对人性发出了终极的考问。
好故事离不开优秀的译本,精彩的插画则会为读者带来身临其境的感受。相信这套集“名著、名译、名绘”于一体的丛书的出版,会为青少年读者带来充满艺术气息、人文理想气息和经典气息的不同凡响的阅读体验,也希望每一代孩子都在科学熏陶和人文情怀下获得茁壮的成长!
【正文】
一、进入远古
远古的渴望蠢蠢欲动,
在挣脱习惯的绊羁;
又从冬季的沉睡之中
唤醒那野性的张力。[ 本诗作者为奥哈拉(1870—1944),美国诗人,出生于艾奥瓦州的锡达拉皮兹;就读于伊利诺伊州的西北大学。三十岁定居纽约,一直在华尔街做经纪人,并在20世纪20年代末的经济大萧条中全家破产,却依然从事经纪职业。他业余从事诗歌创作,主要作品有《旷野之歌》(1909年)、《异教徒十四行诗》和《曼哈顿》等。本诗选自他的《返祖》(1902年),因为杰克·伦敦的引用为人所知,流传于世。——译者注]
巴克不看报纸,要不它就会知道麻烦在即,不只是它自己,从皮吉特海峡到圣迭(dié)戈,每一只肌肉结实且毛长保暖的海边的狗,都躲不过去。因为人们一直在北极的黑暗里摸索,终于找到了一种黄色金属,又因为轮船和运输公司把这一发现炒得沸沸扬扬,成千上万的人都向北方涌去。这些人需要狗,他们需要的狗要身架沉稳,肌肉结实,因此能吃苦耐劳,身上的皮毛要确保它们能抵御严寒。
巴克生活在阳光普照的圣克拉拉谷的一所大房子里。人们都管这里叫米勒法官的寓所。这住所远离大路,树木遮挡,透过枝叶能窥见寓所四周的凉棚。这宅子通着几条碎石路,弯弯曲曲,穿过宽阔的草坪,枝繁叶茂的高大的白杨树耸立两旁。住宅的后面比前面更轩敞。几个大马厩,由十几个马夫和伙计经管,还有几排青藤缠绕的用人住房,附属建筑不计其数却井然有序,长长的葡萄架,绿油油的草场、果园和草莓丛,应有尽有。其余就是一座泵(bèng)房和一个混凝土大水池,米勒法官家的男孩们上午在这里戏水,到了炎热的中午,正好在这里乘凉。
巴克牢牢掌控着这块阔绰的宅地。它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活了四个年头了。没错,还有别的狗。这么一大片地方,不可能没有别的狗,但是它们都是可有可无的。它们来的来,去的去,在拥挤不堪的狗窝里苟且,要么在房子的犄角旮(gā)旯(lá)儿里偏安[ 原指封建王朝失去国家的中心地带(多指中原地区),苟安于仅存的部分领土。借指被迫离开原来的地方,暂居某处。——编者注(以下注释如果没有特别说明,均为编者注)],效仿日本狮子狗嘟嘟或者墨西哥无毛狗伊萨贝尔混日子,它们都是些怪东西,很少出头露面,涉足地界。再说了,这里还有至少二十多只猎狐犬,只要嘟嘟和伊萨贝尔在窗户探头探脑,哪怕一大帮女仆手持笤帚和拖把在旁保护,猎狐犬一样会汪汪叫个不停,吓得它们心灰意懒。
但是,巴克不是居家狗,也不是居窝狗。在这块大地盘它是主宰。它可以跳进那个游泳池里戏水或者和法官的儿子们一起出猎;它陪伴法官的千金莫莉和阿丽丝在黄昏和大早上出去散步;到了冬夜,它蜷卧在法官的脚边享受呼呼燃烧的壁炉的温暖;它把法官的孙子驮在背上,或者在草地上和他们一起翻滚,还护卫着他们徒步穿过荒野的危险地带,去马厩(jiù)前的喷泉玩耍,甚至走得更远,到驯马围场和草莓丛里找乐子。它可以在猎狐犬群里高视阔步,嘟嘟和伊萨贝尔嘛,它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它是王中王,在法官米勒的寓所里,在所有四条腿走路和双翼飞翔的禽兽堆儿里,它都说一不二,也包括人。
它的父亲是埃尔默,一条魁伟的圣伯纳德犬[ 又名圣伯纳犬,原产于欧洲瑞士,性格开朗细腻,曾作为救助犬,去救援在阿尔卑斯山中迷路的人。],原来是法官如影随形的同伴,巴克子承父业,遵循了父亲的道路。巴克算不上魁伟—体重只有一百四十磅[ 磅:英美制重量或质量单位。1磅合0.4536千克。]—因为它的母亲是一只苏格兰牧羊犬。尽管这样,一百四十磅重,加上养尊处优,广受尊重,便威严十足了,这让它自有一种王者风范。自幼成长的四年间,它一直过着优渥的贵族生活;它自身有一种傲气,甚至不乏刚愎自用的劲头,如同乡绅有时因为他们独处一隅(yú)难免托大一样。然而,它到底没有成为一只区区闷吃闷喝的看家狗,也算无师自通了。狩猎积极,喜欢户外活动,让它不生赘(zhuì)肉,筋骨强劲;还有,爱好戏水也是它瘦身强体的独门蹊径,这对冷水浴的物种屡试不爽。
一八九七年秋天,这就是大狗巴克的范儿,这时克朗代克[ 克朗代克:河流名,属于育空河的支流,位于北美阿拉斯加以东的加拿大西北部育空地区。19世纪末在这条河里发现了黄金,引来很多淘金客来此淘金。]的突然发现把天下男人都拖进了冰冻的北方地带。但是,巴克不读报纸,它不知道园丁助手曼纽尔是一个居心不良的东西。曼纽尔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恶习。他喜欢玩中国式摸彩。而且一旦开始赌博,他就会暴露出根深蒂固的弱点——一根筋到底;这让他总在地狱边上玩火。因为一根筋到底需要钱,而一个园丁助手的薪水又应付不了一个老婆和一群孩子的需求。
曼纽尔背叛的那个难忘的夜晚,法官去参加葡萄种植协会的一个会议,男孩们忙于组织运动员俱乐部。没有人看见曼纽尔和巴克穿过果园外出,巴克以为只是去溜达。除了一个人,谁都没有看见他们来到一个名叫学院公园的招手停车站。这个人还和曼纽尔聊了几句,硬币在他们倒手之间叮当作响。
“你交货前应该包装起来才是。”那个人出言不逊地说,曼纽尔在巴克项圈下的脖子上拴了两道粗绳。
“把绳拧紧了,就会把它勒得乖乖听话了。”曼纽尔说,陌生人嘟哝了一声,算是认可了。
巴克很有尊严地接受了那根绳子。可以肯定,这是反常的举动,但是巴克已经习惯信赖他认识的人,因为它相信他们的智慧比它自己的高明,所以就信赖了他们。但是,当那根绳子的绳头递到那个陌生人手里时,巴克嗷嗷叫着表示恐吓。它只是表示了一下它的不满,出于自尊,相信表示一下是必要的。但是,让它大为吃惊的是那根绳子把它的脖子勒得很紧,让它出气不爽。它一下子来气了,向那个人扑了上去,不料那人空中迎住了它,一把抓紧了它的喉咙,三下五除二就把它撂(liào)翻在地。那根绳子无情地紧了又紧,巴克疯狂地反抗,舌头从嘴里耷拉下来,宽厚的胸脯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它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恶毒地对待过它,它也从来没有这么怒气冲天过。但是,它的力气渐渐用尽,两眼黯淡无光,等火车就要开动时,那两个人把它扔进行李车厢,它已经听之任之了。
等它清醒过来,它恍惚意识到它的舌头很疼,它正摇摇晃晃地待在某种运输工具里。机车喘着粗气路过一个岔道口时,鸣笛刺耳,它才知道它身置何处了。它过去经常和法官出游,却没有尝过蹲守行李箱的滋味。它睁开眼睛,一个被绑架的国王的那种不可遏(è)制的愤怒立时充满两眼。那人跳过来抓它的喉咙,但是巴克抢先一步扑了上去。它一口咬住了那个人的手,咬定就不松开,直到它被勒得窒息,昏了过去。
“是的,它犯病,”那个人把被咬烂的手放在背后,躲避行李员,因为行李员听见了厮打的声音赶来了,“我为老板带它到旧金山去。那里有一个顶呱呱的兽医,能治好它。”
关于那天夜里的旅行,那个人到了旧金山海边一家小酒馆里,巧舌如簧地为自己开脱了一番。
“我因此总共弄到了五十块钱,”他很不满地说,“下次给我一千大洋我也不干了。”
他的手用一块血迹斑斑的手绢儿包裹起来,他右边的裤腿从脚脖子一直撕到了膝盖。
“那个家伙得了多少钱?”酒馆老板追问道。
“一百块,”他回答道,“少一点都谈不下来,没辙。”
“加起来一共一百五十块,”酒店老板算了算,“值这个价,要不值的话,算我脑子进水。”
绑架者把那块血迹斑斑的手绢儿解开,打量他那血肉模糊的手。“要是我不得狂犬病—”
“准得,因为你生来就是该吊死的东西,”酒店老板哈哈大笑道。
“来吧,帮我一把你再走。”他找补说。
一、进入远古
远古的渴望蠢蠢欲动,
在挣脱习惯的绊羁;
又从冬季的沉睡之中
唤醒那野性的张力。[ 本诗作者为奥哈拉(1870—1944),美国诗人,出生于艾奥瓦州的锡达拉皮兹;就读于伊利诺伊州的西北大学。三十岁定居纽约,一直在华尔街做经纪人,并在20世纪20年代末的经济大萧条中全家破产,却依然从事经纪职业。他业余从事诗歌创作,主要作品有《旷野之歌》(1909年)、《异教徒十四行诗》和《曼哈顿》等。本诗选自他的《返祖》(1902年),因为杰克·伦敦的引用为人所知,流传于世。——译者注]
巴克不看报纸,要不它就会知道麻烦在即,不只是它自己,从皮吉特海峡到圣迭(dié)戈,每一只肌肉结实且毛长保暖的海边的狗,都躲不过去。因为人们一直在北极的黑暗里摸索,终于找到了一种黄色金属,又因为轮船和运输公司把这一发现炒得沸沸扬扬,成千上万的人都向北方涌去。这些人需要狗,他们需要的狗要身架沉稳,肌肉结实,因此能吃苦耐劳,身上的皮毛要确保它们能抵御严寒。
巴克生活在阳光普照的圣克拉拉谷的一所大房子里。人们都管这里叫米勒法官的寓所。这住所远离大路,树木遮挡,透过枝叶能窥见寓所四周的凉棚。这宅子通着几条碎石路,弯弯曲曲,穿过宽阔的草坪,枝繁叶茂的高大的白杨树耸立两旁。住宅的后面比前面更轩敞。几个大马厩,由十几个马夫和伙计经管,还有几排青藤缠绕的用人住房,附属建筑不计其数却井然有序,长长的葡萄架,绿油油的草场、果园和草莓丛,应有尽有。其余就是一座泵(bèng)房和一个混凝土大水池,米勒法官家的男孩们上午在这里戏水,到了炎热的中午,正好在这里乘凉。
巴克牢牢掌控着这块阔绰的宅地。它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活了四个年头了。没错,还有别的狗。这么一大片地方,不可能没有别的狗,但是它们都是可有可无的。它们来的来,去的去,在拥挤不堪的狗窝里苟且,要么在房子的犄角旮(gā)旯(lá)儿里偏安[ 原指封建王朝失去国家的中心地带(多指中原地区),苟安于仅存的部分领土。借指被迫离开原来的地方,暂居某处。——编者注(以下注释如果没有特别说明,均为编者注)],效仿日本狮子狗嘟嘟或者墨西哥无毛狗伊萨贝尔混日子,它们都是些怪东西,很少出头露面,涉足地界。再说了,这里还有至少二十多只猎狐犬,只要嘟嘟和伊萨贝尔在窗户探头探脑,哪怕一大帮女仆手持笤帚和拖把在旁保护,猎狐犬一样会汪汪叫个不停,吓得它们心灰意懒。
但是,巴克不是居家狗,也不是居窝狗。在这块大地盘它是主宰。它可以跳进那个游泳池里戏水或者和法官的儿子们一起出猎;它陪伴法官的千金莫莉和阿丽丝在黄昏和大早上出去散步;到了冬夜,它蜷卧在法官的脚边享受呼呼燃烧的壁炉的温暖;它把法官的孙子驮在背上,或者在草地上和他们一起翻滚,还护卫着他们徒步穿过荒野的危险地带,去马厩(jiù)前的喷泉玩耍,甚至走得更远,到驯马围场和草莓丛里找乐子。它可以在猎狐犬群里高视阔步,嘟嘟和伊萨贝尔嘛,它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它是王中王,在法官米勒的寓所里,在所有四条腿走路和双翼飞翔的禽兽堆儿里,它都说一不二,也包括人。
它的父亲是埃尔默,一条魁伟的圣伯纳德犬[ 又名圣伯纳犬,原产于欧洲瑞士,性格开朗细腻,曾作为救助犬,去救援在阿尔卑斯山中迷路的人。],原来是法官如影随形的同伴,巴克子承父业,遵循了父亲的道路。巴克算不上魁伟—体重只有一百四十磅[ 磅:英美制重量或质量单位。1磅合0.4536千克。]—因为它的母亲是一只苏格兰牧羊犬。尽管这样,一百四十磅重,加上养尊处优,广受尊重,便威严十足了,这让它自有一种王者风范。自幼成长的四年间,它一直过着优渥的贵族生活;它自身有一种傲气,甚至不乏刚愎自用的劲头,如同乡绅有时因为他们独处一隅(yú)难免托大一样。然而,它到底没有成为一只区区闷吃闷喝的看家狗,也算无师自通了。狩猎积极,喜欢户外活动,让它不生赘(zhuì)肉,筋骨强劲;还有,爱好戏水也是它瘦身强体的独门蹊径,这对冷水浴的物种屡试不爽。
一八九七年秋天,这就是大狗巴克的范儿,这时克朗代克[ 克朗代克:河流名,属于育空河的支流,位于北美阿拉斯加以东的加拿大西北部育空地区。19世纪末在这条河里发现了黄金,引来很多淘金客来此淘金。]的突然发现把天下男人都拖进了冰冻的北方地带。但是,巴克不读报纸,它不知道园丁助手曼纽尔是一个居心不良的东西。曼纽尔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恶习。他喜欢玩中国式摸彩。而且一旦开始赌博,他就会暴露出根深蒂固的弱点——一根筋到底;这让他总在地狱边上玩火。因为一根筋到底需要钱,而一个园丁助手的薪水又应付不了一个老婆和一群孩子的需求。
曼纽尔背叛的那个难忘的夜晚,法官去参加葡萄种植协会的一个会议,男孩们忙于组织运动员俱乐部。没有人看见曼纽尔和巴克穿过果园外出,巴克以为只是去溜达。除了一个人,谁都没有看见他们来到一个名叫学院公园的招手停车站。这个人还和曼纽尔聊了几句,硬币在他们倒手之间叮当作响。
“你交货前应该包装起来才是。”那个人出言不逊地说,曼纽尔在巴克项圈下的脖子上拴了两道粗绳。
“把绳拧紧了,就会把它勒得乖乖听话了。”曼纽尔说,陌生人嘟哝了一声,算是认可了。
巴克很有尊严地接受了那根绳子。可以肯定,这是反常的举动,但是巴克已经习惯信赖他认识的人,因为它相信他们的智慧比它自己的高明,所以就信赖了他们。但是,当那根绳子的绳头递到那个陌生人手里时,巴克嗷嗷叫着表示恐吓。它只是表示了一下它的不满,出于自尊,相信表示一下是必要的。但是,让它大为吃惊的是那根绳子把它的脖子勒得很紧,让它出气不爽。它一下子来气了,向那个人扑了上去,不料那人空中迎住了它,一把抓紧了它的喉咙,三下五除二就把它撂(liào)翻在地。那根绳子无情地紧了又紧,巴克疯狂地反抗,舌头从嘴里耷拉下来,宽厚的胸脯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它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恶毒地对待过它,它也从来没有这么怒气冲天过。但是,它的力气渐渐用尽,两眼黯淡无光,等火车就要开动时,那两个人把它扔进行李车厢,它已经听之任之了。
等它清醒过来,它恍惚意识到它的舌头很疼,它正摇摇晃晃地待在某种运输工具里。机车喘着粗气路过一个岔道口时,鸣笛刺耳,它才知道它身置何处了。它过去经常和法官出游,却没有尝过蹲守行李箱的滋味。它睁开眼睛,一个被绑架的国王的那种不可遏(è)制的愤怒立时充满两眼。那人跳过来抓它的喉咙,但是巴克抢先一步扑了上去。它一口咬住了那个人的手,咬定就不松开,直到它被勒得窒息,昏了过去。
“是的,它犯病,”那个人把被咬烂的手放在背后,躲避行李员,因为行李员听见了厮打的声音赶来了,“我为老板带它到旧金山去。那里有一个顶呱呱的兽医,能治好它。”
关于那天夜里的旅行,那个人到了旧金山海边一家小酒馆里,巧舌如簧地为自己开脱了一番。
“我因此总共弄到了五十块钱,”他很不满地说,“下次给我一千大洋我也不干了。”
他的手用一块血迹斑斑的手绢儿包裹起来,他右边的裤腿从脚脖子一直撕到了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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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块,”他回答道,“少一点都谈不下来,没辙。”
“加起来一共一百五十块,”酒店老板算了算,“值这个价,要不值的话,算我脑子进水。”
绑架者把那块血迹斑斑的手绢儿解开,打量他那血肉模糊的手。“要是我不得狂犬病—”
“准得,因为你生来就是该吊死的东西,”酒店老板哈哈大笑道。
“来吧,帮我一把你再走。”他找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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